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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仙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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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瑶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能陪我多久?”

    “到你必须离开我为止。”

    余瑶没有误会他的话,她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宋韫迟早会找到她,她终究要回流石峰。但是这一次已经不同了,她死过了一回,得到一个不负的承诺,尽管希望渺茫,但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她觉得自己能够撑下去,直到眼前这个男人兑现他承诺的一天。

    她把手放在魏十七的大手中,借力站了起来。

    二人合乘一骑回到火堆旁,说了几句闲话,各自躺下歇息。次日一早,他们再次上路,在一望无涯的草原上信马游走,看天,看云,看草,渴了,喝溪水,饿了,吃野味,从日出走到日落,在月光和星光下相对而眠。

    这是余瑶十多年来最惬意的时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在天地之间漫无目的地行走,像捉迷藏一样,等着师叔追上来,她真心希望,师叔来得越晚越好!

    “我想要你!”魏十七说过的那一句玩笑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第十五节 买你一条性命() 
半个月后,宋韫的剑光从空中掠过,稍作徘徊,降落在二人跟前。

    魏十七和余瑶双双见过师叔,叙起别来诸事,魏十七只说遇到铁额人高延陀部挥军奔袭镇海关,考虑到关内无辜的汉人,出手相助一二,谁知高延陀部的大祭司祈骨也在军中,双方一场激战,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魏十七受了点伤,余瑶为照顾他,在草原之上多逗留了几日,二人正打算觅路返回瘴叶林。

    这一番话不尽不实,宋韫也不拆穿,过后再问余瑶就是了。她告诉魏十七,邓元通一行人在镇海关等候,让他自行前往关内会合,又向余瑶点了几句,她接到陆宗主的飞剑传书,流石峰出了点变故,鲁长老身受重伤,闭关不出,陆长老亲自坐镇石梁岩,宗主催促她们赶紧回去,莫要耽搁。

    余瑶闻言又惊又喜,不禁看了魏十七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宋韫把她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半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冰山也似的余瑶也动了凡心。

    魏十七拱手作别,宋韫带着余瑶御剑离去,茫茫草原上只剩下他一人,真是孤单。剑光从空中掠过,转眼消失在天际,他站到马鞍上,极目远眺,四野草浪起伏,杳无人迹,低头忖度了片刻,魏十七打起精神,催马朝镇海关方向行去。

    远远望见一条湍急的河流,魏十七正打算饮马歇息,忽然发觉河水尽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浮肿的尸体陆续从上游漂来,死状惨不忍睹。

    他踢了踢马腹,沿着河道向上游驰去,两岸的尸体越来越多,大多是铁额人的青壮,也有少数老弱妇孺,从伤口看,显然是被乱兵杀戮,随身财物尽被剥去。

    大群秃鹰在高空盘旋,却迟迟没有落下,魏十七勒住马匹,早望见一名白发老者在尸堆中逡巡,手托一只墨玉钵,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收取什么东西。

    那一袭华丽的袍子,满头花哨的饰物,腰间的碧玉束带,材质各异的指环,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那么惹眼,不是高延陀部的大祭司祈骨又是何人!魏十七翻身下马,把马匹系在河边的树桩上,从剑囊中抽出铁棒,大步迎上前去。

    梁子早就结下了,半月前的一战,祈骨底牌尽出,侥幸逃脱了性命,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眼下是绝好的机会,干脆一劳永逸干掉他,免留后患。

    高延陀部吞并了弱小的突塞部,杀人如麻,弃尸于野,祈骨遣走骑兵,正用墨玉钵收取未散的魂魄,没想到又撞见了昆仑派的煞星。骑兵远在数里之外,鬼影骷髅毁在错金凤凰镰下,保命的指环又是一次性的消耗物,他心思转得极快,手一翻,毫不犹豫将墨玉钵丢了出去,掉头就走。

    魏十七顺手一棍,“砰”的一声将墨玉钵击碎,无数冤魂一拥而出,劈头盖脸朝他扑去。他早有防备,催动蓬莱袋一收,如长鲸吸水,将冤魂一扫而空。

    墨玉钵被击碎的声音让祈骨心痛不已,更为要命的是,玉钵中收取的冤魂竟不能阻对手分毫,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朽,怎跑得过精壮的汉子!没奈何,祈骨只得收住脚步,转身摊开手臂,含含糊糊道:“别动手,我有话说。”

    他下颌被铁棒击中,掀去半张脸面,虽然敷了草药,还没有痊愈,说话不怎么利索,口音听上去愈发古怪。

    魏十七用铁棒指着他的咽喉,道:“你说。”

    “放我一条生路,我向长生天起誓,有生之年,定约束高延陀部,绝不侵扰中原。”

    “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高延陀部不骚扰中原,还有赵延陀部,王延陀部,李延陀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何况,国无外患国恒亡,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义打动不了他,只能诱以私利,祈骨解下腰间的碧玉束带,取下手指上的指环,道:“这些够不够?”

