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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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重要的线索要说,属下怕误了主人的大事,于是擅自做了决定,主人恕罪。”
花务一听“线索”两个字,眼里的戾气消退了些,挥挥手,“你下去吧,在门口候着。”
施主下去之后,花务径自坐下,我环顾了一眼他房间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再看看我那屋子的辛酸样,不禁对他多了些鄙夷,都是一个院子,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二公主,这么快就想通了?”花务悠然自得地问道。
“那是,既然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也不能指望花叔放了我,就用藏宝图换一条小命吧。”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花务听罢哈哈大笑,“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为了更加逼真,我又说道,“不过,我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公主,我若把藏宝图交给你,之后可不想在这个破破烂烂地地方生活,花叔还是为我另寻他处,如何?”
花务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只要你肯乖乖说出玉珏的秘密,也未尝不可。”
“好,咱们都是爽快人。”我说罢取下脖子上的玉珏拿在手上。
花务眼里放出光彩,但没有走近。
我轻笑一声,“藏宝图就在这玉珏里,方法很简单。这玉珏看起来是玉制成,实则是由一种奇特的矿石制成。里面封存着几乎透明的一张特殊的纸,纸上就是藏宝图,上面有地标,按图索骥即可。”
“那怎么将藏宝图拿出来?”花务有些急不可耐。
“这种矿石坚不可摧,几乎所有的强制手段都不能破坏它,只有一样”我拉长了语调,吊足了花务的胃口。
“将它掩埋在胭脂中,不出三日,此矿石就会被溶解,同时,胭脂的颜色浸在纸上,路线就会显现出来。”要编就得编出一整套来才行。
“还有,最好是用香山白露,这款胭脂最是温和,用别的我怕对藏宝图有损。”我就不信这荒野乡村的有人会用香山白露这种皇室才会用的胭脂,如果还真有,额,那我就认栽~~~~(>_<)~~~~
花务听了看起来心情大好,我将玉珏呈上,花务笑得满脸鱼尾纹,“好,你可以回房了。”
我走出房门,施主就守在门外,见我出来,于是带着我回房,我又熟悉了一遍环境。
回到房间,施主问道,“你可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他答应饶我一命。”我说道。
施主没再说什么,我洗漱完就躺下了,心里却盘算着待会儿的计划,就是今晚了。
要是猜得没错,花务今晚就会急不可耐地启程去城里破解玉珏,等了这么多年,他哪里还按捺得住?
得了玉珏,他自然会放松一些警惕,等他走了又势必会带走一些守卫,又给我逃跑降低了难度。
到半夜的时候,我缓缓睁开眼睛,屋子里只燃着一直蜡烛,微弱地照着整间屋子,我看见施主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
我把木簪握在手里,不能不防她也许醒着。果然,我刚走到她身边,她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透着惊讶。
说时迟那时快,我将木簪在空中一扫,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我赶紧冲上去扶住她,免得她倒在地上发出声音。
我将她拖到床上躺着,一把扯下她腰间的香囊,一般解药什么的都随身带着。果然,将香囊一打开,里面就掉出几个纸包。我拿起一看,其中一个上面写着“易容,解药。”
我不知道该怎么用,于是就先倒了一点粉末抹在脸上,不一会儿,就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心里一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将解药全部涂好,不久后,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这个过程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期间我一直处于脚趾都抓紧的状态,不敢大口出气。
然后,我脱下自己的衣服和施主的兑换,将施主斗篷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出门的时候天还未亮,我学着施主的步调不紧不慢地出了门,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霉粑
第五十二章霉粑
我尽量控制住心中的雀跃,因为还有最后一道关卡没有过去。
木簪里的药十分有限,我不能浪费机会。当我看见黑乎乎的围墙的时候,我有一种直接用轻功跃过去的冲动,却努力克制住自己,万一对面只是另外一个院子怎么办?这样不仅没出去,还惊动了守卫。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窝瓜大神啊,左边还是右边?我在脑海里回想下马车之后的方向。
我一咬牙,就左边吧,错了再说╮(╯▽╰)╭
我握紧手里的木簪,往左边走去,这是天已经蒙蒙亮,我在朦胧中看见前方出现了几个亮点,如果窝瓜大神保佑,应该就是大门口了。
我镇定地朝前走去,有守卫拦住了我的去路,“站住,令牌呢?”
