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就嫁了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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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交错着缠上最近那匹灰狼的脖子,钩刺深入血肉用力一扯,片刻即令对方身首分家,而战筝轻飘飘离开原地,居然半点鲜血也没沾上衣服。
小七紧随其后,抢了风墨的佩刀一步一斩,任凭狼群接连中招坠入山涧,自己仍旧稳稳护在战筝身侧。
看似势单力孤的两个人,居然营造出了屠宰场般恐怖的效果,那种大开杀戒的气势,着实令人胆寒。
这边的西沙派二人组已经快吓得尿裤子了,风墨和红莲却在好整以暇聊着天。
“喏,瞧瞧,有个英明神武的主子多好,少了咱俩多少麻烦。”
“对,只恨我没带两包瓜子来。”
“话又说回来,小七这实力太可观,当少主夫人舍他其谁啊!”
“对,只恨我没带两包瓜子来。”
“……”红莲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把瓜子这茬先忘了?”
风墨老实回答:“只是突然想吃而已。”
就在二者废话连篇间,前方已然尘埃落定,战筝飞檐走壁过来,出手如电,牢牢兜住风墨身后意欲偷袭的那匹头狼,锁链猛地抻紧,她不由分说把风墨的脑袋按下去,踩着他的肩膀借势将头狼掷向悬崖。
狼嚎声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
一切都解决得干脆利落,她将锁链上的血迹甩净,再度收回袖中,而后淡定转身,对着西沙派两人笑得狰狞无端。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本人天生门少主,战筝。”
那俩人登时腿脚一软跌下马来,此刻崩溃到只想选择死亡。
本想着混进魔教里应外合,谁知一路都在被正主耍来耍去,更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实打实地丢人现眼了一回。
魔教少主是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且强悍得堪比豺狼猛兽,这世间怎么了,能不能给条活路了?
战筝等了半天没听到他们回话,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呵斥,就被小七长臂一伸圈到了怀里。后者抱着她上马,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问道:“带回去,还是杀掉。”
西沙派二人组:“带回去!带回去!”
“呦,这会儿倒是回答得挺利索啊?”红莲笑道,“带你们回去干嘛?喂蛇?”
左边那人咣咣捶着胸口表忠心:“我会洗衣做饭,什么都会!”
“得了吧,你做的饭我们不敢吃,你可是要铲除邪恶维护正义的勇者呢。”
“天地可鉴!我原本就是看不惯那些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想来投奔天生门发挥余热的!”
风墨由衷感叹:“这墙头草当的,真带劲儿。”
“那就先留他们一条命,回去慢慢审。”战筝从怀里扯了块帕子擦手,向后就势往小七身上一倚,“这两匹马收归公用,至于人么……拿绳子拖着走吧。”
“……”
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怀着雄心壮志而来的两名西沙派成员,就这样连滚带爬一溜小跑被拖上了山顶。
战千里没想到战筝能回来,或者说,他没想到战筝会回来得这么快。
“死丫头,你离家出走的本事呢?没钱了知道认老子了?”
“你脑子被蛇咬了?好端端的谁乐意看你这张脸?”战筝没好气一指不远处的俩人,“看清楚了,奸细啊,天生门最近又开始招募壮丁,你向来连筛选都不筛选,到时老鼠屎混进来给四大门派通风报信,我还得帮你擦屁股。”
战千里冷哼:“四大门派又怎样?他们敢攻过来,老子就敢把他们连锅端了!”
“对于你这种悍不畏死的老光棍气质我表示敬佩,所以那时就拜托你出马了,毕竟我很忙。”
“老子能受你威胁啊?红莲,问问那混蛋,四大门派什么时候攻来!”
红莲左右开弓虐待俘虏:“说!什么时候攻来!”
对方快哭了:“我们只负责随时报告情况,具体作战时间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呦,其实我一直好奇来着,西沙派怎么就派了你俩废物,是看不起我们天生门吗?”
“女侠饶命!是掌门觉得我们哥俩机灵,这才……”
风墨奇道:“你们这样的也能算机灵?看来江湖传闻没错,西沙派果然是四大门派中最窝囊的,除了建派时间久一点,什么都没有。”
红莲微笑:“我很同意你的看法,却不赞成你来评价,毕竟你也很笨,居然还说别人不机灵。”
“……”某位右护法悲愤蹲墙角去了。
战筝一抬手,旁边小七很自然将新出炉的糕点递到她掌心,她朝他笑了一笑,转而板着脸对下面吩咐道:“立刻把人拖走,脸上刺青,手脚上铐——红莲,你监督这俩人撰写书信,定期给西沙派送去,记住怎么好听怎么写,比如教主嘴歪眼斜心脏抽搐,时日已经不多了,要围攻赶紧围攻。”
战千里愤怒一捶桌面:“加内容!就说少主脑残,成天只知谈情说爱,一遇着真刀真枪就吓得尿裤子!”