    魏十七有些无语,“杀了你,这些东西不还是我的?”

    祈骨苦笑一声,挑出一枚样式古朴的烂银指环,道:“这枚储物指环上刻有勾心禁制,以精血驱动,不明就里强行打开的话,会将收纳的物品尽数毁坏。我可以把禁制抹去,完完整整交给你。”

    魏十七沉吟片刻,道:“这些东西,再加上你一开始说的誓言,买你一条性命。”

    祈骨闻言松了口气,一开始他还担心对方会翻脸无情,加上约束高延陀部誓言的话,看来是有诚意的。

    “一言为定。”他沙哑着嗓子道。

第十六节 这一场弥天大赌() 
魏十七没有出尔反尔,遵守诺言放了祈骨一条生路。祈骨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草原上,魏十七心中清楚,这位高延陀部的大祭司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捏起烂银指环,端详一二,心中有几分暗喜,之前还惦记着去蓬莱殿换取一只合用的储物袋,这枚储物指环得来及时,省去了一番工夫。

    乍一看,指环样式古朴粗犷,一股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表面镂刻着盘曲的纹样,似花非花,似叶非叶,回环往复,不像是单纯的纹饰。

    一时间也无暇揣摩,魏十七注入少许元气,取出其中收纳的物品,果不其然,除了几块不起眼的矿石,别无长物。祈骨不是什么有身家有底蕴的修士,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轻易就落败。

    除了最为看重的烂银指环外,祈骨还留下一条碧玉束带,两枚玉指环,一枚铜指环,一枚石指环,一枚木指环,魏十七将林林总总的杂物尽数收入烂银指环中,套在右手食指上,端详了片刻,觉得这一趟收获颇丰。

    他回到系马的树桩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朝镇海关方向驰去。

    茫茫草原人迹罕至,魏十七走岔了路,多耽搁了数日才回到镇海关,他没有见到骠骑将军许长生,也没有见到邓元通等三人,接待他的是许长生麾下的偏将欧阳泉。

    欧阳泉对他甚是恭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骠骑将军在追击铁额人时,不慎遭到突塞部大祭司暗算,幸好邓元通、宋韫及时出手,击杀了大祭司,救下了骠骑将军。铁额人溃退后,宋韫前往草原寻找魏、余二人,邓元通在镇海关逗留了数日,有要事在身,先带了许砺和辛老幺返回仙都,留下口信,让魏十七尽快回去,路上不要耽搁。

    魏十七谢过欧阳泉,问了几句许长生的伤势,就此作别,欧阳泉也不挽留,奉上干粮和水袋,外加一匹好马,亲自将魏十七送出镇海关,目送他远去。

    回到镇海关后,欧阳泉从边门进了将军府,到后花园拜见骠骑将军许长生。

    许长生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毛毯,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脸色苍白,眼角颇见细小的皱纹。

    “你对那魏十七观感如何?”许长生没有睁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欧阳泉谨慎地答道:“此人面相刚毅,殊难约束,行事果决,有大将之风。据细作回报,他与余瑶二人联手袭杀高延陀部骑兵主力,挫败大祭司祈骨,神通了得。依属下愚见,为少主计,此人只可笼络,不宜为敌。”

    “迟了,他是荀冶一方的人,砺儿看中了他的师妹,冲突过数回,关系并不融洽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觉得他是不是个聪明人?”

    “聪明看不出来,至少不笨。”

    “他有没有可能为人所用?”

    欧阳泉犹豫片刻,轻声道:“这要看是谁,能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属下看来,他并不是认死理的人。”

    许长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有能力,又不认死理,这种人最难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捅你一刀。”

    听了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欧阳泉忽然觉得脊背拔凉拔凉的,他甚至怀疑骠骑将军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抓紧时间布局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等到赤霞谷论剑开始,一切都要布置结束。”

    “是”

    许长生挥挥手,鼻息沉沉,似乎陷入了梦乡。欧阳泉垂着手退出后花园,觉得筋疲力尽,一群凡人试图算计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仙师,插手昆仑旁支的兴衰,这一场弥天大赌,究竟会以怎样的结果收场?不过对他来说,这场豪赌是以小博大,输了不过赔上一条烂命,赢了就意味着一步登天。

