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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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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东在宫中是不缺玩伴的,慈庆宫、坤宁宫那么多想要讨好朱厚照的不得意,心思都转到了刘东身上。朱厚照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刘东和他们多亲近,只带着刘东和朱厚炜玩儿。刘东见朱厚照、朱厚炜两兄弟这般亲厚,心中特别羡慕,况且大哥在时自己和大哥也要好,竟然对小张氏生的三弟刘杰有了兄友弟恭的奢念。

    这日刘东抱着朱厚照给的大加菲猫在园中闲逛,远远的看见刘杰的乳母与丫鬟带着他在那里学走路。在宫中时刘东和朱厚照就教过朱厚炜走路的,玩心一起也要去跑去和刘杰玩,跟着的小厮拉他不住,只能跟在他后面跑。

    刘杰的乳母丫鬟均是小张氏的心腹,对刘东自然没有好脸色。抱起刘杰就要走,口中还小声骂道:“没娘养的,不过是个野小子。”刘东年幼又自小被刘健关在家中,在宫中太监宫女们也不敢怠慢,哪里见过这样的一脸恶相的妇人。

    刘东呆呆的站在那里,委屈的就要哭出来,连大加菲猫都掉到地上都没注意。刘杰如今正是年纪小喜好鲜艳颜色的年纪,看见好大一个橘黄色的大猫猫,从丫鬟怀里挣扎下去,捡了大加菲猫起来抱着。

    刘杰的乳母见了忙嫌弃的就要拖过来扔掉,刘东也反应过来也逮住加菲的尾巴要把加菲拿回来。刘杰心中实在喜欢这个大猫猫,见两个人都来抢,哇哇的哭出来,乳母赶快去哄他。

    乳母见刘杰老也哄不好,刘东还在那里抢他的加菲呢,心中一急伸手去推刘东,却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把刘东一把推到了地上。刘东当场就疼的哭出来。刘东的小厮原来就是软性的,先前见刘东与乳母、丫鬟在那里纠缠,怕小张氏责罚就不敢上前劝解,如今刘东被欺负了,他又不敢与两人理论,只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的左顾右盼。

    那乳母见刘东摔倒在地,哭的凄惨,知道事情不妥,急急忙忙的抱着刘杰就跑,连刘杰还抱着刘东的东西都顾不上了。

    刘东一个人哭的差不多了,抹抹眼泪,带着那个小厮慢慢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众婢女见了,忙着急的问。在宫中时,刘东就听朱厚照说过自己的事儿要自己解决,靠家里的姐姐妹妹伺候是不能成大丈夫的。如今见有人欺负自己,又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这番昏话,那嘴有如蚌壳似的半天不张嘴,急的众人团团转。

    婢女摛笔最是个厉害不过的,回头就叫了跟着的那个小厮进来。那小厮也知道这件事厉害,开始也自闭着嘴不说话。摛笔两巴掌下去,又威胁他回了老爷把他打发出去,他方才把话说了。

    巧砚年纪小脾气急就要去找那乳母和丫鬟们理论,被众人一把拉住了。巧砚气不过,回头直去吼着小丫头们洒扫去了。

    其余几个大丫头在那里急的不得了,想着法哄刘东开心,又想该想法把那布偶拿回来才好,毕竟是太子赐下的,不好就丢在小张氏那里不管的。

    刘健晚上回来自然是要往刘东这里来一次的。一看,才酉初刘东就睡下了,刘健担心他又不舒服了,就要掀帘去看,摛笔忙拦住他。

    “老爷,少爷今天哭了一天累了刚刚睡下,老爷可别再把他闹醒了,待会儿又要不安生了。”

    刘健听了,轻手轻脚掀帘一看,果然哭的脸红眼红,好不可怜。忙小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摛笔原是王氏从娘家带过来的小丫头,她颜色好,性子又厉害,仗着自己是刘东身边第一等人,竟然渐渐对刘健生了不该有的意思。如今见心上人俯耳倾听,自己与他耳鬓厮磨,心神摇荡,将五分的事说到了十分,气的刘健胡子直打颤。

    摛笔又将那加菲猫布偶的重要性添油加醋了一番,加几句咬牙切齿的话,哄得刘健恨不得当场将小张氏叫来跪着。原来刘健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是他与张氏矛盾深重,心里有担心急了刘东,才被摛笔这样煽动。

    刘健按压下怒气耐下心吩咐几人细细照料刘东,转身气冲冲的来了小张氏处。原来小张氏也是住在正院的,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故,才一个人搬到了与大张氏比邻的流芳园。

    如今流芳园四下鲜花锦簇,蜂蝶飞舞,好一派春日景象。刘健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好心情,不管请安的众仆人,直接冲进了流芳园。

    小张氏正在那里哄刘杰睡觉,温言软语好一副慈母景象,刘杰安静的躺在那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怀里还抱着刘东的加菲猫。刘健见了却更加生气,小张氏并不是刘杰一个人的母亲,她还是刘东的母亲,在面对自己孩子是慈母。谁又能想到在面对另一个儿子时,她又是怎样一副面容。