“……两位活祖宗,能不能别灭自家威风了?”
“那你再多加一句。”风墨一听到这里来劲了,“可以和他们强调,现在天生门是右护法一人独挑大梁,顽强支撑起教中命运……”话音未落就被盘子砸了头。
另外三人:“你真有脸!”
尽管战筝口口声声说并不打算协助自家老爹退敌,但本着唇亡齿寒荣辱与共的原则,她还是选择亲自去视察备战情况。
“远程武器都制造得怎么样了?是严格按照我画的图纸做的吗?”
“回少主的话,属下一丝一毫也不敢出错,连细节都照顾到了。”负责监制武器的曹堂主仰望着她,语气恭敬——至于为什么是仰望,很简单,因为她又骑在了小七肩膀上,坐得高看得远。
战筝站在那一排批量制造的重型武器面前,从下往上仔仔细细审视着,并低声给小七解释:“这是炮口,这是投掷机,两种作用,又可以装填自制火药,又可以向敌方投掷巨石,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就来帮我操作。”
小七温顺点头:“明白。”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她在别人眼中从来都是张扬跋扈的少主,无论是谁都没胆量因为她身高长相而歧视她,可是她一面对他就自动切换成小姑娘模式,总是沾沾自喜地讨要夸奖,若是非要给个理由的话,那大概就是对待心上人的不同之处吧。
小七搂她搂得更紧一些:“最厉害了。”然后就被某位少主笑嘻嘻在脸颊亲了一下。
曹堂主没眼看自家老大秀恩爱,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偷偷溜走了。
再走不远就是天生门传说中的蛇牢,那个只要和阶下囚随便一介绍,就能令对方闻风丧胆如实招供的地方。
踏进铁锈味沉重的大门,阴暗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战筝侧过身子,在小七手上和耳后涂了些随身携带的香料,避免蛇群会因认生而攻击他,然后很淡定吹了声清脆的口哨。
几乎是在同时,借着牢内昏暗的光亮,视线中出现了成百上千条花纹斑斓的成蛇,长短不一种类各异,但模样却是一般的狰狞凶残,一张口就能看到锋利的獠牙,惹人汗毛倒竖。
然而此刻他们却很顺从地在各处潜伏着,或盘桓在灯柱上,或蜷在凹洞里,并没有恶意靠近,看上去,似乎是对战筝有所敬畏。
“它们都是当初我和我家老头驯养出来的,牙上有剧毒,但不会伤害自己人。”
小七很显然并不怕蛇,他抬头望向远处台阶,从容开口:“左护法在那里。”
果真,红莲正坐在台阶上,逼着两名西沙派的俘虏写书信,她手上还托着一条五寸长的小蛇,蛇头就对着两个人的脸,蛇信子还在一伸一出地吓唬人。
“我警告你们啊别打歪主意,想在书信上做手脚提醒你们掌门人?做梦!”
写信那人手一哆嗦,不当心把一滴墨汁染在了信笺上。
红莲娇喝:“重写!这属于故意做记号!”
“……”
战筝视察工作视察得很满意,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怀疑过红莲的办事能力——不过要换作风墨就另当别论了,她非得十二个时辰盯着对方不可。
“走吧小七。”
小七抱着她走出蛇牢,他很沉稳地迈出每一步,仿佛自己肩头坐着的不是大杀四方的魔教少主,而是脆弱美丽的布偶娃娃。
但这样的布偶娃娃,疯起来的毁灭性却是难以想象的。
他听到她伏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小七,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心狠手辣?”
“没有,你很好。”
“你所谓的‘很好’是怎么定义的?”她眉眼弯弯地笑了,“除了红莲他们,所有人都畏惧我,在江湖人眼中,我杀戮作恶无所不为,即使那样……你也还是一门心思地亲近我,难道就没害怕过么?”
