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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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穿了粉红色的裙子,吃了一生中最盼望的茭白,那茭白上面有剧毒的药,虽然如此……她也还是吃得很高兴……”
深深微微打了个寒颤。
突然想起玲珑挨的那一顿痛打,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粉红色的裙子,还有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隐秘,她迫不及待的姿态实在和那个女人太像了。
“我千里逃亡,躲避那些人的重重追杀,终于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卫飞衣顿了一顿说,“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可以提醒我不再相信任何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深深心里一痛,卫飞衣却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的眼晴:“但还是有一个人不一样,虽然她嘲笑我,但她还是会为我心痛流眼泪,我一直在找她,等着她,哪怕把我自己的性命交给她也没关系,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
到底是谁?
深深被他逼视着,没有地方可以逃避。
他深黑色的眼晴里光芒闪耀的时候,像是可以把人的皮肤和心脏全部灼伤。
深深把头埋进了湿而柔软的地面里,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人傻一点有多么好,为什么要这么的明白?
“深深……”他想让她面对他,然而她执意不肯。
她为了等待他而付出了太惨重的代价,可是真的有一天能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却没有勇气告诉他。
不管他怎么样复地强调在等她在找她,他们彼此都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永远都不会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娇俏明媚,可以拿着包子去拼命砸他的头的深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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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才能产生美
雨下了一夜,直到天明的时候才有停下来的迹象。
但天色仍然阴霾着,偶尔有毛毛细雨从半空中洒落下来。
卫飞衣把深深扶起来,背到肩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沉默是毒药,腐蚀着微不足道的温柔。
山崖非常陡峭,下完了雨之后,青苔滋长,连成了一片一片的绿海。
深深伏在卫飞衣后背上,感觉到他的脚一步一步踏上山石,她想问他地是不是很滑。脚会不会踩住,会不会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下来。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那些话在她心里反复了一万次。连在前面低着头走路的人似乎都听到了。
“深深?”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胸腔微妙的震动。原来伏在一个人背上,竟可以一个人的心这么近。
“不用担心。”
许久以后,她很细很细的嗯了一声,却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有点湿润。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始终软软的,这时候却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胸膛。
卫飞衣身体猛地震了一震。
回到客栈的时候深深睡着了。
卫飞衣发现她好像很能睡觉,而且只要一睡就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站在床前等郎中过来的时候,他几次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探试她的鼻息,每次感觉到细细的气息喷在自己手上,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敏了。可是下一次,却还是忍不住把这个动作再重复一遍。
郎中来得很慢,好像是吃完一顿饭再喝完茶再蹲了一会茅草才慢条斯理的爬过来。
“腿断了嘛。”他理所当然的口气,就好像人的腿本来就是该是断的,完全的能走路的才不正常,“处理得很好嘛!”
郎中简直想去拍卫飞衣的肩膀,被他冷煞的眼光一扫才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挺好的挺好的,不用开药了,养两天就好了。”
乐四和常春听他们回来了,赶到这边来看看情况,还没进屋就听见郎中在那里大放厥词,乐四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妈了个屌,你的腿是屑里虎子,断了就可以往外长啊!”
郎中用两只手指架住他的手:“别急,你别说,在本郎中眼里,除了要死的和已经死了的,其他的还真不算毛病。”
“靠!”乐四气得一蹦三尺高。
“百乐门里我算好的了,你没碰见常春他二哥,那家伙才叫没人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歪过头去征询常春的意见。
常春很配合地接下去:“宁见阎王,不见常青。”
“嗯,对比才能产生美。”郎中提起他的包和黄色小说往外走,乐四突然飞起一脚,踢得他直飞出去,在院子里摔了个大马爬。
他翻身跳起来,冲着乐四冲过去。
卫飞衣却在这时淡淡地开口:“军中斗殴,记过,扣薪饷。”
郎中气极败坏:“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哦?”卫飞衣看了乐四一眼:“我怎么没看见。”
常春和其他人都摊开两手:“我们也没看见啊。”
郎中气得全身颤抖,可干架肯定干不过这么一堆人,拿黄色小说往脸上一捂,嚎啕大哭着泪奔走了。
“呸!”乐四在背后吐了他一口唾沫,“我就不明白,这种人大将军为什么还要用他?”
