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度爱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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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玫！”在程忆玫握上把手的前一秒，翟晋远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抱进怀里，“阿玫，我和欧阳订婚只是因为商…业…利…益。”
“我知道。”程忆玫靠在他的怀中，有些贪恋这个怀抱里的温暖。她想翟晋远，很想很想，“可即使只是因为商业利益，你和她还是订婚了，不是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选择了她，结果才是最现实的。
“翟晋远，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会打扰你。”
程忆玫挣脱他的怀抱，下楼叫了出租车。自从翟晋远订婚后，她就搬回以前他们一起住的那栋公寓，再也没有回过翟宅。
“阿玫。”熊助理等在楼下，见程忆玫回来了连忙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这是我妈熬的鸡汤，她说在电视上看到你脸都瘦小了。喝完了记得把保温桶带给我啊，下次还要给你盛鸡汤的。”
那个粉红色的保温桶，是翟晋远专门给她买的。高考那年，他经常熬汤给她喝。德国进口品牌，用了这么多年还没坏。
“帮我谢谢熊姨。”
“我会的。好了，你快上去休息吧，明天电影的首映发布会，我来接你。”
电影《英雄的后裔》在解放军艺术学院举办首映发布会，现场来了很多“玫瑰花”应援。因为是影片主要讲述了战争年代士兵和军医之间的故事，所以主办方特意邀请了二十位“兵哥哥”、十名部队医生和护士。
游戏环节，被邀请上来的兵哥哥英俊而腼腆，被主持人调笑到面红耳赤。最后在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愿望时，他回答：“想要一张程医生的签名。”
“为什么要程医生的签名呢？”主持人眨着眼睛问，“你不说清楚也不好嘛，毕竟人家程医生是女孩子，不能乱给这种定…情…信…物的啦。”一番话引得台下哈哈大笑。
兵哥哥看了程忆玫一眼，脸又红了：“我女朋友很喜欢程医生，程医生演的电视电影她都看过。她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想要一张程医生的签名，给她当生日礼物。”
“原来是为了女朋友啊！”主持人一脸羡慕，“真是中国好男友。”
程忆玫接过熊助理的笔，又让她拿来一张电影海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的女孩，做军人的女朋友很勇敢很了不起。如果将来你们结婚，一定要告诉我哦。”
兵哥哥接过海报，连声说谢谢，还给她敬了一个军礼。
因为是战…争题材，所以周导早就做好有口碑无票房的准备。但凭借程忆玫的超高人气和令人惊叹的演技，完美实现了场场爆满的高上座率。上映第二天，不少电影院就提高了《英雄的后裔》的排片量。
很多部队和军医学校组织军…人和学生去看电影，甚至很多粉丝评论说看完电影后想去学军医。
那个影评人转发了某个粉丝想去当军医的评论，然后写下：“在电影开拍之前，程忆玫去部…队住了三个月，避免在拍摄中出现常识性错误。她不仅要学习医学知识，每天还和部队里的官兵一起站军姿，力求最大限度地呈现一个军人的英姿风貌。”
看完这段话，程忆玫笑了笑，点了“关注”。这个影评人似乎很关注她的动态，对她的评价也算中肯。如果有机会，认识一下也不错。
……
“周导，听说您和程忆玫接下来会合作另一部现代题材的电影？”
“对。”
“可以透露一些合作细节吗？”
“这个暂且不方便透露，剧本还在修改，很多演员也都没有敲定。”
“程忆玫成为金奥奖最年轻的提名演员，您有什么看法？”
“哈哈……”周导爽朗大笑，“能获得提名的演员都是有实力的优秀演员，程忆玫当之无愧。”
熊助理关了视频，兴奋地对程忆玫说：“阿玫，看得出来周导很欣赏你啊。还有李导，他手里有个剧本说是想让你演。电视剧和电影界的两大金牌导演都对你赞赏有加，哇！”
“好啦，”程忆玫翻了一个白眼，“明晚要穿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明晚是金奥奖的开幕式，当然马虎不得。熊助理点头：“都准备好了，还有备用一套，赞助商把珠宝也送过来了。欧阳总监的意思是让你和韩谢聿一起走红毯，反正是一个公司的，不会引来非议。”
只拍过一部偶像剧的韩谢聿也能出席金奥奖的开幕式？程忆玫纳闷。不过想了想他的背景，又释然。
“嗨，阿玫。”陆璇从不远处走过来，“我排在你后面，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进场呢。”
程忆玫点了点头：“我先过去换衣服。”
陆璇解约后，程忆玫和她的联系就变少了，偶尔会约着一起喝杯咖啡，关系也疏远很多。陆璇的新东家是一家规模较小的影视公司，但的确把资源都给了她。
“阿玫，你穿上这件衣服可真好看。”熊助理感叹。
