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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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心想来回二十天,单程到达扬州岂不是要十天的功夫。定是添香阁的那般老不死嫌自己平日里太过闹腾,这才想了个法子把自己支走,好过上一个安静喜庆的新年。
杨桓将添香阁后院的老家伙们逐个诅咒了一遍,连宋之问都没有放过,这才转身离开茶肆,顺手将一只纤巧的茶碗卷进袖子里一同带走,算是抵得自己的问路之资。
杨桓转过一个弯去,将茶碗随便丢弃在一道骡马食槽中,心情终于爽快了许多,一路晃悠到人多热闹的登门街,四处寻找能够走远路的马车,得到的结果却令杨桓颓丧不堪:眼看要过新年,马车都不肯走远路,只是在左近的县城和乡下打零。
杨桓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只是从宋之问哪里索来了半吊小钱,共计五十枚,喝茶问路花去十文,剩下的远远不够乘车之资。不过这也难不倒杨桓,因为杨桓离开添香阁的时候,顺手将金算盘的惯使独门兵器偷了出来,拆开来藏在包裹里,金算盘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否则非气得吐出三升老血不成。
金算盘的独门兵器,正是一只通体黄金打造成的算盘。这只算盘大小和普通的算盘并无不同,金算盘在这件兵器上浸淫多年,独创了一套凌厉古怪的招式,路数和刀枪剑戟等寻常冰刃截然不同。关键时刻,算盘中的金珠子还能充做暗器使用,使人防不胜防,加上金算盘内劲雄浑,行走江湖多年未尝一败,这件兵器也为金算盘立下了汗马功劳。
杨桓哪里懂得这些,购买些斧凿铁锤等物,寻个僻静处将黄金算盘拆开,敲扁了几颗金珠,重金雇佣得一辆双辔马车,一路前往无锡而去。
那名车夫是个光棍跑腿,平日里只靠这辆马车换取吃食用度,反正在家过年也是清锅冷灶,没什么意思,不如去路上发一笔小财。车夫本没有行过远路,便老老实实的告诉杨桓,自己只通晓去往无锡的道路,过了无锡再去长溪县城,或是在无锡找个向导问路,或是干脆让杨桓换乘别的马车。
杨桓从未出过远门,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杨桓没有注意到,两个身高长相均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自打杨桓离开添香阁后,始终跟在杨桓身后。以杨桓的机警居然毫无察觉,足见二人身手高明。
杨桓乘坐的马车离开了姑苏城,那两名男子也骑马跟了上去,远远缀在后面,竖起面巾遮掩住口鼻,以免扬起的灰尘侵入口鼻,一看便是惯常行走远路的老江湖。
163 夜色微醺()
马车出了苏州城,向北行得不过十数里路程,天色渐渐转黑。车夫是个赶路的老手,熟悉苏州城四面地形,将马车驶进了蠡口镇中,寻到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车夫在心内埋怨杨桓火烧屁股一般,眼见天色将晚,却一个劲儿催促出城,导致没走多远便要找地方住宿,不如在苏州城内来得安全自在。
杨桓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能够多离开财神堂的势力范围远一些,心里便觉得安稳许多,丢给车夫几文钱充作安排马儿草料的费用,进去客栈中要了两间隔断房,命跑堂的将晚饭酒水送进房内享用。
蠡口镇距离苏州城不过十余里的路程,是姑苏北部的大镇。蠡口镇作为北边大城进入苏州城的必经之路,修建得和规模小一些的偏远县城大小相似,至于晚间,街道上徜徉者络绎不绝,酒肆青楼亦灯火通明,十分喧哗热闹。
蠡口镇的常驻居民只有不到万人,开设买卖场所的大多是苏州城的大生意人,遣使得力心腹家人下属,来到此处捞金,看中的便是此处有许多来往客商。走江湖的商人,哪里不破掉了几贯铜钱,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快,身上又带着不少进货的本银,或是将货物出手获得的利润。这些客商或是在这里住宿等候明日开门进城,或是完成了一单生意,流连此处等候返钱,直将蠡口镇捧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经济圈子,吃喝玩乐无所不有,多少钱都能使得一干二净。
