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道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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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蒲低下头,说出自己最大的筹码:“孙儿的灵体‘热压心窍’的品阶,可能要比叔祖估计的更高一些,我认为,服下浆脉丹,加上师叔一些灵丹妙药的辅佐,能让孙儿有九成概率,晋升至凝液境!”
“热压爆炎。”绕着那团白炎行走,中年男子收敛起自己那一分讶异,注视着夏同蒲。
夏同蒲继续大声道:“若这不足一成的风险,叔祖都不愿让孙儿去承担,恐怕在叔祖无微不至的庇护下,孙儿日后孤身踏足修仙界时,只会远比其他人孱弱!”
轻轻把手按在夏同蒲的手臂上,瞬间截断其中的灵气通道,那团白炎消敛熄灭,中年男人轻声道:“那好,纵然那个宗天绝不只是普通的凝液境中期修士,在我这个结丹境修士的注视下,他不敢有所造次,我就答允你的请求吧,浆脉丹危险之极,即便只有不足一成的失败几率,一旦触发,我这个结丹境修士都救不了你,明白吗?”
第一百一十章 液熔拳()
这一个月,景讳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他暂时放弃了提升修为的打坐吐纳,而是全神贯注于傀儡经的参悟,昔日压抑赤狼形而开发出另一种法术,加上活体术的另一种改造,最后则是熟悉一件得自一枚不知名储物戒中的中品伪法器。
以他如今的实力,普通中品伪法器实在看不上眼,身上这件妖狼甲,则是赤狼形系列法术的必备之物。以他少于常人的灵气,支撑一件中品伪法器加上其他法术,已经有些吃力,如今看上这件中品伪法器,自然是因为它实在太适合自己了。
他站在林荫里,旁边是一道潺潺流动的小溪,哗啦啦的水声惬意地响荡在树林间。景讳闭目吸气,灵气自丹田涌出,途经身体各处,必分出一部分蕴藏其中。
维持赤狼形需要他将驱使的灵气,全部用在施放这个法术上,然而景讳如今对之做出一部分改造,威力固然少上一些,可是其施法灵活性得到巨大提升。景讳知道“赤狼形”法术今后不会再用,因为那减少的些许威力,换来的东西太过重要,完完全全可以弥补那一丝威能。
“赤狼人!”他低喝,浑身火焰冒起,头上竖起两只狼耳,臀部一簇尾发垂下,那骇人尖长的双手,宛如利爪毕露的两对狼爪!
他身上这些异状都是火焰勾勒出的虚幻形体,而他手腕一翻,中指上玉戒灵光闪烁一下,一个巨大的骨质手套包裹了他的右手掌。手套由不知名的兽爪骨骼直接制成,其表面血纹分布,倒像是一个外层骨骼构架在他的手掌之外,还能从手套的缝隙间,看到景讳手掌的皮肉。
今日他实验的,是自己竭尽全力,法术尽出的一击威力。景讳尚不能感觉满足,低喝一声,从几近满溢的经脉中,挤出一条通道,另一股灵气作用向某两个法术。
五灵圆环浮现在右手腕处,并一下缩小,没入手腕中消失,狼炎爪法术的炽热光辉浮现于景讳的右手处,结合着那个骨质手套,看起来像是森白骨头包裹着灼红的铁条。
正是他新得的伪法器,炎骨手!
景讳已经感到灵气虚浮,从丹田里尽力抽调出来的这股灵气,差不多被他消耗干净。曾在试炼中与血天宗修士多番交手的他,对自己此时的状态很有信心,除非碰见怪人或妖娆女子这种强人,其他血天宗修士绝对不是如今的一合之将!
