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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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飞衣没有说话,却站起身来往外走。
玲珑急忙起身跟上他,却见他到了那棵芙蓉树下,把满碗的粥倾倒在了地上,几只鸡立刻扑上来抢吃。
玲珑只觉得一股火烧得脸通红,就好像被人当面抽了两记耳光一样。她转身想往外跑,忽然卫飞衣低喝了一声:“站住!”
玲珑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回头,眼泪都堵得声音变了调:“将军要不喜欢我,当日为什么要留下我?难道就是为了折辱我吗?”
“折辱你?”卫飞衣声音越发冷若冰霜。
“难道我竟说错了吗?”她反手抹了一把眼泪,猛然回过头,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那几只吃了粥的鸡,都在地上挣扎乱扑,有一只眼晴甚至都渗出血来,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玲珑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还容不得她细想,卫飞衣已经微一抬眉,喝了一声:“来人!”
“将军饶命!!!”玲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飞扑倒在了卫飞衣脚下,“不是我,我对将军一片爱意,绝没有害将军的意思。”
听到动静,常春和乐四已经往这边赶过来。
常春出身于名门,自小就要防着人害他,所以对各种毒药都十分精通。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粥,放在鼻子跟前闻了半天,有些疑惑的说:“有些像砒霜,但又并不是十分的像。”
玲珑眼泪雨滴似的狂喷下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心里疑惑,这粥是她亲手熬的,根本连眼晴都没错开一下,砒霜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但粥里有毒,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管她说什么都已经辩驳不了了。
她心一横,干脆赖得干干净净:“将军是我的天,我怎么可能去害你,这粥……这粥……是深深那个小贱人煮的!”
卫飞衣“哦”了一声,不动声色:“方才你不是说,是你亲手熬制的?”
玲珑为了脱罪,什么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地说:“不是,我根本就不会煮粥,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全是深深那个贱人干的。”
“我去揪她!”乐四自告奋勇,跑到玲珑她们所住的那间小院。
过了一会儿深深姗姗而来,被乐四往地上一丢,就摔了一个踉跄。
玲珑怒喝,扑上去按住她的头猛往地上撞:“你为什么要毒害将军!”
深深楞了一下。
这个动作很明显的印在了人们的眼晴里。
常春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玲珑杀人灭口,一把拽开了她:“将军还没问,轮得着你开口么?”
“这碗粥,是你熬的吗?”卫飞衣沉声开口。
深深看了看那粥碗,再看了看气极败坏的玲珑,似乎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玲珑在常春手里挣扎着,恨不能一把掐死了深深就算了:“一定是她,那屋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大将军,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她!”
人们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几分定论,只要深深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把玲珑拉下去痛打。
可谁都没有想到,深深竟微咬了嘴唇,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回将军,是我熬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就连玲珑自己都惊呆了。
深深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玲珑却清楚的很,她为什么要张口把这罪名担下来?
“你要想清楚了再答。”常春虽然憎恶深深长得奇丑,但这时候却忍不住提醒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深深微打了一个寒战,目光往玲珑那边怯怯地张望了一下。
玲珑吓了一跳,生怕她又反悔。
这一来一往,却被人们死死地看在了眼晴里。
“我虽然熬了粥……”深深声音低低的如同小猫一样,“可是……却并没有要毒害将军,我只是……只是……小姐吩咐我的……”
玲珑一惊,急忙说道:“不要听她胡说,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侍女,她来历不明,说不定就是为了毒害将军才潜入进来的……”
她话没说完乐四就冷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好奇怪,既然不是,当初你为什么要认下她?还敢把她熬出来的粥端给将军喝?就算她不是好人,你们两个也是一伙的!”
玲珑被乐四说得哑口无言。
卫飞衣眸光深邃,转向了深深:“你不要害怕,我问你,你据实回答就是。”
深深应了一声。
卫飞衣道:“熬这粥的时候,你是不是放了桔汁进去?”
