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经异闻录-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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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念能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吗，奈落并没有怀疑什么，但之后她就不得不进行怀疑了。
地面继续向上隆起，山洞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条高耸入云的山脊，接着四条支脉对称着向着山脊两次延伸，从高空俯瞰，仿佛一条巨大的爬虫突然出现在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终它形成了一条岩龙，并且活了过来。
“有恐高症吗？介意飞一段吗？”
奈落摇了摇头，飞不飞的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此时她的视线正紧紧地盯着对方，一眨都不眨。
于是岩龙的肋下开始生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再接着，它腾空而起了……一条山脉飞了起来。
“在莫比乌斯湖的人类世界，在念气量上来说，我一直自认谁都没有输过，尽管这种力量几乎是因为不劳而获所带来的，但我本人未尝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世界第一嘛，难免不让人心生骄傲，但现在我还是确认了，人果然还是应该谦卑的。
既然你认为我是异世界来的旅者的话，我与你相比，用异世界的话来说……可就真是萤火比之皓月了。”
好吧，奈落觉得说自己是萤火，未免有些太过抬举自己了。
“还没请教，老先生怎么称呼？”奈落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书本。
“名字……”对方深切的想了想，然而似乎最终还是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喔，不好意思，我好像记不起来了……对了，东怎么样，反正都是一个代号，你可以暂时称呼我为东·富力士，想来对方也应该不会介意我临时借用一下他的名字。
那我暂时就是东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空想作家兼具现系的念能力者。”
此时，奈落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先前貌似搞错了某些事情的顺序——因为对方写的书的名字叫做游记，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了对方曾经到过一些地方，因此才记下来了某些内容。
然而事实刚好相反，正是取决于他写下了什么样的文字，这片大陆上才出现了什么样的景物。
具现系的能力者？确实是这么回事，然而他具现出的东西未免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了。
名字无所谓？当然是无所谓的，像他这样的人，往往会有一个统称……
造物主。
第一百九十二章 肉串（）
黑暗大陆最初是不存在的，先是有了这么一个喜欢瞎批乱写的人，之后才有了人类的未知之地。
“你似乎是在把我向什么光明伟岸的方向上进行联想，我敢肯定你的想法与事实相去甚远，从本质上来说，我仅仅是一个小偷而已。”对方读懂了奈落这一瞬间的想法。
“小偷？黑暗大陆是被你偷来的？能够偷得到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窃贼也足够伟岸了吧。”奈落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相比于原本的人类世界极其外围，即“莫比乌斯湖”的范围，眼前这个人是将整个世界拓展了无数倍的“元凶”，尽管黑暗大陆危机重重，但这份伟业足以让他担当起造物主乃至创世主的称呼。
“黑暗大陆？不不，那只不过是我粗糙的信手涂鸦而已，尽管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不断的对它进行着完善，但是它还远远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更重要的是，花费了无数的时间之后，我终于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小游戏厌倦了。”
是的，从对方的说法得知，他至少完了几千年的生存建设、模拟经营游戏了，这么长的时间，任谁都会腻掉的。
“那你偷走的究竟是什么？”奈落追问道，显然她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
大陆的景观在下方飞速的掠过，周遭的风声不断的提示着奈落他们现在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高速度飞驰着。
“最初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是彼此独立，而又同时诞生的，甚至包括你原本的世界——当然了，这些仅仅是我的一种猜得而已，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得以证明，毕竟像我这种局限于一个世界的人，是难以窥视到世界诞生的秘密的。
而后，又过了布置多少的时间之后，这些世界被彼此的串联了起来……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能做到那种事情的人、生物或者说存在，想来是能够被称作是‘神’了。
一个一个的世界就像是被事先切好的肉块一样，而接下来神又用一根竹签将它们串了起来……当时正值我年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种不同的世界彼此联系的波澜壮阔、难以形容的景象。
而那个时候的我，想来是比较顽皮、十分大胆的。
