我的幸福谁做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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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回到从前
103　　回到从前

　　这个周末，林筱秋接到了沈琛的电话。

　　“筱秋，你知道我在哪儿吗？”沈琛的声音是那么带有磁性，这个声音曾经让林筱秋倍感甜蜜和幸福。

　　林筱秋不说话。沈琛接着说：“我在云海二中。”

　　云海二中是沈琛和林筱秋的母校。上中学的时候，林筱秋只知道埋头读书，并没有注意到沈琛，她一直以为也没有人注意过自己，可是后来她和沈琛成为恋人之后，沈琛告诉她，他早就认识她，早就注意她，她常常坐在艺体楼下面的草坪上看书，她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真美。

　　林筱秋还是没有说话。沈琛说：“我就站在艺体楼下面，现在学校变化很大，只有这个地方还是原来的老样子，站在这儿，我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好像觉得你还在坐在那儿，你就坐着那里安安静静地看书，。”沈琛顿了顿，“筱秋，我真想时光倒流，让我们从头来过，也许，生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琛，”林筱秋终于喊了他的名字，“我们的问题不是时光造成的。”

　　“对，我知道。”沈琛声音有些发涩，“筱秋，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没有资格求得你的原谅。可是，筱秋，如果我当年没有那样做，我想我也无法给你幸福，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一穷二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只能跟着我受苦。”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林筱秋重申她的观点。

　　“筱秋，你听我说，你不知道我当年在上海的困境，那时候我年轻，我想成功，我想尽快实现我个人的价值，我想让自己更有资格爱我所爱的人。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四处碰壁，我的前途一片黯然，后来我遇到了一个赏识我的老板，可是他要把女儿嫁给我，否则他不会实心实意地帮助我，扶持我，那个年龄的我，在那种情势之下似乎只能那样选择。我那时候太年轻了，我不知道我的选择让我失掉了最珍贵的东西。”沈琛说。

　　林筱秋打断他，“我说过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需要做任何解释，因为，根本没有意义。”

　　“可是，”沈琛很痛苦地说，“筱秋，我还爱你。我今天站在这里，我的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我太想找回从前了。筱秋，这些年我在生活中得到过很多东西，也丢失过很多东西，我最痛苦的就是，丢失了你。”

　　林筱秋想再申明自己的想法，却忽然喉头一阵哽咽，她听到沈琛接着说，“筱秋，我一直想回来找你的，可是前些年，我并不能完全主宰自己的生活，我只是在别人的麾下做事情，我没有自己的公司，没有自己的事业。我可以调动一些资金，可是那些钱不是我的。直到现在，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我终于有能力帮你，有能力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你不要说了，我要挂了。”林筱秋真的不想再听他讲下去了。

　　“别挂，筱秋，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好，你的生活很窘迫，你丈夫只是普通工人，你们现在还住在一套六十的房子里，我真的很想帮你，筱秋，我送你一套房子吧？”沈琛特意调查过林筱秋现在的生活，他知道她的丈夫就是个维修工，学历没有林筱秋高，各方面条件没有她好，他不明白，那么清高浪漫的林筱秋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普通工人生活在一起，而且这么多年和他住在一套又旧又小的房子里？

　　“你调查过我？”林筱秋很诧异沈琛的这种行为。

　　“筱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关心你的生活。”沈琛解释。

　　“谢谢，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关心，我们的房子是小，我们的生活条件是不够优越，可是我们在自己的家里住着，心里很舒服很踏实。沈琛，我不会要你的房子，也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希望你多去关心自己的生活，不要老打扰别人。”

　　“筱秋，你真的爱他吗？你们在一起真的心有灵犀吗？你看的那些书，写的那些文，他都懂得吗？”沈琛见过于大志，他一看就知道于大志和林筱秋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他不可能懂得欣赏林筱秋。

　　“这是我们的事情，用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吧。”林筱秋已经觉得有些生气了，她觉得沈琛没有资格来对她的生活评头论足。

　　“我没有孩子，我离婚了，我的前妻去了澳洲。”沈琛说，“我和她之间，怎么都做不到相爱。”

　　他和前妻结婚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却与前妻离婚了，林筱秋觉得，沈琛太自私了，可是这些，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她说：“我真的要挂了。”说罢，不等他回答，就兀自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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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去哪儿过年
104　去哪儿过年