    小张氏见刘健急急忙忙的回来了,忙问道:“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刘健冷笑道:“你倒好意思问我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小张氏见他一副找事的样子,怕吓到刘杰,将刘杰交给他的乳母,自己就要拉着刘健出门去。刘健气上心头哪里有跟张氏慢慢理论的耐心,当场一把扯出刘杰怀里的加菲猫,怒道:“你倒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哄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如何狡辩。”

    小张氏自然知道其中缘故,只是乳母、丫鬟们都怕责罚,都说的轻巧,只称刘东自己哭着跑了。刘杰又喜欢的抱着布偶不放,小张氏不知道这布偶是太子送的,以为明天跟刘东说一声就行了,一个布偶而已,能重要到哪里去。她哪里又想到能闹出这些风波。

    小张氏自然是不喜欢刘东的,两人也没有什么母子之情,可是话说到这里小张氏也不得不借一借刘东的名头,哭诉道:“我倒不知道老爷的意思,不知我犯了什么错,什么人证物证,倒像审犯人似的。二少爷休沐在家,我是今日怕他饿了,明日怕他凉了。今日不过是宝儿喜欢他的布偶,两人争执了一番,小孩子斗了些气,大人就这样,人家都说后母难做我倒是知道了。”

    那乳母为了脱罪,抱着被吵醒哭泣的刘杰请罪道:“老奴就在当场,是老奴的错,不该让小少爷看见二少爷的东西。老奴只是想二少爷讨一讨这布偶而已,哪里得罪了二少爷,任凭二少爷责罚。”

    刘健听了两人的话,心中有些不安。只是他一直怀疑刘东,刘来两人的病是大小张氏使的坏,小张氏的话他也不全信。“按你说的,倒是冬儿不懂事了。”

    小张氏自然也不是笨人,说道:“这种事哪里有对错之分呢,不过是小孩之间的玩笑而已,哪就像老爷说的那样严重。这布偶是冬儿心爱之物,冬儿不想给弟弟玩也是正常。”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下去,刘健却听懂了小张氏的意思。“你这还不是在说冬儿不友爱弟妹了。你到是会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今日之事我不计较,还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哼的一声带着大加菲甩袖而去。留下小张氏和昏昏睡去的刘杰。

    小张氏见刘健甩袖而去,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憋屈,啪的一声居然把握在手中挠痒的篾板给折断了。

    她也不管乳母和刘杰两人了,哭着往姑母和婆婆大张氏那里跑去。

    大张氏也没有和刘太爷住在一起,另在流芳园旁的一处僻静院落开辟了佛堂,成日吃斋念佛,是人人都称赞的贤德人。

    大张氏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正是《金刚经》。“你又怎么了,哭哭啼啼的跑到这来?”

    “姑母,你让我忍,你要我慢慢来。可是我忍不了,他怎能如此薄情,我一心一意对他,他还记着那个贱人,依然偏心那两个不得好死的小崽子。”小张氏跪在大张氏后面,泪眼婆娑的哭着,门外竹林里的风吹过,有如幽灵一般。

    “佛祖面前哪里来的污言秽语。”大张氏依然一下一下敲着她的木鱼。“你既然知道他寿命不长,又何必为这不相干的人动了怒气。”

    “可是我心中依然不平,为什么他就不能爱上我呢?”小张氏心中恨意滔天。

    佛祖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没了牵连,没了挂念,六根清净,何愁不能重生。”

第三十五章 弘治九年() 
小张氏到底没有做过这种内宅阴私事,心中惶恐,又害怕害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要是害着宝儿怎么办?。”

    大张氏木鱼一顿,复又继续敲着,仿佛要将这后宅中张牙舞爪的冤魂都镇在这木鱼声中。“刘家赫赫扬扬已历百年,列祖列宗难道还不能保佑宝儿?”

    “但是……”小张氏心中还是担心,捏着衣袖,跪在那里,踌躇不已。

    “啪”大张氏重重的敲到木鱼上,“求人不如求己,你既然这么多顾虑,又何必来求我。”

    小张氏被吓了一跳,又想起刘健素日对王氏那般情深意重的样子,在对比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心中渐起愤恨,一咬牙向大张氏磕头道:“任凭姑母吩咐,只要能成事,晴儿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姑母。”

    大张氏的木鱼声渐大渐急,竟然于这充满朽味的佛堂内,昂扬起一股欢欣的兴味。“我是你姑母,又是你婆母,我不疼你谁又疼你呢。你且放心,那些挡了你的人,自然有佛祖一一为你降下恶报。”大张氏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阴冷,小张氏听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过了一日,小张氏竟然送来了两套新做的衣裳和新鲜吃食,说是与二少爷赔罪的。到了下午,竟然又差人过来说雨季将至,万氏的坟前几日刚修葺了,问二少爷要不要去祭拜。