“还不够!我的对手绝不仅是练气境中期!”景讳怒吼着,施放出最后一道增强肉身的法术。
他的额头,手臂乃至一切露出的皮肤下,绷起紫红色的经脉,条条血管犹如黑蛇般爬行于皮肤内。活体术第二重!景讳暴喝一声,抬起自己的右手,结合手套握成一个巨大的拳头。
一团焰火宛如稠密黏液般,包裹在拳头上,并徐徐流动形变。火焰拳头释放出的高温,令得数米外的小溪,蓦然蒸腾起众多雾汽,嗤嗤之声大作。
这记名为“液熔拳”的法术,是狼炎爪在造气炉与活体术第二重的双重加持下,突然异变生出的法术。活体术第二重因为肉身以及修为原因,他仅能维持一眨眼工夫,就必须散去法术恢复一段时间,否则将浑身经脉受损,无力无力继续战斗。
“景讳,够了,别勉强自己。”纪弘和的声音响起在附近的树梢上。景讳一下收敛起所有法术的威能,骨质手套从掌上脱离,并被他收进储物戒中。景讳强忍着浑身经脉的痛楚,并发觉丹田内灵气一下少了大半,他额头满是汗水,大口喘着气,抬头望向纪弘和。
唯有少年身边的白雾缭绕,提醒着纪弘和,刚才有一道极其强大的法术出现过。
纪弘和脸色凝重,不过他此行不是为了见到景讳的强大法术,而是有另一个目的。他跳下树枝,慢慢地说:“天榜阁前,约定好的一次赌斗就要开始了,我想你一定很希望见到如今夏同蒲的实力。”
这次赌斗,可不是宗内小镇那个赌斗场所布置的,而是夏同蒲点名挑战血天宗的某个人,并布告全宗的一次赌斗。尚且不知对手是谁,更不知双方的押注是什么,可是夏同蒲原本就是百灵宗内的风云人物,堪称练气境弟子第一人。在两宗试炼大会中,最出风头的,无疑是夏同蒲此人,他在开始围剿血天宗修士的战斗中表现出色,更在之后的车轮战中,几乎以一举之力扭转战局。
别的不说,就算夏同蒲点名挑战一头肉猪,那些眼睛闪烁着桃色心形的女弟子们,都能在一旁从早晨尖叫到夜晚。
有此盛事公告,大部分从全宗各地赶来的修士,都留在了宗门内,想要亲眼一睹这位练气境第一人的风采。当然绝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某些身有急事,意欲返回外地的修士,却被玉铃门以及护宗大阵挡了下来。他们人数较少,寻找天榜阁或宗门其他管事理论的时候,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血天宗的那些修士,以及那只镂空巨兽,长时间停留在了宗内,不知何时他们才肯离去。
这些事情大多是纪弘和告诉给景讳的,而且纪弘和除了那颗“重灵丹”尚未服下以外,试炼第一所得的大部分贡献点,都兑换了一些益于从练气境初期晋升至中期的丹药,以及一些防身护体用的中品伪法器。
当景讳得知这些东西,全是为奚若兰所准备的时候,他不禁感慨着爱情能使人疯狂的法力。
当然,纪弘和也为自己打造了崭新的伪法器,他跳下树向景讳走来时,他背负着两口长剑,昔日的断剑消失无影了。一把长剑青色剑鞘,与之前的清亮长剑别无二致,另一把却是玄铁黑色,散发出混实稳重的气息。
即便见过那把玄色长剑多次,景讳依然对此多看了几眼,他特地问过此剑的来历,而纪弘和淡淡的回应一句:“这是以‘风虎鞭’改造的灵剑,而且加入我花费大价钱购置的灵材,有着上品伪法器的威力。”
此时纪弘和走来,向景讳问:“需要休息一会吗?我看你为了刚才那招法术,强催灵气,受了点伤的样子,反正赌斗尚未开始,我们等一会也可以。”
“那招名叫‘液熔拳’,我也不知怎么,压缩灵气到拳头上以后,火焰像是变成了液体状态,反正以我的灵气,最多只能使用一招,可以说是我的杀手锏。”景讳不客气的坐下,有些疲乏的笑了笑:“倒是你,还没服下那枚‘重灵丹’么?我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囫囵吞枣般把它咽了下去,什么滋味都没感觉到。”
“我跟奚若兰决定了,我肯定能够晋升至练气境后期,服下重灵丹无非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她必须借助这种丹药外力,所以我把重灵丹给她了。”纪弘和坐下,反而有些惬意的微笑起来。
似乎察觉到景讳惊讶的目光,他继续说:“而且我跟她预定好了,从百灵宗逃出生天以后,她会嫁给我,到时候我就是有妻室的男人了,”他伸手重重地拍着景讳的肩膀,咧嘴笑道:“以后就不能陪你到处乱跑啦。”
“你什么时候跟我到处乱跑过,不过我倒是曾经跟她”景讳提到了某个人,心里一酸,倒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跟艾之卉怎么了?试炼结束以后,我听说你守在她的房间里等她醒来,怎么这些天,从来没见过你跟她一起。”纪弘和抬起头问。
“我跟她从来没有开始过,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吧,都不想再见到彼此了。”景讳颇有些惆怅的添上一句:“而且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愚蠢了,辜负了她对我的感情。”
深深地看了景讳一眼,不过对方不想深谈的样子,纪弘和自然不会追问。休息了片刻,两人决议启程,朝天榜阁前出发。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赌斗()
天榜阁前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摩肩接踵,无一不尽力伸长脖颈,望向广场中心的那座石台。天榜阁的屋檐上临时改造出一栋楼阁观台,那些师叔以及颇得重视的家族子弟,坐在楼阁座位上,得以一览无余的将下方石台收入眼帘。
楼阁里,却另有一些血袍修士,集体盘坐于一个角落里。百灵宗人与血天宗人的间隔处,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灰袍,面无表情的闭目盘坐于蒲团上,周围所有人,包括下方偶有弟子抬头仰望,都将崇敬的目光集中在此人身上。
百灵宗唯一的结丹境修士,名号响亮于附近数个宗门千年之久,并身为百灵宗第一大族夏家之主,此男子名为夏辽,在场可谓无人不识君。
石台上,夏同蒲同样闭目盘坐,偶有一缕无形波动,犹如迸溅的火星般掠过身旁。许多练气境弟子以感灵术去感应夏同蒲身上的修为,察觉不了任何灵气,仿佛此人只是一个普通凡人。
这些弟子显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己的感应为真,他们大多数颇为钦佩,暗想练气境第一人就是不同,以练气境的修为就懂得收气敛息之道。但那些百灵宗的师叔,以魂力缕缕扫过夏同蒲的身躯,无一不感到震骇惊疑,连那个面蒙轻纱的女子,都以手捂嘴,掩不住心里震惊。
血天宗这边颇有些议论纷纷,不少人看着宗天,低声问:“难道这人真的服下浆脉丹么?他竟如此疯狂,有了结丹境的支持,他还得去冒这个一旦失败必定身亡的风险吗?”