　　林筱秋挂了电话，发现自己正站在储藏室里，她一时想不起自己是下楼来干什么了。她愣了半天神，又四处看看，才想起是婆婆让她到储藏室来拿大米的。她急忙拿起储藏室的半袋大米上了楼。

　　婆婆一脸不高兴，“拿个大米怎么这么长时间？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你朋友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让你动心思呀？”

　　相处的时间越长，婆婆说话就越不委婉，她可能也看出林筱秋是个不轻易动气的人，所以说话格外无所顾忌。

　　林筱秋看看自己提上来的半袋大米，说：“家里的大米就剩这么多了，不行再买一些吧？”

　　“买什么呀？”婆婆说，“马上就到年关了，我记得往年过年的时候，你和大志的单位都发大米的，以前一到过年你们就往老家送大米，说是根本吃不了。今年我们在这儿住，你们就把吃不了的大米给翠萍送去吧。”大志妈凡事总是想到女儿，她又说：“还有，我们今年还回老家过年，我跟翠萍说好了，让她提前拿过些碳去，我们的炉子是现成的，生上火家里就能暖和了。”

　　自从结婚之后，每到过年，林筱秋都要跟着于大志回老家。虽说于大志在中海是个普通工人，可是在公婆心目中，儿子是城里人，是在城市里干大事业的人，过年过节领着很有文化的城里媳妇回家去，那是给他们老于家增光添彩，那就是光宗耀祖。所以，每次离过年还有好长时间，婆婆就开始催他们回老家。即使是刚生了悦悦的那一年，天又特别冷，林筱秋也还是在婆婆的再三要求下，跟着于大志、带着孩子回去住了三天。

　　林筱秋今年实在不想回去了。老家条件好坏先不论，她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自己妈妈一起过过年。爸爸去世多年，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多么冷清呀。虽说每次妈妈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婆家是农村的，特别看重年呀节的，你这做儿媳妇的怎么能不随着老人的心愿回去呢？我一个在家挺好，我清净惯了。”可是筱秋知道，妈妈过年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异常难过的，有一次她在婆家给妈打过电话去，妈妈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哽咽。林筱秋一直想，今年公公婆婆都过来了，她和于大志终于不用再回老家了，他们可以把妈妈也接过来一起过年了。所以婆婆这么一说，她马上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妈，我觉得你和爸都在这儿，咱们就别回去过年了。”

　　婆婆马上说道：“那怎么行呢？让人家街坊邻居看见咱家大过年的关着门，以为咱们老于家没人了呢。咱们老于家在村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也得一家人回村风风光光地过个年。”

　　“可是，妈，我结婚这么多年，每逢过年都是跟大志回老家，我妈一个人在这里挺冷清的，我想今年和她一起过个年。”林筱秋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婆婆笑了：“这怎么行呢？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和娘家人一起过过年的，这可不合风俗。你姐嫁出去之后，也是一直在婆婆家过年，别看我们就住在一个村，她年初一也是不去我们那边的，她要回娘家，那怎么也要等到年初二。”婆婆是农村的，有些事情十分讲究，在她看来，风俗习惯是不能改变的。她又说：“秋呀，你的孝心可以理解，可是孝心归孝心，风俗是风俗，老祖宗的规矩，可不能随便破的。”

　　晚上，于大志回来，林筱秋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于大志问：“秋，你是不是特别想和妈妈一起过年？”

　　“嗯。”林筱秋点头。

　　“那到时候我和我妈说说，咱今年就不回去了，老家冷冷哈哈、冷锅冷灶的，回去干什么呀？”于大志说。

　　林筱秋觉得，无论婆婆怎么样，于大志还是挺为她着想的。
　　作者题外话：朋友们：追文辛苦，元旦快乐！
105　推选先进
105　推选先进

　　周一，林筱秋她们编辑部召开了一个年终总结会。

　　会上，汪主编总结了一年以来的工作，他特别提到了肖莹，“肖莹编辑自从来到我们社里，为我们带来了新的气象，给我们注入了新的活力。她能力强、干劲足，工作中能独挡一面。‘成功人士’这个栏目一直是肖编辑在挑大梁，现在这个栏目正在成为我们杂志最抢眼的栏目。”

　　“汪主编，”李慧忍不住在下面插了一句，“您这样说好像不太客观吧，这个栏目挑大梁的可是筱秋，”

