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阳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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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喽。”
陆羽家后院原本非常凌乱,自从言溪安一家住进来后,在言籍白夫妇的打理下,变得规整了许多。如今院子端然清晰的分成三部分:左边三分之一为菜园,右边三分之一由葡萄架和水井以及一间放置杂物的小棚子,中间那部分则是空着的。
中间的部分除了是过道,在秋收季节也能用来晾晒粮食,所以陆羽也不敢随意在上面种什么。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自己家院子扩大一些,最好是能将院子连到后山。
陆羽屋后离后山不远,却也不算特别近,差不多有个三十四丈吧,在这十里八村的,没见过谁家院子有这么长的。
陆羽先将自己这个想法与言籍白一家说了,询问他们意见如何。言溪安姐弟俩自然是拍手同意,言籍白则说:“这事怕是还要和你们村里商量一下,不然只怕有些人不同意。”
陆羽心想言籍白说的有道理,当即就去了村长方大平家。
方大平见到陆羽,也没问他做什么,而是说:“大羽啊,你是个老实人,是好人,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啥的,你来找我。”方大平是说今天早上那对妯娌毁坏陆羽家玉米地的事情。
陆羽很感激,笑道:“他们以后估计也不会了,总得要点脸啥的。”陆羽不愿意多说这个,于是问道:“村长,我想问你件事,不知道我这样做可不可行。”
“什么事?”陆羽是个“事少”的人,平时极少来找方大平。
陆羽于是把自己想将后院于后山连在一起的想法说了出来,问方大平这样可不可以,其余村民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方大平的意思是,他没什么意见,至于其他人有没有意见也不怎么重要,因为陆羽屋后那块空地,本来就没有主人,平时也没什么人从那里走路经过,占了也就占了。
陆羽心想:“话虽然是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在村里,有时候讲道理并没有什么用。”想了一想,陆羽又说:“村长,要不我去弄些野猪肉,你帮我挨家挨户送点?”
“这可不行,如果我帮你送,他们肯定以为我收了你更多的好处。嘿,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羽一想也是,又说:“唉,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先把院子围起来再说,如果真有人看不过眼的,那就再商量着办。”
方大平说:“这样也行,不过你得把院墙弄结实牢固点。”
陆羽点点头,心想:“弄牢固点,非得用砖垒堵墙才行?用红砖太招摇,还是做土砖合适。只不过这两面(后山不用墙,靠房子那面只在两侧加一点)加起来六七十丈长的围墙要的土砖不少,自己五个人可做不过来。”想到这里,他又有了计较,于是从村长家告辞离开。
回家后,陆羽先用铁锹在地上划好围墙基线,然后丈量距离长度,由他家房子后墙到山壁,差不多三十丈出头。
量好长度后,陆羽又去找老高,问老高家有没有多余不用的土砖。老高问陆羽,要土砖做什么。
陆羽说:“垒墙,院墙。我打算将家里院子连到后面山壁上。”土砖虽然不如红砖那么结实耐用,但胜在便宜块大。
“这样么?”老高说:“我家以前盖猪圈的时候多了几十块土砖,你拿去用就行了。”
陆羽笑着说:“这不行,你拿两只桶我,我给你挑担水过来,就算你吃点亏,咱用水换砖。”
老高家确实没什么水了,他经常东家借一点西家匀一点才不至于断了炊,他嘿嘿一笑,说:“大羽你自己的水够用么?”
陆羽想了想,低声说道:“老高我和你说,我家的井有点怪,每天晚上就会出水,虽然少吧,但一直够用。”顿了顿,他又说:“你以后家里没水了,去我家匀一些,不过要记得晚上去才行。”
“这……”老高心里一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用一担水和老高换了一堆土砖,陆羽又拜托老高一件事,让他帮忙在村里宣扬宣扬,就说陆羽家要土砖砌围院子,村里谁家有多余的土砖,可以拿着去陆羽家换水。至于怎么换,就说三十块土砖换一桶水,不过一天最多只能换四桶,多了可就没有。
老高一口答应下来。
到了下午,就有人来陆羽家,问陆羽土砖换水是不是真的。确认陆羽不是开玩笑后,那人就蹭蹭蹭的跑回家用小车推来一百二十块土砖,换走两担水。
接着后面每天都有人用土砖来换水。土砖制作容易,胶泥去沙,加水再用牛蹄踩稀烂后套模子成型,晾晒几天就能用。至于烈火窑烧和长达数月的风吹日晒的过程,自然都是用不上。如果不是因为造土砖耗水不少,陆羽甚至打算自己动作去做。
土砖用途又广,几乎每家每户都能用到,也都会备一些,保不齐哪天就要盖猪圈修院子啥的。
过了半个月,陆羽就用井水换了一千五百多块土砖,阳山村差不多有一半的村民都曾拿砖来换水。土砖体积为普通红砖数倍大,一千五百多块后院是堆不下的,都被陆羽堆在后山脚下,满满的一大堆,跟个小房子似的。
言家也都知道陆羽要用这些土砖垒两道围墙。言籍白对陆羽说:“两道围墙将近六七十丈长,这些砖怕是不够吧。”
陆羽摇头道:“怕是差一些,这不马上收玉米了吗,收完玉米再想办法弄一些。”陆羽算计过,围墙如果要垒到五尺高,那至少得需三千多土砖才能够。
言溪安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也去山上砍些大树回来,做成和村子外那种样式的围墙?”
