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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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震怒。
待得身姿柔美的田言缓步走入,他沉声怒喝道:“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你将我的教导都丢到哪里去了?”
“老师息怒,请容学生慢慢道来!”
田言面容却十分平静:“我刚刚拜访了甘罗,他已经答应了,接下来与老师势同水火!”
“嗯?”
尉缭眉头一扬:“你是要制造我杂家内部矛盾重重的假象?”
“不错!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夬柔也!”
田言颔首:“这封信函我已查到,恐与昌文君有关!”
“昌平君昌文君,借诸子百家之手,打击相国的权势与威望,最合楚系势力的利益!”
尉缭冷声道,面色缓和下来:“看来是老师错怪你了,不过你是如何说服甘罗的?”
示敌以弱虽是好计,但总要有人忍辱负重。
甘罗少年天才,血气方刚,又与他不合,田言如何说服他自承罪责,对外宣称是他这位杂家首席的失误,放跑了犯人,让外人看轻?
田言淡淡地道:“我许他上卿之位!”
“胡闹!”
尉缭色变:“上卿位比宰相,甘罗何德何能居此高位?即便是相国大人,也没办法许此荒谬之言,他相信你了?”
田言不慌不忙:“老师可还记得,去年成蟜使韩?”
“成蟜使韩,不用甲,不伸威,韩出百里之地,遂封长安君。”
尉缭露出若有所思之意:“可成蟜能有此战绩,是因为相国大人派出老将军蒙骜(ao),大败韩军,韩王畏惧,才割让土地,这是为了收买王族之心,甘罗如何为之?”
吕不韦之所以能独掌朝政,在于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政治手腕。
他为一介商贾,身居高位,又是卫国人,按理来说应该遭到老秦人的一致针对,然而他起用老臣宿将委国事大臣,调理好内部关系矛盾,竟是得到众老臣的拥戴。
老臣蔡泽,曾因受人攻击,早已被迫告老称病,吕不韦请他出山,参于朝政,更命他出使燕国,促成了秦燕连横,燕太子丹才会被当成质子,来到咸阳。
王龀(chen)、蒙骜二位老将,也被委以兵权,继续带兵为秦国争城夺地,虽己年迈,但威风不减当年,连克三晋,打得赵、魏、韩三国叫苦不迭。
而成蟜的长安君怎么来的,其实就是吕不韦故意让其得功劳,籍此收买王族人心。
田言道:“自秦燕连横,燕赵摩擦不断,边境连连战事,大秦遵循远交近攻,一直相帮燕国,压制赵国,然燕国借我秦威,攻占赵地,已生桀骜之心,燕太子丹便是祸患,可遣派回国,再令赵国攻燕……”
“说下去!”
尉缭眉头一扬。
“甘罗不慎放走儒道墨三家,受此折辱,向相国大人请求,出使赵国。燕赵国力悬殊,之所以会战局僵持,全因大秦虎视眈眈,一旦甘罗向赵王提出,秦国不再相助燕国,让赵割五城以广河间,赵王必允。再归燕太子,使赵攻燕,打下的燕国城池,献三分于秦,则大秦不费一兵一族,得到大片土地,甘罗有此功绩,足以赐任上卿。”
此计一出,燕赵之地就注定爆发一场丧地数百里的弱国之耻。
田言谈笑之间,两国皆为棋子,还达成了多重目的:“战后我们当在燕赵之地宣扬,大秦之所以遣回燕太子丹,都是因为他与昌平君图谋,以致于国土蒙羞,震慑各方,此为其一。”
“甘罗十二岁拜相,此乃相国大人的千金买马骨,眼见相国大人麾下一门客,都有如此前程,六国人才必蜂涌来投,而甘罗为甘茂之孙,又可拉拢老臣,此为其二。”
“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赵土地,昌平君若暗中阻止,便是对秦不忠,相国大人可除之,若是顺水推舟,也在其中谋利,就大失信义,无人敢为他盟友,还让诸子百家认清这些世族对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利用,此为其三。”
“都已一石三鸟,还有所谋?”
尉缭心惊,脸上却露出一切尽皆看透的神情:“继续!”
田言道:“老师不觉得单单甘罗一人出使赵国,诚意不足么?大王公子渐长,到了见世面的时候,何不推举公子扶苏一同出使?”
尉缭瞳孔一缩:“扶苏公子乃长子,岂会冒此风险?”
“然也!”
田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昌平君昌文君乃外戚,扶苏公子将来继位,是楚系在秦国保证权势的关键,所以他们必然会大肆反对,如果此时,转为推举胡亥公子呢?”