　　汪主编不满地看了李慧一眼，又转而笑笑，说：“当然，小林为这个栏目也做了不少工作。其他同志在这一年的工作中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咱们杂志这一年销量一直还不错，跟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社里年底要评评先进，咱们编辑部我看就报肖莹吧，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汪主编这么一说，似乎先进是肖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李慧在林筱秋耳边小声说：“什么意思？拍社长的马屁吧？要说这个栏目办得好，那功劳也应该是你的，凭什么推肖莹做先进？”

　　林筱秋工作十来年了，对什么先进之类的荣誉，早已经看得很淡了。她只是觉得汪主编的很多话说得不客观。要说评先进，她觉得那些默默无闻地为了杂志的品味和发展做工作的编辑更有资格。

　　会后，汪主编找林筱秋谈话。

　　“小林呀，对我们编辑部这次推小肖当先进，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汪主编合和颜悦色地问。

　　“没什么意见。”林筱秋说，“主编，我就是觉得，我们推选先进其实是有导向作用的，我们做的这个栏目，虽然说紧跟时代潮流，但是并不能代表我们杂志的品位。你看王编辑他们做的栏目，虽然目前并不是很受关注，但是他们坚守了一些文学元素，他们代表着一种健康的发展方向，内容比我们这个栏目厚重，花费的心思也多，他们的工作更应该受到社里的肯定。”

　　汪主编似笑非笑地听林筱秋说完，说：“小林，我们评价一个人的工作，要综合考虑，权衡各方面的因素，听你的意思，你对小肖当先进，还是有意见的。”

　　林筱秋说：“主编，我觉得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小林，你是我们社的老编辑了，我记得你前年刚被评过先进，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计较。”汪主编似乎认定了林筱秋对这次推选有意见，她无论说什么他都觉得她是带着情绪的。

　　“主编，就像您说的，我是老编辑了，您也是我的老上级了，可是我觉得，您对我的为人并不了解。”林筱秋有些生气了，“主编，我能回去了吗，我的稿子还没准备好。

　　汪主编皱着眉头看看林筱秋，他对这个林编辑一直有些意见，她工作是挺认真的，责任心也很强，可就是似乎一直不把他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林筱秋回到办公桌旁，肖莹见她脸色很难看，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林姐，我其实一点也不稀罕这个先进，你看，你比我做的工作多，这样一来，好像是我抢了你的荣誉。”

　　肖莹心直口快的，林筱秋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她说：“肖，你别这么说，你这个先进是社里推的，不存在谁抢谁的问题。”

　　“可是，我……林姐，要不我让给你吧？”

　　林筱秋觉得，肖莹的想法还真是简单，就说：“这怎么可以呢，你真是可爱。”
106　大志喝醉了
106　大志喝醉了

　　今晚上于大志喝多了，回家就跑进厕所里吐。当时悦悦还没有睡着，林筱秋正哄着悦悦，没有出来管他。大志妈急忙帮儿子倒漱口水，边说：“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于大志也不说话，刚漱完口，又吐了起来。

　　林筱秋终于哄悦悦睡下，走到客厅里来，看到于大志正闭着眼睛倚在沙发上，婆婆坐在旁边，担心地看着他。公公闻声也出来了，瞪着眼睛看着儿子。

　　“怎么喝这么多呀？”林筱秋轻声嗔怪。

　　于大志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大志妈说：“大志酒量大，喝酒又很有数，他一般不会喝醉的。今天肯定是心里有事儿，要不然不会喝成这样。”她又晃晃于大志，“大志，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苦水跟妈倒倒，别憋在心里。”

　　于大志却一会儿哼唧，一会儿笑，也不回答母亲。

　　“不早了，爸妈，你们去睡吧。”林筱秋对公公婆婆说完，又过来扶于大志，“走，大志，去卧室里睡。”

　　于大志跌跌撞撞地被林筱秋扶到卧室，倒在床上的时候又喊：“拿盆，我要吐。”

　　林筱秋急忙跑去洗手间拿来一个盆，她很不擅长照顾喝醉酒的人，父亲在的时候很少喝酒，结婚之后，于大志也几乎没有喝醉过，所以她有些手忙脚乱的。“大志，你心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呀？”待于大志吐完了，林筱秋问他。

　　于大志却什么也不说，倒头睡了。

　　林筱秋端着盆去厕所冲洗，出来的时候见婆婆坐在客厅里，便说：“妈，你怎么还不睡呀？”

　　“奥，秋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婆婆说着往沙发一头坐了坐。

　　林筱秋走过去，坐下，等着婆婆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