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脉情迷-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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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主仆相见
“她是谁?难道认识我吗?”
陆梦缓缓站了起来。
其实她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娅。
青娅逃不出警卫的视线,不得已回去做了伊稚斜的贴身女仆,今天陪他去射猎,忽然有人来禀伊稚斜,说太子殿下找到了,于是伊稚斜匆匆赶来,把她也带来了。
初入殿的时候青娅规矩的低着头,偷眼瞧瞧匈奴的太子长什么样子,哪曾想,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念的主人!霎时她激动万分,想喊喊不出,张着嘴巴愣了一会儿。
就在这关头,青山从后面窜上来,把青娅拉了回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若说出她的身份,她必死无疑!”
“啊!”青娅吓得一颤。她知道青山绝不会是为陆梦着想,但细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如果让匈奴的太子知道了陆梦是大汉皇帝的心上人,那情况可就不妙了!看来,只能暂时装作不认识了!含着泪看向陆梦,青娅默默倾诉心中的悲凉:“主人,你我同落到了敌人的手里,真如羊入虎口,何日才能回到家乡呀?我的主人啊,如今你乖顺的坐在太子的身边,若有一日遇到了皇帝陛下,置身在两虎视眈眈的男人中间,可如何自处啊?”
“你认识我吗?”陆梦开口问了。
青娅只摇头不答话,伊稚斜满脸狐疑的眯了下眼睛,指着陆梦问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是?”
“她啊……”太子温尔一笑,把陆梦拉进怀里,看着她的脸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她当太子妃!那……”伊稚斜像听了奇谈一般高声叫起来,令得全场都把目光扫向他,陆梦更是感到奇怪,总觉他的话中似乎藏着什么隐情。於单不禁沉下了脸孔,不悦的指着地上的虎毯,对伊稚斜说:“叔王想必行猎累坏了,坐吧!”
“不敢不敢,太子有美人相伴,小王哪敢落座?”伊稚斜仍然高声嚷着,似没发觉於单不高兴了,随意的取下佩弓扔给青山,一撩袍袂,坐了下来。他入座后,太子看看青娅,略一垂目,低头择了一只羊腿放到陆梦面前的食碟中,漫不经心的说:“让那女奴也座吧!”
“哈哈,谢殿下!”
这下伊稚斜是万分的高兴,当即向青娅伸出了胳膊,便要牵她的手。
青娅不伸手,却也不敢拒绝他的约请,于是缓缓步到桌边,对太子鞠了一礼,坐到陆梦旁边。坐在主人的身边,她的心扑通直跳,恨不能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可是不行,看样子,主人对自己的陌生感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哥哥捣的鬼?
青娅正在疑惑,忽见青山向太子鞠躬,说:“殿下,小将有一事相禀!”
“说吧!”於单拉过陆梦的手,紧紧握在拳中。
青山回道“殿下身旁的女子小将认识!”
“你认识我!”陆梦几欲起身,被於单拉住了。於单轻轻握了她一下,又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她,示意她先不要急。陆梦倒也坐了下来,只是心里万难平静。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是既兴奋又紧张的,想听他说出自己的亲人在哪里,却又怕听到他说自己的亲人都不在了,一颗心在等待中揪了起来。
青山对陆梦点了下头,并且笑笑,似乎很友好,说:“她的父母是汉朝人,在陇山下开一家茶驿!早前小将和妹妹路过那里去饮茶,认识了他们一家。可惜后来又路过时那茶驿已经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因为向驻扎在陇山附近的汉兵收茶钱,*了兵士。那群人烧了她们家的屋舍,并把她们都杀害了。真没想到,今天竟能再次见这女子,真是日神保佑啊!”
“此话当真?”於单沉沉问道,满眼怜惜的看着陆梦,见她神色恍恍的噙着泪,顿时深深皱了下眉。伊稚斜看到於单神态的变化,从他强作镇定的目光中看出了难以告人的秘密,当即清清嗓子,说:“既然殿下无恙,小王就告退了!”
於单看也没心思看他,轻一点头。
伊稚斜暗向青山使了个眼色,青山过去拉起青娅,把她拽出了膳殿。
青娅含着恨随他们而去,暗暗记下了到太子府的路。
夜里,寝帐中的女奴都睡熟了,青娅悄悄起身,摸出了军帐,向着小方盘城方向奔去。
风吹着路边的蒿草呼呼哀号,乌鸦不间断聒噪着掠过头皮,青娅摸着黑跑在灰土扬长的小路上,心里越来越慌。忽然“唆唆”几响,路边压过来两道黑影,她本能的侧身一躲,还没看清什么,就在一片漆黑中被个大麻袋子套中了。
“救命啊!救命啊!”
