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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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纪等人一经过堂,立马将罪行坦白的清清楚楚,收监待判。马纪的家人为保住这厮的贱命,四处打点,贿赂了锦衣卫都指挥佥事陈云将马纪偷偷放了。
苦主的二女儿也是个狠角色,变卖首饰为母亲、姐姐延医治病,收敛父亲尸首联系南边的人,跟着官府抓人告状定罪,一样样都咬牙做了。她见马纪被放了出来,她一个娇娇女也没有办法,带了母亲在这路上堵了出城避祸的马纪与他的家人,讨个说法。
正说间只听一个声音嘶哑的妇人大叫:“我也不活了,变了鬼来,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只听众人皆呼“死人了,死人了。”都做鸟兽一般散了。露出一辆马车,几个身著锦服的或老或小几人,急着往马车上去,想来就是那马纪了。又有一个妙龄女子,头上簪着白花,穿着白衣,带着两个小丫头抱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头上一个碗大的疤正不停流血,想来是那富商的妻子女儿了。
既然路见不平,杜若也不好不管。杜若让杜林带着几个小厮撕扯了马车内的薄被,将那马纪一家绑了堵了嘴。又寻了干净的帕子,让小厮给那几位女子为那妇人包扎伤口。
那姑娘见着马车上挂着安定侯府的灯笼,又听杜林叫的是侯爷,哭求道:“求求侯爷好心,小女子实在无法了,我娘如今不大好,我们是弱女子移动她不得,侯爷您就帮帮我们,将马车借我们一使罢。
杜林不欲再多管闲事,斥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礼,我家侯爷管了你家闲事,你就……”正说话间却听见杜若叫了一声“管家”,杜林赶快到马车前听候,“他们原来艰难,我下去,你让田三送他们去温大夫处,就说是我的人,让他好好治。再让田四、李宝将这几个人送到东城指挥司去,将事情说明白了。”
杜林过去一一对那姑娘说了,那姑娘忙跪下来谢道:“侯爷大恩大德,小女子做牛做马无以回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杜若收拾好了随身的东西,才让杜林将自己抱下马车。那姑娘本以为侯爷该是个成年男子,万万不知道居然是个四五岁大的小童。想道人世艰难,竟是这么个孩子救了自己,心中更加感激复又磕了几个响头,起来时额头肿了一大片。
人命关天,杜若也不敢耽误,忙让他们将那妇人搬上车,顺顺溜溜往温大夫处去了。
没了马车,铺子是去不成了。杜林找了附近一间茶馆,将杜若安置好了,就找了茶馆的一个伙计,给了赏钱,叫他去铺子里传讯去了。做完了这些,他又去寻马车
杜若坐在雅间内,旁边大约是几个书生,正大谈时政之弊,什么礼法治国,重农抑商,为富不仁等,大有笑谈天下事,他人皆下贱之感。听得杜若直乐,一杯清茶,几碟花生、大枣,加上这酸儒笑话,胡乱对付了些时候。
好不容易杜林雇了辆轿子来,天公却不作美,哗哗下起雨来,两人只得滞留在这茶馆里。杜若兴致也来了,趴在床框上看街上的人四散躲雨。
一会儿,又听楼下叫好声,原来是每日说书的说书先生来了。杜林见杜若很有些兴趣,就买了个前排的座椅带着杜若听说书去了。
这说书的讲的是当年三国志的故事,正讲到赵云单枪匹马杀入曹军救阿斗的故事,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台上的说书人讲的惊险万分,台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精彩处,拍掌的,叫好的,比比皆是,更有那有钱的爷们公子哥将成吊的钱扔上台去打赏那说书人。
待雨停了,已经是晚饭时分。杜若也懒得回家再吃饭,就近找了一家酒家,叫了八宝鸭、烧鸡、几样时令小菜,虽不见得多美味,却也能吃个新鲜。
回到家时,几个等着回禀的小厮早已等了多时了。
去温大夫处的人,将几个女子送到了,等温大夫看完病处理完伤口才回来。那妇人伤的虽重,但是伤口处理的得当,并没有留了太多血,送医又及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在了头上,需要多疗养些日子罢了。杜若给的银子,那几个女子并没有要,田三将银子给了温大夫,让他紧着好药抓。
去东城指挥司的人,将案件细细的讲了,马纪一家人已经关进去了。只是来日开堂,杜林等人少不得去一趟公堂,做一下证了。从东城指挥司回来,田四等人又找了家中原先跟着杜意德的人拿了安定侯府的帖子,见了指挥使牟斌,也将今天的事细细讲了。杜意德虽然死了,但锦衣卫和安定侯府到底有几分香火情,今天牵连到锦衣卫都指挥佥事陈云,好歹要跟锦衣卫通一声气。
