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男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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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录音吗?”
“没有……”
王建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除了连续四天旷工,你还将私事带到公司来,沈先生为了找你,到处乱窜,严重影响了其他人的正常办公,公司决定将你除名,等下人事部助理会过来带你办理交接手续,办完后去财务部结帐走人!”
赵茗语脸色发白,还没等她想好该去找谁求情,王建林已经走了。
不一会儿,人事助理走了过来。事已至此,她只得接受处分,将原先负责的工作都移交给新来的小姑娘。
办完移交手续,她去财务室结帐,拿到钱后,她越想越不对劲,掏出手机拨给沈芳,却只听见一个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此后她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可是直到中午也没能拨通。赵茗语自问从未得罪过沈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便打电话给以前处得还算好的同事,问了好几个人,终于问到了答案——沈芳正在开发华东区业务,最大的潜在客户是韦倩茹家的公司。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茗语说了声谢谢,然后默默地把手机放进包里,坐车去人气最旺的购物中心,漫无目的地闲逛,逛了整整一下午,直到两腿沉重,再也走不动路,才坐车回到租住的小区,刚踏进大门就被一位门卫拦住了:“小赵,你怎么才回来啊?”
赵茗语心头浮起了不妙的预感,最近霉运连连,不会这么倒霉,白天被公司开除,晚上被房东扫地出门吧?“何大爷你好,出什么事了吗?”
何大爷一拍大腿:“出大事了,你租住的房子不知被什么人打砸一空,李家那口子已经骂了一下午的山门了,你快去看看吧……”
赵茗语脸色立刻发黑,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的就是她吧!
☆、第14章 敲诈
不及听完,赵茗语拔腿飞奔,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房东太太沙哑的哭嚎声,顿时头皮发紧、眼前发黑。
她一口气不歇地奔到楼上,只见房门大开,满地狼藉。赵茗语的第一个反应是“小偷入室盗窃,一无所获,打砸东西泄愤!”第二个反应是“我怎么这么倒霉!”她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碎玻璃,瞬间红了眼睛。
白白胖胖的房东太太看到她出现,立刻收住了眼泪:“小赵,你是怎么搞的?我好心好意把房子租给你,租金也没收你多少,你怎么这么不自爱,三天两头给我惹麻烦?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我当初就不该把房子租给你。”
赵茗语听了不由得来气:“我哪里三天两头给你惹麻烦了?李婶婶,说话要讲证据!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你会比我难过?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别看这套房子小,当年为了买下来,我们老两口硬是吃了三年老咸菜,没吃过一口肉,也没尝过一回鱼……我儿子在这里结婚,我孙子也在这里出生,我们全家都对这套房子有深厚的感情,现在被砸成这样,无论你赔多少钱我们的心里都不痛快。”
“为什么要我赔偿?那些人又不是我请来的……”
“我不管是你请来的还是招来的,我只知道我把好好的房子租给你,你就应该好好地还给我,现在变成这样,不找你找谁?”看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公寓,房东太太心疼肝疼全身的肉都疼:“你自己说说看,自从你租了我的房子,你给我惹来多少麻烦?这次也一定是你惹来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一切的损失和费用必须由你承担。”
“李婶婶,你讲点道理好吗?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就全怪到我头上,小偷要进谁的家,我又做不来主……”
“少推卸责任,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偷,入室盗窃,不偷一针一线,反而像跟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见什么毁什么,连吸顶灯都没能幸免,不是寻仇报复,我把我的老人头割给你!”
