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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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露出一张绝世清丽的面孔看来,可见造物之神奇,老天爷竟是把所有的美好,都恩赐给姑娘一个人哩。”
杨桓不吝溢美之词,甫一上来便大拍马屁。女子也不知是否将杨桓的赞美放在心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带着身后二女袅娜走进屋子里,那两名女子自回身将房门掩了起来。
女子看似有些忌惮杨桓手中弩机,不敢距离太近,隔着桌子笑道:“这位跑堂的小兄弟,姐姐看你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而且生得器宇不凡,俊俏得姐姐这等见惯男子之人,都觉得动心得很。如今却无端端趟进这趟浑水,若是不小心丢了性命,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年纪。”
女子心机深沉,话语间忽软忽硬,想要劝杨桓离开此地,不要插手她和李昊之间的事情。
杨桓见女子虽然言笑晏晏,却暗暗催动出气劲,牢牢将自己和李昊锁定,显然准备随时动手,心中暗凛,手中弩机微微一晃,在三名女子身上来回寻梭不停:“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罢手不管的话,你肯放我离开?”
杨桓只是权宜之计,故意多说些话拖延,为李昊争取恢复力气的时间。杨桓生恐李昊误会,用脚尖在李昊的小腿上踢了踢,这个小动作却被女子看在眼里,目光一寒,转向李昊道:“小女子再给李公子最后一次机会,那个问题你到底答是不答,如果不答的话,小女子便要冒犯了。”
李昊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丝毫未将女子的威胁放在心上:“答什么答?你什么都未曾问过我,要我答什么?”
女子怒极反笑,突然欺身前扑,身体在空气中扯出一道炽白的残影,瞬间掠至杨桓身前两尺处,一只铁线抖腕而出,横切向杨桓和李昊的脖颈,若是被这一下切实了,杨桓和李昊都难免人头落地,变成两具无头尸体。
杨桓听二人打了半天机锋,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女子定是想从李昊身上知道一些秘密,若是李昊坚决不说,女子十有**会将李昊捉了回去,严刑拷打,套问出想要的东西。
杨桓却没想到女子如此狠毒,拼着再也无从获知那个秘密,也要一报上次折辱之恨,悍然下了杀手,一动手便是杀人的招式,再无转圜的余地。
女子身体甫动,身后两名帮手也跟着猱身扑上,两对铁刺双双贯向杨桓和李昊的双侧太阳穴,招式十分毒辣。杨桓手中虽有弓弩,奈何同时受到三人攻击,还要保护李昊不受伤害,一时乱了方寸,只好带着李昊朝地上跌倒。
一般的武者遇到此等袭击,或是依仗身手强行迎了上去,或是抽身后退侧避,从未有人像杨桓这般不要脸面,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因为如此一来,不仅丢了武人的脸面,跌在地上行动不便,也断了下一步的退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
杨桓从未同人生死拼斗过,行动间只是随意而为,双脚在桌腿上一蹬,借力带着李昊向后滑行,脊背撞在身后的木板墙上,变成双双倚坐在墙角的古怪姿势。女子见杨桓似乎不懂得武功,李昊又中了迷药不得动弹,心下大意,挥手制止身后欲追杀而上的二女,朝李昊冷声道:“最后一个机会,否则你们两个都得死!”
172 以弱胜强()
杨桓见事不可为,假装带着哭腔质问李昊道:“你特么到底知道些什么要命的秘密,赶紧告诉人家得了,咱们两个人的性命加起来,还抵不得你心里的一个狗屁秘密吗?”
李昊苦笑不语,杨桓似乎在死亡的恐惧下迷失了心智,失态的在李昊身上不断抓挠,同时小声飞快问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昊侧头躲过杨桓抓过来的魔爪,突然大喝一声:“放箭!”
杨桓闻言不再迟疑,调转弩机对准神秘女子,手指连连勾动扳机,横着将一排弩箭射了出去。
杨桓深知女子身法如同鬼魅般飘忽,没敢锁定女子所处的方位猛射,而是一通横扫,将女子身边方圆五尺全都笼罩进去。百十支弩箭飞蝗般射出,委实骇人,以女子的身手亦不敢硬锐其缨锋,脚尖挑起身前圆桌遮挡,同时抽身急退,身体蜷缩成一团,铁线在身前舞出一团气扇。
铁匠呕心打造的连弩果真非同凡响,力道极大,锋锐的弩箭切豆腐般穿透硬木圆桌的桌面,去势丝毫不减。女子虽然用铁线扫开了大部分弩箭,却还是不小心着了道,双肩和腰腹处各被一支弩箭穿透,三股血线同时飚射而出。
铁匠打造的连弩巧夺天工,每次可以连番射出一百单八支弩箭,只是一轮射后,便要拆下装载弩箭的转轮,填充新的转轮方可使用,其原理类似于后世的转轮手枪。
而且每一支弩箭虽然只有手指长短,筷子粗细,却在弩箭尾处镌凿有三方刀片般锐利的箭尾,可以在人身上开出三棱形的创口,弩箭旋转而出,往往在人体中箭处带走一大片血肉,贯通的伤口中皮肉筋骨尽皆搅碎,若是伤及筋络,足可使中箭者从此沦为残疾。
女子也是一时大意,没想到杨桓使用的弩机有如此威力,一时着了道,受到重创,短时间内再难动手。女子也是老江湖,见杨桓手中弩机空自发出一阵清脆的机栝响声,料定杨桓的弩箭已经射光,急切朝两名帮手呼喊道:“别容得他重新填充箭支,快些杀了他们两个!”