冰蓝色的曳地纱裙，配上白皙肤色的衬托，美的像个仙女。锁骨前方的镂空设计凸显时尚感，腰间的玫瑰刺绣又勾勒出复古的中国风。轻风拂来，冰蓝色的长纱轻轻摇动，纯洁而空灵。
“这是翟总让二少爷去取的，然后从法国空运回来。啊，法国人的设计真是绝了！刚刚陆璇看了还惊叹不已呢。”
“陆璇看过我的衣服？”程忆玫皱眉。
“对啊，她看了好久。”熊助理压低声音说，“特别羡慕。”
韩谢聿走过来，问：“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进去？”
“再等我一下。”程忆玫说。
冬季的温度很低，今晚还有风。韩谢聿脱下西装给程忆玫披着御寒，快进场时才重新穿上。
“阿玫，”陆璇走过来，脸色微微一怔，“你换衣服了？”
“嗯。”程忆玫点头，熊助理准备了一件白色的西装礼服作为备用。
陆璇笑了笑：“那件蓝色的裙子挺好的看啊，为什么换了？”
程忆玫看着她，眼眸中逐渐浮现出与这寒夜相配的冷色：“因为我从不相信娱乐圈里的朋友。”
她一直认为，演艺圈和娱乐圈是有区别的。前者追求艺术，后者追求名利。
陆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对礼服做了手脚。只要程忆玫多走几步，裙子就会自然脱落，到时候她会立刻冲上去保护她。既让程忆玫出丑，又在媒体前展现了她的好闺蜜形象。
或者她还可以让人散布一些谣言，比如说程忆玫的裙子是她自己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炒…作。
☆、新戏开拍
二十一岁那年，程忆玫成为金奥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提名演员。
颁奖典礼过后，有记者采访她：“对于没有获奖这件事情，心里感受如何？”
她微微一笑，作答：“提名是我的荣幸，获奖是我的目标。”
……
电影《犯…罪与律师》一经开机就获得极高的关注度，实力演员搭档偶像小生，十分引人期待。
影片讲述了一个律师在偶然间救助了一位孤寡老人，进而得知她儿子含冤入狱的事情。律师觉得案件很蹊跷，决定展开调查，最后为那位陌生男子翻案。
开拍之前，周导就给了程忆玫几大本书，全是与拍摄有关的法律书籍。程忆玫看得咬牙切齿，简直比高考那阵还累。
当然，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她的搭档韩谢聿。开始两天没他的戏，他就在片场晃悠。
英俊帅气的富…官…二代，嘴巴又甜，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自然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过程忆玫受先入为主的定式影响，对他的感觉一直不大好。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韩谢聿蹲在程忆玫面前，歪着头去看她手里拿的书，“你真准备当律师啊？！”
程忆玫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地：“我不像你，我所有的东西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
“我也很努力的好不好？！”韩谢聿在她旁边坐下，吊儿郎当地转着手里的矿泉水。
程忆玫看了他一眼，嗤笑：“如果你努力，你就应该认真钻研剧本，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调戏场记小妹上。”
哈，韩谢聿凑近了一点，挤眉弄眼：“怎么，吃醋了？”
吃醋？程忆玫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韩谢聿讨个没趣，把矿泉水放到她旁边的凳子上：“你演律师，看看法律书就行了。可我演的是罪犯，你想让我怎么样，去监狱蹲几天？”
“你这样的人，去监狱蹲几天也不为过。”
什么叫“你这样的人”？韩谢聿很不服气，“那我考考你，如果我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向他道了歉，但他不依不饶还骂我打我，我出于自卫还手，不过最后他伤得比较重。如果你是法官，你会怎么判？”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起枪…毙。”
呃……韩谢聿无语，“如果所有的法官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国家早不用计划生育了。”
“我更觉得科学家应该研发出一种测量基因品质好坏的机器，那样婴儿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他将来想长大后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是坏人的话直接打掉。”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韩谢聿飘然起身：“我先走了。听说你不喜欢喝饮料，那个是矿泉水。”
程忆玫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真替那个角色担心。
