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纪-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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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自从认识吴己辛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认识某人。王阳明暗自盘算,东方不败是前朝某位皇帝的妃子,据说她生活的年代离现在足有一千年,吴己辛既然是与东方不败同时代的人物,证明他也生活在一千年以前。
千年怨鬼啊
想到自己脑海里面住了这么一个玩意儿,不由得有些悚然。转念一想又心平气和了,老子他老人家都活了三千多年了,这个一千年的怨鬼又算的什么。
却听见吴己辛在识海里面冷道:“以后再敢用千年怨鬼来称呼我,我就在你的识海里面翻江倒海,让你变成个白痴。”
哎呀,又忘记了这家伙能洞悉自己所有的想法。
王阳明赶忙收敛心神,对吴己辛赔笑道:“先生别生气,有时候这想法不受我控制。我只是好奇,先生与东方不败是怎么认识的?”
良久没有回应,半晌才听得吴己辛道:“她是正道魁首,我是邪道至尊,那又有什么好认识的。正道人都说她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心中不服,就去找她比划了几下。”
王阳明难以抑制一颗八卦的灵魂,忙问道:“谁赢了?”
吴己辛淡淡道:“比了三场,互有胜负。”
王阳明悚然而惊,心道东方不败这样的高手,居然跟这吴己辛打个平手,看来这吴己辛必然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只是自己从未听说前朝有个名字叫做吴己辛的高手,看来这名字是假名无疑。
吴己辛却懒的理会他的想法,似乎想起了无数往事,淡淡道:“后来我创出了一门新功夫,料定她必然不是我对手,想要再去找她比划,她却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听这意思,明显不是老死,天下第一高手居然会非正常死亡?
“天下第一,未必便永远不死。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王阳明数次相问,吴己辛却只是不答。王阳明心道看来这老人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其中故事的了,遥想东方不败的风姿,居然离奇死亡,这其中必然是个精彩无比的故事,可惜自己无法得知了。
他却复又想起一事,问道:“先生说自己创出一门功夫,必然能将东方不败打败,不知道先生想出的是什么功夫,这般厉害?”
这一次很快就有了回应:“我这门功夫,发前人之不敢想,做前人之不敢做,叫做天下溪流功。你若想学,就先跟你现在的师父断了关系,然后对我磕三个响头,拜我为师,我便将这门天下第一奇功教给你,让你在三年之内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天下溪流功!
王阳明心头大震,想起之前做的怪梦里反复听到的那句话:五老峰下埋骨地,天下溪流传绝学。
原来真的有天下溪流这门功夫,原来梦里菩萨指引自己前往埋骨之地就是为了让这老人教自己这门功夫!
但是想起梦中观音菩萨那阴侧侧的表情,还有第二次听到的那句话,若无登九品莲台之欲,亦无堕八万地狱之罪,心中立刻生出极大的不安感。
埋骨之地的预言已经成为了现实,天下溪流也已经证明真实存在,说明梦里听到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都有所指。那么九品莲台和八万地狱呢?自己眼下已经八品,虽然离九品还遥遥无期,但是总归早晚都会突破到九品境界的。到时难道就会堕入八万地狱么?
吴己辛见他不回答,只是在反复琢磨那两句话,不耐烦道:“不过就是两句梦里听来的话而已,有必要那么较真?这天下溪流功,你到底学不学?”
王阳明被他的话语从沉思中惊醒,思虑半晌,终于缓缓摇头:“不学。”
吴己辛有些惊讶,问道:“难道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
却听王阳明傲然道:“我早晚都会成为天下第一,何必非要学你的武功。”
吴己辛不再说话,倒是老子呵呵一笑,说道:“知其黑,守其白,为天下溪。”
王阳明知道这是道德经中的话,吴己辛却不明白道德经为何物,自然不知道老子的意思,沉闷道:“什么黑啊白啊的,你这老头就是会弄玄虚,你莫非是个哲学家?”
还真被他猜对了
眼见王阳明不肯学自己的武功,吴己辛也懒的再说什么。王阳明却昂首挺胸,心中暗下决心:什么九品八品,莲台地狱,小爷我这一生都是要傲立苍穹的人物,怕你个球!即便真有地狱,我也要像齐天大圣一样,闹你个九幽十类尽除名,四海千山皆拱伏!
6()
他看到了那只鸽子!
