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女老婆们-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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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杆子这人重义气，有野心，交际面极广。这些年基本上洛城道上任何地方有些风吹草动，都少不了他的身影。除了火车站之外，吃咱们这行饭的人……不，是吃你们这行饭的人，几乎都唯他马首是瞻。洛城道上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宁进号子，莫惹瘸子；宁惹瘸子，莫上杆子’。这句话什么意思，想必不用我跟你解释吧？”
齐天张大嘴巴，有些失神的点点头，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兀自有些不信的问道：“我也知道大杆子现在很厉害，但要说他比老瘸子更厉害，我不信。”
田鹏点点头：“论实力他自然比不上郝爷，咱们在火车站混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这根实力无关。郝爷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常人，但这家伙，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怎么说？”
“他曾经在自己的婚宴上，因为一句开玩笑的话把一个手下活活打死；曾经在得知他老婆怀孕的消息后，一脚把老婆踹流产。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愤怒。跟这样的疯子扯上关系，谁都活不自在，生怕触到他的眉头。所以，你觉得得罪了他之后会问题不大吗？“
齐天沉默了下来，如果田鹏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可就真得小心了，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会做出什么。
两人沉默着，似乎是担心齐天太过害怕，田鹏勉强笑了下，张口道：“不过他似乎还是挺讲信用的，如果他跟你说了比赛时候再算账，这几天应该没事。”
齐天也勉强笑笑，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我晚饭还没吃，你要不饿的话就跟我过来一起做。”
“我就不吃了，做你一个人的吧，我看会儿电视就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齐天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这几天事情繁杂，他必须排出来一个先后顺序。思索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今天和明天这两天时间去郝瘸子的秘密据点摸下情况。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确实需要用钱，秃子那边的赔偿款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另一方面，得罪了大杆子，他必须得小心行事，这两天要么不出门，要么出远门。那个农家小院相对来说也算是远门了，而且地处偏僻，一般人也很难找过来。
田鹏那家伙这时候当然不可能起床，齐天也没跟他说，寻思着晚上如果不回来的话，到时候再打电话。
起床之后，齐天也懒得做早餐，就在客厅桌子上留了点钱，自己出门随便吃了点，打车往洛城客运站去了。
上次从郝瘸子那秘密据点回来的时候，齐天乘坐那种乡村巴士给他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回忆，尽管那种车坐起来不舒服，乘车的人也大都不讲究，车上抽烟的、高声聊天的都有，但上次齐天又冷又饿又困的时候，那辆乡村巴士打开的大门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天堂之门，齐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乘坐一次。
再者说来，上次上车的地点名称齐天并不知晓，他唯一知道的只是那辆乡村巴士的挡风玻璃上沿儿用红字写着“洛城——辛集”，这次只能重新找个这样的车，然后一边行进，一边看着沿途的景色来搜寻。
在往客运站去的路上，齐天忽然想起，洛城汽车站分为两个，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其中大一点的那个一般叫做“汽车站”，小一点的那个一般叫“客运站”。大杆子的老巢听说是在汽车站，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脑子抽风出现在客运站。齐天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小心为上，就让师傅别去客运站了，直接到城北出城的地方。
这种乡村巴士是没有具体站点之分的，沿途只要你拦车，一般都能拦下来。
到了城北出城口，齐天才下车，就看见一辆上面写着“洛城——辛集”的车，连忙跑了过去，很顺利的上到车上。
