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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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吃?现在未曾过了三更,正是天地间阳气收敛,阴气充盈之时,凶鬼恶灵纷纷窜出来四处溜达,想要捉了小孩子去吃掉脑浆呢!”
杨桓促狭的想吓上左颜一吓,没想到左颜反倒眉开眼笑:“哎呀,颜儿还从未见过鬼长成什么样子呢。颜儿知道爹最有本事了,逮住一只鬼给颜儿做了玩物豢养起来好不好?”
杨桓为之气结,只见左颜左右脸颊不甚对称,左脸似乎高高肿起一块,凑上前询问道:“你脸怎么肿了?”
左颜满不在乎道:“被一只蜜蜂蛰了一下而已。”
杨桓触手左颜稚嫩肌肤,见红肿之处似有长形硬块,诧异道:“蜜蜂也是会蛰,怎么蛰出方形的痕迹,难道这个时代就有转基因的动物了?”
左颜仰头瞥了洛兰一眼:“小蜜蜂刚落在颜儿脸上,兰姐姐便抄起一片木板,用力将蜜蜂拍死。所以颜儿脸上的伤痕不是蜜蜂咬的,是兰姐姐硬给抽出来的。”
杨桓叹息一声:“兰儿,哥现在郑重交待你一项最新的任务,便是以后千万离颜儿远一些。莫要等不到不离和尚来接颜儿回家,颜儿便已经被你给养活死了……”
孔隐见洛兰面露羞赧之色,不忍洛兰受窘,便凑上来帮腔。四人在床上打闹得不可开交,浑然没有将贼人即将使出的手段当做一回事。嬉闹了一会儿,左颜突然抽着鼻子道:“什么味道这样香?开饭了吗?”
杨桓也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心中一凛,急吼吼道:“有人吹了迷烟进来,快些找东西捂住口鼻。”
孔隐慌忙将丝被和纱帐扯碎,在冷茶中浸湿,分别递给众人掩住呼吸。杨桓见状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谁知茶水中有没有毒药,赶紧找清水!”
孔隐前后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滴清水,杨桓只好继续出馊主意道:“尿,尿水是解毒的良药,你们谁有尿?”
孔隐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放尿,只好摇头道:“我,我没有。”
洛兰更是不能当着男人的面撒尿,羞红了脸蛋道:“我睡觉之前已经净过手,而且根本没喝多少水。我,我也没有。”
杨桓急道:“我方才在夜桶中释放了一下,现在连一滴都挤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左颜见三个大人急的团团乱转,得意洋洋道:“我有啊,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来,颜儿现在就尿一个给你们看看。”
杨桓递给洛兰一只干净的茶杯,同孔隐背过身去,稍等片刻后,洛兰便递过来两条沾湿的布条:“快点捂住口鼻,香气越来越浓了。”
杨桓无法,只好将布条绑在口鼻处,四人蹲在床上侧耳倾听了半天,忽然听到窗外长廊两侧,陆续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杨桓立感不妙,恍然大悟道:“贼人不是想迷倒我们,而是要迷晕掉外面的护卫,孔隐你快些出去看看,速去速回,千万不要流连。”
孔隐艺高人胆大,将利可吹毛断发的匕首抄在手中,拉开房门溜了出去。片刻后,孔隐重新归来,返身掩上房门,朝杨桓苦笑道:“长廊两侧的侍卫尽数倒了,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这些情形倒是毫不出乎杨桓的意料,将孔隐唤至身边,指着窗外低声道:“安心等上一等,恶鬼马上就要出现了。”
杨桓这次没有猜错,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啼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恐怖诡异非常。杨桓明知是有人在暗处装神弄鬼,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迪力的宫殿内尽用玻璃镶嵌在门窗之上,此时已近深夜,卧房门窗被侍女放下纱帘,遮挡外人窥探。隔着薄薄的纱帘,窗外突然蹦出一只古怪的剪影,看似一名三头六臂的孩童,身前拖着一条剪断的脐带,只有半尺多高,忽将六只手掌印在玻璃窗上,拍打出清脆响声,直欲穿窗而入。
饶是孔隐胆大包天,这会儿也被诡婴吓得寒毛直竖。孔隐咬紧牙关,一振掌中利刃,便要冲出去与诡婴厮杀。杨桓及时拉住孔隐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突然高声说道:“哎呀,这不是传说中死于胎腹中的六臂鬼婴吗?我听说这种恶鬼乃是精绝女王祭献天地之怪胎,曾派遣进入姑墨宫中,差点唬死了一代国主。不过这个东西似乎已经被真主的使者骑鹿收伏,断掉了四臂双头,只余一头双手,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如此形态出来害人,于理不合啊?”
