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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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说要开战。伊莎贝尔痛击了我们的敌人,她难道有错吗?”
“本来英国人已经撤退了,伊莎贝尔为什么还要去惹他们?难道她这不是故意要将我们的国家卷入战火吗?”
“不管怎么说,伊莎贝尔是国家的英雄,如果我们真的将她交给英国人处治,英国人一定以为弗雷德里克王的脑子坏掉了,竟然将国家的英雄出卖给外国人。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国王的尊严何在?你们这些大臣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陛下如果执意要保护她,我们也无话可说。我想,议会会给出结果的。”
大臣们纷纷要求惩治伊莎贝尔,没有一个人愿为她求情,弗雷德里克王见此情形,顿时陷入了窘迫,大臣们也集体用逼人的眼光盯着他,希望他这个当国王的立刻做出决断。
弗雷德里克王的信念从不轻易动摇,他对这些软弱愚昧的大臣们怒目而视,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发怒,因为这些大臣里面有很多是先王的重臣,更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还有一些大臣手握兵权,万万得罪不起,为了避免祸起萧墙,他努力压住了内心的怒火,很平静地说道:“我们有自己的宪法,伊莎贝尔即使有罪,那也轮不到英国人来惩治她,你们这些当大臣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那个执意要将伊莎贝尔交给英国人惩治的官员又说话了:“陛下,伊莎贝尔曾经在伦敦杀人、放火,几乎无恶不作,一旦将她交给英国人,不仅能换来丹麦和英国的和平,又能促进两国友好合作,陛下最好将她交给英国人。”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列为大臣们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请陛下快快决断,以免日后引发激变。”
“你敢威胁国王?”
“我只是为陛下着想。”
“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伊莎贝尔去英国的事,是我安排的,她在伦敦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安排的,难道你们也要把我交给英国人来惩治吗?”这番话使得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了。弗雷德里克王接着说:“没错,是我指使她干的,你们也想把我交给英国人吗?你们有的人手握兵权,完全可以将伊莎贝尔连同我一起交给英国人。”
伊莎贝尔顿时愣住了,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国王,万万没想到,国王为了保护她,竟然编造谎言、不顾尊严。为此,她被深深的感动了,面具后面的那双清澈的眼睛也瞬间湿润了。此时的弗雷德里克六世完全可以感觉到她的内心,在水晶吊灯的映衬下,还也可以通过眼睛的余光,看到她那双在泛着泪光的眼睛。
那位出言不逊的大臣立马向国王道歉:“请陛下恕我失言!”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国王说。
一些奸臣仍在煽风点火,他们仍在以‘维护国王尊严’为名,鼓动国王惩治伊莎贝尔。其中,有一位掌管宫廷卫队的大臣最为可恨,他竟然说:“陛下,你不能为了保护一名刺客而失去官员们对你的忠心。”
“什么?”国王怒视着这位大臣,他恨不得当场就向伊沙贝尔下令,杀死几个不老实的官员。
“陛下刚才说过,伊莎贝尔由不得英国人来惩治,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交法庭,通过法律来处置她。”
弗雷德里克王沉默了片刻,突然将目光转向沉默已久的伊莎贝尔,问:“伊莎贝尔,从一开始,你就说让我惩治你,对吗?”
“是的,陛下,我的确说过。”伊莎贝尔回答。
“你的徽章带了吗?”
“陛下,是您颁发给我的那枚徽章吗?”
“是的。”
“我带了。”
“交出来。”
刚开始,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拿出徽章,交给了国王,“陛下,给您。”
国王接过徽章,看了看上面的狮子图案,然后用冷淡地眼神看着她,“伊莎贝尔,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了重罪吗?”