言溪定在一边摩拳擦掌:“对,砍树的话我就可以帮忙。”这小子来阳山村后从没有进过阳山,对山里的世界是十分好奇的。
想了想,陆羽还是摇头道:“不行,咱要在院子里种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那种树墙是有缝隙的。”
第三十五章 秋收()
第二天一早陆羽就挑着箩筐去了玉米地,准备掰玉米棒子。他到了地头不久,言籍白一家除了言夫人,竟也都提着箩筐竹篮或者麻袋跟了过来。
言溪定老远就喊:“大羽叔,你出来干活怎么又不喊我们哪?”
陆羽微微一怔,笑了笑,却没说话。
言溪定又说:“这么多活,你一个人肯定干不完。”他和言溪安已经开始学着陆羽的模样在掰玉米,言籍白将他们掰下来的玉米棒子放进箩筐。
见言籍白一家三口都没带帽子,陆羽将自己的草帽给了言溪定,又对言溪安说:“溪安要不你回去看家吧,我们三个在这里就行啦。”
言溪安摇头:“我妈在家里呢,我要干活。”
秋天太阳的热辣一点也不比夏天的弱半分,没过多久,言溪安的脸就被晒的红扑扑,汗淋淋的。陆羽又说:“那你回去找两顶草帽过来,你父亲和你都要戴帽子。”
言溪安一把将言溪定头上的草帽抢来带上,又对言溪定说:“溪定你回去拿帽子,我在这里干活。”
言溪定很是不满,跺了跺脚,一脸怨责。
言籍白在一边笑道:“溪定你回去吧,你跑的快。”言溪定瘪了瘪嘴,终于还是转身回去了,回去前丢下一句:“你重男轻女,不对,是重女轻男。”
陆羽三人哈哈大笑。
陆羽家玉米地到他家,不过两里多远,言溪定回去已经半个多时辰都不见回来。三人以为言溪定或许是赌气不肯回来,但后面言籍白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要回去看看。
陆羽说自己跑的快,他回去看看。
回去后,陆羽见言夫人正在准备饭菜,而言溪定则在后院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干什么。
去了后院,言溪定正蹲在兔子笼边上唉声叹气。陆羽过去一看,一窝五只兔子,竟有三只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似已然死去。这窝兔子原本是一只母兔带着四只崽,养了几个月,现在四只崽也都很大了,陆羽分不清那只是原来的母兔。
“兔子死了么?”陆羽有点担心,言溪安知道了得多难过。
言溪定也很难过,他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兔子是不是生病了。”
陆羽将三只死兔子从笼子里拿了出来,他仔细看了一遍,看不出兔子死亡的原因。兔笼被言溪安姐弟俩清理的非常干净整洁,笼里食物清水向来不缺。
这时候言夫人也进了后院,她瞧见陆羽手里的死兔子,说:“兔子好像是吃多了东西撑死了。”
“兔子会撑死吗?”言溪定很难过。
言夫人说:“你们两个每天都大把大把玉米的喂,兔子又吃个不停,怎么就不会被撑死?”
