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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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麦克莱德将维克多击倒在地,就在他准备用战刀砍向维克多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炮响,他顿时像木偶一样停在原地,随即发现自己的胸前被轰开了一个大洞,他手中的刀“嘡啷”一声滑落到地上,最后终于到下了,旁边很快变成一片血泊。这个开炮的人正是伊莎贝尔,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掉下去,而是在坠落的那一瞬间,迅速抓住了射击口的边框,并快速移动到了飞船的底部,待机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而鲁宾斯体内的神奇药水也已消之殆尽,他很快失去了刚才的那股鹰撮雷霆的凛然气势。他退到船头,羞愧地说起了软话:“伊莎贝尔,我们联合起来,建立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队伍如何?到时候,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怎么样?”他同时向下瞥了一眼,发现飞船的正下方就是法军的“诺曼底”号,于是他立刻跳了下去,一段飞速下落之后,他落在了一艘飞船的气囊上,看上去并无大碍。他即刻命移动岛上的全体飞船起飞,击落“新纪元”号。
伊莎贝尔决定来一场鱼死网破的对决,她让维克多和斯宾塞到最低舱打开所有投弹仓,将所有炸药桶的导火索全部点燃,并投向“诺曼底”号。就在“诺曼底”号上的飞船准备起飞时,大量的炸药桶从天而降,地毯式的覆盖了整艘移动岛,将所有飞船的气囊全部点燃了,致使所有飞船全部无法起飞,甲板上火海一片,鲁宾斯最终没能躲过此劫,他死于密集的爆炸中。有几只炸药桶相继落入了浓烟滚滚的烟囱里,从而导致舱内发生爆炸、失火,最后引爆了火药舱,整艘“诺曼底”号顿时变成了一朵在海中绽放的巨大烟花。
正在指挥“奥丁”号的米歇尔伊森贝里正冒着冷汗,慌忙地指挥军队登上飞船,准备迎战。“新纪元”号上的炸药桶已全部用尽,很多船舱也已失火,一些舱内不时会传来爆炸声,根本无法给“奥丁”号来一次地毯式轰炸。
伊莎贝尔驾驶着“新纪元”号,尽自己最大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拖着长长的烟尾,划过阴暗的天空,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向“奥丁”号俯冲而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伊莎贝尔、维克多、斯宾塞相继跳入海中。而“奥丁”号上的很多士兵也开始弃舰投海,米歇尔已无法向他们下达命令,这位刚晋升为少将不久的军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纪元”号如一只愤怒的火龙一般,从空中呼啸而来。“奥丁”号上的两座烟囱在猛烈的撞击下相继断裂,甲板上那些紧挨在一起的飞船被“新纪元”号轻而易举地碾压成残骸,同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轰响。很多燃料与火药在撞击的时候落上了火花,这些易燃、易爆物在一时间突然发生了集中爆炸,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至方圆数十海里之外,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由爆炸点的位置瞬间向周围扩散,在海面上荡起一道醒目的水波。一些燃烧着火焰的船骸如雨点般落下,昔日堪称“世界上最强军队”的海空神兵就这样随着海风灰飞烟灭。
大海终于在一声巨响后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见枪炮声。火焰覆盖了大片的海域,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道烟柱直冲昏暗的云霄,它们相互映衬,如同被魔鬼打翻的火盆。最后,维克多的“起死回生”号也因燃料不足,悄悄地坠入火海,与其他牺牲的船只一同灰飞烟灭,仿佛在宣告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大火仍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直到晚上,仍未熄灭。没有人能在刚才那次大爆炸中幸存下来。
第九卷:没有胜利者 第一章()
第九卷:没有胜利者
第一章、
夜幕降临,大火在海风的吹拂下,如同魔鬼的呼啸。
死寂之中,伊莎贝尔突然从临近海岸的一片浅水区冒了出来。她不由得回头看着远方那片被火焰覆盖的海面。在她看来,鲁宾斯的叛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未来北欧帝国的最大阻碍者终于死了,弗雷德里克王必然欢喜若狂,而她也定然会成为平叛的最大功臣。