她不知国王为什么要这样说,“陛下,您”
“看来只有委屈你到战斧堡监狱度过余生了,请你不要怪我。”
她更加迷茫了,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要出尔反尔,“陛下,我”
弗雷德里克王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顾任何情面,“够了,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欺上瞒下,现在还想让我原谅你,你觉得可能吗?侍卫,立刻把布兰卡?安德烈上校给我叫来。”
“陛下,我来了。”门外随即传来布兰卡的声音,只见他快步进入殿内,向国王鞠了一躬,“参加陛下!听说陛下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我实在有些担心,所以就连夜赶来了。”
“难得你一片忠心。”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你来得正好,现在,我把伊莎贝尔交给你,由你负责将她押往战斧堡监狱,立刻启程。”
“遵命!”布兰卡一边走到伊莎贝尔身边,“伊莎贝尔,我们走吧。”
“我”伊莎贝尔欲言又止,似乎有一肚子委屈要跟国王说,她试着开口,但却没能开口。
“伊莎贝尔,走吧。”布兰卡催促道。
“我听见了,布兰卡,请你不要再催促了,我自己会走。”随后,她向国王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外走去。
布兰卡也向国王鞠躬告辞。
当伊莎贝尔走到皇宫院内时,布兰卡才追上她。“你走得可真快。”布兰卡说。
伊莎贝尔对她曾经宣誓效忠的弗雷德里克王似乎多了一些意见,她向布兰卡倾诉道:“国王这是怎么了?他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突然想把我关进监狱,莫非在那些大臣里面有控制别人灵魂的巫师。”
“国王和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想国王自有他的想法,你应该体谅他。”
“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效力,打击敌人,反而换来了蹲监狱。”
“国王绝对不会让你去坐牢,他只是想保护你,我想时间会给出答案。”
“你要送我去战斧堡监狱吗?”
“国王有令,我只能照办。”
“那好吧,容我向格莱姆先生打声招呼。”
“格莱姆先生就在外面等候。”
“他来了?”
“是的,请跟我来。”布兰卡带她走出皇宫,来到一辆在路边等候已久的马车旁。布兰卡指了指这辆马车,“格莱姆先生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话,请上车跟他说,说完后,就请跟我走,我在这儿等你。”
伊莎贝尔登上马车,见到了正在喝大麦茶的海尔斯,便与他面对而坐,“格莱姆先生,国王已经疯了,他是非不分。”
海尔斯为她倒了一杯茶,说:“他疯到什么程度了?说来听听。”
“我为他出生入死,他却要将我关进战斧堡监狱。刚开始,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护着我,无论那些主和派大臣怎样给他施加压力,他都能想方设法化解,可后来后来他还是听信佞臣的谗言,突然下令要将我关进监狱,还收了我的徽章。”
海尔斯嗤笑了一番,摇了摇头说:“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姑娘,到了关键时候,怎么会如此愚钝?”
“我愚钝?”
“是的,你的确很愚钝,你完全不懂国王陛下的用心良苦,他是在保护你。”
“我的确没看出来,你说说看,他是如何保护我的?”
“你回国后,我担心大臣们集体弹劾你,所以让你向国王提出‘去战斧堡监狱服刑’一事。”
“我记得。”
“那些弹劾你的大臣们多数是先王的重臣,他们大权在握,控制着国家的命脉,国家还指望他们。为了避免祸起萧墙,国王一时不能得罪他们,因此只能委屈你了。”
“就这样吗?”
“目前,国王的势力和那些大臣们的势力相比,还是有些悬殊,因此,国王更不能轻易行动,他需要审时度势,避免以卵击石。他之所你下令将你关进战斧堡监狱,实属无奈,目的就是为了稳住那些大臣,更为了让你远离他们,以免他们想法设法置你于死地。国王收回你的徽章,那也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我敢说,等你去了战斧堡监狱,用不了几日,国王就会秘密派人跟你说明情况,而且还会将那枚徽章还给你。等国王的势力壮大后,必然会重新启用你。”
伊莎贝尔这才恍然大悟,她误会了国王的用心,心里充满歉意,“弗雷德里克是在救我!他是个好国王!”
“‘当国王’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一个国家的事情他都要去了解;每个大臣的心,他都要去揣摩;每个公民的心愿,他都要努力去帮着实现;有时还要忍受流言蜚语,真是不容易啊!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所以你才让布兰卡前来的,是吗?”