在第四十个深夜,他再次到达水塔之上凝心探查,终于在后半夜的万籁俱寂中,发现了那只诡异的鸽子。
它飞的很快,但声音很小,没有其他普通鸽子的咕咕声,甚至连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被夜风给盖了过去。这鸽子通体灰色,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体型比普通鸽子小一些,翅膀却比普通鸽子长出一倍,明显是经过特殊培育的种类,目的是尽量减少飞行时产生的声音,降低被人发现的概率。
但它还是逃不过王阳明的探查。
这只鸽子甫一进入王阳明的精神力范围,已经被他知觉,但他没有动手。
因为这是在嘉峪关中,那个奸细刚刚放出这只鸽子没有多久。如果现在动手,倘若对方跟自己一样是个精神力高手,势必顷刻之间就会发现。
所以他没有动手,而是自水塔上一跃而下。
尚未接触地面,他的双腿已经如同螺旋桨一般发动,带着他的身形如同苍龙一般摇头摆尾地向前跑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丝残影。
下一刻,他已到了嘉峪关城门,纵身一跃,凭着胸中一口真气,冲天而起越过了嘉峪关的十丈城墙,继而落地无声,像一颗炮弹一样追着那鸽子而去。
守城士兵只觉得一阵微风吹过,似乎什么东西从风中飘了过去。然而他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不由得眼中掠过一丝惊恐,莫非大晚上见鬼?
当然不是鬼,是乘风蹈海。
王阳明自从学会乘风蹈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用这门轻功干点事情,发现这功夫真是太过神妙,什么刘翔博尔特,早就被他甩在身后,现在他的速度,只有兰博基尼和法拉利才能匹敌。
那鸽子飞的很快,但快不过王阳明。他追出去几十里,见早已进入沙漠,而身后的嘉峪关已经难以望见,这才略略停步,自身后取出了弓箭。
这把弓,已经不是原来那一把。
伯颜善射,铁胎大弓射程千米,在西北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阳明自伯颜处学得神弓之术,仿造了一把铁胎弓,却因为铁胎材料难寻,分量不足,射程只有五百米远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王阳明自凿空返回之后,便让后勤营帮忙,采集柘木材料,运用复合弓的做法,制成了一具柘木弓。弓身由三层柘木复合缠绕而成,弓弦用十六股精钢拉丝,此弓拉成满月,顺风可射一千五百米远,实为当世第一强弓。
然而弓虽强,对膂力的要求就更高。想要拉开此弓,双臂合力必须在一千五百斤以上,以伯颜如此武功,都难以满足这个要求,也就王阳明这样疯狂锻体,又有乾坤大挪移神功在身的怪胎,才能使用这样的强弓。
神弓破敌,一箭迸发,声音尖锐有如凤鸣,灰鸽应声而落。
王阳明走上前去,将那死鸽拿起,见鸽腿上绑了一张小布条,拆开来看,上面写的是精绝文字,他不懂精绝语,运起火贪内劲,将灰鸽焚烧干净,揣着布条缓步回城。
深夜,伯颜被亲卫兵从梦中叫醒,正在询问是何急事,得知王阳明要见他,立刻下床来,顾不得穿上外袍,即命传唤。王阳明纵身而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伯颜见他如此神色,心中已然知晓,笑道:“成了?”
“幸不辱命。”他将那布条递上,伯颜通晓西域文字,只看了一眼,便深皱眉头,王阳明见他神色不虞,小心问道:“写的什么?”
布条上只是简短的一句话,然而伯颜念出那句话来,却让王阳明悚然一惊:“明年三月,夏人与花剌子模东西联手,意在十五国。”
“如此机密,军中居然有人知晓?”
他的问话正是伯颜心中所想,听伯颜冷哼一声:“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你鹰扬军中人物,就是我和秦重海。”
鹰扬军,不过才成立一年多,其中士兵级别不高,断不会逃过斥候营的侦查。连斥候营都查不出来的,只有伯颜和秦重海了。伯颜自然不会是,那么结论只剩下一个。
两人相视无言,都难掩心中的震惊。
然而下一刻,伯颜却缓缓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王阳明不知道伯颜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自己内心却也希望这奸细不会是秦重海。想到秦重海这人虽然粗豪,但是义薄云天,当日见伯颜遭难,他曾经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调起嘉峪关全部兵马前往相救。而且他与伯颜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如何能是奸细?
但是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
伯颜却没有说话,转身对亲兵交代道:“去请秦副帅来此。”
秦重海睡的正香,突然被人叫醒,顿时十分光火,也不管来人是谁,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待到听说是伯颜传唤,这才赶忙跳起脚来,顾不得穿衣服,就往伯颜这里跑来。
伯颜见他来的甚急,先让他坐下,秦重海见王阳明也在,奇道:“深更半夜的,你俩都不睡觉,在密谋什么?”