青娅挣扎尖叫,身体已被人扛了起来。她不停的扑腾惊呼,听到一个匈奴男子说:“打晕她!”突然脑后受到重重的一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马奶酒香,竹碳热燥,青娅在香味和温暖中醒来,忽感到下身是一阵被撕裂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她看到了伊稚斜*的身体,看到了吓人的横肉在他酣睡的容颜上一颤一颤,听到了他满足的鼾声,看到了自己破碎的衣衫。一瞬间,羞愤交加,她摸起了榻上的小弯刀。
“主人,永别了!”
闪着银光的弯刀落下去……
“青娅!”陆梦呼着这个名字惊醒,掀开暖暖的虎皮被子下榻,脑中反复思忖着:“这是谁的名字?是我自己吗?今天怎么没问问青山我过去叫什么?明天找他去问一问吧!”
(20)相伴寻根
这一觉睡得好累,陆梦坐到地毯上,伸手拿过地桌上的花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奶茶。举起无耳杯,呷着茶,她的想着白天青山的话,总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妥。不管怎么说,都该去求证一下,如果爹娘真是汉兵所杀,也应该为他们的死申冤报仇,断不能叫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的。
忽然一阵幽暗悲凉的乐声传来,让人听了跟着心伤。她轻轻起身,推开了两扇薄木门镂花门。门外女奴见她出寝,呼道“太子妃醒了!”
“太子妃?”
陆梦一怔,继而对她轻轻的一笑,信步走开。
月色正好,音律越发的幽宛,迈着沉沉的步子,她循着那乐声找去。
太子府的南侧,一座很高的八角千层塔在夜里发出清亮的光。塔尖有尊莲花宝座,於单披着件白狐裘斗蓬,坐在莲花座上吹着胡茄。漠塞的晚风夹着沙土味吹过来,他耳边的银铃又发出好听的声音,宛如沙漠中的一缕清泉正在叮铃吟唱。
铃音伴茄音,让人不禁神驰于一种众里寻她的竟境中。陆梦微微一笑,纵身而起,踏着神塔各层的飞檐上了莲花座。於单见她来了,取下自己的孤裘为她的披上:“夜凉,出来干什么?”“还问我?深更半夜的,你吹这哀宛的曲子,不是在勾我的魂吗?”陆梦拢了拢发丝。
“呵呵,是啊!”於单腼腆的笑笑,继而痴迷迷的看着她,赞道“格娅,你真美!
“谢谢!”陆梦大大方方的回应了一句,令得於单一愣。在他接触的匈奴和汉朝女子中,可没有人这样坦然的接受别人的赞美啊。格娅真的是汉人吗?若她不是该有多好!
“想什么呢?”陆梦见他若有所思,伸手在他眼前划了几下,指着天边,说:“你看,那边有红光!”
“嗯!”於单揽过她的肩头,“你不知道吧,你所看到的是昆仑之颠,布格达板峰。每每仲夜月圆之时,那神峰便会发出红色的光芒。有人说那就是龙血潭的圣光。”
“昆仑山?龙血潭?”陆梦望着红光出了神。
“是啊,别看了!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几人能上得那千里雪封的山顶。”
“那……”陆梦感觉出於单有心事,问:“如果能上去,你想去吗?”
“我?”於单又是一愣,停顿了片刻,打岔道“格娅,不说这些了。你看,沿着那神山向东,穿过河西之地,就是你的国土了!想必也是个土肥水美的地方!”
“嗯,我正想告诉你呢!”陆梦看了他一眼,略一低头,有几分不舍,轻轻道“於单,我明天要启程回家了!”
“回家!”於单用力夹了下她的肩头。
“是的,我要回陇山,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哦!”於单点点头,“你们汉人有句话,叫‘百善孝为先’,既然知道了父母亲的所在,当然应该回去拜看!不过……”他轻轻端起陆梦的脸,认真凝视她晶亮的黑眸,说:“那条路,将会万分难行,我不能让你只身涉险!”
“你?”
“对,我要陪你一起去!”
於单的语气格外坚定,陆梦本想推托,却被他的神情震住了。
次日,日上三竿,於单差人去找青山问了话,而后带着陆梦和五百精骑军,踏上了去陇山的必经之路——河西走廊。
一路上,他怕陆梦受苦只让她卧在马车里,自己则像个护卫,始终不离马车的左右。风雨来时,他便为她放下马车的挂帘;晴阳高照时,他又亲手卷起挂帘,与她共赏沿途的美景。陆梦在於单的关爱中幸福着,觉得这一趟回乡之旅仿佛是趟美好的山水之行,直到有天夜里,她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醒来……
“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啊!”幽远的声音是随着风飘来的,陆梦打了个冷颤,掀开帐帘步出了宿营帐,一眼就看到了於单,他也正望向那喊声传来的方向。
“那边是什么地方?”陆梦问。
“呃!”於单一惊打了个哆嗦,然后生硬的笑了笑:“格娅,你,你怎么出来了?小心受凉!”