深深又向玲珑看了一眼,才慢慢点头:“是……”
常春回过头来与卫飞衣目光一对,都不露痕迹地出了一口气。常春向深深说道:“姑娘你起来吧。”
深深一怔。
玲珑更是惊讶。
常春脸上慢慢浮现了笑容:“我给你们讲个事情吧。以前泸州府曾经出过一个案子,一个女人煮了虾子给她男人吃,吃完之后便气绝身亡,这女人被抓进了牢,经历了酷刑也不肯招认。后来泸州知府调职,来接任的新知府是福建沿海人氏,重审这案子的时候他发现那女人家里是种桔园的,于是请来许多当地的官绅,给一只猫煮了混有大量桔汁的虾子粥,那猫一吃完就死掉了。”
玲珑不由得追问:“这是为什么?”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大多数人都并不知道,虾子和桔汁和在肠胃里就会产生砒霜,但如果不大量的吃,也不会至人于死命,所以你们看那几只鸡……”
她们顺着常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那几只鸡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事完全是巧合,如果深深姑娘真的想让将军死,这点份量的毒药是绝对不够的。”
玲珑想起深深说到虾粥里放桔汁味道会更好,脑子里顿时一炸,她是故意的,故意要陷害自己,这念头一转就压不下去,被一片怒火烧得尖叫起来:“就是她,她怕我得了将军的宠,所以让我往虾粥里面放桔汁,就是为了破坏我的对将军的一片情意!”
她尖叫着向深深扑过去,却被乐四一把架住。她恨不能撕碎了深深,在乐四手里拼命地挣扎着。
“刚刚你还信誓旦旦,那粥并不是你熬的……”卫飞衣转过了身去,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变成了你的一片情意?”
玲珑身子一僵。
她激愤之下,竟把自己刚才赖得一干二净的事给忘记了。
看着卫飞衣绝决冷漠的背影,她的心也完全沉到了谷底:“将军……我……我是真心仰慕你……”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卫飞衣并没有理她,却向深深道:“她诬赖的人是你,她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我听你一句话。”
玲珑猛地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把命运落在了这个丑八怪手里。
现在她已经把自己利用完了,完全可以借着卫飞衣的手,把自己驱逐到卫飞衣的眼界之外,真是好心计,好手段!
“将军我求求你!”玲珑叫了一声。泪如雨花,哭得有若梨花一般。
卫飞衣不说话,深深却似有些不安,声音轻轻地说道:“小姐她……她很可怜……将军你就留下她吧……”
这话一说完又在玲珑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忘记了哭闹,只呆呆地看着深深的背影,完全想不透她脑袋里打的什么主义。
卫飞衣看了深深一会儿说道:“好,我依你。”顿了一顿,却又说道,“但从今天起,你就到我帐中来伺候吧。”
常春乐四都是一呆。转瞬就想明白,卫飞衣是怕出了这档事,深深留在玲珑身边会被欺侮,见深深还呆呆直着半个身子,伸手推了她一下:“还不快谢谢将军。”
深深急忙爬下去磕了一个头,抬起脸来,向卫飞衣咧开嘴献媚地笑:“将军你真是好人……”
这必杀无敌,人见人吐的笑容让常春和乐四一阵反胃,立刻冲到了旁边扶着墙开始作呕。
然而卫飞衣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用特别平静地口气向她说:“起来吧。”
深深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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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人是不白痴的
玲珑也曾想过收拾包袱走人,然而天下之大,她又能往哪里走呢?
左思又想,都寻不着个去处。
想起卫飞衣鄙视地看着她的目光,心里的悲苦越发浓烈,想她一个美貌女子,就算卖身在碧云轩里,从鸨母到里面的伴当和姑娘,谁不捧着她?谁不把她当成未来的依靠,可是那个卫飞衣竟真的是铁石心肠,眼晴里根本就容不下她这个人。
要说起来还是要怪深深那个丑八怪,想尽了办法陷害她。要不是她,卫飞衣已经把那粥喝了下云,往后的事情自然无限发展的余地。
玲珑恨得扑倒在床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咬着被子用手拼命地捶打它,只想那是那个丑八怪,打烂了它,捶死它,让它不能够再作怪。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有人轻声问。
玲珑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却看深深站在床前,一脸好奇的表情。
破口大骂的冲动被强行压下来,现在她不能得罪深深,毕竟在卫飞衣眼里,是深深说话才能让她留下来。
“我……”玲珑吱呜着,“我……”
深深见她脸色通红,又说不出话来,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小姐你一定是思春呢?”