趴在窗上的诡婴动作明显停滞片刻,立刻收起两颗头颅和两双手臂,变成普通婴孩的模样,却咧开昆虫口器一样的大嘴,露出口中参差交错的尖牙来。
杨桓心中暗暗好笑,再度阴阳怪气道:“不对啊,我记得多多卡那个糟老头子跟我讲过诡婴的故事,说是那个婴孩乃是冤屈死于未成型之时,口中并无牙齿,应有灵蛇一般舌芯才对呀!”
那个诡婴又是一呆,随即藏身窗下片刻,再次出现之时,口中尖牙已悉数消失,只剩下一条分叉的舌头,在玻璃窗上不停舔噬。
杨桓差点笑破肚皮:“外边那位耍皮影戏的大哥,你怎么就这样听话呢?以你这种没有底线的智慧根本不配吓唬本星主,还是回家去洗洗睡吧!”
47 手到擒来()
窗外操纵诡婴之人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着了杨桓的道儿,悻悻的将行迹隐匿起来,窗上的婴孩影子,也随之消失不见。
杨桓见诡婴退去,心中却并无一丝喜悦,沉声询问孔隐道:“机关都设好了没有?”
孔隐点点头:“都准备好了。”
杨桓叹息道:“毒也下了,绑架没绑着人,打把势卖艺耍皮影戏又无功而返,贼人接下来定会彻底翻脸,不杀死我们誓不罢休。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降临到我们头上,是否能安然渡过险关,就要看我们的运气和手段了。”
左颜虽然年纪幼小,不过心思聪敏,这些天来虽然一直在宫中后花园撒了欢的玩耍,却也知道杨桓在做些什么,闻言皱了皱玉坠一样的小鼻子:“贼人想杀死的只有爹你一个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如爹自行冲出去让他们杀,我们躲在这里等待援兵来救人,爹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杨桓在大逆不道的左颜头上凿了一个爆栗:“你个小白眼狼到底是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成长起来的?怎么能说出这种天怒人怨的话来?你幼小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不成?为了你自己一条小命,把你爹的大好性命都舍了出去,舍己为人割肉饲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些话都是给谁说的?你还想不想成长为新一代四有青年为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了?”
杨桓正怒气昭昭数落着左颜,窗外长廊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桓低呼一声“来了”,拉扯住洛兰和左颜,迅速钻进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指摇摆几下,示意孔隐千万小心行事。
孔隐虽是第一次应对如此凶险的暗杀,骨子里传承自父亲的彪悍血液,却沸腾燃烧起来。孔秀虽然只是上一代穿越者身边的心腹护卫,却也曾随同凌阳将军上阵杀敌,纵横沙场,未尝败绩,端是一名有勇有谋的虎狼之将。
孔隐继承到父亲的优秀基因,不仅锤炼出一身杀伐之气浓厚的冲杀武技,且自小熟读兵书,眼见危险迫近,却并不慌乱,闪身跃上高高的房梁,倒提利刃,鹰隼搏空般居高临下,密切朝下注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贼人屡次施计未逮,终于恼羞成怒,行险前来博杀杨桓性命。贼人身手也算了得,在长廊中飞掠之时,双手连连挥动,百十颗铜丸将杨桓居所的门窗玻璃尽数砸碎,窗帘也随之掉落下来。贼人背后背负着两个柴草捆扎成的人形,套上黑衣黑裤,分别从门窗投掷进居室之内,才肯随后穿窗而入,显然是故意放出烟幕弹,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
孔隐手提琉璃灯盏,待得草人穿入之时,将琉璃灯向下用力一掷,琉璃灯罩轰然碎裂,里面的灯油四处飞溅,附着在草人身上,立时燃烧起来。
贼人第三个飞身跃了进来,脚掌刚刚踏落地面,便感觉到脚心出传来一阵锥心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个正着。
姑墨王宫中多用纱帘掩窗,窗帘用筷子粗细的小弯钩挂于窗顶木杆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杨桓尽数摘了下来,只是用丝线草草将窗帘系住。
杨桓将这些铜钩拧在一起,做成十几只三角钉,只需随意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钩尖朝上。钩尖上又被孔隐涂抹有毒药,只是在多多卡送来的食物中沾染一下,便重新将夜桶堵好,免得毒药的气息熏人。
贼人知晓杨桓并不懂得武技,身边二女一大一小,又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个少年孔隐,踱步间隐见狼行虎步,不过毕竟身体未曾长成,倒也算不得强敌。贼人自忖只要用迷药放倒了外面守护的侍卫,杨桓等人再多少吸入那么一点,瘫软了手脚,贼人想要取走杨桓性命,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只是贼人小觑了杨桓的狡计多端,没想到杨桓在屋内布设下如此陷阱。贼人为了方便夜行,只穿着薄底软靴,轻易被铜钩扎破脚掌,毒药借着地面上燃烧灯油的灼热火力,毒性更甚,瞬间游走进贼人的经络之中。
