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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仙都-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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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十七愣了一下,见清明浑不当回事,也不客气,笑道:“好,有劳了,那枚玉简在外海第四层的角落里,不大好找,叫‘临川杂记’。”

第十九节 或称为骡() 
清明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魏十七揣着那枚玉简,回到了日常起居的静室中,靠在床头读岳朔留下的笔记。

    黄昏时分,余瑶来过一趟,魏十七放下玉简,跟她说了会话,拉着她到汤沸房喝茶吃果子。余瑶把油杏子的果仁剥出来,细心地搓去果仁衣,魏十七只管把果仁丢进嘴里嚼碎了,和着茶水咽下肚。

    余瑶坐在他身边,听他跟老冯闲聊,谈论着流石峰上的种种传言,觉得心情一点点松弛下来。自从她来到这无涯观,就整日枯守在静室中,和魏十七隔着一堵薄薄的木板墙,静下心来能够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呼吸,感觉到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但是正如他当初所说,道途艰险,修道之人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修炼上,相见犹如不见,他们真正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机会并不多,能够陪在他身边,听他的声音,看他的面容,足以让她感到淡淡的喜悦和满足。

    临别之时,老冯似乎想起了什么,没头没脑提了句,“听说姜永寿和潘云回来了。”

    魏十七停住脚步,顿了顿,拉着余瑶走出汤沸房。

    夜已深,二人回到静室中,魏十七若有所思,老冯的那句话意有所指,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余瑶见他皱着眉头想事情,低声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歇息。”魏十七回过神来,暧昧地望着她,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道:“留下来,别回去了。”嗅着她身上清冷的体香,他忍不住去亲她的脖子。

    余瑶略微挣扎了一下,被他捉住双手,轻轻锁在身后,便放弃了抵抗,任凭他轻薄。

    男女间的情事像一场战斗,当血液冷却,激情消退,二人都没有倦意,魏十七靠在床头,翻看岳朔留下的玉简,余瑶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懒洋洋不想说话。

    魏十七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熟悉,他依稀记得,当时伏在他胸口的是另一个女人,他手里玩弄的是一只“爱疯”。那个女人告诉他,她希望他能够跟她说说话,说些轻松的话题,事实上,这种时候,她只想听听他的声音。

    魏十七放下手中的玉简,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轻松的话题,但他还是决定跟余瑶说说话。他开始讲玉海,讲他浏览过的那些玉简,讲炼器杂说,讲清明偷偷带出来的临川杂记,讲那些修炼、掌故、器物、风光、见闻。余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时“嗯”上一声,表示她在听。其实说什么并不重要,他的声音,让她安心。

    等她睡着了,他重新拿起玉简,一则则看了下去。夜是如此漫长,魏十七听着身边女人细微的呼吸,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心中觉得平安喜乐。

    小小的一枚玉简,记载了数百万文字,魏十七读得兴味盎然。从始至终,岳朔只字不提自己的事,他是个不失好奇心的旁观者,记下这个世界如何如何,别人的生活如何如何,却有意无意遗忘了自己。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

    第一百八十九则,玄门器修以精血洗炼本命物,有体内体外二法,体内洗炼忌五金,宜木石,或可成就法宝,体外洗炼,以血祭之法,耗日持久,百不成一。另,妖族以丹火淬炼本命物,可将五金利器炼为剑丸,摄入体内炼就本命神通,人妖混血亦可修炼,唯其肉身不及妖族强横,有溃散之虞。

    第二百二十一则,摄魂诀传自南蛮役魂宗,有内卷外卷之分,内卷录剑诀,分五篇,卷末附冶炼魂器之法,佚失已久,外卷录法术,如摄魂、搜魂、安魂,流传甚广,利于速成。或曰,摄魂术辅以摄魂眼,搜魂术辅以天罗藤、黑心莲,安魂术辅以安魂香,威力倍增。

    第二百九十七则,人妖混血,天赋异秉,不见容于人,也不见容于妖,熬过血脉觉醒,仍能保有意志,与常人无异,亦可修炼剑诀道法,或称为骡。

    读到第二百九十七则,天色已微明,魏十七收起玉简,一颗心沉到谷底。“有溃散之虞”倒也罢了,毕竟承其利者必受其弊,他早有这样的觉悟,只是“或称为骡”的说法,让他有些郁郁不乐。

    他清楚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余瑶仿佛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慢慢睁开眼,下颌轻轻磕在他胸膛上,望着他的脸问道:“没睡,看了一夜玉简?”

