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阳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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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稼鱼忽然说:“等我长大了,就要去读书。”
陆羽笑着问她:“你要读书么?为什么要读书呀?”
小丫头回答不出来为什么要读书,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才说:“读书会聪明。”
言溪定说:“你已经很聪明啦,不需要读书也很聪明。”
“我聪明么?嘻嘻嘻。”陆稼鱼想了一下,又继续吃饭。
晚上睡觉,陆稼鱼跟着言溪安兰摇芳三人睡一床。本来是言夫人说要带她睡的,但小丫头居然有点不愿意,似乎更愿和年轻的姑娘们挤一起。
陆羽担心她们三个睡不好,晚上会着凉,就去找了床旧被子,给她们加上。陆羽家里新被子旧被子不少,言家人带来的也很多,除了陆羽,几乎每张床上都有两到三床被子。
尽管加了床被子,陆羽还是不放心,叮嘱了言溪安好几句,叫她晚上睡觉安分些。
言溪定在一旁,问陆羽:“大羽哥,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睡觉不安分?”
……
每天早上起来,陆羽都先去安定谷看看山羊,然后再去敦临镇。
山羊们过的比人要好多了,它们躲在温暖的山谷里,每天都能无拘无束的吃着喝着,睡觉也有温暖干燥的山洞。
所以,虽然现在是寒冷的“冬天”,这几只羊都“不约而同”的增了膘,陆羽决定过年的时候,要宰一只吃掉。
去到陆明家,陆明问陆羽,她女儿在家里住的还习不习惯。
陆羽说挺习惯的,吃的好喝的好,他又问陆稼轩这两天还好不好。天气太冷了,稼轩又太小,陆羽担心他会不舒服。
“儿子也挺好的,长的也好,哥我带你去看看。”
陆稼轩是陆羽的侄儿,他当然很喜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羽更喜欢自己的侄女。
小家伙已经三个多月了,如果是在温暖的天气,不用穿那么多衣服,小家伙是可以自己在床上翻身的(三翻六座九月爬)。现在天气冷,他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厚厚肿肿的,看起来像是一团小布球,身子动不了,就只能躺在床上吐舌头吹泡泡。
“哥,是不是喝了你的血,小孩子会长的更好啊?”陆明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陆羽说:“是吧,应该有点用的。”顿了一顿,他又对陆明说:“你们也要抓紧修练,时间久了,你们也能和我一样。”
“练着呢,除了儿子女儿,我们每天都在练,阿离她催的可紧了。”陆明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我自己也不图能练出个啥名堂,只要稼鱼稼轩能学点本事,以后不被人欺负就行。”
“练好了,自然不会被人欺负。”
“嘿嘿。”陆明笑了笑,忽然又问:“哥,照你这么练,以后怕不是会成仙?”
陆羽愣了一下,又笑道:“说什么傻话,成仙哪里有这么容易。”他低下头,想了一下,又说:“就算能成仙,我也不愿意。”
阿离在一旁照顾儿子,她听陆羽说“成仙也不愿意”,就问:“为啥?成仙不好么?”
“不好,成了仙,那就不是人了,也就没有人味了。”陆羽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的凡人饱受摧残,于是有很多坚韧不拔苦心孤诣的修士为了替凡人出头,通过多年苦苦修练,最终是成了仙,可他们成仙之后,无一例外的全都忘掉了自己曾经是个人,捉弄折磨起凡人来,一点也不比别的神魔仁慈半分。
陆明笑道:“哥你知道的挺清楚,你又没有成仙。”
“我做梦梦到的。”
和前两天一样,中午吃了饭,陆羽就带着人去山里砍柴,等所有人都砍了一担,就都各自回家。陆羽看了下旧炭窖,烟孔冒出来的烟已经没那么浓了,明天就能开窖取炭了。
砍了两担木柴,陆羽就没再出门,正在家坐着,老高过来了,还提着一挂羊肉。
陆羽有点惊讶,问老高:“怎么了?今天啥日子,舍得杀羊吃肉了?”
“唉,冻死的。”老高有点心疼,放下羊肉,又说:“这不是天冷吗?我天天晚上都把羊赶回家,不敢让它们待院子里。昨天晚上,赶羊回屋,却漏了一只,被关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就活活冻死了。”老高叹了口气说:“这羊也是傻,冷也不知道叫一声,该它要死。”
陆羽很同情这只倒霉的蠢羊,又有点高兴自己一家今晚能吃到新鲜的羊肉。
“对啦,大羽你家羊呢?咋没听到出声儿呢?”
陆羽心里一惊,却淡淡说道:“在山上呢,离咱村有点远的山上,有一块地儿没那么冷,我把羊一只只抱了过去。”
“抱过去的?”老高说:“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是啊,挺远的,我就没跟你说。”陆羽有点内疚,就说:“这样,我明天把你家的羊都弄过去,等天暖了,再还给你,咋样?”
