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佛-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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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若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这一撞,天地摇动。
幻域虚空之中,直接被剑光撞出来一个窟窿。
窟窿此处,像是一个原本圆满无缺的玻璃球,陡然破碎了一块。
“就是此处!!”
燕丹云厉喝一声。
继而剑光叱咤,纵横呼啸,直接没入窟窿之中。
但下一刻,窟窿之中,响起一声怒喝,
“休想破阵!”
一坨庞大肥硕,宛若肉山一样的怪物身影堵在了窟窿后面。
这一只怪物亦是一只癞蛤蟆的样子。
它大若小山,即便匍匐着,都有十丈以上,满身的肉瘤,无比的丑陋。
而它的双眸,犹如缸斗一般大小。
双眸之中,更是充斥着凶戾的光芒。
它的周身,无边的妖气肆虐,凶煞之气滚滚而出,凶威赫赫,足以让人心惊胆颤。
单单从它周身的妖气便可以看得出来,此獠修为之高,只怕何止三、五百年的道行?!
它大口一张,吐出一道妖气黑练。
黑练横空,恐怖的妖气肆虐,化作一张大网生生将冲进来的古剑给生生困住。
古剑左冲右突,凌厉的剑气纵横,却难以冲破妖气的封锁。
燕丹云本领不俗,但面前此妖,显然道行更加深厚。
看着古剑落入自家罗网,此獠顿时厉声喝道,
“吾奉老祖之命,镇守此地阵门,尔等……”
然而这个声音尚未落下,古剑的后面,璀璨夺目的佛光亮起,
“孽障!”
虚空之中,一声炸雷惊饷,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卉烈怒意。
旋即浩浩荡荡、炽烈澎拜的佛光便宛若疯狂的怒澜一般涌进了窟窿之中。
佛光充塞,照亮一切。
“阿弥陀佛!尔等在此伤天害理,着实该死!”
忿怒的话语声之中,佛光照彻,慧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窟窿口。
他仰天抬头,佛眸之中充斥着怒意和杀意!
隆隆的佛音震荡,死字落下,从他的身后,已经有一只通体金色的大掌探了进来。
大掌滔天,伸进窟窿里面之后,只是一掌盖下。
轰隆!咔嚓嚓!
大掌镇压,虚空似乎都崩裂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金色的大掌镇压下来,窟窿阵门之中,这一只宛若肉山一样的癞蛤蟆怪当场拍碎成满地的肉酱。
此妖修为深厚,但此次慧觉忿怒一掌,杀心一起,它哪里有活路。
此妖被一掌拍碎之后,探进窟窿之中的金色大掌微抬,满地的肉泥里面,一缕真灵升起,被慧觉收在掌心之中。
这一只癞蛤蟆精被慧觉一掌拍死,魂魄都被打碎,只剩下一缕真灵。
但这一缕真灵落在慧觉手掌之中,依旧凶戾不减,神情暴戾。
它落入慧觉的掌心之中,灵性都已经灭失了,依旧左冲右撞,想要冲突出去。
很显然,暴虐和残忍已经深入了它的本性。
甚至到了死不悔改的地步。
看到这儿,慧觉忍不住深深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佛渡有缘,天下哪里不是有缘人。
但事实上,确实有这种恶性深种,死不悔改的人存在。
传闻,在很久以前,接引佛祖见众生凄苦,于是他发下大誓,普渡众生。
他渡救了很多人。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强盗。
这个强盗杀人放火、坚银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他最喜欢用刀子剜下人心,带血生吞,并且将幼小的孩童放入蒸笼之中蒸煮食用,简直丧尽天良。
他的恶行,让接引佛祖都看得心惊!
佛祖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此獠只是笑着说道,
“我喜欢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接引佛祖一怒,将此獠镇杀。
但佛祖慈悲,认为就是这样的恶人,也能够被超度。
他以无上佛法将这个恶人的真灵度化,将他心中杀性化作佛性,然后送他往生。
结果此獠投胎转世之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撕开母亲的肚子,将自己的母亲和全家都亲手杀光。
他杀死全家之后,仰天大笑,身上的佛性化作滔天的魔性!