杨桓少年男子,正是喜好热闹的年纪,推开客房临街的窗子,见街道上行人熙来攘往,酩酊大醉者有之,呼朋唤友者有之,调笑女孩者有之,信步游玩者有之,跟后世的夜市也差不了许多,哪里按捺得守在房间中冷清,将包裹中重要物品随身携带,粗重之物则包成一包,塞进木床下面藏好,腰间插着长风淡水双刀,同店小二打了一声招呼看管房间,信步走到街上游逛起来。
蠡口镇虽然不大,胜在地理位置重要,扼守住出入苏州城的必经之路,渐渐形成了繁华的商业圈。唐人喜好宴饮玩乐,民风开放,对于早已名存实亡的宵禁令从来不屑一顾,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求一夕之欢,无论男女老幼,晚间闲时皆结伴出游。虽然已经到了年根下,在街道上寻觅欢乐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镇子中间有一条通达南北的正街,道路宽阔,两旁楼房错落,均在窗格中透出闪亮的灯火,兼之客店门口大多悬挂灯笼,照耀得闹市亮如白昼。
唐人衣着混杂,江南之地因为盛产丝绸,服饰颜色更加艳丽,其中以女子犹甚。唐人喜穿胡服,因为胡服不似唐服一般宽大啰嗦,对襟窄袖,靴裤合度,行动十分方便。
当然也有穿着白色绸缎长袍的文士,腰间系有宽阔的金钩腰带,佩以美玉,更显风度翩翩,同灰衣布袍的寻常商人相比,多出几分儒雅唐风。也有身着劲装的江湖客,身背刀剑,面色冷峻,动辄成群结伙,独行者甚少。
女子则大多上衫下裙,均是桃红柳绿的鲜艳颜色,抑或洁白素雅,各有味道。衣衫胸前系有布扣,下飘垂带,肩颈处披着各种颜色的罗帔或布帔,豪放者则露出一截细腻的酥胸或颈子,娇艳动人。唐人看重穿着,不仅以之为美,还能够体现出对于精致生活的追求。
女子的服饰大多描刺图案花纹,款式复杂,显得大气而不失婉约,洒脱而更显飘逸。而且女子大多梳着高高的花式发髻,环佩叮当,珠翠耀眼,至不济者也要插上一支铜簪,或在额头贴着造型各异的小巧花钿,轻移莲步,眼波流转,杨桓穿梭其中,专门挑选貌美女子身边挨挨擦擦,心花怒放,一时眼睛都不够用了。
杨桓专门在女人堆里穿行,获得白眼无数,有几名眼凶的男人见自家女眷吃了亏,叫嚣着要痛揍杨桓一顿。杨桓虽然自恃身负武功,只是毕竟人生地不熟,不敢随意惹事,讪笑着挪动开去,专心打量起街道两旁的店铺来。
唐朝并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人们晚间出游,不外乎几处寻欢场所。或是茶肆酒楼,邀请三五好友饮酒闲聊,但求酣畅淋漓一场大醉,或是于茶肆中点上一壶清茶,五七碟零碎小食,专注听说书先生讲古,开怀一笑。有些好赌之人则寻到赌坊之中,围在一起抹起了骨牌骰子,寻求输赢一夕间的刺激。
所有的娱乐场所中,生意最红火的当属青楼。唐时民风开放,对于房中之事,闺中乐趣并非像诸多封建王朝一般讳莫如深,皇帝老子带着头儿的乱搞,朝中名臣和文人墨客亦喜好狎妓,自以为风流雅事。譬如太宗皇帝李世民,登基之后便将亲弟弟李元吉的妻子霸为己有,昼夜寻欢。而李世民也遭到了报应,自己的小媳妇武媚娘,也就是当今女皇圣上,在李世民死后毅然投入了高宗皇帝李治的怀抱。
有了皇帝家率先垂范,胡作非为,皇帝麾下的一干文士才臣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唐朝大诗人李白,白居易,元稹,牛僧孺,哪一个不是烟花柳巷的常客。这班人将大唐的性文化带动得蒸蒸日上,民众见状大喜,无论男女老少,立刻将贞洁伦理丢到了九霄云外,举国上下一片乌烟瘴气,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去到青楼里寻欢作乐更是如同家常便饭。若是科技足够发达,能够人手发放一部手机,全都安装有微信摇一摇功能的话,恐怕唐朝早就陷入全国约炮的狂热潮流之中。
杨桓久闻唐朝青楼大名,不止一次在你懂得的网站上浏览过帖子,知道唐朝青楼林立,伎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且在这个时代逛青楼不仅完全合法,还被视作一种潮流。
有这样的好事杨桓哪里会错过热闹,反正身上有的是钱,索性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两文钱一包的高汤豆腐干,借机询问摊主道:“请问这位小哥,附近有没有我这种单身年轻有钱男子寻欢作乐彻夜笙歌不眠不休啪啪啪的地方?”