“在山上,羊不会丢么?不会被啥野兽给吃掉么?”
陆羽摇摇头说:“应该不会把,我弄了个圈,给围起来了。”
老高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老远的,你抱过去也挺累。”
陆羽想帮老高,又说:“不累,我一次抱两只,来回几趟,也要不了多久。”
老高还是不放心,摇着头说:“算了算了,我就放家里养着吧,反正这大冷天的,外面也没啥青草给它们吃。”
见老高坚持不肯,陆羽就只好作罢。
老高走了,言籍白说:“这老高,倒挺仗义的。”
陆羽老脸有点发热,笑道:“是啊,他人不错,挺好的。”老高死了一只羊,还想着送些肉过来,陆羽很感激。
本来就打算晚上吃炭炉火锅,原本还发愁没什么能煮的,这下老高送了羊肉过来,晚上就能煮羊肉吃了。
上一次陆羽和言家人吃火锅,也是煮的羊肉,不过那时候还有萝卜白菜,现在这些东西都没了,就只能用酸菜煮。
言溪定却提醒陆羽,后院水池里种的莲藕,说不定挖挖,还能挖出藕来。
言溪安瞪了弟弟一眼,说他想吃咋不自己下去挖。
陆羽却说:“里面真有藕么?要是有,我能下去试试。”
言溪安连忙阻止道:“大叔你不许去,现在多冷啊,水里都是冰,你不要命了?”
“嘿嘿,我不怕冷的,要是有藕,不挖了也会烂。”
言溪安很坚决的说:“那也不行,就算是烂了,也不许你下水挖藕。”她向言溪定怒目而视,喝道:“溪定你以后要是再瞎出一些歪主意,小心我揍你。”
言溪定修为不如言溪安,他不敢顶嘴,嘿嘿笑了两声,就溜走了。
言籍白夫妇也都劝陆羽不要下水,说他虽然身体异于常人,可现在毕竟天寒地冻的,水里不知道有多冷,没必要为了一点吃的去冒险。
陆羽就没再坚持要下水挖藕,心里却在想:“现在天冷,挖藕很难,可一些没饭吃的人,如果知道了哪片浅水里能挖出藕来,他们会冒着性命危险下水么?”
第二百六十一章 血丸子()
一只山羊,其实没多少肉,老高送过来的只有四五斤。陆羽家里有“六个半”人,其中几个还是特别能吃的主,所以这点羊肉,就不用分一些送陆明了,陆羽决定晚上全部吃掉。
酸菜是前段时间腌的,因为那时候天气还很暖和,怕腌多了会坏,所以家里就只有一坛。酸豆角倒是一直腌一直有,不过那东西时候只吃生的脆的,当然不能用来和羊肉一起煮。
羊肉被切成一片一片的,骨头也剁碎了,先熬煮了,做火锅的汤底。
佐料几乎没有,好在调料不少,所以羊骨煮的汤底,还是很鲜香的。汤锅架在炉子上,酸菜和羊肉都切好装在盘子里,都放在桌上,想吃就往汤里放。
因为担心一个菜不够吃,陆羽还烧了一条鱼,他家里鱼不少,但这天天吃顿顿吃的,现在剩下的也不是太多了。
言溪定看着桌上的羊肉和酸菜,说菜太少了,煮起来没意思,于是就去了后院,摸摸索索着,想找点别的蔬菜。
比起一般人,言溪定就没那么怕冷,并且他眼力也不错,翻翻捡捡的,倒还真让他在雪底下翻出了一个冬瓜。那冬瓜被冻的硬邦邦像块石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言溪定很高兴,又指挥陆羽去切冬瓜,说要切成块,不能太薄,不然热汤一煮就会化掉。
言籍白说言溪定没大没小的,叫他自己去切。不过最后还是陆羽去切的,冬瓜不小,一顿吃不完,陆羽砍下来一块,切了一盆。
陆羽不怎么喜欢吃冬瓜,但也不讨厌。在所有的瓜类菜蔬中,如果煮熟了,陆羽最喜欢吃丝瓜,最讨厌南瓜和黄瓜。不过黄瓜生吃好吃,西红柿也是(我就喜欢吃生的黄瓜西红柿,很少吃熟的)。
其实在这个天气,在这个世道,在这离奇寒冷的九月,一家人能围坐在一起,吃着新鲜的,滚烫的羊肉,那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陆羽很满意,对自己和言家人的处境很满意,但又有些难过,因为这世上,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时时刻刻都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羊肉好吃,酸菜也不错,但冬瓜不好吃,连陆稼鱼都不喜欢吃煮熟的冬瓜。
……
第二天早上从陆明家回来,陆羽就扛着铁锹,要去开窖取炭。
窖口被土砖和泥巴给糊住了,陆羽用铁锹在泥墙上戳了一个窟窿,立刻就有一股炽热的气流夹杂着火星从窟窿里喷了出来。
陆羽有经验,避开了热流,又戳了几下,挡住窖洞口的泥墙就塌了。
