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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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儿,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问道,“现在就走吗,父皇今日不上朝吗?”
“是啊,公主现在就和老奴一道去流光殿吧。”启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跟在他身后,决定暗自将说辞想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刚起床我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见招拆招吧。
到了流光殿,我狗腿地进去,父皇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父皇放下手里的折子,让我坐下。我偷瞄父皇的脸色,还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月儿啊,我昨日收到消息,说左相受了伤,我昨日政务繁忙,便派了御医去,没想到月儿替我去了一趟,月儿最近越发懂事了,到底是及笄了。”父皇乐呵地说道。
我原本准备的一场撒娇加上软磨硬泡根本用不着,啥情况?这是表扬我来着?
父皇将桌子上的点心推到我面前,“来,月儿,多吃点,左相的伤势如何了?听说是月儿的解药给解了毒?”
今天的父皇太不正常了,但又说不上来,我回答说,“毒已经解了,现在只需安心疗养伤口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月儿与左相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觉得左相如何?”父皇继续循循善诱中。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主要是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我含糊地傻笑道,“很好,很好~”
“哦,今日父皇都很忙,抽不开身,左相是国之栋梁,月儿可否替我走一趟定国府,在那儿住上三五日也行。”
我差点儿咬到舌头,虽说君心难测,不过就算从字面意思来看,怎么觉着一股卖女儿的意思?(ˇˇ)
我吞下口里的点心,“父皇,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如果月儿不愿意也可以不去。”父皇低头喝着茶。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呢,于是满口先答应下来再说了,“去!”
“那就好,回宫收拾收拾吧,回来后父皇有赏。”父皇也是全程保持嘴角上扬,但我闻到了“老狐狸”的味道。
回去后告诉木木这个消息她高兴得不得了,麻溜的收拾了东西跟着我上了马车。我决定不再去想父皇这个决定后的深意,掀开车帘,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到了定国府,御医已经确认过了,宇文胥的毒已经解了,定国府里本来就不缺珍稀的药材,再加上宫里送来的药材,要痊愈那点儿剑伤自然不在话上下。
宇文胥此时斜靠在榻上,蓝色的衣袍松松地敞开,肤色很健康,长长的黑发顺着肩头垂下。他的嗓音低沉诱惑,“阿船,过来帮我换药。”
我无奈地笑笑,受伤之后的他像个孩子,据我所知还不到换药的时间吧。
我走近他坐在床沿,轻轻掀开他的衣服,绷带上还印有刺目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疼。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拆开绷带,生怕弄疼了他,他却未发一言,我不由问道,“很疼吗?”
他没说话,我又嘀咕道,“难道不疼?”
宇文胥低低的笑声传来,“难道你疼?”
我抬头看着他,这简直是十足的调笑,大哥,为什么你在泡妞这方面也这么天赋异禀?( ⊙ o ⊙ )
我不管他,仔细地给他清理伤口,敷上新药,再绑绷带的时候就熟练得多了,等绑好绷带,我利落地给他打了个蝴蝶结。我一抬头,却对上宇文胥静静凝视我的双眸。
我一愣,他就将我揽进了他温暖的怀里。霎时,他身上惯带的淡淡暗香迎面扑来,我的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润湿吐纳而过,留下一阵一阵的暖意。
“阿船……”他低低唤我。
“嗯~”
“阿船……”他又唤我。
“嗯~”我懒懒地回答他,一边玩起他胸前散落的墨发。
如此这般下去,不知过了多少遍,忽然变得寂静下来,我好奇抬头去看他,不料他的双唇竟一下子贴了上来。
我面上“腾”地窜起一股热辣便要退开,却被他的手指抬住了下巴后退不得。他的唇间沙哑地溢出一声“阿船”,我微微启口本能地应他,未料一张口便被他的舌尖窜了进来,一时之间加深了这个吻。
我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他放开我,用手抚摸着我脖子上的伤口。现在外面晴空万里,我却觉得他的声音如暗夜的妖精诱惑着我,“阿船,嫁给我。”
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公子,玉堂署秦大人求见,说有事相商。”
我一看,宇文胥墨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恼怒,不管是谁,这个什么玉堂署秦大人现在是撞在枪口上了,估计得变成烤红薯秦大人。
不过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挺耳熟的。宇文胥的声音冷得吓人,“不见。”
我一听顿时有一种女色祸国的赶脚,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是见见吧,万一有啥急事呢?”