“算你聪明。”
“难怪布兰卡一直不为我向国王求情,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该启程了。”
“格莱姆先生,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我走以后,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国王。”
“放心吧,国王是个聪明人,更有上帝保佑,他不会轻易受害的。”
“这我就放心了。”
“你先随布兰卡走吧,去战斧堡监狱正好可以磨练一下你的性格。”
“你也要多加小心。”
“好的。”
伊莎贝尔在接受海尔斯的开导后,心里十分踏实,她为了继续履行效忠国王的誓言,只能暂时与海尔斯分别,并委身于血腥的战斧堡监狱。接着,她与布兰卡一同前往港口,并登上一艘专门为战斧堡监狱运送食物的船只,向阿迈厄岛缓缓驶去。
第五卷:血腥战斧堡 第一章()
第五卷:血腥战斧堡
第一章、
凌晨5点钟左右,船只终于到达了阿迈厄岛。首先看到的是战斧堡监狱那漆黑的轮廓,以及城堡中那一簇簇泛着紫光的火焰,除此之外,还能听到那些恶犬断断续续的狂吠声。这一切,在血月的映衬下,如同座落于人间的地狱,令人望而却步。
海岸卫队立刻赶来,他们示意船员们将食物卸下船,并牵着军犬进行检查。检查完毕后,用马车将食物运进城堡。
随后,伊莎贝尔和布兰卡一起下了船。布兰卡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士兵们都很信任他,只要他在,士兵们是不会注意那些和他随行的人,伊莎贝尔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摘下面具。
两人在巡逻队的护送下进了城堡。
伊莎贝尔是奉国王旨意前来“服刑”的,那布兰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安排囚室,同样都是住囚室,布兰卡为她安排的囚室却比其他犯人的囚室舒服得多,而且很宽敞。布兰卡派人将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安置了书架、移动屏风、餐桌、床、沙发等等,就连窗上都挂上了窗帘,希望她住得舒服些,不仅如此,布兰卡还将囚室的钥匙也一并交给了她,以此来让她获得更多的活动空间。
当伊莎贝尔走进她的囚室时,顿时震惊了,她感到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惶恐,她问布兰卡:“我是来服刑的,为什么给我这般待遇?”
“我懂国王陛下的心思,我所做的正是他所想的,‘让你服刑’是假,‘保护你’才是真,如果我给你和其他囚犯同等的待遇,国王陛下日后必然饶不了我。”布兰卡回答。
“布兰卡,我问你,国家的大权到底是在国王手里,还是在那几个大臣们的手里?”
布兰卡犹犹豫豫,“这个”
“不准犹豫,赶快告诉我。”
“我实在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说不准,那些大臣都是国家的功勋,他们深受先王恩惠,有几个老臣不仅是先王的重臣,更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员,当今国王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国王即使恨他们,也不能轻易得罪他们。而你只是新来的,论作战能力,你是第一,可要管理一个国家,需要从军事、经济、科技、民生、外交等方方面面去考虑,如果现在不让你打仗,让你管理民生和经济,你能做好吗?”
“我当然不能做好,如果一个国家连抵御外敌的能力都没有,所有的一切只能是幻想。那些主和派大臣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和平’一词,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
“你说得在理,可必定你是新来的,没有和大臣们建立起一定的关系,即使你做得对,也不会有人认同,如果你做错了什么,只会被别人耻笑,所以你无论对错,都只能为以后埋下祸根。国王陛下之所以让你到这儿来,不仅为了保护你,更是为了让你积蓄力量、韬光养晦。”
“我所担心的是国王的安全,你看那些大臣们,他们跟国王说话的时候,显得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君臣之礼,让人难以忍受。”
“这你可以放心,国王还是国王,大臣还是大臣。”
“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转告国王,让他当心汉斯?奥尔辛。第九国防中必有英国间谍,汉斯的嫌疑最大。”
“格莱姆先生和斯托克一直在暗查此事,在没有结果之前,不能妄下结论。汉斯必定是我们的上司,我们只能先观察他一段时间,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有格莱姆先生在,我就放心了。”
“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你应该活在当下。”
“那好吧。”
“我先去忙了,明天我会安排拳赛,到时候,请你一起去看。”
“拳赛?什么拳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布兰卡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离开了囚室。
面对新的生活环境,伊莎贝尔只能活在当下。她脱掉龙皮大衣,将头发扎成了麻花状,找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开始练习那条久而未动的链刃。她的技术十分娴熟,以至于将飞舞的苍蝇削成两节,除此之外,她非但没有误伤自己,更没有让这里的摆设受到损害。
她除了练习一下打斗技能之外,时常会冲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沙发上阅读莎士比亚的作品,或者研究一下列昂纳多?达?芬奇的手稿。她十分喜爱达?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