164 姹紫嫣红()
售卖豆腐干的小贩咧嘴一笑,摆出一副“我自然懂得”的样子,蹲在地上朝头顶一指:“就是这儿了,这可是我们蠡口镇口碑最好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上等货色,据说还有云州婆姨和扬州瘦马,不过价格金贵得紧,客人若是颇有些身家的话,不妨进去顽顽。”
杨桓大喜,谢过摊主后抬头一看,只见这座青楼的楼牌上挑着彩绸轩覆的一座牌匾,上面并无任何明显的题字,只是在巨大的木牌上刻画着翠柳鲜花,几个身姿曼妙丰腴的女子正于花丛中玩耍嬉戏,动作神态栩栩如生,右下角四个金漆小字若有似无,十分的不打眼,正是:姹紫嫣红。
杨桓步入厅堂,便有一名遍身绫罗珠翠的青楼女官儿上来招呼,团扇在杨桓肩头一拍,爽利笑道:“哎呦,瞧这位公子长得有多俊,楼里的姑娘若是见了公子这等人品,还不喜翻了心儿,快些进来坐,老身着人给公子送些好酒来,喝上几杯再细细游玩。”
这女官儿不过半老徐娘,顶多三十许岁,便自称起“老身”来。不过女官儿身上的确透着一股子沧桑味道,虽然笑容谄媚,低眉顺眼,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疲惫洞悉之意,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杨桓生得俊俏,前世便喜欢流连夜店场所,夜夜笙歌。往往贪恋一夕之欢,同许多不同的女孩子做了露水夫妻,第二日清晨起来,互相报以微笑,从此天涯各路,再不相逢。
因为杨桓这个好玩的性子,银行里的同事大多不愿意为杨桓介绍女友,唯恐杨桓辜负了人家正经姑娘。杨桓也不以为意,整日眠花宿柳,仗着一副好皮囊游戏花丛,婚姻大事始终没有着落,便穿越到了大唐西域,在感情上也算是心无挂碍。
杨桓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古代青楼,心中暗暗欢喜,暗想若是在这里使用些银钱,便能够体会古代女子的曲意逢迎,温婉缠绵,兴致起了不妨多撒出些金银,便可随意采撷,邀请五七个千娇百媚的娘儿大被同眠,这趟穿越简直太特么的值了。
女官儿积年做这等生意,眼光最是毒辣。看准杨桓身后背负着不小的包裹褡裢,衣衫整洁干净,而且口音不似本地人士,便揣测出杨桓十有**是外地来的生意人。这等人往往最是不吝惜钱财,常年辛苦行走在商路上,天南海北哪里都去得,只要有钱赚的地方便是故乡,往往一年也不能在家中呆上几日,自然孤寂落寞,最需要女人温柔缱绻的精神慰藉。
只是女官儿心下里疑惑,为何杨桓腰插双刀,身边并无伙伴,看上去却又是不伦不类。
唐朝虽然清朗太平,毕竟疆域广博,州府县郡连接处的深山恶水多有盗贼劫匪,故而商人们远行图利,往往结伴而行。就算带着些防身的利器,也不过是些短匕棍棒而已。自古侠义无犯禁,身抚武功之人,往往依仗一身本事,看轻了朝律王法,难免热血冲昏了头脑,做出歹事。
所以即使唐朝武风颇盛,多有文人雅士佩戴长剑,却也是一种饰品而已,长剑往往缠金嵌玉,少有锋利开刃者,其观赏意义要远远大于实战作用。
杨桓看上去并不似好勇斗狠的江湖人物,却鲜见的配有一双战刀,只身一人四处闲逛,在女官看来便有些来历不正。不过做这种生意的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只要客人不是朝廷通缉捉拿的江洋大盗,或是反出牢狱的死命囚徒,余者都是恩客金主,哪有闭门不接的道理。
女官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先探一探杨桓的底,故意没引杨桓进入热闹的一楼正厅,而是在前带路,将杨桓请至二楼一间雅间中,亲自奉陪,待得跑堂的小乌龟奉上一桌齐齐整整的茶点酒水,女官儿便满面春风的笑了起来,亲自斟上一杯酒,躬身递到杨桓唇边:“公子先喝上一杯,解解风尘劳乏。”
杨桓倒是没见过如此阵仗,心想你个人老珠黄的妈妈跟我这儿腻歪什么,怎么还不赶紧给我上姑娘,反倒亲自劝起酒来了。
不过杨桓毕竟第一次来这等笙歌之所,唯恐露怯,还以为这是青楼的风俗,便就着女官的手里喝了一口酒,出言询问道:“这位大娘,本公子自小练武,修习的是不近女色的童子功。长大以后更是不喜女色,只乐意同清俊男子来往,是个不折不扣的兔儿爷,现在更是只乐意同**十岁的糟老头住一个被窝,敢问大娘可信?”
女官儿被杨桓说得一愣,旋即满脸堆笑道:“公子说笑了,若是公子不喜欢女人,又何苦巴巴跑到老身这儿来找起了乐子,老身当然是不信的。”
“啪!”
杨桓一拍桌子,换上满脸的怒容:“不信,不信还不快点叫几位姑娘过来,你当我来你这儿是为了吃自助餐的吗?”
女官儿连忙敬酒致歉,将守在屋外伺候的乌龟唤了进来,命令那乌龟道:“没有眼色的东西,没看见这位公子已经等不及了吗?还不快去细细挑选两个标志些儿的姑娘来伺候,等着讨打呢不成?”
女官儿是成了精的妇人,故意将“细细挑选”四个字咬得重了些,同时暗暗朝乌龟使了个眼色,示意乌龟动作缓慢一些,暂时拖上一拖,好让女官儿能空出时间来盘问杨桓的来历。
女官儿将乌龟遣了出去,转向杨桓笑道:“老身见公子生得俊秀可爱,一时乱了方寸,都不知道要如何招呼才好,怠慢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大谅,恕过老身这一遭。”
杨桓但觉有些口渴,也不理会女官儿的谄媚逢迎,见壶中酒水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甜得蜜水一般,便自行倾倒了来喝,却听得女官出言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