玲珑气得柳眉倒竖,刚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全冒上来:“你才思春,你们全家都思春。”
深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姐,你不要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玲珑看她装出来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更加怒火狂喷:“你装什么装,还不滚到你那个将军床上去,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吗?”
“我怎么敢。”深深微福了一下,“我只是来拿自己的衣服的。”她微抬了头向玲珑一笑,“小姐永远是我的小姐,不管落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敢在小姐面前炫耀。”
什么叫落到了什么地步!
玲珑明知道这家伙装疯卖傻,就是到这里来故意气自己的,却还是被她气得暴跳如雷:“我让你得意,我让你得意!”
她猛地向深深扑过去,在她身上乱捶乱打:“我撕烂了你的脸!”
深深也不还手,只抱着头不停地哀求:“不要再打了,小姐……”
“住手!”一个人高喝了一声,猛地挡在了深深身前,抓住了玲珑的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没有一刻肯消停些!”
玲珑看到高她将近一头的乐四,浓眉重目不怒自威,心里也有些害,再加上委屈,竟哇得一声哭出来:“我恶毒?你们这帮瞎了眼的男人,倒不是知道是谁恶毒!”
乐四冷笑一声,一把甩脱了她,她站不住脚,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走,不要理她!”乐四见深深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不用怕她,以后有将军,有我们护着你,她欺负不到你头上。”
深深这才点了点头:“谢谢乐将军。”
乐四见她虽然丑得惨绝人寰,心地却十分良善,反而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等深深拿了衣服,他与她走到屋外,看她低着头神色怯怯的样子,不由得说道:“你不要害怕,将军他虽然冷酷,但对自己人却特别的好,只要你让他把你当作了自己人,他完全是没有原则的护短。”
“真的吗?”深深一脸天真,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当然是真的。”乐四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有一次我们在冀州打仗,底下的一个校卫和当地的一位姑娘好上了,那位姑娘的爹找上门来非让将军以‘阵前不得结亲’的罪名当场杀了那校卫,将军却说,军令从来都是军队的首领制定的,他的队伍里,从来都没有这条规矩。”
深深想着卫飞衣一脸面瘫的样子,毫无表情地说出那么气人的话,不由得笑出来。
“这还不算完,将军还说他的规矩是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成亲,至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该滚一边去。当场就让人带来了那姑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那校卫,姑娘说愿意,阵前就办了婚事。”
“那个老头子还不要气死?”
“是啊,那老不死的本来在当地也是有些地位的,这一把脸丢得实在过分,气得花了许多钱,疏通官员,去皇上面前告将军的状。”
“他怎么能告得成将军?”
“就是!结果将军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兵因为长年在外面打仗找不到老婆,好容易能碰上一个合意的,人家姑娘也愿意,再拆散了那是缺德,他不想做缺德事,至于那些拐着弯做缺德事的,找一个老婆死一个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深深被他逗得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而住的屋子是租的,不需要收拾,也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深深做。她拿了衣服,手足无措地站在卫飞衣面前,不管往哪儿放都显得有点多余。
撞碎了两个花盆,踩烂了放在地上的水壶,又把一只鸡踢得满院子乱扑惨叫之后,卫飞衣终于是从面前的文件里抬起了头:“你在干什么?”
深深怯怯地拿着衣服挡住半面脸:“找事情做。”
卫飞衣很想问她,为什么越找事情反而越多,可看着她那双闪烁的眼晴终于还没有问出口:“那里有几件衣服,你拿去洗了吧。”
深深简直欢呼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向了几件衣服。
只要能找到事情做,一时半会儿就应该不会被扫地出门。
深深抱着衣服跑到了水井边上,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衣服按在里面,开始猛力地胡打乱捶。
她在红墨坊是个大小姐,不能做的事情一概不做,能做的事情也尽量不做,所以九妹才把她当做坊间第一公害。
那几件衣服在深深手里挣扎扭动,发出可怜的求救声,不过满怀着干劲的深深是不会理它们的,她扭,她拧,她踩,她切,她剁,她滚,她翻,十八般武艺全部使出来,引起所有小兵都跑来看。
“这姑娘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洗澡。”
“不是吧,我觉得她在耍杂技。”
“明明是在跳舞。”
“你眼瞎了,这么难看居然还是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