小七坦然正视着她,阳光下他的双眼清澈明亮,没有躲闪也没有隐瞒,全都是对她的信任。
“没有害怕过。”
“那……”
“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没意见,对我而言,只要是你决定的,就是正确的。”
这是他自与她相遇之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战筝本来是想认真和他解释的,她想说自己的确杀过很多人,但都是威胁到天生门的敌人,或者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她不为难真正善良的人,也极少主动挑衅。毕竟在这乱世江湖,要生存下去,光有正直的心和一腔热血是没用的,有时候不得不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事物,更何况,她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天生门未来的主人。
是非对错,善恶正邪,都不过是一面之辞。
然而她蓦然意识到,自己本就没必要去和小七讲这些,她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他都能懂。
又或者是,他在乎的并不是她杀过多少人,也不关心她以如何面貌活在江湖的传言中,他只是喜欢她而已,喜欢她这个人,所以想要长长久久地守护下去。
其实这样就很完美了。
“我了解。”她拍了拍他的手,笑容一瞬绽放,像是晚春季节最娇艳的海棠花,“那现在就回去吧,我们考虑考虑晚上吃什么。”
“好。”
“今晚你直接上桌,如果老头不同意,我们就合力把他揍出去。”
“……好。”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灿烂明媚的天光中。
☆、四大门派
到后来,四大门派果然合力进犯孤绝峰了,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风墨特地下山打探了一番,回来报告说门派之间像是要参加盛大竞选,旗子上的口号一个更比一个嚣张,生怕江湖人不知道他们来送死了似的。
北海派:无坚不摧,舍我其谁。
西沙派:西沙无敌,所向披靡。
南山派:辟土封疆,举世无双。
东阳派:独善其身,造福子孙。
对此,战筝表示自己感觉真窝囊,为什么要陪这么一群白痴干仗。
“前两个也就算了,辟土封疆是什么鬼?原来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推翻朝廷统一麟国吗?所以我一不小心就要成为守护河山的功臣了?”她冷笑阵阵,“另外,东阳派的心愿,我会为他们实现一部分。”
“啊?”风墨一时间没搞明白,“实现什么?”
战筝嫌弃地看他一眼:“都‘独善其身’了,还谈什么造福子孙,干脆我让他们断子绝孙吧。”
“……”自家主子当真不可小觑。
小七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反正孤绝峰易守难攻,他们没动作,我们就等着。”战筝很享受他的亲密行为,就势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恐怕他们也在忧心着,大话都放出去了,结果如今谁也不肯做倒霉的出头鸟。”
毫无疑问,先行冲锋肯定死的人多,四大门派的掌门谁也不傻。
“少主,属下非常赞成你的看法,不过属下能提个意见吗?”红莲的眼神酸溜溜在两人身上瞄来瞄去,“下次说正事就说正事,尽量避免搂搂抱抱的好吗?有损威严。”
当然,有损威严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她看不惯自家主子深陷爱河,完全视她这样忠心的属下于无物——当初受宠的日子啊,是一去不复返了。
谁知战筝还没表态,小七已然抬起头来,沉着冷峻地朝红莲投去一瞥,目光如同寒冬飞雪,警告意味明显,直瞅得某人心里一激灵。
“算了当我没说,你俩继续。”
一般而言,只要是男人,很少有对红莲存在抵抗力的,可小七偏偏就是例外,他的冷眼相待属于常态。在其他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分三种:丑的,美的,还有像红莲这样极美的;而在小七的世界里,女人只分两种:战筝,不是战筝。
也罢,天要下雨,少主要嫁人,随她去吧。
深更半夜,战筝又一次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从敲门的节奏声判断,门外绝对是风墨无疑。
这次她的速度比小七快,拖着被子全力冲刺,开门一脚把风墨踹出十米远。
“大半夜的,信不信老娘把你阉了?”
风墨表示自己真憋屈:“主子明鉴,是教主吩咐属下来的啊!”
“他有什么事儿?还不就是成心打扰我俩睡觉!”
“教主有时候也是认真严肃的,属下以性命担保!因为探子来报,四大门派已经发动夜袭了!”
战筝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刹那间精光毕现。
“太好了!小七,随我前去共商大计!”
小七系好扣子站到她旁边,双臂一展为她披上大衣,而后习惯性用力将她托上肩头坐稳:“外面风凉。”
风墨偷眼瞧着他俩,小小声道:“恭喜少主找到合适坐骑。”
“少废话。”
“……”
三人赶去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战千里正坐在大殿里喝茶,红莲在旁边凝神端详着一枚莹润的碧玉扳指,见他们过来,忙不迭把扳指收进怀中。
战筝提高嗓门大喝一声:“干嘛呢小狐狸精!睹物思人啊?”
“……”红莲很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少主您口下留德,谁家怀春少女还没两件名贵首饰啊,况且我这么些年也贪了教主不少好处,自然有钱得很。”
战千里冷眼瞥过去:“你已经心宽到当着老子面讲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