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跑诸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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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绞弦的练习者，骨骼间的组织非常韧，总有一天超过骨头，就代表大成了。
一颗新鲜的头颅抓在手中。滴答着鲜血的头颅充满死气，眼睛暴睁，带着不可置信的灰色光芒，启明歪头看看，觉得和老菲比很像。
“死在弱小的人手中，很不甘心吧？”
启明举着头颅站起来，尽管身体摇摇欲坠还是坚持着。这是给盗贼团以外其镇民的信，如果现在还不敢反抗，死去也好，因为没有生者所具备精神。
“跟他们拼了！”有人尖声呼喊。
看到死去家人的尸体，后勤场的酥牙抓住一骑的马尾巴死死不放手。马吃痛后蹄连踢，那种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酥牙嘴中流出鲜血，竟然没有松手。又几次踢，竟然将马尾巴拽断！
他飞出去，嘴中喷出红色碎块，那是碎裂的肺脏。
马尾不停流血，带来剧痛。原本温顺的坐骑竟然像疯牛一样蹦跳。骑手倒霉摔下马，被蹄踩踏死去。
“跟他们拼了！”
“狗娘养的！”
“表字养的！”
不断的响应，预示着盗贼团的杀戮已经起不到威慑力。
盗贼首领的死去，并且是小孩子割掉头颅，使以前对暗纱母子有意见的人感到羞愧。
那种惭愧中夹杂愤怒，恐惧中掺杂痛苦的感觉化为一句句脏话，喷薄而出。接下来是行动，将这些强盗永远留在这里，用鲜血祭奠死去的亲人。
逃避和恐惧一旦被抛弃，身体强壮的矿工就变成了可怕的人。如果这时候依旧有盗贼首领这样的人物，反抗是不成立的，但是现场没有第二个。
汉斯瞬间就被几人围攻，他和小镇的人最熟悉，人们潜意识中没有把他当做凶残盗贼，也就不觉得他有多么了不起。
单方面屠杀变成近身肉搏。镇民使用一切可以用到的武器，石头、敌人掉落的尖刀、甚至是牙齿和指甲。
老可卡和敌人拥抱着，呈恋人之间的亲密。他用最显眼的大板牙啃噬着敌人的喉咙，直到力气从全身消失。尖刀扎进了他的右胸，虽然不是要害，但血流带走他的生命。
蹲在地上的蒂尼婆婆从后面伸手抓住盗贼的下体，看力度能捏碎核桃。盗贼拼命地尖叫，手中的刀挥舞着，却恰巧砍到同伴。
巴焦眼中含泪，背着什么一个劲往前走。原来是一个盗贼，他用腰带从后面套住敌人的脖颈，反身搭在肩膀上，就像他平时从矿井中背石头。被尸体绊倒，回头发现，敌人已经死了。
第二十九章 范伦铁恩（）
对于是非观完全相反的盗贼，人们的英雄必须铲除。
启明遭到一个骑手的重点追杀。眼中带着仇恨的目光，要为盗贼首领报仇。相同的武器和类似的战斗招式，代表着他们之间有更深的关系。
能杀死头领代表拥有强大的实力，或许有人不敢上前。如果仔细观察，启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狰狞的面容，都在说明他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一个融力阶段的孩子杀死绞弦阶段的强者，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骑手正是发现了这点。
启明伸手就将盗贼首领的头扔出去，当作投掷武器使用。如此凶残的人不配拥有死者应有的待遇。
骑手也没有头颅，闪避后，任其掉在地上咕噜乱滚。逝者已矣，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需要抛弃对死者的哀悼。在危机时刻，甚至可以把战友的尸体作盾牌。胜利之后给与荣耀，完成其未了心愿，最后好好活下去。
启明非常狼狈，驴打滚已经不算什么，拿出全身解数躲避攻击。
要被骑手捡漏吗？他心中咒骂。
小人物觊觎英雄的性命并且成功得手，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屡次上演。人们招收“侍从”是有道理的。他们的作用三分，战前准备，战时支援，战后掩护。避免自己陷入精疲力竭孤军奋战中。
小托马斯一直处在父亲羽翼的保护下，神奇般地没有受到伤害。暴乱开始，老托马斯抢夺弯刀奋力拼杀。而他也不想闲着依旧处在被保护的位置。
“你去哪？”老托马斯大吼，对于蠢蠢欲动的儿子很是无语。老老实实呆着就行，竟然拿起了地上长矛断掉后的长刃。
此时，弱者抢夺一副皮甲或者护具更一些，拿着武器容易引起盗贼的攻击。