不待王阳明答话,伯颜却将那布条放在秦重海面前,秦重海揉着睡眼嘟囔道:“什么玩意儿,鬼画符似的。”
伯颜淡淡道:“王将军截获了一封妄图传给精绝人的警讯,内容是告知对方明年春天我们将联合花剌子模对西域十五国开战。”
听得此言,秦重海满身睡意被吓得干干净净,霍地一下站起来道:“什么玩意儿?”
伯颜用眼神示意他少安毋躁,说道:“我在让王将军帮我查获奸细,此事万分隐秘,你不要声张,当心隔墙有耳。”
秦重海压住心中的震惊神色,这才缓缓坐下,心有余悸道:“幸亏王阳明截住了这封信,不然我大夏整个计划都要受影响了。”
伯颜将情况说明,秦重海眉头深皱,看着伯颜道:“大帅不会怀疑我老秦吧?”
伯颜微微摇头,说道:“胡人虽然称不上狡诈,也不会是傻子,挑中你这样一个没城府的人做间谍,不出一月就会暴露。”
虽然被伯颜讽刺了一顿,秦重海还是如释重负。他一拍脑门,暗道自己糊涂,如果伯颜怀疑自己,就不会深夜叫自己来这里了,以伯颜的雷霆手段,肯定是先把自己捆了再说。
伯颜神色严肃地看着他,缓缓道:“我只想问你,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你还告诉了谁。”
秦重海知道兹事体大,万万不敢怠慢,但是凝神去想,却想不起来自己跟谁说过这事情。他虽然粗豪,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朝廷的绝密,自己怎么敢轻易说给别人知道。
伯颜见他想不起来,也不催他,只与王阳明慢慢品茶。
半晌,秦重海忽然一惊,说道:“某一日,我与徐将军闲谈,谈到后来迷迷糊糊的,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些什么了。”
伯颜神色一变,哼道:“什么闲谈!你又喝大酒去了吧!”
秦重海老脸一红,心道伯颜老弟还是那么长驱直入,丝毫不在王阳明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一步,只好如实坦白。原来几日前他赌瘾犯了,但是伯颜已经回到军中,他不敢再去军中聚赌,只好偷偷跑到嘉峪关城中的赌坊过过瘾。不想当日手风不顺,输进去几百两银子。
秦重海此人脾气火爆,然而赌品极好,既然确实是输了,当即把全身家当都拿出来赔钱,但仍是不够。恰在这时,赌坊门口有人经过,秦重海一看是老相识,大喜过望,忙把那人拉住,问他借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嘉峪关中仅次于伯颜和秦重海的三把手,从三品将军徐海。徐海跟秦重海是老交情,当下给他付清了欠款,见秦重海心情郁闷,还拉他回自己家中喝酒聊天,二人酩酊大醉喝到后半夜,中间说了些什么话,秦重海已经想不起来。
伯颜气急,恨声道:“我常劝你,戒酒戒赌,你不听我的,终至酿成大祸。”
秦重海理亏,不敢跟他犟嘴,却只是说道:“徐海这人在咱们西北军中也有十多年了,战功卓著,手下杀了无数胡人,而且他的生身父母就是丧生在胡人手下,他怎么可能是胡人的奸细?”
王阳明在一旁听得迷糊,他与徐海并不相熟,只知道他是西北军中地位甚高的重臣,只是此人一向低调,并不如何出面,所以王阳明对他知之甚少。但也听人闲聊时提起过,徐海的父母当年都是被胡人军队所杀,因此他才投军报效大夏,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还为此多次负伤。
伯颜缓缓摇头,神色看不出喜怒,慢慢说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剩下的那个,无论怎样怪异,都是唯一的真相。”
7()
秦重海见伯颜无悲无喜,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办。在两位军中大佬面前,王阳明也不敢造次,只是眼观鼻鼻观心,静待伯颜决断。
伯颜缓缓站起,走了几步,复又坐下。然而马上又站起,慢慢踱步。走了十几步,才缓缓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几日以后,嘉峪关南线夏兵在巡逻时与菇羌国北线士兵产生误会,两国士兵擦枪走火,打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各有损伤。不日嘉峪关中传下军令,言明大夏明年开春将与菇羌交战,命各营将士加紧操练,万勿懈怠。西北军针对精绝人的防线向东退缩一百里,针对菇羌人的防线却向南推进一百里。
一时间精绝国内疑声一片,不知道大夏军队为何突然转向,莫非真的是因为前几日与菇羌人的擦枪走火导致夏人整个战略目标都改变了?菇羌国内则朝野震动,派出高级别使臣前往嘉峪关中面见伯颜,陈述利害,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