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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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乱来的。”
渊锦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狐疑的瞪了杨桓半日,随即释然道:“杨二车娜姆兄……”
杨桓连忙出口阻拦道:“我看你年龄没有我大,还是依照你们汉人的规矩,唤上我一句杨兄,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可好?这样我们交流起来也不至于如此费劲。”
渊锦媚笑着点了点头:“杨兄,明人不说暗话。我刚刚无意间见到你带来的这只盖雪银犼,听说乃是上古传说中一等灵慧通财的奇兽,所以动了好奇之心,这才冒昧将兄台请来,只是为了一睹灵兽风采,并无任何觊觎之意,还请杨兄勿腰责怪小弟唐突。”
杨桓见渊锦虽然女人气十足,不过举止谈吐始终礼敬有加,就像一位多年老友般侃侃而谈,尽心招待,心中难以生出恶敢,于是将盖雪银犼从李持盈怀中索来,递给渊锦道:“随便看随便玩,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只捣蛋的白猴子而已,别弄死就行……小心别被它挠道,这家伙可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杨桓口中絮絮叨叨,渊锦却只是嫣然一笑,表现出良好的修养,将盖雪银犼接过之时,礼貌的在杨桓手背上轻轻拍了一拍,这一下却拍得杨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就想被热水烫了一下。
不知为何,一向顽劣不堪的盖雪银犼到了渊锦手中,却立时间变得无比乖巧,转动着一双灵活的大眼,不住在渊锦面上打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之色。
渊锦将盖雪银犼举在眼前看了又看,啧啧赞叹道:“左目红砂宝,右眼孔雀蓝,通体雪痕如狮犼,一点龙灵斗府冲。传说中貔貅与通灵白猿所生养的盖雪银犼,果真好个相貌!”
杨桓见竹案上放着一条紫色的丝绦,随手拈卷一起,在盖雪银犼的尾巴上系住一个蝴蝶结,然后促狭道:“不过是我们家后山一只惯偷桃子的猴儿而已,只是生得白些漂亮些,真不是你们口中屡屡提起的什么‘盖雪银犼’,渊锦老弟看够了没有,该把这猴儿还给为兄了。”
渊锦恋恋不舍的将银犼交还给杨桓,一双妙目犹自在银犼身上打转,半晌才鼓起勇气道:“杨兄能否出个价儿,这犼儿……”
“这猴子不!”
杨桓连忙止住渊锦犹犹豫豫的话头:“多年前我上山采药,失足跌下悬崖,多亏这猴儿救了我的性命,我已经认它做了我的四弟,在武圣官老爷的神像前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你见过拿自己家四弟出去钱花的吗?再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渊锦款款一笑,争抢着说到:“奴家不是君子。”
杨桓失声惊呼道:“你怎么又变成奴家了?”
渊锦将“玉手”抚在杨桓的手背上,柔声细语道:“奴家实在喜爱这犼儿,若是杨兄肯答应割爱的话,要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273 香艳一搏()
杨桓被渊锦的主动示好惊得汗毛根根直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来,脱口问道:“你和美人左小楼是什么关系?”
渊锦的“俏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樱桃小口瞬间变成好看的o形:“你认识奴家的姐姐?”
杨桓苦笑道:“你同左小楼面相身段生得均有七八分相似,我这双招子好歹还没有瞎了,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你们兄弟……姐妹两个,真是,真是……”
渊锦掩嘴一笑:“没想到杨兄还是故人,倒是渊锦有眼无珠了,不曾好好招待杨兄,真是该打。”
渊锦在自己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轻扇了一记,言笑晏晏道:“杨兄既然认识美人左小楼,为何却不曾听说奴家‘艳蝎左渊锦’的名号,难道杨兄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初哥不成?”
杨桓闻言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了惊涛骇浪:“艳蝎左渊锦,你是兽窟的人!”
渊锦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神情愈妩媚:“哎呀,杨兄到底还是想起了奴家的身份名号呢,奴家真是荣幸之至。既然杨兄知道奴家是兽窟的人,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盖雪银犼的事情了么?”