我心里一惊,还要令牌?
我清了清嗓子,“我是施主,连我都要检查吗?。”
“哪有人自称施主的,我们又不是和尚,快说你是干什么的?”那人愤愤地说,看来不知道施主的名号。
“好,你等一下。”
我将手伸进宽大的衣袖里装作拿东西的样子,然后一个挥手,木簪里的药粉就放倒了我面前的那个守卫,剩下几个急欲攻上来,也被我的药粉放倒在地。
我压抑住内心的雀跃,一出大门,就选定一个方向使出全部的力气头也不敢回地飞奔而去。
道路两旁的植物黑乎乎地离我而去,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以花务的精明,发现我的小把戏其实不难。
天边的太阳已经探出了头,东方翻滚着橙红色的云,天亮了。
我在路边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觉得肺快要炸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直击耳膜。
经过这一路的夺命狂奔下来,身上的衣服有很多地方都被石头或者树枝划破了。我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人家,就算有人家我这个女主体质(倒霉体质)也不好去连累人家,又不敢躲进深山老林,看来我只能坚持走到集镇了。
我顺着乡间的小路慢慢往前挪着步子,精神放松了些就感觉身体想要被抽空了一般。路边开始出现田野,也许会碰到上午出来劳作的人,到时候可以问问路。
此时稻谷刚刚割过,田野里留下整齐的短茬,空气中浮动着草和泥土的清香。阳光慵懒又温柔地洒在身上,草地,枝头,树梢,目之所及的一切。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我一个人站在旷野和碧蓝如洗的天空之间,全身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便是自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包里身无分文,这就叫穷开心吧╮(╯▽╰)╭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未免被发现,斗篷早就被我扔掉了。现在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像半夜被雷劈过一样,这个样子不吓到别人不说,人家肯定认为我不是乞丐就是疯子。田埂边都有引水灌溉的沟渠,当下我也顾不得什么,蹲下用手捧了水洗了一把脸,再整理了一下衣衫,终于像样了些。
这时,从对面田埂上缓缓走过来一个背着锄头的中年大叔,他发现了我,看了我几眼,我下意识地想要走开。
“姑娘,迷路了?”那个大叔扯起嘴角问道。
“没有,我早上锻炼身体呢。”
他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直觉告诉我我还是先走为妙,找找其他人问路吧。
大概走过好几块地,我总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个大叔已然扛着锄头跟在我后面。我心中一凉,不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猥琐大叔?
我加快了步伐,感觉后面的人也加快了步伐。
我猛地一回头,那个猥琐大叔停在原地,冲我猥琐地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别再跟着我。”
“小妹,这附近的田都是我的,你在我的地里乱走,反倒怪起我来了。”他慢慢走近说道。
我觉得一阵恶寒,忽然,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哟,还挺灵活,大爷我喜欢。”猥琐大叔兴奋起来。
靠,这台词我在哪里见过。
“你就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猥琐大叔拖长了话音继续猥琐道。
得了,猥琐男的标配,齐活儿!
不过本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放在宫里我算弱的,不过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猥琐大叔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猥琐大叔现在就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女侠,饶命啊!”
我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动弹不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终于圆了我的台词梦。
“你就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哈哈哈哈。”
我的声音十分雄壮,吓得地上的猥琐大叔一脸惊恐,嘴里只会循环播放,“救命啊,救命啊。”
“说,这个县城叫什么?”我也不打算把他怎么着,先问个路。
“这,这是茗侗县,女侠。”猥琐大叔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里去县城有几条路?怎么走?”
“就一条路,走路得大半天,您找到前面的官道只走就行。”
“我可警告你,以后我常在这片溜达,你以后再敢欺负弱女子,看我不阉了你!”
“好好好,女侠,我再也不敢了。”猥琐大叔点头如捣蒜。
我一抬脚,猥琐大叔就起身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跑了,我拍拍手,看着他跑远才走,谁知道那种人会不会有什么暗招。
然后,事实证明,我还是被猥琐大叔给坑惨了,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ㄒoㄒ)/
事情是这样的:我悠闲地找到了官道,憧憬着以后的生活,然后就听到了有马蹄声,我躲!