    魏十七勉强笑了笑,道:“临川杂记很有趣,增长了不少见识,写下这枚玉简的人,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想必我跟他会很谈得来。”

    “是哪位前辈?”余瑶伸长手臂拾起玉简,毯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姣好的身段。

    “御剑宗的岳朔,掌门的师弟,我应该叫他一声师父。”魏十七从她手里拿过玉简,丢在枕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第二十节 我们都是同类() 
天色大亮,魏十七独自走出无涯观,信步往鹿鸣崖而去。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他只是想散散心,顺便看几眼奔跑的野鹿。

    观日崖和鹿鸣崖之间以铁索桥相勾连,山风凌厉,铁索彼此相碰,叮当作响。远远望见一男一女站在桥头,窃窃私语,魏十七犹豫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

    那男的脸色白里透青,须发浓密,骨骼宽大,却瘦得皮包骨头,像一具披了人皮的骷髅,女的身形窈窕,唇红齿白,双颊微微凹陷,泛起病态的红晕,眯着眼睛,眼神颇为犀利。

    脚步声惊动了二人,那瘦高男子朝他招招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是魏师弟?幸会!”

    对方主动招呼,倒不便推辞,魏十七上前跟二人寒暄了几句,得知那男子是姜永寿,女的是潘云,亦是阮静代父收徒,引入御剑宗门下的弟子,他应当称他们一声师兄师姐。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十七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这种敌意与观感无关,似乎来源于深锁于体内的血脉,让他蠢蠢欲动。

    潘云不爱说话,板着脸上下打量他,一言不发,姜永寿有些不大自然,指间搓着一根干枯的草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同门师兄弟,不用多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魏师弟,不知你觉醒的是哪一种血脉?”

    魏十七心中一紧,眨眨眼,含糊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想说,没关系。”姜永寿抽动鼻翼用力嗅了几下,似乎催动了某种秘术,忽然皱起眉头,颇为诧异,“咦,你身上没有血脉的气息?”

    潘云冷冷道:“会不会弄错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如七八十岁的老妪。

    “应该不会错,有意思!”姜永寿眼睛亮了起来,瞳仁缩成一道竖线,黄中透绿,“魏师弟,初次见面,有兴趣切磋一下吗?”他不等魏十七答应,张嘴吐出一枚亮晶晶的剑丸,迎风弹出,化作一柄龙形剑。

    魏十七眯起眼睛望着空中的飞剑,心如明镜,对方比他快了一步,已经将剑丸摄入体内修炼本命神通,不过瞧他的体态脸色,显然受五金之气困扰,血肉脏腑正一步步逼近溃散。

    他微一犹豫,决定示弱退缩,拱手道:“我入门不过年许,当不起师兄指点。”

    姜永寿露出诡异的笑容,低声道:“这也由不得你了。”他将龙形剑在空中磨了磨,疾冲而下。

    魏十七侧转身,从剑囊中抽出铁棒,顺势一挥,剑棒相交,真元重重叠加,却未能将龙形剑荡开。一阵剧烈的震荡不期而至,循着掌心、手臂、肘弯、肩膀一路钻入胸腹,半边身躯麻木不仁,膝盖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剑击破,就像鸡蛋碎了壳,血脉的气息冲破敛息术掩盖,沸腾翻涌,不能自已。

    “竟然是你!”姜永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几乎与此同时,敌意和厌恶变得无比强烈,出于本能,魏十七察知到对方的底细,他的这位便宜师兄,体内隐藏着螭龙的血脉。

    当巴蛇的残魂从沉睡中苏醒,当镇妖塔第一次“看到”他,他的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凌乱的画面,其中一幅让他愤怒,让他疯狂,那就是“背叛”。现在他清楚了,当初背叛巴蛇的人,是螭龙。

    姜永寿胸口气血翻涌,他双手一合,龙形剑冲天而起,纵横决荡,穿梭如电,肉眼只能捕捉到一抹淡淡的虚影。

    潘云伸手按住姜永寿的胳膊,警告道:“别伤他性命!”

    “你可知道他是谁!”姜永寿受到血脉的刺激,额头鼓起粗壮的青筋,耳畔阵阵雷鸣,几乎失去了理智。

    “龙泽巴蛇的一缕血脉而已,不要忘了,他跟你我一样,我们都是同类。”

    龙形剑凝滞在空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捉住,拼命挣扎,魏十七伏低了身躯,掌心藏着一枚幽蓝的剑丸,体内真元鼓荡,鬼影步已是箭在弦上。

    姜永寿目眦欲裂,死死盯住魏十七,大口喘着粗气,竭力压制体内沸腾的血脉,让自己平息下来。

    潘云见他恢复了理智,暗暗松了口气,这里是昆仑流石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他们决不能犯错,授人以柄。她瞥了魏十七一眼,心中微微一怔,没有畏惧,没有慌乱,像一张绷紧的弓,随时都能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脑海,他未尽全力,还留有后手!