尉缭露出思索:“你这是要相国大人,相助胡亥公子?”
“不错,胡亥公子为大王不喜,从小入了阴阳家与医家,江湖气息浓重,相国大人助其培植羽翼,再以天罗地网暗制,可将之控于手中!”
田言道:“至此秦王三代,皆仰仗相国大人,此谋可定未来!”
“好!好!好!”
尉缭默然片刻,突然放声大笑:“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你以区区一隅之地,布局天下,已得了我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的精髓!”
他振奋地起身:“待得相国大人回来,我便向他举荐我的得意门生,必不使你才华埋没!”
“多谢老师!”
田言行礼拜下,眼中闪过一抹迟疑,旋即变为淡漠:“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还不想为众人所知,望老师向相国大人献策时,隐去我用!”
“假以时日,你必名动天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徒弟的孝意,尉缭不疑有他,老怀大慰地接受了:“!鬼谷有后矣!”
第十七章 公子出使(求订阅!)()
“可恶!竟敢对扶苏公子不利,我与吕贼不共戴天!”
昌平君将铜爵砸在案上,竟是深深嵌入,显现出了深厚的功力。
“兄长莫要被吕贼所惑,他这是在逼我们做出抉择。”
他对面坐着的,是昌文君,气质温文,脸色却差,眉宇间有灰败之气,不时轻轻咳嗽。
这是娘胎里带下的病根,是真的先天不足,所以后来昌文君先死,昌平君被推举为楚王,顽抗了一年多后,才被王翦、蒙武所灭。
“燕太子丹保不住了,将他遣送回燕国吧!”
当然,此时此刻两兄弟的心还在大秦,昌平君岂会不知此次是大败亏输,无奈地道:“吕贼阴狠,此次甘罗使赵,我们只能任其发展,恐要落得个背义恶名了!”
燕丹和墨家交情莫逆,诸子百家此来也是昌平君通过燕丹所邀,结果儒道墨三位宗师入狱受辱,儒家子弟遭受拷打,燕丹更落得个凄惨下场,昌平君还见死不救,声名算是毁了。
“我本欲邀农家侠魁田光,农家十万弟子,得此相助,必有大用,可惜……”
对此昌文君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只能自我安慰:“有心人天不负,我等卧薪尝胆,必有诛吕贼之日!”
“不错!此次也非毫无收获,甘罗与尉缭势同水火,吕不韦也对尉缭颇多微词,有不再重用之意!”
昌平君苦中作乐,又有些无语:“相比起来,我等早早致信鬼谷,邀请新一任纵横弟子来王宫,成为大王的宫廷剑师,没想到鬼谷传人刚至,尉缭就倒了,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天罗地网内乱,尉缭失宠,甘罗出使,吕不韦缺了这左膀右臂,单单是司空马,不足为惧,接下来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时机!”
昌文君颔首,旋即露出一抹迟疑:“但胡亥公子那边,真的不再挽回一二?”
他身体病弱,与那个同样先天有缺的外甥,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可昌平君摇头,极为冷酷地道:“有长公子扶苏足矣,胡亥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此次出使,且看他能不能得天庇护吧!”
……
……
“赵高,你随我多久了?”
相府之中,吕不韦立于窗前,仰首望向天空明月。
单从外表来看,他就是位清瘦老者,穿着朴素,并无商贾的精明之色,也无权倾大秦的相国威严。
而话音落下,吕不韦身后空气一荡,赵高走了出来。
“高已追随大人足足十年!”
他的五官轮廓尖刻,浑身阴气森森,却是目现崇敬,半跪下来,露出脖子上醒目的蜘蛛印记:“若无大人,高尸骨早寒,更妄论成为天罗地网的第四统领,全仰仗大人恩泽!”
“苦之,以验其志!”
吕不韦微微点头:“此次胡亥公子使赵,你随侍左右,必要时可动用罗网之力,为其铺路,不用害怕抢去甘罗的风头,明白吗?”
“是!”
赵高俯首,悄无声息地化作一缕紫烟,退了出去。
“大秦三代,皆控于手吗?宫中的那头雏龙,可不好驯服啊!”
吕不韦继续看着天空的圆月:“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这个盛极而衰的规律,老夫又能否逃过?”
……
……
“大王,我们的孩子已经够命苦了,为何还要让他使赵?”
皇宫之中,芈妃盈盈跪下,一头乌发披散在地面:“求大王开恩!”