杨桓看着渊锦半天,突然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我不管你是不是兽窟的人,也不管你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名头,这只猴子是我的,我不想给你,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也不成,就是这么简单。”
渊锦咯咯清笑起来,双手一拍,身后两个小丫头便一左一右奉上两柄长剑,随即抽身推开。渊锦持剑在手,朝杨桓微微颔道:“杨兄好胆气,明知我是兽窟的人,依旧不肯弯腰催眉。既然杨兄不肯让出盖雪银犼的话,奴家只好动手硬抢了。”
杨桓脚下微微一滑,已然将惊呆了的李持盈挡在身后,同时朝呆福猛眨了几下眼睛,示意呆福保护好李持盈的安全,这才朝渊锦笑道:“果真是女人心,海底的针,我们吵架吵得好好的,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呀。”
此时,呆福已经护着李持盈退到墙角,盖雪银犼则蹲在竹案上看起了热闹。渊锦双腕一抖,一对剑鞘分别射入两侧的墙壁内,露出两柄剑身极薄的软剑,锋刃如水,寒光闪闪。
“奴家手中一双雌雄软剑乃是江湖上数的着的神兵,唤作‘归藏锋’,以极北之地的寒铁打造,沁以蛇血锻造而成,剑锋上还淬了毒呢,杨兄可千万要小心些。”
渊锦出言提醒杨桓小心,脚步微微错开,摆出“灵蛇出洞”的双剑架子,面上却不露一丝杀气,就像同自家师兄弟日常切磋一般随意。
杨桓惊呆道:“你这便要动手了吗?事先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你们兽窟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而且你居然还敢在剑上淬毒?为什么不给我一件趁手的兵器?想要我空手入白刃吗?你抢人家东西还有理了吗?”
杨桓不知死活的问出一大堆问题,其实已经暗暗将体内真气聚合起来,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的背在身后,却已经暗中握住了包裹内“八荒斩”的刀柄,只待渊锦真的动手,便要出刀对敌,杀出空隙来带着李持盈和呆福逃出此地。
渊锦没有催动出一点对敌的气势,目光却渐渐凝聚一线,死死盯住杨桓的一举一动,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前掠出,眨眼间欺近杨桓身前,右手软剑直插向杨桓胸口,左手剑则从身后转了出来,弯绕过头顶扎向杨桓左眼,真的就像一只搏斗时的蝎子一样,摆尾使用毒针伤人,难怪渊锦会得了一个“艳蝎”的名号。
杨桓无暇多想,八荒斩已然持在手中,先是格挡开当胸一剑,随即刀尖上挑,迎向渊锦左手弯折而来的另一柄软剑。
渊锦感受到杨桓惊人的气势,甫一动手便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却依旧被杨桓轻易化解,心中暗惊。不过渊锦战斗经验丰富,非是杨桓能够比拟,出招时力量只用了三分,未等招式用老,双剑已在空气中抖出两道刺耳的尖啸声,在内劲的充盈下刚硬如铁,一左一右架住杨桓的八荒斩,随即朝杨桓诡异的一笑,樱唇微启,贝齿间射出一道白芒,竟然吐出一枚银针,直奔杨桓面门。
杨桓哪里见过如此奇诡的打法,登时手忙脚乱,刚刚仰面躲过银针,渊锦双剑又至,双双绕过杨桓的身体两侧,剑尖弯折成过九十度的角度,分别探向杨桓两侧肩胛。
杨桓无法,只好和身扑进渊锦怀里,调转刀柄敲往渊锦后脑。两个人贴身缠斗得十分惊险,动辄有性命之忧,看上去偏像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卿卿我我一般。渊锦的软剑本就是近身缠斗的有利兵器,杨桓所持长刀却是大开大合的路数,相较之下难免会吃了大亏。
渊锦见杨桓摆出与敌偕亡的架势,唇边绽放出一个动人之极的笑容,突然放松手中双剑,一双玉臂紧紧搂住杨桓的腰背,俏脸贴在杨桓胸口,不管不顾的喊道:“不打了,奴家认输了。”
归藏锋掉落在地板上,出几下清脆的弹动声。杨桓见渊锦狡计百出,比自己遇到过的所有高手都要难缠,一时头疼不已,又不忍真的用刀柄敲碎渊锦的脑袋,持刀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低头朝渊锦恳求道:“姑奶奶你到底要做什么,给个痛快话好不好?”
渊锦仰起俏脸,一双星眸真诚的看着杨桓的眼睛:“奴家已经说过了呀,奴家打不过你,不打了。”
杨桓感觉到怀里的渊锦身体软,且越来越热,一双手臂蛇一样缠在自己的腰上,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次泛起,哆哆嗦嗦道:“挑起事端的是你,低头认输的也是你,不打就不打,咱们有话好好说,求求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是直的不是弯的,真没有稿基的另类爱好,人艰不拆,能给哥一个面子不?”
274 一朝脚踏江湖路()
杨桓好说歹说,渊锦就是不肯放开手,反而抱住杨桓越来越紧:“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尽说些人家听不懂的词儿句儿,什么又唤作‘人艰不拆’?”
杨桓叹了口气:“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何苦还要互相拆台呢?”
渊锦被杨桓的解释笑得花枝招展,李持盈在一旁却看不下去了,不管不顾的从呆福身后冲了出来,扳住渊锦的胳膊便拽:“你,你一个大,大男人知不知羞,这里大庭广,广众的,为何要抱住杨……杨二车娜姆不,不放。”
渊锦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持盈一眼:“哎呦,小丫头吃醋了,他是你相公么?”