    姜永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额头的青筋渐次隐退,龙形剑也停止了挣扎,缓缓飞回他身旁。

    魏十七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全神戒备,默运敛息术,将巴蛇血脉的气息深深锁于体内,姜永寿神情为之一松,伸手一招,龙形剑化作一枚剑丸,投入他口中消失不见。

    潘云松开手,凝神望着魏十七,开口道:“姜师兄对你并无恶感,血脉使然,非其本意。”

    魏十七将铁棒收入剑囊中,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们是同类,是同门,彼此当相互扶持,不该有芥蒂。”

    “是,师姐金玉良言,铭记于心。”

    潘云摇摇头,显然并不相信他的客套话,“巴蛇螭龙乃是宿命的大敌,你没有失去控制,是因为血脉太过稀薄的缘故,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言尽于此,她拉拉师兄的衣袖,缓步离开了鹿鸣崖。

    魏十七站在铁索桥旁,抚摸着冰凉的铁索,若有所思。

第二十一节 无异于雪中送炭() 
啪啪啪身后响起清脆的掌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看了一场好戏,可惜太短了。呵呵,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怕了?”

    魏十七回转身,却见清明坐在山石上,笑嘻嘻看着他,眼中尽是狡黠之意。

    “还好,后怕谈不上,不过姜师兄的飞剑很厉害,我自叹不如。”

    “他已经练成了本命神通,比你快了一步,不过运气不好,五金之气腐肌蚀骨,活不到头了。”

    魏十七心中一凛,试探着问道:“那么潘师姐呢?她的脸色也不大对劲。”

    “一样,比姜永寿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只怕你会重蹈覆辙。”

    他摇头晃脑,脸上仿佛写满了“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魏十七笑了起来,问道:“这就难办了,可有什么办法克制五金之气?”

    清明跳下山石,眼珠骨碌碌直转,道:“有,不过你先告诉我,刚才你有没有留下后手?”

    “留了。”

    “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

    “是鬼影步。”魏十七翻开了最后一张底牌,出其不意贴身肉搏,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强的手段了。

    “唉”清明好生失望,扁扁嘴道,“钩镰宗的鬼影步呀,没用!我问你,你可知道他的要害在哪里?头颅?咽喉?还是心脏?姜永寿体内的螭龙血脉非同一般,距离化形只有半步之遥,不能一击必杀,激怒了他,你就麻烦了,那会是不死不休的局!”

    “不是还有你嘛,真闹到那地步,你会出手阻止的,是吧?”

    清明愣了下,搔搔脑袋,道:“呵呵,难怪掌门说你是聪明人!喏,这个给你”他从怀里郑重其事摸出一小块黄土,托在掌心中,只有指甲盖大小,貌不惊人。

    “这是什么?”

    “息壤,好东西,吞下肚去,在体内用丹火炼化了,可以助你撑过难关。这个算我私下里送你的,你五行相合,正好用得上,姜永寿和潘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还有,这是万年芝液,每次半滴,补足元气,是掌门给你的,比乾坤一气丹和黄螭丹强多了。”清明又将一只焦黄的玉瓶塞到他手里,提醒道,“我劝你尽快用掉,别留在手里,掌门说过,吃到肚里才是自己的肉,被人眼红抢走了,懊悔也来不及。”

    “知道,多谢你了。”魏十七捏着玉瓶,心里明白,拿了这些,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别客气,以后保不准还要请你帮忙呢!”清明回头眺望姜、潘二人消失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跳下地,泼开两条小短腿追了上去,还不忘挥挥手向他道别。

    魏十七失去了闲逛的兴致,他匆匆回到静室中,取出岳朔留下的玉简,从二百九十八则起继续读下去。

    直到月上中天,星光熠熠,他才读完最后一则,带着几分不舍和惆怅,将玉简收起。没有任何一段文字提到“息壤”,这让他有些失望。

    魏十七拈起那一小块息壤,用力捏了捏,坚硬如铁,凑到鼻下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息壤是传说中的神物,能自己生长,永不耗减,把这种东西吞下肚去,让人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不过想想姜永寿和潘云的鬼模样,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活着是一场赌博,想赢,就要输得起,何况他相信清明身为掌门的贴身道童,没理由会害他。魏十七不再犹豫,将息壤丢入口中,直着脖子,囫囵吞下肚去。

    无视血肉的阻碍,息壤沉入丹田,久久没有动静,他当即催动妖丹,以秘术焚烧真元,燃起一团丹火,将息壤徐徐炼化。

    炼化息壤的过程出乎意料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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