宗天低头不语,而夏辽一转头,平淡的对他道:“宗天道友,时辰已到,赌斗可以开始了。”
“既然前辈开口了,那我跟夏道友的赌斗,的确应当开始了。”宗天慢慢站起来,脸带着一丝微笑。血天宗这边的修士更显讶异起来,却收敛了议论声音,齐齐看向宗天,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石台下,夏同蒲依旧盘坐,似乎察觉到什么,睁开双眼注视着楼阁之上。不少人都注意到夏同蒲与宗天的对视,登时大为吃惊,嘈杂的谈话声包围了整座石台。
“不会吧,夏同蒲要跟凝液境的打,他疯了吗?”
“我还给夏同蒲投了全副身家了呢,完了完了,我一定血本无归了!”
“不可能,我们的师祖就是夏家的人,他不可能看着夏同蒲白白丢脸,一定不是!”
这些声音无法影响夏同蒲分毫,他凝视着宗天,利剑般的目光钉在对方脸上,随后丹田里的灵力慢慢溢出,滔滔洪水般奔淌在体内。夏同蒲身上气势大发,近乎形成实质的风浪,向石台下席卷开来。不少弟子站立不稳,然而更多人感应到,夏同蒲此时的气势以及对应的修为。
“凝液境!”不知是谁在一片寂静中,脱口喊出声音,尖利地飘荡在天榜阁前。
楼阁之上,宗天嘴角慢慢翘起一道弧度,他并不马上下楼,反而转身向夏辽施了一礼:“前辈,晚辈愿意以另一种方式赌斗,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宗天道友,你的实力如何,我通过些手段打听到了,应对我的孙儿绝无问题。”夏辽慢慢地说:“你尽可下楼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意识到自身的狂妄,这对我孙儿的成长亦有帮助,而我是不会有任何怪责于你的。”
“晚辈的确认为,夏同蒲道友需要一些教训,不过晚辈想要以另一个人代劳,而且愿意奉上这种贵重的赌注。”宗天低声道,他挥手飞出一个玉盒,被夏辽伸手接住。
稍微掀开玉盒一角,夏辽竟咦了一声,脸上颇有些惊疑之色,能令结丹境修士如此惊疑的,玉盒内必定是极其珍贵之物。宗天微笑,继续道:“这位代劳之人,是晚辈从宗内呼唤过来的一位奴仆,他在我座下为奴大概有五年之久,尚不能突破练气境巅峰的修为,成为凝液境的一员,让前辈见笑了。”
血天宗修士后头,一直站立的某人迈出一步,穿着臃肿的风衣,兜帽挡住他的脸庞。不过这自然挡不住结丹境修士的魂力,夏辽扫他一眼,感知到对方身上练气境巅峰的修为确凿无疑。
他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火气:“你是说我的孙儿,会被这么一个练气境修士所教训?”
宗天丝毫不见慌张,继续道:“让我的奴仆下去与夏同蒲道友一战,输的话,这个赌注归您,侥幸赢了,我不要求任何东西,前辈意下如何?”
夏辽紧紧抓着那个玉盒,仿佛难以放下里面的珍贵之物,他长吐一口气,大声道:“既然你执意要输,我便让你输个痛痛快快!我也不愿占晚辈的便宜,这片玉简,里面是我修炼功法‘无形天’的复制玉简,这个小子赢了,他就拿到了这种无上神功。”他伸手一拍,玉盒与玉简齐头落在木板上,夏辽反唇相讥道:“现在这小子第一步需要考虑的,恐怕是如何从这楼阁里下去,千万别还未踏上石台,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百灵宗后面的修士都听懂了,此时不由得大笑起来,其中三分是因为夏辽的笑话,七分是对夏辽的讨好,其中又以张姓胖子师叔笑得最为奸猾,最为难听。
夏辽挥挥手,止住后方的笑声,一缕魂力缠绕下去,对着夏同蒲传音。情况发生变化,使得夏同蒲有些发愣,然而说到那个玉盒之物时,他眼底猛然掠过一丝贪婪之意。
夏同蒲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阴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