我帮宇文胥整理好衣裳,在外人面前这般性感可不好,然后退到屏风下面。隐约看到一个影子走了进来,行礼道,“玉堂署秦宝贝见过左相大人。”
我憋笑憋得很辛苦,又是一位父母太会取名字的(^o^)/,不过我好像想起这位秦大人是谁了,在送走百吉公主那天走在我前面的两个好基友中的一个。
“所为何事?”宇文胥不悦。
“左相大人,您的伤好些了吗?”
“很好,谢秦大人关心。”我觉得这位秦宝贝大人再不说正事儿就要被宇文胥的眼刀子给扎死了。
“左相大人,下官本不该打扰大人休息,只是马上就是科举考试的最终环节了,但有一人的情况下官实在是拿捏不准。”秦大人这战战兢兢地说。
“哦?我竟不知现在科举考试的安排需要想我请教了?”宇文胥语气淡然,却正是他不爽的表现,吓得咱秦宝贝大人一身冷汗。
“此人名为晏返,他进入了最终的测试,他是皇上钦定参加科举考试的。玉堂署现在还未开始阅卷,不知皇上可有特殊安排?”
我心里一惊,早前听说过晏返会参加科举考试的事儿,没想到那个少年竟然能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
秦大人说完等着宇文胥回复,但他却沉吟了片刻,而后答道,“皇上并未向我属意什么,你们按规矩办事就好。”
今日不用早朝,不过令朝堂震惊的是左相大人居然受伤中毒了,所幸已经脱离危险,惹得大臣们心思各异。德音在书房翻看折子,姜夙在其后静静地扇着风。许久,德音看得累了,于是起身站在窗前透气。
姜夙上前道,“殿下,奴婢有个疑惑一直不解。”
“你问吧。”德音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皇上为何让二公主到定国府探病,如此就罢了,还让二公主在那儿住下。恕奴婢之言,前些日子皇上来咱们德音殿不就是想说说左相大人和殿下的事儿吗,如今叫未出阁的二公主在左相府里住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圣意难测,这次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德音有些无奈。
姜夙脸上有些难言之色,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公主,此次二公主也太过分了些,既然不顾公主的感受与花公子在一起却还和左相大人不清不楚。”
德音闻言神色一变,“姜夙,你好大的胆子!”
姜夙连忙跪下谢罪,“公主殿下,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可是,可是奴婢实在是为您打抱不平啊,你一直待二公主不薄,可她伤了您的心,就只当天来过一次,之后连人影都不见……”
姜夙还欲再说却被德音打断,“别说了,下去吧。”
姜夙退下后,德音一个人站在窗前,夏日的蝉鸣不断,惹得人更加心烦意乱。她早已安慰自己,拥有皇位就必须失去一些东西,比如说真情。
姐妹之情,男女之爱,都只会是羁绊,但当她真正体会到的时候,原来是那么难熬。
她已经不想去怪谁,只想顺利继承皇位,当一位百姓爱戴的君王。皇位明明已经是囊中之物,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德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流光殿。
花洛陵候在门外等待召见,过了一会儿,启公公出来传召。“左徒大人,皇上让您进去了。”
“好,有劳公公了。”花洛陵回答道。
进了流光殿,完颜辛至端坐在龙椅上问道,“左徒,今日特地求见所为何事啊?”
“启禀皇上,下官听说今日荆阳发生旱灾,皇上派了胡大人前去赈灾,下官想恳请皇上准许下官随胡大人一道去为皇上体察民情,分忧解难。”
完颜辛至微微有些惊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好,难得你这般上进,你明日就随他们前去荆阳吧。”
“谢皇上,下官告退。”
☆、吃醋
第三十八章吃醋
严齐送走了秦大人,我从屏风后出来。宇文胥挑眉,“阿船何事这般高兴?”
我含糊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嘴角上扬╮(╯▽╰)╭”
宇文胥无奈,“饿了吧,我叫他们传膳过来。”
用了晚膳后,夜色已浓,宇文胥拥着我坐在庭前赏月。“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好看。”我感叹道。
宇文胥低头看了我一眼,“我也觉得。”
月宫里有位漂亮的广寒仙子,她绝艳于天地却要忍受亘的孤独。不知怎么的,我想到了皇姐,嘴里不惊感叹道,“月亮美是美,就是离得太远了。”
宇文胥一笑,搂紧了我,“我倒不觉得,美则美矣,现在不也安安稳稳地躺在我怀里吗?”