陆羽摸了摸死兔子的肚子,确实鼓囊囊的,还有有些坚硬。
“好吧。”言溪定低着头,又惋惜又后悔。
陆羽摸了摸言溪定的脑袋,笑道:“也没事,不是还有两只吗,以后少喂一些就行。只不过你姐姐那边,要是知道死了三只兔子,会不会哭呀。”
言溪定摇头道:“不会的,我姐姐很坚强的,她朋友病死了都只哭了一会。”
“这……这个比方还真合适。”
三只死兔子也没扔,陆羽索性在家剥了兔皮,将兔肉洗尽交给言夫人。等言溪定喊回父亲姐姐回家吃饭的时候,兔子已经在锅里爆炒了。
吃饭之前,言溪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兔子少了三只,是在饭桌上她问了句“盘子里是什么肉,这么新鲜”,然后言溪定才告诉了她答案。
“哇……”言溪安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捏着一条兔腿,张嘴大哭起来。
言溪定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其他三人则笑眯眯的看着姐弟俩,一边吃着兔肉,一边哭泣哀念那三只可怜的兔子。
下午干活的时候,言溪安忽然对陆羽说:“大叔,等过几天我们还要去打猎,我还要几只小兔子。”
言溪定也说:“对,兔子肉比猪肉好吃多了。”
言溪安甩了弟弟一个大白眼:“你就知道吃,都是你不好,把兔子给喂死了。”
“你也喂了,你喂的还更多。”
陆羽却在寻思:“等院子扩大了,再用墙圈起来,里面就能散养一些兔子。最好是再养些别的牲畜,那样想吃肉就不用去打猎才有了。”
一共六亩多地的玉米,陆羽和言家三口用了四五天才将玉米棒子掰完。收好的玉米还在院子里晾着,又要开始收大豆。
收大豆更不轻松,反正连着大半个月都很忙,最忙的时候言夫人都是做好饭送到地头,陆羽几个吃完就干活。
等到大豆玉米都收上岸,天已经转凉了。陆羽又收了几十捆豆禾和玉米杆堆在屋后院外,这些都是烧饭要用的柴禾,那些没收回去的就在地里点火烧了,也算是肥料的一种。
这半个多月的忙碌,让言溪安姐弟俩原本白皙稚嫩的皮肤都变红变黑了不少,两个人的手心手背都多了好几道各种划伤。这让陆羽既觉得过意不去,又有些心疼。
因为从年初开始就没下过雨,玉米大豆长的都非常不好,陆羽也没去称,反正今年的收成连往年一半都及不上。现在陆羽家有五口人,吃是肯定不够吃的。但他也懒得去担心,因为担心也没什么用。
忙完之后,陆羽认为一大家子也该放松放松,可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能放松。逛街是不成的,既没什么东西可以买,并且还乱;游山玩水也更是不能,山是有,水却罕见的很。
想来想去,陆羽还是决定单独带着言溪安姐弟俩去山里打猎,就在附近一带转转。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去一趟镇上。
这天一早,陆羽就背着两袋玉米,带着言溪安姐弟俩去到镇上。
因为正逢秋收过后的缘故,镇上比平时稍微热闹了一些。陆羽让言溪安姐弟在街上先逛逛,自己背着粮食去了张家。
张七爷和陆明都没有在家,陆明媳妇阿离开的门,她说那两人出门收粮食去了,想趁着新粮上岸价钱不是最贵的时候,多买一些备着。
陆明没在,陆羽放下粮食,说了几句话就离开。然后他又去了一趟镇守衙门。
出乎意料,镇守衙门竟然大门紧闭,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陆羽想问问父亲的消息,却没想到现在连衙门都关门了。
陆羽心里十分担心,又有些难过,他不知父亲如今到底人在何处,是死是活。
离了衙门,找到言溪安姐弟俩,三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却什么都没买。衣服首饰,言溪安是不缺的,再说这小镇街上也没有什么款式让她中意。言溪定半大小子,是什么东西都想看看,又什么都不想要。总而言之,敦临镇太小了,如今这世道也太过衰凉了。
要回去的时候,陆羽经过一家酿酒的铺子,他想起家里还有一些虎骨可以用来泡酒,于是就进去买了两大坛。别说,如今粮食金贵,这酒的价钱更是水涨船高。好在如今的陆羽并不缺钱。
第二天,陆羽又请老高帮忙在村里宣扬,说自己还要土砖,有砖的可以拿来换水,依旧是一桶水换三十块砖。陆羽自己则在家里垒墙。
垒墙之前,还要先将地面弄平整,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需要填埋或者铲平。这种事情言籍白他们是做不来的,陆羽一个人又太慢,所以他请陆迪老高过来帮忙。工钱就是每日午餐晚餐和一担水,其实双方都不吃亏。
花了三天,将后山到陆羽家的那块地整的差强人意,陆羽又开始垒院墙。院墙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不倒就行,如果能更结实就更好。陆羽也没和泥,就是将土砖一块连一块的垒在一起,尽量弄齐整些。
垒墙的活言籍白他们就能帮上忙,言溪安和言溪定乐此不彼的在边上搬砖,陆羽和言籍白负责堆垒。有时候垒出来的墙歪了一点或者斜了一点,那姐弟俩都能及时的发现。
一边垒墙,一边收砖,有砖时就多垒一点,没砖就休息一天,这样断断续续又过了一个多月,陆羽想要的那座院子总算建成了。两条齐肩高的土砖院墙,从后山壁一直连到陆羽家屋后,又由两面短墙将长围墙连上房屋山墙。
院子是封闭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