“因为他技术确实好。”常春接了他的话说道,“学医的人只要进了百乐门,就肯定是卑鄙下流无耻又没有人性,但也只有百乐门的人,能把死人当活人一样的治。”
乐四无话可说了。
这世上不能得罪的人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有钱的有权的还有有本事的。
“对了,大将军。”他突然想起来,“你们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我看见玲珑一个人回来,直接就把她关柴房里去了,要不是想问清你们的下落,我就把她劈成一块一块儿的了。”
卫飞衣还没有开口,却感觉到手指被轻轻拉了一下,低下头去的时候看到了深深的眼晴,她被这群人连打带闹早已经惊醒了,拉着他的手指轻轻的摇晃。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动作很轻,那种微妙的柔软让卫飞衣心里微微一动。
明明没有说什么,他却点了点头:“放了她吧。”
乐四来不及惊讶玲珑的事,目光只停留在深深拉着卫飞衣的手指上,他知道卫飞衣为人十分狷介,又会记仇,又有洁癖,很不喜欢别人碰他,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深深,她的脸藏在卫飞衣身后,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停留在卫飞衣雪白的衣服上的手指,像是要把乐四的眼晴灼伤了一样。
“大将军让你放了她。”常春在旁边提醒他。
“啊……好……”乐四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
他眼晴出毛病了。
肯定是。
乐四在自己的头上一边拍了三四下,拍的脑仁都一阵阵地发疼:“玛丽隔壁的,我看你不但眼晴有毛病,连脑袋都不好使!”
把玲珑从柴房里放出来以后,乐四想去看看深深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可是那根修长纤细的手指却始终在他眼前摇晃,他想跟自己说别介意,大将军怎么会看上深深那种女孩子,可犹豫了半天却还是把自己摔到了床上面,然后用被子恶狠狠地盖住了头。
第二早上却睡过了吃饭钟,他摇摇晃晃走到厨房里,找了两个馒头啃。
大厨子看见他叫了一声:“我说乐将军,烦劳你这个事儿。”
“说!”乐四没好气。
大厨子也不以为意:“这有一碗鸡汤你给花姑娘送过去,我手头上有活不方便。”
乐四骂骂咧咧地接过鸡汤,这年头不管厨子还是郎中都比将军值钱,硬拿他当小工使唤。
不过这帮人跟常春就不敢放肆,也真是奇怪了,明明他比常春长得更有男人味。
进了深深的屋子就闻到一股香气,女孩子就算再难看,总也舍弃不了脂粉这种东西。乐四心里一阵好笑。走到床前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深深回过头,瞄着他毫不客气地占了半边床的屁股。
女孩子的床不是那么随便乱坐的。
她相信不用她说,一会儿会有人提醒他。
“我就说嘛,你看着也不像那些身子骨不好用的人,养两天就好了。”
深深暗地里咬牙,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自己的腿摔断,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变得比断了一根头发还轻巧呢?
然而乐四虽然说得不是那么回事,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深深想坐他手里接过汤碗,却被乐四一手挡住了:“你别动,当心碰着腿。”
“哪里会,又不是瓷做的人。”
乐四却笑了:“女孩子嘛,将来落下什么毛病,又要哭天抢地的埋怨人。”他把汤举到深深面前,“我来喂你。”
深深看着他古铜色的面孔,充满了强烈的男子气息,却又有一种少年似的天真,他是个好人,深深真的不太忍心害他。
不过不害他的话……
深深微歪着头瞄了他一眼,还是把勺子咬进了嘴里。
汤做的并不太好喝,军中的厨子这种水平也就差强人意了。
乐四却以为她是嫌烫,放在嘴边吹了一吹才把勺子举到她面前:“不回不会太烫了。”
深深却没有张嘴。
乐四催促着:“你倒是喝呀,要我嘴对嘴的喂你?”
“喂吧。”突然有人在旁边冷冷地开口,“只要你不怕死。”
乐四吓了一跳,手里鸡汤洒在了被子上,他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擦:“大……大将军,你怎么进来也不吱一声啊?吓死人不偿命啊!”