“去帮启明！”他眼神很坚定，“惊人”地没有口吃。刚刚看到弱小的伙伴完成创举，热血沸腾，胸中一股力量爆发。
“蠢货！”老托马心情复杂，欣慰中带着愤怒。十岁少年，怎么能是凶残盗贼的对手？不让儿子受伤，决定亲自行动，他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夫人伊尔梧默默不语。
“穿上这个，跟在我后面！”
启明伤口因摩擦剧烈疼痛，屡次躲闪险象环生。骑手的一次次攻击已经划破他左臂，殷红血液流出，沾染在青色的衣服上，黑夜般沉重。
“当……”老托马斯及时赶到招架斧头的攻击，闷哼后踉跄后退着。救援让启明略微喘息回神，但来人真正本领无法与骑手相抗衡，落败是必然的。
权利的斗争无处，盗贼首领死后，谁是新首领？拿下杀人凶手以作祭奠。而这人天然具有继承人的资格。在后面的竞争中，优势非常大。
两名骑士下马，握紧手中武器准备展开围攻。
启明十分疲惫，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他目光扫过家的方向，不知是否有机会回去。
突然，他看到布鲁斯出现在人群中挥舞长铁棍，心中惊讶。这时候，他应该在在保护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铁棍上有血，应该经过了战斗。
瞳孔微缩，布鲁斯后面有人，身高竟有七尺以上！阿波罗的身高已经是小镇乃至领地之冠，但巨汉起码要高出一头。魁梧的仿佛从古老森林中走出的熊罴。厚重的肩膀很自然地让人觉得有城墙般防御能力。他体型并不匀称，胳膊垂下几乎达到膝盖。
情势危急，他顾不得细想，躲闪着。先前极限融力让身体疲软，甚至尖刀幼翼都掉在了远处。
魁梧身影摘下后背的武器抓在手中，手臂大力挥舞飞旋而出，动作充满力量的美感。武器像天外来物越过五十码以上的距离抵达目的地。
“呜呜……”
“砰！”启明被巨大的声音震撼，一坐在地上。那攻击摧枯拉朽将骑手毁灭。似乎是肉酱一般的液体喷溅到脸上。
人与马的结合部被圆形物体打击，半边印在马的脊椎，半边摧毁骑士腰部以下的身体，上半身飞出好远。马背血肉模糊，似被巨兽从背部凭空一口，在饼干上留下的弧形齿痕。围攻的两人拔腿就跑，反应可谓神速。
“盾牌？”启明认出了物品。大且厚重的盾牌，中间刻画着握在一起的双手，一头喷火的巨龙背着它们，火焰环绕成一个圆圈形成整个图案。
扭头看着布鲁斯的方向。魁梧身影前前后后甩动手臂活动肩膀，看起来要加入这场战斗。
“是敌是友？”
不用仔细想，他认定是老师的朋友。来人太强大，好像仅凭单手就能捏死盗贼首领。毫不讲理的怪诞攻击，恩……熟悉的风格。
魁梧身影悠闲地清扫盗贼，长长的手臂微伸就能抓住敌人，臂弯搂过脖颈断裂。逃跑的骑手风驰而过，他猛然挥拳，连人带马轰隆摔在地上，挣扎着不能爬起来，鲜血呼啦啦从口鼻中窜出。。
他抬脚猛踢，一名盗贼尖叫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在人群中。
这有多大力气？
鹤立鸡群，不管远处还是近前，都能看到仿如天神般的身影。盗贼像落到旋转雨伞的雨滴，接连飞起落下。同伴颤抖着，凶狠瞬间转化为恐惧。他们开始逃跑，发誓永远不再来这里。
启明肩膀酸痛沉重，背后手臂渗着鲜血，胸前沉闷难以喘息。他依旧站起来迎接着高大身影。心中暗叹，得益于老师才解决危机。这次，虽自我感觉良好，不再毫无反抗之力，始终没有碾压般的实力。
魁梧巨汉抓抓头发感觉无趣，不再对盗贼出手。他走向启明，大嘴裂开，笑的十分爽朗。黝黑的皮肤、衬托得牙齿雪白，给人非常好的观感。靴子有些破烂，沾满灰尘，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您好，欢迎您光临小镇！虽然这里有些血腥。”周围是屠杀场，启明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我不喜欢贵族做派，叫我兄弟，我是范伦铁恩。”
“范伦……铁恩……”
以往，范伦铁恩只存在故事中，现在，非常不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是大陆最著名的英雄之一。可惜，眼前人并非真正的传说人物。
一个世代传承的名字，代表着一股巨大的势力。如果不是重名和冒充的话，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曾以此为名，几千年间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做了哪件事情。
启明惊叫。“您是迅龙兵团的范伦铁恩！”
“当然，迅龙兵团的名字也传到了这里？”范伦铁恩很得意。