杜林将他们一人赏了二两银子,打发了出去。
第二日,杜若终于有机会见到了最原始的印刷机。
这个印刷机是木制的,长得实在有些丑,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明朝和整个中国的第一台印刷机。
有了杜若这个未来人的意见,这个印刷机并未向平时印制雕版印刷那样将纸放到版面上,再用滚轴碾压,而是将纸放在下面,将版面从上面往下面压,这样纸的背面不会变粗,纸得背面也可以使用了。
这个印刷机效率也不错,虽然离杜若生活的现代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已经是现在最快最方便的印刷技术了。印一本论语只要原来雕版印刷十分之一的时间,质量不仅没有下降,从总体水平来说还好了些。
杜若嘱咐千万不能将印刷机的事透露出去,又交代做一个精美些的来,才回了侯府。
刚回了侯府,就有管事的嬷嬷来通禀,说一位姓曾的姑娘来谢恩。
杜若一想怕不是昨天那位姑娘吧?细问那嬷嬷却是一问三不知,推说那姑娘不愿意细说,只说侯爷对她有报仇之恩,更兼救了她母亲。杜若一听可不就是昨天那个姑娘吗。
第十六章 弘治八年()
杜若今日有些疲乏不大想见她,就打发嬷嬷请她回去,让嬷嬷就跟她说,昨日之事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嬷嬷去了,回来说道:“回禀侯爷,那姑娘说什么不肯回去,偏要当面道谢才肯罢休。”
杜若无法,只得叫人带她上偏厅等着,往偏厅去时又心想道他家南边做生意的,倒可以请教一二。
进了偏厅,就看见昨天那个姑娘正在那静坐等候,她今日依然著着素色的衣衫,却未簪白花,一根银色的发带堪堪将满头乌压压的黑发笼住。瓜子脸,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眉梢含情。许是最近家中变故的原因,她的脸色略显苍白,身材更加瘦削,更有一种风流态度。
那姑娘见杜若来了,忙朝杜若跪下相谢:“民女徐贝娘,跪谢侯爷昨日救命之恩。”又要磕头,杜若忙亲手要扶起她,“姐姐不必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徐贝娘也不让杜若扶起来,杜若力气小犟她不过,放她俯身下去行了三拜的大礼。
“于侯爷来说是举手之劳,与民女却是再造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又要磕头,杜若赶紧让气力大的嬷嬷将她扶起来。“姐姐快起来吧,可折杀我了。”
待嬷嬷扶徐贝娘坐好,杜若才问,“令堂可好些了?”
“母亲今日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多谢侯爷的关心。”顿了顿又说道:“本不该民女出面道谢,只是家中没有兄长,父亲又遇害故去,母亲卧病在床,只有民女冒昧来访,还望侯爷恕罪。”
“无事,无事。”便有小丫头上来添茶倒水,杜若又问:“不知姐姐祖籍何处?”
“民女乃杭州府人,家中做着丝绸生意。”
杜若见这徐贝娘行事回答,不卑不亢,不同于古代一般女儿作态,心里多了一分好感。
“不知姐姐如今有何打算?”杜若倒是很好奇她一个弱女子遇此变故要如何处置。
“不过是尽了儿女的本分罢了,待家母身体大好了,那几个恶棍过了公堂,民女与家姐就要扶灵回乡了。”徐贝娘这几日也是强撑过来的,她家中豪富,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种苦。“家中尚有一个幼弟,以后只与母亲、姐姐将幼弟抚养成人就罢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见没有什么好说的,徐贝娘就要告辞。
“姐姐家务繁忙,我也不便留你了。如今你我两人有缘相识一场,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年纪虽小,能帮的也可以帮上一把。”
那徐贝娘又拿出一个木匣子来双手拿着递给杜若:“承蒙侯爷大恩,无有回报。这是我们那里的吉绣,不值几个钱,只图一个吉祥寓意,愿侯爷好人有好报,身体健康,家宅兴旺。”
杜若不好推拒,接了过去,道谢后那徐贝娘由嬷嬷送出去了。
待人已不见了,杜若方打开匣子,将其中的绣件展开来看,却见绣的是牡丹争放的图样。绣件看大小应是一件炕屏,十分轻薄,想来是什么稀奇料子。淡红色背景中其中牡丹争艳,蜂蝶飞舞。杜若虽然对刺绣价格没有研究,见到的这样一件作品自然也是能看出它价值不菲的。他亲自将绣件收好了,才将匣子交给跟着的丫头让她好生收好。