“这么慌干什么?”陆梦取笑他:“堂堂的匈奴太子殿下,竟怕鬼吗?”
“怕鬼?”於单脸上有几分心不在焉,略一犹豫,应付道“是啊……呵,怕鬼,怕鬼!”
“真是!”陆梦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闪烁其词,自觉讨了个没趣,认真相问:“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呼救声?”
“那边,哦,是我匈奴的焉支山!”
“胭脂山?”
陆梦看着那远处的连绵黑影,讪笑:“是女人的山吗?”
“对,那山很美。”於单忽然面色凝沉,肃然念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啊!”
他在忧国!
陆梦沉声不语了。於单的言语间似乎对这片疆土堪忧堪惜,他是怕汉人夺去了这片河西之地吗?汉匈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呢?一想到两国之间的战争,陆梦心里就沉重得很,汉朝,那是自己的国度,匈奴,有着这么多好心人:格尔牧老阿爹、丹珠阿妈、质朴的牧民……还有,眼前的他!
(21)一杯水酒两处生愁
发现陆梦突然心事重重,於单拥过她的肩头,温柔的抱起她,向帐内走去:“格娅,山间露重,你该去帐中烤火!”
“放下我!”陆梦轻轻扭了两下便没再挣扎。闻到於单身上夹着夜草幽香的男人气,她暗暗有些陶醉。入帐后,於单把她放到了地炉边,坐下来搂着她一起烤火。
火光暖暖的,陆梦的身体软软的,於单有些不能自持,猛然俯身亲吻她在火光中潮红的脸颊。陆梦偏了下脸,於单一吻落空,心里饶是发痒。唇前的遗憾如浪的涤荡着,他轻轻“嗯?”了一声,蹙起月勾似的眉毛,霍然搬过她的脸,对着她粉润肉美的唇,一口咬了上去。他太投入了,仿佛饥渴的老虎尝到了沾着夏露的甜樱肉,完全失去了风度。
突然脸上一阵巨痛,於单惊愕的放开陆梦,怔住了。
陆梦的拳头仍擎在空中,脸上仍写着愤怒。分明是在抗议他的行为,於单忽感到了前所未有失落,吞咽了几下酸涩的喉咙,低声问:“怎么了,为何打我?”
“因为……”陆梦的话没有下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他。这些日子的相处明明爱上了於单,男欢女爱,两情缱绻,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在他吻来的那一刻,会莫名的产生一种反感?
望着於单少见的、抑郁的容颜,陆梦轻轻摸了摸他青肿的脸,“殿下,对不起,我……”
“没事!”於单眼中有泪光,却露出他那招牌的、儒雅的笑容,温和的抓住她的手,“格娅,是我不好,是我放不下一些事,对不起!”
“你说什么?”陆梦茫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於单却没有答,眼中掠过深深的黯然,默默出去了。
“他在说什么呀?”陆梦望着红红的炉火走了神:“於单的话好奇怪,是什么事让他放不下?那事和我有关么?还是和什么人有关?”
……
汉军大营,寂静如常。
位于营地中央的帝王大帐,却格外的不平静。
刘彻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了,又是同一个梦。他梦见一只虎,它咬了陆梦一口。
“来人!”他怒唤。
奉常都尉闻声跑进来,见面前的皇帝额上有汗,便知道他又做梦了。
最近皇帝陛下常常被噩梦惊醒,吃了几副汤药也不见好转,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忧心?
暗叹连连,奉常都尉躬身扶着正在下榻的刘彻,轻声问:“陛下,您有何吩咐?”
刘彻一把推开他,指着帐门厉声吩咐:“去,立即把东方朔叫来!让他带上卦具!”
片刻,东方朔光着脚板,夹着他的卦具来了。入帐后,他屈下身来,静静等着刘彻穿戴好衣冠,才问:“陛下,如此急的传微臣来,可是又有什么怪梦?”
“嗯!”刘彻闷应了一声,指着东方朔的光脚板,“你就这样来见驾?”
东方朔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似在擦汗,回道“对呀,奉常说陛下让微臣即刻便来,即刻,即是听到之刻,臣怎么敢浪费时间穿鞋子?”
“你少贫嘴了!朕知道,你是在抗议朕半夜叫你来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