“你老人家分析得非常对,只不过你饭比我吃得多,拉仇恨也比我拉得多,这个小区没跟你吵过架的没几个吧?上星期你还跟人干了一架,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放话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是谁要给我颜色看?你有本事就说出来,我找他们当面对质。”
“是谁你心里有数,何必要我说。”
“这么说你是不肯赔了?”房东太太恼羞成怒,话里话外威胁意味十足。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我的意思是稍等几天,等警方查明真相再谈责任和赔偿问题。”赵茗语不想做冤大头,并非代表她想逃避责任,如果真是因为她的原因造成房子被砸,所有损失她会一力承担。只可惜,房东太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当赵茗语故意拖延时间,好趁人不备、脚底抹油。
她立刻奔到门口,双腿叉开,双手撑着门框,摆出一副“你今天不赔钱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模样,然后放开噪子大喊:“不得了了,大家快来看那,这里有个小贱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弄坏了我的房子,不肯赔钱,想做老赖那……”
房东太太有把好噪子,吵架更是一把好手,早就引来一群人围观,他们虽然不清楚是非经过,却一致认为赵茗语说得有理,应该等警方查明真相再谈赔偿的事情。
舆论一边倒,房东太太不急也不慌,继续放开喉咙大喊:“不好了,小贱人要逃跑,我拦不住了……”
话音未落,人群分开一条路,一老一少以及一对年轻夫妻走了出来,正是房东太太的家人。
全家人一起上,对付赵茗语一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将防盗门一关,双手抱臂,当起了守门员;身高马大的儿媳妇抓住赵茗语的一条胳臂,房东太太抓住她另一条胳臂;刚满五周岁的小胖墩也冲上来抱着她的腿,像被人咬掉一块肉似的号啕大哭……最恐怖的是,像痨病鬼似的房东对着她双膝下跪,又是求又是拜……
赵茗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差点儿哭出来,连忙答应赔钱,婆媳两个这才放开她,一左一右站在边上。不是防她逃跑,而是防她打电话报警,房东太太虽然在小区里横着走,在警察面前还是很乖的。
“要让我赔多少?”赵茗语晓得今天不破费一笔是不会罢休了,太阳穴突突地跳,在心里默默地将那个害她陷入如此窘境的浑蛋凌迟了一万遍。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先是沈智轩出轨,紧接着险些被劫色,然后被公司开除,再然后屋子被人打砸,现在又被房东一家敲诈。赵茗语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那么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大个子将房东搀了起来,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小胖墩充分发挥房东太太的财迷本性,伸出一双肉嘟嘟的手,朝张茗语要钱;房东太太更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八万。
这么一个比公共厕所大不了多少的破屋子,就算全部撬掉重新装修也用不了八万,现在只是砸坏门窗以及一些旧家电、旧桌椅,赔她五千已经顶破天了。赵茗语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抢银行?那样来钱更快不是吗?”
“别瞎说,我们一家从不做犯法的事。”房东太太先是理直气壮,接着长叹一口气,换了一副嘴脸诉说自己的不容易:“小赵啊,不是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实在是房子被砸成这样,太让人伤心了,这点钱根本弥补不了我们心灵上的创伤哇……要不是念在你刚参加工作,没多少积蓄,你今天不赔十万块钱出来,我们全家集体服毒,死在你面前……”
赵茗语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难怪房东太太能在小区里横着走,光这动不动就敢押一本户口本的本事,一般人拍马都追不上,没有去做包讨债真是太浪费人才了:“行了,李婶婶,你们都别死,我去死!厨房里有菜刀,我去拿出来,一刀砍死我自己。谁要是不解气,等我死翘翘后,随便千刀万剐,我保证不来找你们索命!”
那名少妇一直没怎么开口,听到这话,立刻对她男人使了个眼色,让她男人进厨房把菜刀收起来,防止赵茗语真的自裁,毕竟这世上要钱不要命的人还是很多的。
房东太太喝住了儿子,让他继续去当守门员。
想要在吵架中赢过对方,必须讲究策略。全家服毒也好,菜刀自刎也罢,都只是在嘴上说说,谁也不会把对方的话当真,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赵茗语的嘴巴也算厉害了,可惜双拳难敌十掌,经过一番“你死我活、你活我死”的较量,再经过一番“漫天要价、落地还价”的谈判,赔偿数额降到了一万六。
虽然折扣已经低至两折,仍旧是一笔巨款,赵茗语心疼到滴血,房东太太却很不满意,她本来指望打个对折的,可赵茗语死咬着说没钱,总不好将人逼死。
房东抖抖索索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赵茗语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财损清单,可是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差点没闪瞎双眼。老式彩电写成日本原装进口液晶电视也就罢了,布艺沙发也好意思写成意大利进口头层真皮……乖乖隆地咚,真照清单上赔偿,没有十万块根本搞不定,难怪房东太太张口就要八万!