贼人似乎对这种毒药十分熟悉,大惊之下立即探手入怀,取出一只手指粗细的木瓶来,刚将其中解药倾倒进喉间,俯身梁上的孔隐已苍鹰搏兔般飞掠下来,掌中利刃幻化出重重刀影,居高临下朝贼人攻去。
贼人万万没有预料到孔隐武技如此强悍,又身重剧毒,体弱难以还击,只能将一对弯刀紧贴在小臂上,抵挡住孔隐长江大河般攻出的刀式,贼人苦苦支撑,勉力抵敌,剧烈动作之下,体内毒性运转得更快,脚步已见虚浮踉跄,落败是迟早的事。
贼人见势不妙,料定今晚再难得手,手中刀芒暴涨,硬生生将孔隐逼退几步,转身便欲夺路而逃。
杨桓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床底爬了出来,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床上,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世外高人架势,二郎腿高高翘起,手握一只精巧的小型弩机,龙口正好对准了贼人的后背。
贼人顾不得脚掌疼痛,脚尖在地上一点,半个身子刚刚穿出窗子,只觉得肩头一痛,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随即浑身发麻,凌空跌倒,肚腹被窗上碎裂的玻璃渣划出几道伤口,竟然挂在窗子上不得动弹分毫。
杨桓用来偷袭贼人的弩箭,正是从绑架左颜的男子身上得到,一直藏在身边用以应急。因为箭头上涂抹了烈性麻药,贼人又因为毒药游走经络,导致血流倒逆,较为正常人中招更加快速,麻药迅速游走遍了贼人的浑身上下血脉经络,杨桓才一击得手。
贼人口角流出涎水,身体酸麻不由自主,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杨桓从正门绕了出来,一面伸手去揭贼人脸上蒙着的黑布,一面笑嘻嘻的调侃道:“尊敬的老总管,您这回算是栽在了本星主的手上,不知还能有何话说?”
48 祝融之怒()
“走水啦!走水啦!”
值夜的宫人和巡更的士兵突然见到森淼殿燃起冲天大火,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全都忙乱起来。一面着人去禀报国主暂时躲上一躲,免遭池鱼之灾,一面组织人手,抱着盆盏桶子,去井中汲出水来,赶往森淼殿灭火。
孔隐打碎了琉璃灯,不小心引燃大火。森淼殿又多是木质结构,殿内尽是易燃的毛毯被褥木桌木床等物,火神祝融愤怒成势,附着在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上肆虐,一场大火烧得光亮冲天,几十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杨桓四人见机得快,趁着火势未盛之时,便仓皇奔逃出来。孔隐肩上扛着全身麻痹的多多卡,忍不住调转刀柄,恨恨的在多多卡脑袋上敲了一下:“都怪你个老混账,差点把小爷活活烧死在里面。”
多多卡苦于口不能言,只能拼命朝孔隐瞪眼睛,喉中咯咯做声。多多卡倒不是求饶,而是颌下胡须被无意中引燃,已经连着鬓角烧至发迹,眼看就要将一颗大好头颅烧成焦炭,如何不急。
杨桓一手紧紧抱住左颜,一手拉住洛兰,跑得不亦乐乎,直到感觉不出背后有热焰烘烤,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累死我了,吓死我了。”
杨桓转头看了看烧得正旺的森淼殿,无意中瞥见孔隐肩上的多多卡,整颗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拼命挺动脖子,口中嗬嗬连声,连忙脱下外套,拼命扑打多多卡头上的火焰。
孔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被引燃,将多多卡朝地上一丢,就地打了几个滚,压灭身上的火焰。孔隐抬头一看,杨桓正用衣衫将多多卡的脑袋包裹住,用脚掌拼命踩踏,还指挥身边的洛兰和左颜上来帮忙:“快,脚踩能灭火,往死里踩!”
待得终于踏灭多多卡头上火焰,杨桓将烧得遍布疮孔的衣衫扯到一边,见多多卡的眉毛头发尽皆烧光,脸上漆黑一片,又被杨桓三人一通狂踩乱踏,正双眼翻白,口角流涎,惨不忍睹。
杨桓多了个心眼,生怕有多多卡的同党趁乱夺人,连忙拉住一名前来救火的兵卫长:“老总管受了火疾,赶紧带我们去见国主!”
兵卫长弯腰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人正是多多卡,大惊失色道:“老总管被火灼伤,应该去找医士救治,见国主有什么用?”
杨桓在兵卫长肩头重重一拍,指着地上身着黑衣的多多卡道:“看清楚老总管身上穿的夜行衣没?要不本星主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汇报一遍,你再决定是否带我去见国主,这样可好?”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兵卫长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也见识过一些宫闱中的斗争,哪敢参与进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情仇里。兵卫长倒是识得杨桓,知道杨桓是天上星主,连国主都礼让有加,于是连连点头哈腰:“属下这就带星主前去觐见,星主这边请。”
兵卫长隐隐感觉到事关重大,命别人继续救火,不得有丝毫延误,这才率领手下一队士兵,将杨桓等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