炭窖里的木炭还是暗暗燃着的,洞口被打开后,接触了空气,立刻就生起了明火。陆羽不能让炭火一直烧下去,不然炭会自己一直烧成灰烬的,于是他用铁锹铲了好几铲雪洒了进去,扑灭了炭火。
于是炭窖里就浓烟滚滚起来。
等炭窖中的浓烟消散了,炭火熄灭了,陆羽又把木炭掏了出来,晾在雪地上。天气太冷了,雪一直不化,热炭洒在上面,才能融化最面上的一层积雪。
炭沾了水也不怕,只要水不是很多,炭都是能烧的。
五担不是特别干的木柴,只能烧出三麻袋的木炭。陆羽自己是要留一麻袋的,陆明也要送一袋过去,一家一袋多,至少能用到年底,而剩下的,和另一座窖洞中的,陆羽决定都送给梁艮。
午饭之前,陆羽去了镇上,把木炭送给了陆明和梁艮。
梁艮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平易近人”了,陆羽送炭过去,他只谢了几句,没一直道谢。
陆羽问梁艮,镇上的那些老人孩子怎么样,其他人怎么样,梁艮和他手下的人怎么样。
梁艮摇着头叹着气说,天太冷,镇里有几个老人生病了,病的还不轻,整日整夜的咳嗽,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陆羽心情沉重,面色凝重,说自己回去弄点药过来,看给那些老人们服下,会不会好些。陆羽想起上一次瘟疫的时候(不是鸡瘟那次),镇里好些个孩子都喝了自己的血,这些个孩子,应该不容易生病。
不知道生病的老人到底有几个,陆羽也不知道该放多少血给他们治病。回到家,陆羽悄悄的在厨房烧了一些开水,然后倒进了一只海碗里,倒了半碗。
接着,陆羽割开自己的手腕,往海碗里放血。
那一次在平泽湖天海帮那边,陆羽割腕放血,当时血流如注,像止不住的溃堤一般疯狂的向外喷涌,把陆羽和言溪安都吓坏了。
而今天放血,陆羽又是血流如注,一下子就放出去了很多,很快就将海碗里的热水染燃的通红通红。
陆羽止住了血,皱了皱眉,暗道:“上次放血给稼轩治病,也没像今天这样,我这是咋了?有时候就会血流极快,有时候又会慢下来么?”
陆羽脸有点白,头有点晕,身子微微有些发冷,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再适合再放血给人治病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处理碗里的血汤,言溪安进来了。
言溪安看到陆羽脸色发白,又看到案板上的那碗血汤,就蹙着秀眉问陆羽:“大叔,你又放血了?”
“是啊,镇上好些人生病了,我不能不管。”陆羽露出一个笑容,又说自己没事。
“你脸都白了,还说没事。”言溪安又是心疼,又是埋怨,说道:“大叔,你不能放血了,你虽然修为高,可毕竟还是个人啊,又不是‘水库’,有放不完的血。”
陆羽笑道:“是是是,那我以后不轻易割自己放血了。”
言溪安点点头,又问他:“镇上谁生病了?”
“我刚才去镇上,梁艮说好些老人都病了,怕是熬不过这‘冬天’。”陆羽说:“他们都可怜,我想帮帮他们。”
“唉。”言溪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海碗里的血汤,当然不能就这么端到镇上,送给梁艮。陆羽想了一下,想出了个主意,就将血汤冻住了,冻成一颗一颗的血丸子,装在碗里,用布包了起来。
陆羽也没数丸子有多少颗,反正看着是不少,他希望足够那些生病的人服用。只是这丸子到底有多大的功效,陆羽也不清楚。
送药是言溪安和陆羽一起去的,她担心陆羽身体不舒服,说要去照顾他。
梁艮没在镇守衙门院,而是去了一户生病了的老人家中。陆羽不方便端着血丸子去找梁艮,就请衙门里的一名官差,去将梁艮叫了回来。
陆羽离开敦临镇并没有很久,梁艮见他这么快又回来了,并且还带着言溪安,就觉得很惊讶,他问陆羽,是“飞来飞去”的么?
陆羽笑了笑,说自己回去拿了些药就赶过来了。他把装着血丸子的海碗放桌上,对梁艮说:“梁守备,这些是我以前弄的药,里面有一些‘灵兽’的血,应该对病人是有些作用的。就请你分发给生了病的那些人,叫他们冲热水将丸子化开,再趁热喝下。”
估计梁艮也在怀疑,这红褐色的,透着一丝丝血腥气的丸子是否真的有用,他看了一眼血丸子,又说:“烫开了服下就行,不需要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