赵茗语被逼着在责任书上签了名字,被逼着将身上的现金全都掏了出来,不够的部分登录手机网银转到了指定帐户。
数年积蓄,一夕之间赔了个精光。大个子让开门,赵茗语目光呆滞地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分赃的声音。
大个子的声音最响:“妈,你答应给我买只三星宽屏手机的,快拿钱来……”
房东的声音最低:“老婆,我想明天去医院复诊,家里的药早就吃完了……”
少妇陪笑:“妈,你说事成之后要给我买只金戒指的……”
小胖墩撒娇:“奶奶,我要买摇控飞机……”
房东太太不急不慢地分配刚从赵茗语那里敲诈来的现金:“你八百……你一千……你五百……你一百……剩下的都由我存起来,以后应急……”
四人异口同声:“怎么这么少?”
房东太太河东狮吼:“嫌少就还给我!”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走出小区大门,赵茗语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打电话报警,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刚按了两个“1”,就听到了几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傅晓繁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夹着根香烟,胳膊肘探出窗外,在街灯的照射下,整张脸半明半暗,看上去分外阴森恐怖:“我出一万六,买你一句话……”
☆、第15章 解气
真是怕什么偏就来什么,赵茗语只觉头皮发麻,摇了摇头说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晓繁顿时来了气:“我还没问,你就说不知道,那表示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也知道苏欣的下落。告诉我,她在哪?”
“我不知道,她不是一直和你住一起吗?怎么来问我?”
“不要逼我发火,我的耐心有限,最后问你一遍,苏欣在哪里?”
“我不知道!”
“好!好的很!赵茗语,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给脸不要脸!”旧恨加新仇,令傅晓繁的怒气再也克制不住,他伸出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模拟手枪的动作,对着她虚点了好几下。
缭绕在指间的烟雾随着夜风飘散,白色的烟灰漱漱往下掉,傅晓繁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赵茗语听出了弦外之音,再联想到他先前说的出一万六买一句话,脸色大变:“我租住的房子是不是你让人砸的?”
“不错!”傅晓繁本就没打算抵赖,一口承认:“是我让人干的,我还让人透了点口风给那个老太婆,凭她那贪财的性子,不从你身上剐层皮下来,也要拔几根毛下来。”
“神经病!”赵茗语脱口骂道。
“除了苏欣,你是第二个敢当面骂我的女人!”傅晓繁磨着后槽牙,嘿嘿冷笑,阴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凶残。
他将剩下半只烟扔到地上,发动车子,临走前还不忘出言威胁:“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跟我作对,我会让你在淞城呆不下去……你别以为爬上秦寰的床就能一步登天,我告诉你,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一破玩意儿——今天用明天扔的那种一次性鞋套!”说完轻蔑地一笑,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赵茗语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混蛋、人渣、败类……去死吧!”她扔下行李箱,拼命追赶,也不管追得上还是追不上。
傅晓繁透过后视镜看到赵茗语像疯子似的在后面狂追,起了猫捉老鼠的捉弄心思。他故意放慢车速,等她追上来,将将追上,立刻踩油门提速。这般几次三番,赵茗语累得气喘吁吁,当她再一次追上,身体距离车尾最多不超过一米时,本应提速的傅晓繁毫无预兆地松开油门,并且猛踩刹车。
胳膊粗的排气管立刻喷出大量的尾气,赵茗语被喷了一头一脸。她慌忙避让到一边的人行道上,然而大量浓烟已经吸进肺部,顿时泪流满面,双手掐着脖子拼命咳嗽,差点没有呛死。
让你跟我作对,让你不给我面子,瞧我不搞死你!傅晓繁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只觉无比畅快,也无比解气,等到笑够了,他再次发动车子离开。
还在咳嗽的赵茗语弯着腰,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棵梧桐树,树坑铺了一层鹅卵石,立刻奔过去捡了一块,然后奔到路中央,使出吃奶的劲,用力扔向傅晓繁那辆价植高达600多万的跑车。
“哐啷”一声巨响,后挡风玻璃瞬间爆裂,变成了无数碎片。
还在兴奋中的傅晓繁措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双手一抖,方向盘没把稳,原本直线跑的名贵跑车在马路上扭起了秧歌。若非他反应迅速,车子差一点就要和护栏亲密接吻。
他连忙踩刹车,控制住车子后靠边停下,然后下车察看情况。在满地的碎玻璃中,他发现了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想来应该是击碎后挡风玻璃后,撞到前排座椅,被反弹了回来。
赵茗语毕竟是个未经过任何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