“您在开玩笑，先……兄长。迅龙兵团是最大的兄弟组织，占据龙息地，拯救被迫害的奴隶。而范伦铁恩是他们的领袖之一。”
范伦铁恩张着大嘴，笑着接受恭维，几乎要流下口水。
他在旅途上最为得意的事情，便是接受别人的恭维。布鲁斯来战场之前应该知道他的底细，带着崇敬的目光，身体微微发抖。而老托马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眼中含着热泪，几乎要跪倒在他面前。
“范伦铁恩！范伦铁恩！”小托马斯高声叫喊，依旧没有口吃。前几天和朋友玩游戏，正是扮演的这个英雄。
“您是老师的朋友？”
范伦铁恩说道：“是的，我们是朋友……他在消息中说选中一个学生，看来就是你了。”
“那是我的幸运，再次欢迎您的到来。这里好像不适合交谈。老师已经出去七天了，很快就能回来。我们去旅店等他。”启明看着盗贼基本已经散去，竟然有人勇敢地追了出去，不得不说屠杀给小镇带来改变。
布鲁斯匆忙上前用绷带给启明包扎伤口。后背肩膀渗血，胸前也有一片青黑色。这必须要及时处理。
范伦铁恩怀中摸索着，捣鼓一阵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启明。
“使劲嚼，可以止血。”
启明怀疑的看着黑乎乎似乎散发出酸气的药丸。心想不会是什么骗人的东西吧？曾有人用泥垢丸恶作剧，现在这情形何其相似？
看着满是好意的眼神，只能吞下去。它不是酸的，只是带着气味而已。但味道绝对不能称之为好。
发苦并有强烈涩感，使劲嚼着，舌头好像变大几乎盛满整个口腔。渐渐不能闭合嘴巴，嘴角流出口水黑红颜色。药丸有种紧致特性，等完全融化，伤口的血不再流。用绷带包扎之后，已经没有大碍。
范伦铁恩战斗经验，或者说受伤经验很丰富。蹲在地上，伸出手在启明的胸膛上自习揉着。筋血药丸主要是限制血的流动和增加粘稠度，对于淤伤就是毒药，必须化解开。
第三十章 迟到的卫队（）
旅店中很乱，有人来搜查过，大厅中一些锃亮金属杯子消失不见，阿波罗的房间也凌乱不堪。
幸好马棚没有人翻检。
沾有少许腥臊气味的物品被启明包起，准备带回家。范伦铁恩看到后嘿嘿直笑他很惭愧。
办法还不错，只是有些龌龊，顾不得许多，物品不受到损失为第一位。
启明回家看了母亲，安然无恙。家门口有战斗的痕迹，死掉的盗贼被扔到了远处。
已近黄昏，天边霞光血红，似乎知道杀戮刚刚结束。院子中，布鲁斯在启明诡异的眼神下躬身低头。
“知道有什么错吗？”启明现在并没有上位者该有的觉悟，平时还算温和。但他第一次掌控局面，尽管不完美，却有人违背了命令。
“我不该离开这里！”布鲁斯很诚恳。
亿科城堡中的潜伏让他明白很多事。只是擅离就有无可推脱的责任。
对方有三种身份，疑似公爵的儿子，阿波罗的学生，范伦铁恩的朋友。无论哪种自己都要认真对待，不敢大意。
“你的任务是保护我妈妈！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责怪你！”
一些矛盾显现，布鲁斯的出发点是救援启明，但同时违抗了命令。这种事情在统治阶层经常发生。如果被效忠者启明死了，效忠者执刑命令又给谁看？
“我接受惩罚！”布鲁斯很诚恳。
事情发生太突然，他确实有些忘乎所以。
小镇没有围墙，范伦铁恩又不走寻常路。他经过启明家附近，看到盗贼顺便击杀，为旅途增添乐趣。布鲁斯并不是笨人，发现他后开始行动。
小心翼翼接近攀谈。对方很豪爽，没有遮掩和怀疑，直接说出目的。
布鲁斯一便激动于来人身份的惊人，一边赞叹启明的运气。自作主张打开沉闷的地窖，放出玛莎三人。原本非常无法批评的做法，却因为后面的事情毁掉了。
他带领范伦铁恩寻找启明，感觉大局已定却忘记可能存在的危险。
“启明……。”玛莎在房间内呼唤一声。一同生活过七年的母子之间很默契。红白脸的策略还是要讲的。
“幸好妈妈没有事情。不过，必须要有惩罚。”
启明说话很坚决，他相信，将来能赐予布鲁斯想要的东西，现在绝不客气。
布鲁斯低头准备领命。
“安德鲁跑了，刚刚查看过，旅店好像除了存酒没有其他东西。从我妈妈那里拿一些金币，到石佣城购买吧，一定要新鲜。还需要问问范伦铁恩喜欢吃什么……”
“布鲁斯接受惩罚！”
算不上惩罚，但确实很辛苦。但保证能款待老师的朋友，他只能让布鲁斯不断在小镇和城中奔波。
他本打算到旅店招待范伦铁恩，略作休息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黎明时分。将范伦铁恩一个人丢在旅店，这太失礼！
着急也无用，清水浸润麻布，他仔细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不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