因为住在乡下的人大多是上午进城，下午回家，所以，上午时候往乡下去的人并不多，齐天上去的时候，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不到十个人。
齐天到空无一人的最后一排坐下，原以为很快就能出发，谁知道门口一直大喊着“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的售票大姐原来是在忽悠人，一直等了快半个小时，实在拉不到人的时候，售票大姐才不情愿的上了车，让司机出发。
这个时候车上已经坐了有一半多一点的乘客，上次齐天乘坐这种车的时候，身体状态不好，上来之后基本上就是眯着眼半打盹半想事情。这次他精神状态不错，坐下来之后，就一直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车上的人。
一开始，齐天并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人物，不过等车子快发动的时候，上来了一个看起来面容忠厚，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年轻人。这种人在这个车上一点也不显眼，乍一看就是个农家子，再正常不过。但齐天却一眼盯住了他的手。
这人走路的时候四根手指不停的前后摆动着，一般人看见了只会觉得是他的小动作，并没有什么，但齐天却一眼看见了这家伙手里的刀片。
经过几次身体改造之后，齐天的眼力也敏锐了很多，这小贼的指缝滚可逃不出齐天的一双眼。
这小贼从前门上车，十分缓慢的沿着过道一路走来，齐天知道他是在观察下手对象。到最后，这小贼似乎没找到合适人选，一路走到了最后一排，在齐天旁边坐了下来。
小贼偷到贼祖宗身上来了么？齐天心头暗笑。
第七十四章 聪明的小贼（）
在齐天身边坐下之后，那小贼一开始还算老实，斜倚在窗口处，两只眼睛盯着车顶出神，一点没有起来趟活的意思，只是手里的指缝滚还不停的在手指中间穿梭着，让齐天不由感叹这小贼练功的勤奋。
指缝滚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技术活，必须经过长久的练习才能熟练掌握，齐天曾经也练过几天，不过他的水平不高，而且这种贴肉用的刀片使用起来实在太过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齐天练了一段之后就放弃了。他更多还是用自己的手指去干活，用手指虽然耗费时间长，而且也只能摸外衣口袋和挎包什么的，但胜在安全。
练功是一个异常枯燥及痛苦的过程，有过健美经验的人都知道一个共识，小肌肉群难练。而手指上的肌肉更是小肌肉中的小肌肉，练起来更加艰辛。不说控制刀片在手指间转动，就是单纯的上下快速摆动手指，一般人都承受不了。连续摆动一分钟，手指就会感觉酸痛，连续五分钟，整个人都会崩溃。齐天以前练功的时候，最多也就能坚持五六分钟高强度练习。而眼前这个小贼的指缝滚功夫显然比齐天要强，从上车开始，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十分钟时间了，这小贼的手指根本就没停过。
前文说到过，在汽车上行窃的贼，一般被称作“蹬小轮”的，而洛城蹬小轮的贼基本上都是大杆子的直系下属，眼前这小贼的指缝滚功夫有些道行，说不定还是大杆子手下的核心人物。想到这里，齐天暗暗加强了警惕。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是大杆子找到了他，派人跟踪。首先大杆子不可能这么厉害，一个晚上时间就就找到自己的准确行踪；其次，如果大杆子真的派人过来了，那也只会一拥而上，要么把自己打一顿了事，要么直接绑回去，根本没必要派人跟踪。
齐天将头转向窗外，表面上看他好像在隔着玻璃看风景，而实际上，他是利用窗户的倒影悄悄观察小贼的动静。
因为上次他乘车回来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齐天暂时也不担心坐过地方。
又过了两三分钟，小贼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应该是练习的强度到了极限，齐天看见他使劲儿的甩了几下手，然后两手交叉揉搓了半天才终于停下来。齐天计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有十三四分钟的样子。齐天心里暗暗佩服，眼前这小贼虽然名声不显，但有这份功力，早晚能成响万的大贼。
只是奇怪的是，将近二十分钟过去了，这小贼还是没动静。难道他没准备在这辆车上干活？
有人可能会以为小偷偷个东西，只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事情，这小贼现在不着急动手，只需要下车时候，每个人身边走一圈就能把东西偷过来。但实际上远非那么简单。伸手一摸就能轻易把人身上东西偷走的小偷一般只存在于小说里和传说中，现实中的贼，偷东西的时候要做很多工作。
首先是“趟活”，所谓“趟活”，就是扒手“检查”乘客身上是否有财物，以确定作案对象。有些乘客被人挤了一下或者碰了一下，往往不以为然。但这实际上可能就是窃贼在进行试探，看此人是否敏感、警惕。
“趟活”做完，确定了值得下手的对象之后，开始在下手对象身边盘桓，寻找时机。如果有特别好的时机可以动手，那直接动手就行了，但大多数时候，窃贼们并不能找到特别好的时机，这个时候就要开始“搭架子”。
“搭架子”的本意是采用障眼法，遮挡目标或他人的视线。有些盗贼会拿衣服搭到挎包上，或者拿着报纸挡住自己的手，然后慢慢动手。当然，更多的“搭架子”是两个以上的扒手集体行动，互相给对方打掩护，最常见的就是一个人在正面吸引你的注意力，另一个人在后面趁机下手。后来“搭架子”逐渐也用来形容扒手之间搭伙的行为。