她登上海岸,开始呼喊维克多和斯宾塞的的名字,在她看来,两位盟友必然会大难不死,早已登上了海岸,但无论她如何呼喊,总是无人回应。于是她去了维克多设立的基地。到达目的地后,眼前的一幕令她万分吃惊,维克多的基地居然被烧得只剩下了微微轻烟的框架,这令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赶紧掉头,向兰卡斯特港疾驰而去。可当她翻过一座山丘看到港口时,一片火光迎面扑来,原来兰卡斯特港也已是火海一片,只不过还没有被烧得只剩下框架而已。于是她赶紧跑了过去,希望在那儿与盟友不约而同。
可当她走进港口时,发现一些身上着火的人叫喊着纷纷投入海中。突然,一个背部着火的人冲出屋子,滚到地上,希望通过打滚的方式来扑灭身上的火。她这才发现,愿来这个人是维克多。
由于火势太大,维克多根本无法将身上的火扑灭。
慌忙之中,伊莎贝尔本能地脱下龙皮衣,紧紧地裹住维克多的身体,很快便将火焰扑灭。她松了口气,说:“维克多,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刚刚摆脱大火的维克多似乎刚缓过神来,当他发现伊莎贝尔救了他,并出现在他跟前时,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一脸绝望,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傻姑娘。”
伊莎贝尔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问个究竟,只听“噗”的一声,一阵冰凉贯穿了她的身体,伴随而来的是她仰面一声惨叫,然后很平静低头看着胸前,只见一把带血的利刃穿出了她的前胸,接着扭动了一下,然后被突然拔出。在她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却被维克多一把抱住,同时她看到了刺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盟友”斯宾塞。
斯宾塞边用舌头舔着刀刃上的血迹说:“伊莎贝尔,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已经刺穿了你的心脏,你活不了多久了。至于你维克多,我想不用我亲自动手,病魔随时会夺走你的生命。”说完,他转身走向茫茫夜色。
伊莎贝尔由于心脏被刺了一刀和流血过多的原因,她很快昏死过去。尽管维克多如何呼喊她,她始终没能醒来。心脏是血族的弱点之一,但维克多却始终坚信她能活过来,于是用匕首花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进她的嘴里,希望她能尽快醒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伊莎贝尔虽然无法醒来,但她的脑海中却在不断回放着一些耀眼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在维廷森堡目睹建造海空神兵时的情景,不远的海面上遍布移动岛,飞船犹如云朵般遍布天空,展现出国家空前的强大。一瞬间,时空发生了转变,她仿佛看到自己置身于未来北欧帝国的受封大典上,并接受弗雷德里克六世的敕封。然而这种美好的场景仅仅只有一瞬间就转变为另一个场景。
接下来,她所尊敬的弗雷德里克王逐渐变成了鲁宾斯的模样,周围的大臣们也都变成了以鲁宾斯为首的叛军,他们并非人样,而是一些相貌狰狞的魔鬼形象。场景再次发生转变,她看到鲁宾斯率领地叛军与海中的巨兽为伴,横穿于电闪雷鸣下的汹涌血海,洗劫着一座座城市。
突然间,海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漩涡,将她吸入了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一些使她感到耳熟的声音每每在耳边回荡,海尔斯的责备、鲁宾斯的咒骂、卡斯托的阴笑、凡妮莎的求救声不断在耳边重复,仿佛这些人就在身边。突然,一把铮亮的利剑从面前的黑暗处向她迎面刺来,直接穿胸而过,她惨叫一声,顿时从幻境的世界中回到了现实。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洞,旺盛的篝火旁整齐的叠放着她心爱的龙皮衣。她下意识地查看了一下胸口的伤,虽然伤口已恢复,但就在她站起来,准备走出山洞的那一刻,胸口仍然会隐隐作痛。她现在依然很虚弱,仍需要用大量的血液来恢复体力。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维克多走进了山洞,他看上去沧桑了不少,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话时连声音也多了一丝沙哑,“伊莎贝尔,你醒了。”
“维克多?”伊莎贝尔很诧异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维克多,她随之提高警觉,“斯宾塞呢?”
“在英国。”
“我这是在哪儿?”
“挪威。”
“斯宾塞,他背信弃义。是你救了我,对吗?”
“你说的没错。”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哥本哈根,弗雷德里克王定会重用你这样的人才。”
“来不及了。”
“为什么?我们刚刚联手打败了鲁宾斯的叛军,你是功臣啊,弗雷德里克王会封赏你的。”
“恐怕你的国王并不知道鲁宾斯想要谋反的事。”
“鲁宾斯瞒着国王,自封护国主,还收留了卡斯托这个肮脏的混蛋。”
“你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吗?”
“鲁宾斯亲口说过。”
“就算他说过,你的国王亲耳听见过吗?又有谁能证明鲁宾斯一定就是叛国者?”