我的脸一红,原来他刚才说的月亮居然是我。我从他怀里翘起头,他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我早就想问了,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这么有经验?”
宇文胥当下一怔,又用修长的手将我的头服服帖帖地靠在他的胸口,说道,“如果你说的女朋友是指我让我日思夜想的人,那么我就只有你一个,旁的再也容不下了。”
我想起那年他凯旋回来晚上醉了酒,那天晚上的月色也很美,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遍遍痴痴地说,“阿船,我喜欢你。”
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庭院,整个院子在一层散发着淡淡光辉的薄纱里,我在他的怀里。
想必这便是幸福吧。
“阿船,此次去青州我已经弄清了缘由。上次袭击你的刺客确实听命于朝廷中人,他们想要藏宝图。还有一件事浮出了水面……有关花洛陵的身世。”
我竖起了耳朵,难道宇文胥早前也对花洛陵的身世有怀疑?
“阿船,你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宇文胥问道。
“我,我有一个猜想,花洛陵是十多年前失踪的楚太子楚孟安。”
宇文胥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鬼精灵,看来你还不笨。”
宇文胥会往花洛陵的身世这方面调查,我也不觉得有多奇怪,连我都能察觉一些蛛丝马迹,宇文胥这种大神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这些年来,宇文家不断壮大势力,如今可以说是权倾朝野,谁不知道左相才是手握实权之人。宇文家与花家这些年来看起来相安无事,实则暗流涌动,花务却一直显山不露水的,甘愿将势力拱手送人,宇文胥难免会起疑心。
但说花家三少爷根本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花洛陵我和宇文胥当初都是惊讶的。
“可藏宝图和花洛陵的身世怎么会有关联呢?难道……。”话一出口,我自己已经大概猜测到了答案,难道那些人听命于花家,是花务还是花洛陵?
如果是花洛陵,既然花洛陵的身份摆在了那儿,那动机也就不难猜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对花洛陵复国来说是个强大的助力。
现在想来他拒绝了皇姐也是好的,如果皇姐一直对他恋恋不忘,改日他的身份一旦公之于天下,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痛。
“对,那些人听命于花务。”宇文胥回答道。
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想,我反而有些怅然若失,怎么说也是穿着开裆裤一块儿长大的,花洛陵,我始终还是看错了你么?在你和我谈笑风生之前早已对我痛下杀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道。
“目前我还不知道花务怎么会和楚室的人有来往,不过看样子他是听命于花洛陵的。现在还没有花务私通卞西卖国的确凿证据,但是他们对你起了杀心,我不能饶恕。”
我几乎可以隔着衣服感受到宇文胥平稳的心跳,是啊,宇文胥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不过,他的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宇文胥淡淡地说道。
我不关心花务怎么露出狐狸尾巴,倒是好奇花洛陵怎么金蝉脱壳,他可是在卞西拥师百万的楚太子啊。我于是直起身说道,“想必花洛陵会有所行动吧,传来的消息不是说,楚太子不日就会现身卞西,统帅三军吗?”
宇文胥眸子一暗,“怎么,你担心他?”
“不是啦,我好奇嘛。”宇文胥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宇文胥的手挑起我散落的发丝,“我说过,离花洛陵远些。”
“好的,长官。”我对着宇文胥保证到。
宇文胥一笑,在我额头印上一吻,“好阿船。”
我想到了藏宝图的事,我及笄遇刺那天,那些保护我失去生命的侍卫们,鲜血溅在我脸上那种温热的感觉我永远都记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藏宝图还存于世,就永远有不断地腥风血雨。
董氏一族时代守护着宝藏,几百年来一直安安稳稳,可是母后带着这个秘密出了山林。
母后曾说过让我好好地保存那块有着藏宝图线索的玉珏,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我的筹码保命。这时,我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父皇不同意我和宇文胥的婚事,我可不可以将玉珏送给父皇,充公国库呢?
这样既可以造福百姓,又可以免于争纷,还可以促成美事一桩,岂不是一举三得?
我将想法告诉了宇文胥,他夸我道,“我的阿船真聪明,不过我们的婚事我自会和皇上谈妥,怎会要你董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宝藏做代价呢,况且舜妃娘娘的遗命就是要你好好利用这藏宝图,我说过会守护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秘密。不过,如果到时候你还想这样做,我会支持你。”
我听了一阵感动,有个这样事事为我考虑的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