佛魔一念之间,他心中恶念死不悔改,佛性化作魔性,不过转眼之间。
面前这癞蛤蟆精犯下恶行,以及它的恶性,相比于传说之中的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但慧觉也不会将它的真灵灭杀。
与其将它的真灵灭杀,不如将它送入阴曹地府。
以它的罪行,必入无间地狱。
身受无间者,可比魂飞魄散,真灵泯灭,凄惨多了。
这一只癞蛤蟆怪一死,困住古剑的妖气黑练顿时瓦解,凌厉的剑光呼啸纵横,在虚空之中环绕了两圈,继而燕丹云的身影飘然落下。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满地的血肉浆糊上,脸上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看了两眼之后,旋即朝着慧觉说道,
“师傅,果如所料,此地,便是生门所在!”
这么说着,燕丹云伸手朝着前方一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路已现()
幻阵衍变,构筑出来层层幻象。
这些幻象基于现实而来,却又超脱于现实之上,恍若一个个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的梦境。
你从这个梦境之中醒来,却又陷入另外一个梦境之中,永远无法摆脱。
但这个狭小的阵门,却仿佛宛若隔绝于幻阵之外一般。
周围幻象衍变,阵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影响。
甚至从阵门之中,可以清晰看见幻阵里面一重重幻景。
一个个幻象的世界宛若浮光掠影一般略过。
这些幻景之中,有的白天,有黑夜。有喧嚣闹嚷的集市街道,也有荒芜寂寥的孤坟。有欢喜快乐的人间景象,甚至也有宛若地狱的修罗场景。
诸般场景宛若轮回一样重重变幻,看得人目不暇接。
而顺着燕丹云手指的方向,原本癞蛤蟆精的正后方,有一道生门。
生门丈高。
宛若一层薄薄的光幕。
目光所及,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玄妙特别的地方。
只是透过这一重光幕,可以清晰的看见外界的情形。
真实的景象。
外界天刚刚亮。
蒙蒙亮的晨曦微光升起,可以清晰的看见,此地确实正是三山镇的老坟所在。
荒芜丛生的杂草和灌丛掩映里面,一面面凄凉孤苦的墓碑静静的半埋在泥土里面,一派荒凉的景象。
阵门之中,生路已现!
此时此刻,只要慧觉和燕丹云从这一道光幕走出去,他们两个便可以逃出升天了。
但燕丹云的话语落下,看着这一道薄薄的光幕,慧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
占据三山镇,潜伏害人的妖孽未除,困在这幻阵之中的其他人未曾找到,他如何就这样独自离开?
甚至樊义他们、慕子玉他们生死不知,慧觉心中又如何欣喜?
“阿弥陀佛!”
“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被妖孽所害。”
慧觉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之前被他废掉的癞蛤蟆精,还是被燕丹云斩杀的毒蟾蜍,以及现在这一只大若肉山的老妖。
它们的修为道行都是相当的深厚。
这样一来,只怕樊义和慕子玉他们,难以应付!
但慧觉叹息声刚刚落下,这个时候,燕丹云却是摇了摇头。
“唯今之际,确实必须得赶快找到其他人。”
“若是晚了,只怕他们多半难逃贼手。”
“不过,师傅也不用太担心,不说和师傅一起的那些军士,来历不凡,他们单独一人,或许难敌这些妖孽,但众人联手,军中血勇煞气,最是克制妖孽术法,即便是数百年修为的老妖想要拿下他们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了和师傅一起的那些军士之外,便是那慕子玉夫妇一家,不说慕子玉儒门正气深厚,便是慕子玉那老仆亦不是平常人。”
“还有那主仆二人,那富商倒也罢了,那个黑瘦仆从,看似呆傻,但实际上,只怕亦是来历不凡。”
说到这儿,燕丹云顿了一下,
“师傅你想,大阵之中,何止一两个妖孽,但你我斩杀强敌,在幻阵之中流窜,却始终没有人来管我们,这是为何?若是燕某没有猜错的话,怕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人带给这些妖孽的麻烦,比我们二人都要大得多了。”
“这……!”
燕丹云的话语落下,慧觉微微一愣。
但不得不说,燕丹云的话语,还真的是有些道理。
不过随后他还是赶紧朝着燕丹云说道,
“施主,如今阵门已破,我们却是如何找到他们?”
听到慧觉这么说,燕丹云微微颔首,神情稍凝,似是又朝着周围打量了一下,然后他开口说道,
“师傅你看,我们身处阵门之中,看似阵门不动,周围的诸般幻象衍化,但实际上相反,周围一重重幻象本身是不变的,只是阵门在随着大阵气机流转,不断的变动。”
“而这阵门,看似独立于大阵之上,超脱大阵,但实际上,本身却反而是大阵的根基和气机衍化的命门。”
“从大阵气机变动和阵门格局来看,多半除了此地阵门之外,应该还有至少五处阵门,至多八处阵门。”
“但不管这些,这些阵门都是幻阵根基,只要我们打破任意三处以上,到时候,大阵气机滞塞,自然破灭。”
“大阵一破,他们身在何地,一下便明了了。”
说到此处,燕丹云的神情之中,也是相当的从容,
“燕某虽然于阵道称不上大师,但只要有师傅相助,破掉此阵,易如反掌!”