“什么意思?”
“鲁宾斯势大,富可敌国,虽然说过他想自立为王,但他未必不是护国主。”
“我曾经为我的国王寻得不死泉水,按理说我是功臣,而鲁宾斯却想杀我,我冒死寻得的不死泉水也不知所踪,由此可以证明他不想让国王得到那些泉水,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想叛国吗?”
“无论你怎么说,我相信你说的都对。但是……伊莎贝尔,对不起!请你不要回哥本哈根了,希望你能找到格莱姆先生,回到你们自己的世界,与同类团聚,不要再参与人类之间的任何一场争斗。”
“维克多,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
“多久?”
“两个多月。”
“什么?这不可能,维克多我没时间给你开玩笑,我必须马上去哥本哈根,让国王知道鲁宾斯的叛军被消灭的事,要不然叛军的余孽仍会继续作乱。”
“伊莎贝尔,我没有骗你。自从你被斯宾塞刺了那一剑之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你送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你用什么证明我昏迷了两个多月?”
“战争结束了,拿破仑战败了。”
“拿破仑不是又重整旗鼓,在巴黎称帝了吗?”
“是的,他的确又当了皇帝,也重新集结了军队,但他最终却一败涂地,败得无法挽回,现在又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由英国皇家海军严密看管,而曾经与他为盟的丹麦王国也因失去了靠山而四分五裂。”
“什么?请你把话说清楚。”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丹麦,而是瑞典王国的领土,知道吗?挪威已经被瑞典抢走了,你知道吗?”
“这不是真的。”伊莎贝尔虽然无法相信,但她又不得不信,维克多的话使她的心情慌乱无比。
“这是真的。”
“拿破仑在滑铁卢被反法联盟击败,失去靠山的丹麦王只能接受《基尔条约》,并将挪威划给瑞典。”
“你说得仿佛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一定要相信我,请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不要再问起此事。”
“如果我坚持要问呢?”
“我不想回答。”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们俩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山洞。”
“伊莎贝尔,你的伤势还需要恢复,等伤势完全恢复,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等等,好吧,那我就先和你去哥本哈根,到了那里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伊莎贝尔穿上龙皮衣,“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吧。”维克多无奈地答道。
于是两人趁着夜色,驾驶着一艘小型单桅帆船赶往哥本哈根。一路上,维克多坐在船头,无精打采地望着前方黑茫茫的一片,像是一个身负重罪,即将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一言不发。尽管伊莎贝尔想办法与他对话,但他仍是一声不吭。
到达的第一站并不是哥本哈根,而是赫尔辛格港。两人下船后,没有停歇,直接驾马前往哥本哈根。进入哥本哈根城后,两人为了避人耳目,躲藏于钟楼之中。伊莎贝尔让维克多在此等她,自己想要只身前往皇宫觐见国王,因为她始终无法相信维克多所说的一切,她坚信这个国家还和以前一样,坚信她在弗雷德里克王的心目中依然是国家的英雄。突然,他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第九国防的汉斯奥尔辛,她还记得那次与海空神兵的海战中,所有叛国者都出现了,唯独汉斯没有出现。但她还是坚信汉斯在那次海战中战死了,不会再向第九国防发号施令,更不可能在国王面前说她坏话。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去面见国王,揭发那些叛国者的真面目。虽然维克多尽力劝她不要冒险,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踏着建筑物的顶层,朝皇宫的方向疾速而去。
维克多望着她渐远的身影,嘴里嘀咕道:“对不起,不要怪我。”
伊莎贝尔穿过寂静的老广场,顺利躲过了巡逻的守卫,直朝皇宫而去。她不想惊动太多的人,而是想直接面见国王,于是她灵巧地翻过院墙,巧妙地躲过了巡逻队,如幽灵一般直接来到了弗雷德里克王办公厅的窗外。
而此时的丹麦王正坐在办公桌前做笔记,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不时会长叹一口气,充分展现出内心的忧虑与不安。忽然,窗户开了一道小缝,然后突然打大开,同时一阵凉风灌入屋内,办公桌上的纸张被吹到地上,蜡烛也险些被吹灭。而弗雷德里克王根本没有在意,他以为是窗户忘了关所造成的。正当他要站起来关窗户的时候,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本能的大叫了一声:“什么人?”惊吓之下,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后退,而是鼓足勇气,拿起蜡烛响亮前方,想尽力看清来者的模样。“你是谁?”他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