    被许长生和欧阳泉谈论的魏十七,此时正策马走在荒野中,马匹奔跑的速度并不慢于牵云车,但“望山跑死马”,归途漫漫,只能一步步走。

    魏十七并不急于回转仙都,相反,他笃笃定定,日上三竿才动身,日头偏西就打尖,路过城镇就进去逛一圈,小住几日,就着嫩鸡肥羊喝点水酒,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世俗的生活让他怀念,就像一杯历久弥香的醇酒,他知道这样的心性并不适合修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变强的道路,从来就不止一条。

    他喜欢孤身一人,沿着喧闹的街道信步闲逛,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酒楼,青楼,赌场,客栈,铁匠铺,骡马行,珠宝行,绸缎铺,成衣店,点心店,生药铺,茶叶铺,木器店,应有尽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他是个孤独的旁观者,繁华的街景与记忆中的一些画面重合,这就是凡人的生活,婚丧嫁娶,悲欢喜乐,生老病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忙着活,或者忙着死。如果愿意,他也可以选择这样的生活,运用自己的眼界和智慧过得很好,马蹬,玻璃,火药,印刷术,总有一项能成功,做个大商人,赚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睡很多年轻美貌的女子,或者文抄公,诗词曲赋信手拈来,名动天下也不为过。

    然而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眼界和智慧派不上什么用场,必须战战兢兢走下去,如履薄冰,踏错一步,可能就坠入万丈深渊。

    这条路的尽头不是墓碑,这条路的尽头是自在。

第十七节 看来收获不小() 
再长的路,终有走完的一天。

    一个多月后,魏十七回到了仙都派,此时已经是仲夏季节,蝉声漫山,震耳欲聋。

    路过天都峰时,他看到新的一拨试炼弟子已经入住石室,指导他们修炼的是长髯鲁十钟,黄衫张景和,还有一名眼熟的敦实男子。

    他亦是仙都外门弟子,名叫侯江城。他曾牵着头马,在叮当作响的驼铃声中,卸下一驮袋一驮袋米面菜蔬,也曾在秋桃谷指点魏十七,歪脖子树下便是云鹤师兄的居所。

    魏十七望着那些陌生而青涩的试炼子弟,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工夫,三年光阴悄然而逝,他已经成为仙都的内门弟子,视野投向了十年后的赤霞谷论剑。当邋遢齐云鹤引着他第一次踏上天都峰时,想到过这名资质低劣的徒弟也会有今天吗?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稍一驻足,感叹几句后继续上路,魏十七一路登上仙云峰,先找到陈素真,拉着她偷偷躲到一旁,二话不说,取出一枚玉指环送给她。

    “定神玉!”陈素真不愧是商贾出身,果然识货,她笑了起来,“魏师弟,你这趟外出历练,看来收获不小,说说看,是从哪里得来的?”

    魏十七也不隐瞒,把敲诈高延陀部大祭司祈骨的事说了几句,陈素真啧啧称奇,告诉他祈骨手中的骷髅头叫鬼影骷髅,是一件厉害的法器,只可惜遇到错金凤凰镰,焚身火天生克制鬼物,若非余瑶修为不足,一个照面就能将鬼影制服,至于祈骨逃生时捏碎的那枚木指环,很可能是西域苦修士炼制的“替命木”,危急时刻捏碎,能将肉身化作虚无,传送至数里开外。

    陈素真腹笥甚广,正中魏十七下怀,他干脆从烂银指环中倒出一堆杂物,一一向她请教。

    陈素真逐一看过,娓娓道来:“这条碧玉束带极其名贵,翠绿如水,没有一丝杂质,价值连城,可惜只是一件玩物。两枚玉指环都是定神玉所制,常戴有清心定神的功效,对凝结道胎大有好处。铜指环和石指环是一对,一名‘铜心’,一名‘石肺’,铜心可吸取离火之气,石肺可吸取癸水之气,有助于剑修入门,突破三小关一瓶颈。木指环材质不错,万年化龙木的木心,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能驱除身上的腥臊,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功用。那几块矿石倒是价值不菲,大的两块是玄铁,小的是海底寒铁,寒铁沉在海底,为蛟龙守护,听说只有东海碧萝派才能采集到少许,殊为难得。”

    魏十七随手取了一块玄铁塞到她手中,道:“定神玉指环是师弟孝敬师姐的礼物,这块玄铁算谢礼,多谢师姐指点。”

    陈素真也不客气,把指环和玄铁收入袖中,提醒他道:“这些东西都还罢了,唯独这枚烂银指环来头不小,若我没有猜错,很可能是古修士留下的储物指环,师弟最好藏起来,不要戴着手上,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惹人眼红,生出事端来。”

    魏十七心中一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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