“趟活”、“搭架子”以及最后的动手，这些无一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但眼前这小贼一点也不着急，显然是不准备动手了。估计他只是恰巧坐了这辆车去办事吧，齐天心里暗暗想着。
这时候，车上的售票员开始卖票，她拿着一个木质的出纳盒，往齐天这边走了过来，很明显，她是要从车最后一排开始卖票。售票员卖票的时候，为了防止卖漏，绝大多数都是等车子开动之后，从最后一排往前开始，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遗漏。
最后一排只有齐天和那小贼两人，售票员从齐天这里开始。齐天也不清楚自己此行目的地的名字，所以就直接买了一张全程的票。
买完票，齐天拿着钱包重新往口袋装的时候，忽然抬头看见旁边那小贼正盯着自己钱包看。他心里一动，将原本准备装在靠窗一侧的钱包撞到了靠小贼这一侧的上衣口袋中。
小贼买票时候拿出来的是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售票大姐拿着零钱一翻，直接没好气的说道：“找不开，有零钱没？”
小贼摇头：“只有这一张。”
“那你等一下，等我收完其他人的钱，再回来给你找钱。”售票大姐遇到这情况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那可不行！”小贼那憨厚的脸上闪现出恰到好处的恐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心疼钱的农村小孩儿，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要一会儿才找钱，那现在先把钱还给我。”
售票大姐脸上闪出一丝厌恶，瞪着眼道：“车还开着呢，我还能拿着你的钱跑了？票已经撕给你了，钱不能退，等着一会儿找你钱！”
说完，售票大姐直接不搭理小贼，转身就往前继续卖票。小贼又连忙道：“那我跟着你卖票，钱卖够了就找给我。”
“随便你！”售票大姐丢过来三个字，继续在倒数第二排卖票了。小贼一听，脸上带着佯装的着急，跟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齐天终于知道这小贼打的什么主意了。他不是不“趟活”，而是用计找到了一种最简单的“趟活”方法。不着痕迹的跟着售票员卖票，通过乘客掏钱买票的过程，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把全车人的情况大致摸清楚，然后选定可以下手的目标……
好一个机智的小贼！
第七十五章 崩溃（）
尽管齐天一眼识破了这小贼的诡计，但那是因为他先知晓了这小贼的身份，售票员可没齐天这眼力劲儿，任凭小贼跟着她一个乘客一个乘客的收钱。而乘客们看见小贼先是奇怪，继而看见售票员给他钱重又释然，再加上小贼那憨厚面容，最终也无人怀疑。
等车上所有乘客都买了票之后，售票员也终于攒够了找小贼的钱。拿到找回的零钱，小贼没再回来，而是到前面第三排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身边坐下。
他找到目标了。
小贼身边的女生一直斜倚在窗户边，眼睛向外面看风景。从她脖子上的一根皮质肩带上可以判断出来，她背着一个挎包，而且挎包放在她双腿上，用单臂抱着。
按照一般女性的习惯，既然身上背着挎包，那钱包应该就是放在挎包里的。小贼的目标应该就是挎包里的钱包。
指缝滚虽然不是专门用来对付厚实的挎包的，但如果运用的巧妙，也可以在挎包边沿割开一个口子，进而顺利行窃。
小贼刚坐下的时候，故意跟女生之间留下大约二三十厘米的距离，让她放下戒心。而坐下之后，小贼的眼睛也望着跟那女生背向的方向，双手抱在胸前，一点摇动手的迹象都没有。齐天知道，他这是在等待时机。
随着车子的颠簸，小贼慢慢移动着自己与女生的距离，齐天一直盯着他看都没发现他移动的迹象，但过了几十秒之后，赫然发现他的肩膀几乎已经贴到了女生的身上。
忽然，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小贼的身体端坐着没有动弹，但肩膀却突兀的一抖。
这家伙动手了！齐天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并不是要揭破这家伙的身份。按照道上的规矩，无意间看见别人做活的时候，一不能抢，二不能拆。不能抢就是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抢生意；不能拆就是不能拆台，毕竟都是吃这口饭的，不给别人活路就是不给自己活路。要是有人故意拆台让同行进了大院子，那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行径，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齐天身为同道中人，当然没打算拆穿他的身份，只是这家伙可能是大杆子手下的人，他偷的还是齐天“三不偷”准则其一“老弱妇孺”中的“妇”，齐天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得手。刚才齐天就想好了，等这家伙动手的时候要捉弄他一下。
这种乡村巴士车身相对于公交车略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