    刘东昨晚慢慢也想过来了,心中竟然脱了懵懂,有了几分上进的心。他感叹自己幼年就失了母亲,心中羡慕更朱厚照、朱厚炜、张氏他们,如今又有人提起自己的母亲,细细想来,连一点音容相貌都记不起了,更多了几分哀愁,因此忙答道:“要去的,要去的。”

    第二日,天高云淡,阳光正好,刘东禀过白老太太,刘老太爷就往郊外刘家祖坟去了。如今正是五月里,芳华刚落,到处都是新绽的翠绿。刘东去了万氏坟上痛快哭了一场,又在这广阔天地中耍闹一遭,心情开阔,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光。只回家时被一个浑身生疮的小乞儿冲撞了马车,刘东吩咐跟着的嬷嬷扔了二两银子,让他看病去。

    刘东回家说了,摛笔忙支使小厮抓了一副防毒解表的药熬了给他喝了才放心。

    刘东在家又过了两日,那小张氏如转性似的,日日想的殷勤周到。刘健见了些许有些想法,原本就有些愧疚的心竟暖了一分。刘东祭拜过万氏后,也收了玩心专心在屋内读书。

    如今青黄不接的时候,匪盗乱行,刘府似乎也进了小贼。大事是没有的,倒吓得几个值夜的婆子惊了魂,又兼刘东祖母白氏旧疾重犯,刘太爷便下令各处屋舍关门少出,防备小人。如此,整个刘府倒清净起来,各人关门起来过自己的日子,不知怎的就连饭食都由各院内小厨房做了。

    这日宫中竟然又来了旨意,说朱厚照有要紧事传刘东进宫。刘健不在家,公公又等着,丫头们忙打点好了,刘东见过刘老太爷急忙忙就去了。

    刘东院内小张氏的人这几日被告知了时刻注意刘东的去向。小张氏听了,差点把心给吓出来了,忙到大张氏处讨主意。

    大张氏依然在那里吃斋念佛,一副超脱世事的模样。小张氏见她愈发平静,心中愈发不安。

    “姑母,他要是染上了病,太子殿下、二殿下若要也得了,可怎么办?皇上、娘娘可不降罪下来?”小张氏以为刘东还要在家中呆上十来天,那时刘东犯病,自然不关宫中的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刘东进了宫去,宫中还有大殿下、二殿下,若是染病少不得查到刘府头上。

    “若是他冲了大殿下、二殿下,不过是他没福气。没了圣宠,你什么事做不成的。”小张氏听了方告退去了。

    虽然得了大张氏的主意,只是小张氏到底担心,又遣了心腹的人去寻太医院夏太医。夏太医是小张氏外祖家的亲戚,两人也算得上世交,小张氏在府中的阴私多半也是夏太医经手。夏太医与太子典药局的贺太医是师兄弟,两人有此关系,小张氏才有借夏太医给贺太医暗中提醒,免得多生事端。

    小张氏想的便宜,却没料到这夏太医是邵太妃的人。邵贵妃借小张氏的东风竟然掀起了一场滔天大浪。

    夏太医每月都要进宫给邵太妃诊脉,今日得了信又恰巧是诊脉的日子,他亲笔写了信让人送去了贺茗居所,自己提了医箱进宫去了。

    诊脉间夏太医照例给邵太妃说了宫中几人的近况,连刘东之事也略略提了提。邵太妃心中自有盘算,虚虚应付了一下,邵嬷嬷拿了块小金砖把夏太医送出去也就罢了。

    晚上睡觉间邵氏细细想来,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只是事关重大,容易露出马脚,还需要慢慢盘算。又想起前日京郊天花疫情,好一个机会不能错过了时候,如此两难,直到四更才眯了一会子。

    次日,邵氏借口晚间受风,又宣夏春林来诊脉。邵氏打定了主意,只是限于手中人手匮乏,虽然夏春林以前只是传消息的,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夏春林虽然手中不干净,但是也没那个胆子害太子、二殿下,连忙推辞。

    邵嬷嬷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又说将夏春林往日做的事宣扬出去,又保证必然将事情做的妥妥当当。夏春林实在怕事,又被邵氏许诺的重金所诱,只得口头答应了。

    那日朱厚照宣刘东进宫原是因为杜若为三殿下预备的玩物送入宫中。按照现代的玩具间制的,什么布偶,积木,用来包边角的海绵的鲜艳颜色的防摔垫子等等,做的又精致有好玩,又有单做了一些,给朱厚照送人的。

    朱厚照在宫中呆的也闷了,见了这些东西心中高兴,想着刘东家中只有他一人,才叫了他进宫来。几人玩过一会子,朱厚照将东西都给了他才放他回家。

    刘东回家没两日就发起烧来,又添了咳嗽流涕之症,身上长了红色斑块。太医来瞧了,只说见喜出痘了,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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