这次韩谢聿饰演一个罪犯，不仅要穿囚号服，还要剃平头，的确是一种突破。可凭他的实力，要演好恐怕很难。程忆玫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汤。
第二天，韩谢聿来了一个大早，兴冲冲地跑到程忆玫面前：“我昨天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空房子里，让我妈从窗户给我递饭，怎么样，有罪犯的感觉吧？”
程忆玫黑线，现在监…狱里都是集体吃饭的好不好，从窗户递饭那是什么年代的事了，“那你在房间里干了什么？”
“就仰望天花板，思考。”
还好没说打游戏……程忆玫怕再打击下去他没信心演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不错，很有进步。今天是你的第一场戏，祝你成功。”
韩谢聿的第一场戏就是进监狱。程忆玫现在摄影机后，仔细地观察他的动作和表情，尤其是面部特写时的神情。
“怎么样，我演的还可以吗？”导演一喊完卡，韩谢聿就飞快地跑到程忆玫面前，像是很期待能听到一句表扬。
程忆玫叹了一口气，“你整体的动作和表情做的很到位。”
“但是……”
“但是，眼神不对。”程忆玫合上书，“曾经有一个前辈跟我说过，演员要做到眼睛里有戏。”
韩谢聿有点发愣：“眼睛里有戏？”
程忆玫点头：“对，尤其是那个人物不能用其他的肢体做辅助的时候。你演的是一个罪…犯，他被关的地方是监…狱，并不能有太激烈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眼神很重要。你以前学表演的时候，老师没讲吗？”
“讲过吧。”韩谢聿不确定，他虽然进了艺术系，但开始也没想过做演员，所以上课的时候没好好听来着。
程忆玫摇了摇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物性格特点你必须要抓住？”
“什么特点？”
“隐忍。”
“隐忍？”
“嗯，罪…犯是一个好公民，无法与让他含冤入狱的恶…势力做抵抗，他唯一想的就是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所以他在狱…中低头做人，忍受其他人的欺负。”
“我已经很能忍了！”韩谢聿大声说，“你没看见刚刚那个人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只看了他一眼都没发火吗？”
“你不是看，是瞪。”程忆玫强调，“你的忍是'哥懒得理你'的那种忍，是狂傲张扬的。但罪犯不是，他既想顺从命运的安排，内心深处又不甘命运的不公，那是一种充满矛盾的忍耐，更内敛沉重。”
她一番话说下来，韩谢聿似乎没理解透，怔怔地看着她。
算了，要教会一个富…官二代隐忍，不比上月亮还难吗？程忆玫把剧本递给他：“你自己再琢磨下剧本吧。”拍戏不能光靠别人讲，更重要的是自己体会。
韩谢聿接过剧本，转身离开了，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含蓄……隐忍？其实他也不是不能体会，好像对程忆玫就是那种感觉。
“开饭了，开饭了，今天韩少请客，请咱们吃盒饭。”
请客的主角现在已经蹲到一边埋头看剧本去了……周导拿着盒饭，走到程忆玫身边：“刚刚给那小子讲戏了？”
程忆玫笑了笑：“只是跟他讲一下我对那个人物的理解，也不知道对不对。”
周导哈哈大笑：“你讲的，肯定没错。”
哦？程忆玫受宠若惊：“周导你太抬举我了。”
“你可用不着我抬举。”周导看了她一眼，“和你做搭档的人至少能与你匹配，但欧阳一定要让他演我也没办法。我看那小子还听你两句，你多指导他，不然最后电影拍出来被说成是烂片对我们可都不好咯。”
“我会的。”
实际上，韩谢聿是一个很虚心学习的人。当天晚上就搬进剧组，不再整天开着法拉利敞篷车跑来跑去。
程忆玫去找他时，他正在看一部关于罪…犯的纪录片。
“那些犯人的眼神都很木讷。”韩谢聿耸肩，“感觉一点活力都没有。”
“纪录片是写实的。”程忆玫发笑，“电影更带有艺术性质。推荐你看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我早就看过了。”
“相信我，你这次看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程忆玫起身向外走。
“等一下，”韩谢聿叫住她，拿出一个玻璃瓶，“这是我前段时间去澳洲带回来的，送给你。”
长颈玻璃瓶，里面装着清澈的海水，瓶底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只贝壳。
韩谢聿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现在觉得不应该去澳洲，如果把那段时间用来好好钻研剧本，我演得肯定比现在好。”
“现在也不晚。”程忆玫笑了笑，最关键是自己想学。她摇了摇手里的瓶子：“谢谢。”
毫无疑问，韩谢聿是个肯学的学生。程忆玫看着他尽管青涩但越来越娴熟的演技，心稍稍安了。
“导演说今天下午我们去拍合体的宣传海报。”韩谢聿递了一个苹果给程忆玫。
“我知道。”程忆玫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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