然后,我就没躲过,带队的人是施主。
我又成了阶下囚,一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我,队列里一阵欢呼,他们不用担心被花务摧残了。一瞬间,我有了英勇就义的壮烈感,毕竟,我也从花务手底下救过这么多人哪(ˇˇ)
施主脸色铁青,看来我在她那儿的近乎值用光了,她一个发力,把我粗暴地扔进了马车里。
“你居然利用我!”施主的眼神里涌动着可怕,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我把之前的同情心全部收了回来,正色道,“兵不厌诈嘛。”
“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等着主人回来怎么处置你吧!”
还想打小报告,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死也死个明白。
“一个田里的大叔告诉我们的。”
啥?我脑子一片空白,继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o⊙),所以说我这么努力就被一个猥琐大叔给毁了?!
我现在只想问他一句,“大哥,你有梦想吗?!”
我觉得全身脱力,一坐下,倦意就如潮水般涌来,干脆放弃挣扎,一头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我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躺在那个床上。
我浑身酸痛,担心花务迟早会发现玉珏的事儿回来找我算账,就再也睡不着了。
房间里四个角落分别站了一个人,全方位立体地监视着我,看来施主是怕我再耍什么花招。
但我没想到花务来的这么快。
有人给我送来了晚饭,我饿了一天肚子里空空如也,于是饿虎扑食一般消灭了晚饭,然后花务的人忽然破门而入,没有一丝防备地把我给带走了。
好吧,起码不是饿死鬼。
这次不是带到花务的房间,而是直接带到了刑房。这房间暗无天日,烛火照耀在亮蹭蹭的各色刑具上反着光,让人觉得后背发冷。看着这些从小到大整齐划一的刑具,花务变态的乐趣瞬间显现了出来。
花务愤怒的脸现在在我的眼前放大,“把真的玉珏交出来。”
“花叔,我不是都给你了吗?”我装傻。
“还想撒谎!”花务说完抬手想打我,我赶紧出口,“堂堂花丞相竟然打女人?”
他的手在空中顿住,“好,牙尖嘴利,我不打你。”
说完他挥挥手,旁边候着的壮汉走上前来,手里拿着鞭子。
TNND,你不打就让别人打,倒挺会融会贯通的嘛。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玉珏在那儿,否则鞭子伺候。”花务退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等着我说出答案,或者看一出大戏。
“老贼,真的已经毁了。”我看着他缓缓说道。
花务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我笑了,就喜欢看他这种反应,“你知道吗,是你自己烧的,要不是你的人加大了火势,舜华殿的主殿也不会烧成灰,现在玉珏连同舜华殿一起化为灰烬了。你处心积虑这么久,没想到是你自己亲手将它毁了吧。”
此时的我知道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毫无遮拦地打击花务。
花务的眼神先是震惊,然后就是不可收拾的狂怒。他夺过壮汉手里的鞭子,在我身上抽了四五下才停下来。
我顿时觉得被抽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疼,我咬紧牙不发一言。
“就算玉珏不在了,你肯定知道里面真正的线索。”花务将手里的鞭子交给壮汉,转念一想说道。
我疼得冒汗,虚弱地说道,“我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刚挨鞭子的人都是这么硬气,不过一会儿就怂了。”花务接着坐下,坚信我知道藏宝图的路线。
“你才怂,你全家都怂。”我抬起头回瞪他。
他一个眼神,旁边的壮汉心领神会,将鞭子放在盐水里浸着备用。
“你母亲怎么会不告诉你路线,老实点把图画出来,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知道,就算看过我也不记得了。”
花务的眼睛里顿时涌上戾气,“给我狠狠地打。”
于是鞭子就像雨点般落下来,我疼得眼泪直流。痛感无处宣泄,于是朝花务破口大骂起来。
“TNND花务老贼,你惨无人道!老子最差的就是地理!什么等高线,洋流,季风气候,老子统统不会!不知道东南西北,只知道上下左右,你一个老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我鲜血与眼泪齐飞,嘴里依然慷慨激昂,痛数花务七宗罪,愣是唬得行刑的壮汉虎躯一震,不自觉的减轻了手上的力道。
“停!”花务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