时间转眼过去,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三万寿节。
弘治皇帝的生辰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大办了,今年礼部的奏折照例又被驳回了。今年万寿节百官没了筵席可参加,可杜若这个义子的礼却不能不仔细着送。
杜若还在孝中,就不好进宫行礼,因此七月初二那天,杜若早早的清点好,杜林亲自压着将备好的礼送入宫中。礼送完了,杜若就丢开手再不管了。
七月初三一大早,百官,勋贵就往宫中去给皇帝行礼。晚上宫中又摆了家宴,万寿节也就这样过了。日子是过了,杜若送的东西激起的浪花却没平息下去。
第二天的朝会上,这个看起来有些丑的木制印刷机引发了一场辩论。
这印刷机长得在明代人眼里实在长得古怪,一个像桌子一样的东西在下,上面骑着一个安着滚轴的木架子。那下面的桌子上摆着木头框子,上面固定着白纸,旁边伸出一个木托子,托着排好的铅板。机器全身都漆成大红色,让这长得古古怪怪的机器看的更像那志怪传奇中说的鬼怪异兽。
朝堂上百官都看着这个漆红的木头怪兽,谁也不敢说话。朱佑樘在上面见往日不停嘴的御史言官谁都不说话,心中冷笑,“你们没见过这个东西,昨日朕见了,觉得不错。今日让你们看看。”众人还是不说话。
旁边的蒋琮见时机差不多了,偷偷挥手让昨天刚刚学会用这机器的小太监上去演示。
那小太监两三步跑上去,也不看那些官员们,将那铅板啪嗒合上,放下滚轴滚滚,掀起印好的纸又合上,如此往复。不大一会儿,就印了好些纸。此时又来了一个抱着铅板的小太监,将印好铅板换下,换上新铅板,又将印好的纸拿下去。众人摒气无声中,过了大半个时辰,其间换了十好几版,又换了好些回纸。
那太监印完了,将东西都收起来,带下去了,只留那机器在堂上。片刻,又有好几个小太监将抱着一叠叠分好的纸一排一本的给两旁的官员们发下去。
发书声,翻阅声,窃窃私语声,寂静的大殿顿时喧闹起来。众官员拿到了那纸册一看,印的却是三字经,一个个字迹清晰干净,排版横平竖直,与寻常雕版模糊歪斜不同。大家还在讨论字迹、排版时,几个通寻常经济世故的大人已经意识到这机器的不寻常之处。
先不说这什么印刷机印刷的质量稍好于寻常制书,单单是这印书方便干净和快了五六倍的速度,也足够使书籍制作这个行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现在可有什么话说?”朱厚照来到明朝后经常潜移默化的告诉朱佑樘重视技术创新的好处。朱佑樘表面不以为然,私底下却深受影响,总想将各式制造局,制造局,杂工局放开不由官营。
只是朱佑樘有心做事,却一直遭到朝廷上下的抵制。诚然朱佑樘是皇帝,这种事情一个人的巴掌是拍不响的。前几日内阁又在议事时与朱佑樘意见相左,一大批言官纷纷进言,这些事乃奇技淫巧,望圣上三思。其实不过是百官保护自己的利益罢了。这些这个局那个局,不是有各个官员的股份就是有孝敬可拿,如今要放开手,谁愿意呢?直惹得朱佑樘又动了一回怒。今天朱佑樘是拿杜若的东西煞他们的锐气呢。
“祝舟,听说京城中有名的永顺书堂是你家的产业。就你来说说如何。”朱佑樘笑得得意,言语中的轻快,谁都听得出来。
祝舟额头冷汗直流,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言官,也是前几日上书的人之一,如何不懂朱佑樘的心思。
前面是皇帝,后面是一溜的同僚上级,他如实说也不是,不如实说也不是。
“回禀陛下,微臣家中确是有永顺书堂的干股,只是并不经营,这印刷之事,微臣……并不知晓。”
“你既不知”朱佑樘笑意吟吟的扫过殿下众人,“徐爱卿,你说说。”
徐溥六月才升任当朝首辅,性情凝重有度,最得朱佑樘信任。
“回禀圣上,臣也是第一次见这印刷机,觉得十分稀奇。如今得此机器也是大幸,只是不知造价如何。”徐溥已经六十好几了,头发已经花白,声音依然洪亮。“如果价格公道,今年司礼监和国子监,此外如礼部、户部、都察院、大理寺、兵部、工部、钦天监等,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人员也可裁撤一番。”
徐溥这话指出了三个问题,一是此物要推行必然要购置机器,要花费人力物力;二是此事涉及司礼监、国子监、礼部、户部、都察院、大理寺、兵部、工部、钦天监等还有其他地方的印刷局,不能一时着急就能办好的;三是事就这么多,机器帮人做了事,这人可往何处去。
朱佑樘听了也不恼,笑着问:“蒋琮,这东西造价如何?”
“这机器造价,若量大就一两五钱,若只得十辆以下,二两银子就可,铅板等是另算钱的,视字数雕工等而订。”杜若还想着赚钱呢,自然将价格细细用笔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