李持盈被渊锦打趣得俏脸通红,说起话来更加结巴:“不,不,不,当然不,不是。”
渊锦像一只弹簧般重新弹回杨桓怀里,扭头朝李持盈坏笑道:“杨桓既然不是你相公,奴家抱一抱又有什么打紧?”
李持盈红着脸跺脚道:“就,就是不许你,你这个人,人妖抱他……你刚才叫他什么?”
渊锦松开杨桓,用小指轻佻的一勾李持盈尖尖的下巴:“奴家叫他杨桓呀,有什么不对么,我的乖乖小五儿。”
杨桓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持盈也彻底呆在原地,半晌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渊锦命身后的小丫头斟了三杯茶,分别奉到杨桓三人手中,自己则拿起一只平常时喝茶用的绿玉斗,同李持盈碰了一下杯子,浅浅啜了一口清香扑鼻蜜渍花茶:“李家老三将镇守北疆的骁铁卫调进江南,大批铁血汉子差点将整个江南道翻了过来,只为了寻找王墓中一件至关紧要的物事,这样大的动作想要做到人皆不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早已被人盯得死死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有心之人的眼睛。”
渊锦指了指呆福:“奴家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从何而来,至于你们两个,奴家可是久闻大名,听说李老三和江湖上两只大小猴子,为了寻找你们的下落,这些天不知闹出了多大的动静。连带你们两个身边这只活招牌一样的盖雪银犼,奴家就算再傻,也能猜出你们便是杨桓和李五儿。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杨桓重重一叹:“怪不得人说一朝脚踏江湖地,终生都是江湖人。亏我自认为聪明过人,能够使些微末伎俩脱身事外,却不知早已卷入恩怨是非之中,此生休想轻易自拔,古龙大大说得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渊锦十分欣赏杨桓的光棍,抿嘴笑着不再说话。李持盈小名唤作“五儿”,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此时见渊锦自然而然唤出自己的小名,方知自己和李昊一切所作所为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却没有一步不落在他人眼中,涉水江湖之中,可见自己和三哥的处境是何等危险。
杨桓想了半日,只觉脑中更加纷乱,根本难以理清事情的头绪,干脆不再自寻烦恼,转而询问渊锦道:“既然你已经勘破了我和五儿的身份,不知你要如何处置我二人?”
渊锦命小丫头将自己的软剑收起,重新悬挂在墙上,这才朝杨桓笑道:“奴家武技低微,到底敌不过杨兄神勇,再不敢打盖雪银犼的主意。腿脚长在杨兄自己身上,杨兄想要去哪里,就随便去哪里罢了,奴家反正是拦不住的。”
杨桓见渊锦摆明了态度放水,深鞠一躬道:“杨桓非是知恩不报的人,无论渊锦妹妹到底是为了什么放过在下一码,为兄都深表谢意。我们三人既已露了行藏,再留在这里只能为渊锦妹妹多添麻烦,所以这就告辞。说句熟惯的真心话,为兄在此立下誓言:山高水长,星轮斗转,待得我等日后有江湖上相见的时候,只要渊锦妹妹但有驱策,为兄的定当死命向前,绝无反悔!”
渊锦“深情款款”的看着杨桓,压根没有将杨桓的誓言当做一回事,语气轻松道:“出得我家的客栈门去,杨兄若是走背运遇到什么三灾六难,受点轻伤奴家定是心疼的,只是可怜了这盖雪银犼,毕竟只是个无知的灵畜,杨兄难道真的忍心么?”
杨桓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紧咬牙关,面孔渐渐变得狰狞而扭曲,终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江湖险恶,前路未卜,为兄还真舍不得让我这犼儿随在身边受苦,不如就暂且寄养在渊锦妹妹这里。如若为兄侥幸不死的话,定当回来讨要犼儿,就有劳妹妹平时悉心照料了。”
李持盈见杨桓居然将盖雪银犼送给了渊锦,大有不舍之意,拉住杨桓的胳膊,怯怯道:“师傅,小白它……”
杨桓重重拍了拍李持盈的手背,李持盈见杨桓脖颈青筋暴突,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便知杨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狠下心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上盖雪银犼一眼。
杨桓紧紧握住八荒斩的刀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不健康的白色,铁青着脸转身便走。李持盈拉着杨桓的衣袖,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三人刚刚走出偏厅,李持盈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呆福走到李持盈身前,脸上再无平时傻兮兮的样子,口中淡淡道:“盈儿姐姐,我会武功。你说一句话,我拼了命去将小白带出来。”
呆福说得虽然轻描淡写,语气却充满了不容质疑的一往无前,此刻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呆福的决心。李持盈哭泣着拼命摇头,杨桓则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分别抚上李持盈和呆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