卫飞衣从他手里接过鸡汤,乐四呆了一呆。
这时候他才看到这位顶头上司的脸色不太好,就像被人抢了老婆的光棍一样,或者就算有了老婆,也被戴了绿帽子。
乐四看了看深深,再看了看卫飞衣,再看看深深,再看看卫飞衣,突然觉得昨天他并没有脑子坏掉,噩梦果然实现了。
“不会吧!”他惨叫了一声。
卫飞衣最看不起争风吃醋这种事了,他觉得那些为了女人生气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一点都不上档次,所以他不生气:“你很久没有练功了,这些天日子过得太舒服,恐怕把看家本事都忘了吧。”
乐四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卫飞衣不生气,真的,他一点都不生气:“你出去,把卫家枪一百二十四式练一遍。”
乐四畏惧地摇了摇头:“不要。”
“我是为你好。”
“不要……我才不相信……”
“去吧。”
“不要啊……”
卫飞衣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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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痛一点也没有关系
乐四一滚出屋就听见哈哈大笑声。
他气得败坏,头也不抬冲着那个声音就直扑了过去。
常春抬手丢给他一枝长枪。
乐四一手接住,威风凛凛。也只有在手里拿着长枪的时候,才能看得出“威武将军”的气势!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向常春横出一枪,力大无穷,枪风带一片春草,和着泥土直砸向常春。
常春手中长枪架开他,只听到嗡的一声巨响,虎口一炸,枪几乎脱手而出。
“好样的!”常春力气远不及乐四,然而胜在机巧多变。将长枪一抬轻轻一跃就到了乐四身后,躲过了他的攻击。
而后枪尖一跳,向他背后的命门扎去。
乐四一声不吭,一个背剑式,将长枪挡在了身后,呛得一声巨响,硬将常春的攻势逼开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一百多个回合,并不分胜负输赢。
就算清早的天气还带着些凉意,热汗却已经从头上和身上像流水似的蒸腾出来。
“不打了!”突然乐四把长枪一丢,耍赖似的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打不过就耍赖皮吗?”常春见他从衣服里露出来的白肚皮一起一伏很好玩,忍不住拿脚踩了上去。
“谁会打不过你?”乐四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子,把他往地上一甩,人就扑了上去。
常春是多机灵的人,往旁边一滚,硬让乐四狠狠地摔了个狗啃泥。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贵公子模样:“我说乐大将军,你失恋也不是头一回了,怎么每次都弄到这么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让人都不忍心你看了。”
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让乐四觉得自己更加凄惨,他满腔怒火,又不知道该向谁去发泄,猛地爬起来发疯似的猛揪自己的头发,仰天怒吼:“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为什么我连追一个丑八怪都会被甩啊!”
常春一把捂住了乐四的嘴,然而太晚了,应该每个人都能听到。
乐四颓然地吐了一口气:“我没有嫌她丑,我只是恨自己运气太差。”
常春在他身边坐下来,笑了笑说:“我知道。”
他知道乐四并没有任何一点意思伤害深深,就算说错了话,那也只不过是因为脑子里一时断线而已。
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乐四忍不住侧过脸去看他,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娃娃脸大眼晴深深的酒窝,乐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崩”的一声,好像又断掉了:“常春?”
“哎?”
“你要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好。”
“哎?”
其实话一出乐四就后悔了,没有哪男人愿意被别人想像成女人,这次就算常春打他,他也不会还手了。
常春却好像呆了一呆:“女孩子?”
“没有没有,你不要听我乱讲……”乐四摇着手拼命否认。
常春却若有所思,半天忽然转过头来,很认真的问乐四:“那和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乐四的声音很大,就算自欺欺人深深也知道,每个人都该听到了吧。她慢慢地把自己蜷进了被褥里,她其实很瘦,个子也并不是很高,蜷在角落里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
卫飞衣只要一靠近她,她就受到了惊吓一样微微地颤抖着。
“不要过来……”她用两只手捂住了脸庞,“不要看我……”
卫飞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把脸挡得很严,眼晴也紧闭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关于相貌的事情,只是怕她太过于在意,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不问就不会存在,也并不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