那两名女子刚刚已经看呆了眼,闻言凶悍的重新扑了上来,两对铁刺分别袭往杨桓和李昊的额头、心脏,誓要将二人当场格杀。
李昊清笑一声,整个人迅捷无比的从墙角弹了起来,右腿穿过一双铁刺,踢飞了其中一人,同时挥拳砸在另一名女子的肩膀上,将那名女子轰击得转着圈倒飞了出去。
李昊的武功本高不出那两名女子许多,以一敌二顶多打个平手。只是二女算准李昊身中软毒,十几个时辰内都提不起一丝力气,杨桓看上去又是个丝毫不懂得武技,只是依靠奇巧利器伤人的寻常人,这才被恢复了大半武功的李昊有心算无心,一击奏效。
为首女子见状,还道李昊根本未曾中了迷药,只是故意做出样子引自己入彀,心中大恨,料想今夜定然讨不得好去,于是朝受伤不重的两名手下招呼一声,三人破门而走,借着夜色的掩映逃之夭夭。
杨桓等人在屋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面的人。一只乌龟早些时候便听到包厢内的打斗声,只是未敢靠前,一溜烟的绕去楼上,找女官儿三娘拿主意去了。
待得女官儿聚集起十几名有力量的护院,携带棍棒短刀寻了来,三名女刺客早已离开半天,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杨桓和李昊依旧留在包厢中,计议着是否要回到姑苏城中寻求庇护。
两扇雕花木门此时已碎掉了一扇,剩下一扇在门框上斜吊着,女官儿走进包厢内,看见杨桓和李昊站在一片狼藉中,一叠声的叫起苦来:“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老身一时走眼,没看出二位是江湖上的人物,如今惹得仇家找上门来闹,打坏了老身这里的东西又当如何?”
女官儿经营姹紫嫣红多年,无论在官府还是江湖上都有些关系人脉,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也见过不少,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只是心疼打坏的东西而已,生怕遇到蛮不讲理的黑道中人,损坏了东西转身便走,想拦也拦不住,只好赔了钱自认倒霉。
杨桓何等机灵,见女官儿并没有报官处理的意思,了得破财免灾,免得惹上一身官司麻烦,而且李昊身份非同寻常,这等事传出去不一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搞不好还要把杨桓牵连在内。
“这里打坏的东西,在下定当全额赔偿,三娘尽管放心。”
杨桓拍了拍背上沉重的包裹:“在下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刚才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江湖人物打斗寻仇来着?在下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杨桓将一把金珠子塞进女官儿手中,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官儿一眼。女官儿得了许多钱财作为封口费,比起打坏的家具杯盘价值多上几倍,自然不会在意其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忙不迭道:“老身年纪大了,一时看花了眼,您二位也真是的,喝酒喝起了兴致,就在老身这姹紫楼中比试起武艺来,果然是少年豪侠风范,老身佩服!”