“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先天有缺,早在降生的那一刻,就不幸夭折了,正因为身为王室公子,才有了医家和阴阳家的尽力救治,所以现在也该他,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嬴政看着芈妃,并无起身相扶之意,平静地道:“本王会派盖(ge)聂先生随行,他是鬼谷传人,能保胡亥无碍。”
“是!”
芈妃知道这位大王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容许更改,唯有垂泪站起。
“安歇吧!”
嬴政并未在芈妃宫中就寝,而是回到章台宫躬操文墨。
自从嬴政及冠后,大秦各地的奏章便向这里源源汇集,哪怕这些奏章已经被吕不韦批阅过,嬴政也一丝不苟地取过,昼断狱,夜理书,重看一遍,批阅下自己的意见,在事后予以比较,看是他的处理得当,还是吕不韦的作法更为老辣。
今晚,嬴政却是捧起《吕氏春秋》,看得极为专注。
直到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来到案下,才抬起头来:“先生,可看过这《吕氏春秋》?”
“不敢当大王此称。”
盖聂回答道:“有所耳闻,不曾看过。”
“达者为先,先生不仅拥有无双剑术,更身怀纵横之道,可为良师益友,不用自谦。”
嬴政伸手邀请,没有半点秦王的架子,和声道:“先生请看这句,兵不可偃也,譬之若水火然,善用之则为福,不善用之则为祸,是否有道理?”
这句话出自荡兵篇,意思是说,战争是不可放弃的,就像水和火一样,善用就能为人造福,不善用就会酿成祸害。
盖聂点头:“有理。”
“看来先生也认为战争不可避免,政却有不同见解!”
嬴政展开双手,头微微昂起,仿佛拥抱天下:“倘若这世间再无列国诸侯,纷乱不休,而是变成一个统一的帝国,是不是就能长治久安,百姓不用受战乱之苦,兵就可偃也?”
旁人若说这话,不是自大疯狂,就是不可理喻,但这一刻听着嬴政低沉有力的声音,盖聂竟也受其感染,为之触动,却终究微微摇头,吐出一个字来:“难!”
“自然是难的!”
嬴政道:“登山者,处已高矣,左右望,尚巍巍焉山在其上!我如今虽为秦王,但大权旁落,有名无实,更妄论七国,但终有一日,政将攀上那最高的山峰!”
盖聂默然。
“听闻江湖之上,人人都敬重侠义之士,先生以为,侠是何意?”
嬴政放下竹简,提笔挥洒,写了一个大大的字——俠!
盖聂开口:“侠,是一个有力的人,帮助两个弱小的人。”
“不错!但帮助两个弱小者是侠,帮助的人越多,就是将侠义之道传播给越多的人,能够帮助全天下的人,就是大侠!先生心中有侠,欲以强大庇护弱小,政心中也有侠,愿结束七国纷争,兵乱不休的乱局!”
这一刻,嬴政看向盖聂,一字一句道:“先生可愿助政,令天下一统,让兵戈消弭?”
盖聂握住长剑的手微微一紧,迎着嬴政那熠熠生辉的双目,终于点头:“聂愿助大王!”
“好!得先生之助,何愁大业不成!”
嬴政大喜:“此次出使燕赵,政有一事,托付先生!”
……
……
“公子的车架来了!”
数日之后,咸阳东,崤山之上。
一众儒家弟子眺望远方,见到一队马车,由秦军精锐护送而出。
他们立刻遥遥躬身,行了大礼。
直到韩非李斯出狱后,才将真正恩人告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秦王二公子相助,才能安然出狱。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此次秦国之行,当引以为戒!”
荀夫子的声音则从后方的马车悠悠传来,透着欣慰。
经过牢狱之灾,这些弟子确实成长了许多,体会到言有招祸,行有招辱,君子慎其所立的道理。
不过荀夫子还未察觉,他最得意的两位门生,看向这片土地,这座都城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韩非目露思索,李斯目光火热。
法家的种子,深深埋下,只待破土发芽,结出参天大树,改变七国,改变这整个天下。
第十八章 百越蛊术(求订阅!)()
“公子,前面就是长平了。”
“停。”
马车停下,赵高身形一闪,率先来到车前,甘作下马墩,让公子踩着他的身子下来。
他此行随侍左右,身份自然不是天罗地网的第四统领,而是宫中的宦人。
也就是以后的太监。
这正是吕不韦安排的原因。
谁也不会想到,天罗地网的第四统领,居然是个身体残缺之人。
顾承踩着赵高的背,走了下来,空桑和端木蓉也一并下车。
侍卫们目不斜视,已是见怪不怪。
久闻这位二公子先天有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