“阿弥陀佛,如此大善!”
慧觉点点头,
“那我们就快快动手,莫要耽搁了时间。”
“正是此理。”
燕丹云应声。
慧觉的想法他自然明白。
他们现在毕竟身处敌人的困阵之中,万一耽搁了时间,来不及救人,这才是最令人遗憾而懊恼的事情。
……
慕子玉出生于雷州洪县慕家。
他父亲姓慕,名玄机。
慕玄机并未为官,只是于儒家理学一道,很有声望。
被人尊称为儒门理学大家。
因而即便他没有官位在身,却在儒林之中,地位很高,一些官员见了他,都要执弟子礼。
只是家里面,所有人都很怕他。
因为他不管什么事情,规矩都很重。
慕家上下,任何人稍有差错,等待他的,便是慕玄机的重罚。
慕子玉并非是嫡出。
他的母亲施冰云出身贫贱,原本是个青楼歌妓。
她生得绝代芳华、倾国倾城,而且饱读诗书,文采卓群,堪称一代才女。
只是可惜,她因为仰慕慕玄机的文采和学识,自愿下嫁做妾。
此事当时在被传作佳话。
但她的结局,却是嫁给慕玄机仅仅数年之后,就在慕家种种纲常规矩的压迫歧视之下,郁郁而死。
只留下当时仅仅五岁的慕子玉独自一人,面对慕家这个大家族的世态冷暖。
小时候很多的事情,包括母亲的样子,慕子玉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很漂亮,很温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那微笑下面,藏匿着化不开的抑郁和悲伤。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而不倒()
母亲的微笑,慕子玉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样的美丽,却又那样的悲伤。
母亲郁郁死后,环境所迫,年幼的慕子玉很早就懂事了。
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
在他印象里面,他的童年,都是这样在战战兢兢和如履薄冰般的境地之中渡过的。
即便如此,小时候,他依旧经常被父亲、大夫人责罚。
动辄便是在祠堂外面跪上一天,跪得膝盖淤紫且没有饭吃。
他连哭都不敢哭。
因为哭泣不仅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带给他更重的责罚。
心中的委屈和苦痛蕴藏,他只能够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
从自己的父亲身上,他没有感受到过任何的,哪怕一丝丝的温暖和父爱。
有的只是恐惧,无限的恐惧。
以及埋葬在心底,深深的憎恨。
那个时候,唯一让慕子玉感到一些温暖的,便是每次他受罚之后,饿着肚子,用颤颤巍巍的双腿回到小院,总会有一个人,冒着被慕玄机知晓并且重罚的风险,偷偷摸摸的给他带来一些吃的东西。
那个人就是晁公。
晁公是慕家老仆。
从小跟着慕玄机长大,在慕家生活了很多年。
只是慕玄机为人薄情寡义、心冷若坚石,根本没有人性旧情。
一次偶然的事情,晁公犯下大错,冒犯了某位来到慕家的贵宾,惹得对方极为不悦。
慕玄机神色不变,却竟然要将晁公活活杖毙,以谢其罪,以正其家法和纲常。
慕家上下,见得慕玄机愠怒于心,哪个胆敢上前劝说?!
唯有慕子玉的母亲,施冰云上前,微笑着,朝着那位贵人说道,
“先生少怒,施冰云愿以此曲代为赔罪。”
这么说着,她取下衣裙上作为佩饰的袖珍玉笛,吹奏一曲。
这一曲飘然而袅袅,孤旷而高邈,音乐动人,宛若仙曲。
听得如此仙曲,那位贵人心中怒意自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趁此机会,施冰云手执玉笛,又是劝说道,
“大人不计小人过,先生位尊崇高,不如宽谅于他,如此不正是方才显得先生大量?”
有施冰云解救,晁公这才免于一死。
事后,施冰云的作法,却是触怒了慕玄机,也引来了慕家其他夫人和妾室的妒忌,使得她原本便岌岌可危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凄惨和艰难。
或许也正是因此,才加速了施冰云的抑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