女官儿一面瞪着眼睛说胡话,一面呵斥身后的打手护院道:“别看了,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两位公子喝多了酒闹着玩呢,都散了吧,明儿一早去老胡那里领些赏钱便是。”
女官儿将护院们全都打发离开,并着人来收拾包厢内的残局,一面愁眉苦脸道:“遇到这等事故,想必二位公子已经没了雅兴继续在老身这楼中流连,不如老身为二位公子雇上一辆马车……”
李昊刚刚遭遇生死凶险,本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见女官儿委婉下了逐客令,正欲答应下来,杨桓却不依不饶道:“放屁,谁说我们哥俩儿要走了。本公子是花了钱来的,刚刚你不是已经去问,你们那个琴指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吗?怎么样,她是铁了心只见我一人,还是肯同意带契我这位兄弟一同前往小坐,你给个痛快话吧。”
173 千方百计()
李昊大为错愕,没想到杨桓如此胆大包天,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还有心思寻花问柳,大有江湖狂士风范,忍不住豪兴大发,清朗一笑:“杨兄胸襟如此,李某倾心佩服,须知寻常人遭此变故,早已双腿战战,退走不迭。杨兄却依旧谈笑风生,可见非是常人。李某何其有幸,能同杨兄结为知己,实乃人生快事。”
杨桓心想你懂得个屁,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娘儿被我射了几箭,定要寻个稳妥的地方养伤,就算不依不饶的再次派人前来寻你晦气,恐怕也想不到你还有胆子留在这里,老子这是虚虚实实之道,却被你看做是胆量非凡,真不知道你小子如此天真,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江湖上行走。
杨桓表面上打了个哈哈:“李兄过誉了,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却知凭着一身蓝郎朗正气,妖邪鬼魅亦不敢近身想欺,故而有恃无恐罢了。倒是李兄胆量甚豪,有胆子陪在下胡闹,在下钦佩李兄胆色才是真的。”
“杨兄客气了。”
“没,在下真没客气,还是李兄威武。”
“杨兄人中龙凤。”
“李兄少年俊杰。”
“杨兄惊才绝艳。”
“李兄潇洒风流……”
两个人互相吹捧,自以为得趣,女官儿却心中叫苦,暗暗想到:“这两个小子来头不弱,看似都是初入江湖的雏儿,看上去却也都有些身份来历。那个不花钱就想找姑娘的混账一口官话,言语神态间倒像是京里来的人物,轻易不可得罪。这个使钱就似使唤冤家的冤大头却也机灵,做事滴水不漏,老身活到今天,自以为有些见识,却也看不透这二人,看来还是小心奉承,莫要结下无故的梁子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女官儿堆起笑脸,分别把住杨桓和李昊的手臂:“二位公子莫要在此彻谈,这里毕竟不是长说话儿的地方。老身斗胆妄言,刚刚似乎有江湖上的仇家来这里寻二位晦气,老身这姹紫楼的护院守卫又都是三脚猫的功夫,难以维护二位周全,且满屋子都是客人,闹将起来也不好看。老身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因我姹紫楼在镇中颇有产业,于橙溪之畔,万竹林旁,买下了一座雕花小楼,琴指姑娘平时最喜在那处对月吟诗,临风抚琴,以为消遣。如今琴指已经答应见二位公子一面,这姹紫楼中又空气污浊,老身还请二位稍移尊驾,去往雕花楼中等候,老身自命人将琴指姑娘送过去,同二位一晤可好?”
杨桓和李昊欣然应允,女官儿却再次伸出手掌,抖了抖手腕道:“只是这一来一往颇费工夫,雇车的要车钱,护送的人要辛苦钱,摆酒伺候的要好看钱,其中使费却大了些……”
杨桓对于唐朝钱币的购买力本就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闻言毫不在乎,又不喜铜钱携带笨重,便将包裹内的官铸通宝一股脑送与女官儿:“这些可够了?”
女官儿在杨桓身上得到的钱,足以抵得上姹紫楼整个晚上赚的,眉开眼笑道:“自然够了,够了,两位公子请随老身来,先在后堂坐上一坐,喝盏香茶解酒,老身这便出去安排车辆。”
杨桓和李昊被安排在一间暖阁中暂坐休息,李昊见四下里无人,才鬼鬼祟祟询问杨桓道:“咱们两个莫非真要去那个什么雕花小楼不成?眼下那个妖女虽然遁走,却说不定有些同伙儿在近处窥伺,若是再次遣人袭杀,咱们两个势单力孤,还能从容化险为夷吗?”
杨桓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你的真正身份,却也知道你不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否则不仅不会像使唤奴才一样对待那个织造署的黄老爷,也不会惹得如此多厉害的江湖人物追杀。不过我并不像追问你的来历,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你此番偷偷溜出来玩耍,身边真的一个懂得武功的侍卫都没带?”
李昊苦着脸道:“我要是带了一个人在身边,我就是你孙子。你也看到了,我不仅没带侍卫,因为出来得匆忙,连钱都忘了拿,要不能厚着脸皮吃霸王餐吗?”
杨桓大惊失色:“原来你不是半路上丢了钱,而是压根就没带。你小子胆子真够大的,身上一文钱没有就敢逛青楼,你就不怕被人打断了命根子腌来下酒?”
李昊傲然道:“小爷自小习武,一身武功不说出神入化,等闲几十个壮汉也近不了身,吃喝瓢完小爷拔腿就走,谁又能拦住我?”
杨桓激动得起身紧紧握住李昊的双手:“李兄果然威武,似你这等飞扬跋扈蛮不讲理不花钱就想瓢昌瓢完了还要打人的高尚情操,值得小弟用一辈子去揣摩学习。既然这样的话,如今李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瓢也瓢了,你现在可以拔腿就走,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李昊被杨桓嘲讽得脸上一红:“杨兄莫要取笑,我也没想到随便跑出来玩玩,就能遇到一班要命的高手,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