于是，我偷走了神用来穿烤肉的竹签……仅仅穿过这个世界那微不足道的一小节而已。
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强大而且不可思议的人的话，那么这应该就是我所谓的不可思议的来源……”
对方的这种说法，甚至提到了“神”这样的字眼，于是奈落就将这些话归到了姑妄听之、姑妄言之的范围之内，或许眼前这个老人自己活过了无数的年月之后，脑袋里想的东西已经有些不切实际了。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话，那么对方能持有的力量简直就是不可想象，但是他自己却认为自己同样微不足道……如果与他臆想中的那个神祗相比的话。
然而神对于奈落来说，是从未见过、不可见也不想见的存在，相比于祂，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目之所及、触手可及的。
“似乎你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好吧，它确实缺乏点可信度，甚至听起来像是那种毫无根据的传说，不过没关系，你的想法很快就会发生改变了。”
“那你现在是准备把神的牙签……竹签还回去吗，但是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奈落问道，因为正是因为她出现在了对方的眼前，对方才做出了某种事关重大的决定。
“因为你是外来之人，哪怕你并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你所要做的事情里必定包含着寻回遗失的外来之物的使命……尽管你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
自己会有什么使命吗，奈落并不觉得会有。
她不知道对方的这种判断是一种无根据的武断，还是一种饱经岁月的智慧，不过……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现在她只要站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一个逮着唯一的单击游戏玩了几千年的人，不管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情，最好要顺从他……最起码要安静的做一个吃瓜观众，不要去试图制止他。
很快的，振翅高飞的岩龙掠过了一汪清澈的浅水，而后停在了一座小岛的正上空，那巨大的身影将整个岛屿都遮蔽了起来……哪怕是在这样的高度上，奈落也能够相当清晰的感受到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岛屿上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恐慌。
跟这个足以遮蔽整块大陆的庞然大物相比，哪怕是刚刚出航的巨大轮船b·w号，也不过如同一粒灰尘一般了。
有些滑稽的是，奈落耗费了数个月时间进行航海，最终才抵达了黑暗大陆，然而在近乎眨眼之间，她又重新返回了莫比乌斯湖……算算时间的话，她待在黑暗大陆的时间远没有航海的时间长，并且，黑暗大陆所谓的恐怖之处，她根本没有体会到。
她出现在了某个地方，然后出发了某个任务，仅此而已。
“下面的应该是世界树吧……这里是我们的目的地？”
“对，不过确切的说，这就是那根‘竹签’。”
那最起码也应该说是木签才对吧？不然也太让人误会了。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又问道。
“喔，很简单，就是将我的写出来的那些东西竖起来而已……”
“……”
不管怎么说，这听起来也不是什么“而已”的事情。
说罢，他就准备动手了，然而突然他的动作顿了顿，对着奈落问道，“介意下面的那个城市发生点什么灾害么……嗯，自然灾害。”
“说实话，不怎么介意，但如果某些事情对你而言轻而易举的话，那也没必要让埋葬掉整个城市的人吧。”奈落说道……不管对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想必是有相当的破坏力的。
“嗯，没想到你是一个饱含善意且内在善良的人。”
奈落点了点头，嗯，这是她有生以来收到的最中肯的评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倒悬（）
明明在奈落的视界之中，那些极远处的东西是必然不可能看到的，然而或许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的缘故，她此时获得了某种超体验，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远在莫比乌斯湖外围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着。
某种抽离一切的力量正将那片大陆整个的吸了过来，而一切的源头就是奈落所在位置正下方的世界树……再接着那颗数开始肉眼可见的抽枝发芽。
所以它确实是一颗世界树的树苗，而现在它则是要恢复到它原本应有的姿态了。
那个依托于世界树根部建立的城市，被波澜无惊的一点点推开，然后这棵树的直径开始拓展到了整个城市的范围，而后在那个范围上继续无限拔高。
好吧，城市和人口确实没有被眼前的“灾害”所波及，但是之后的采光问题明显就不在奈落两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然而黑暗大陆并不是被这样瓦解了，而是在这颗树的“表皮”在再现了出来……如那个人所言，他只是把自己的“拙作”立了起来而已。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哪怕是想要归还神的牙签，他也从未打算原样奉还，而是把用过的牙签还了回去……这种二手货，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欣喜的收回去。
整个世界正在以令人发指的速度收束着，由横向的开阔向着纵向的高远不可思议的延伸着。
“慢着，我突然记起来我的一个伙伴还留在黑暗大陆上，目前的这种变化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吧？”这个时候，奈落终于记起了跟她一起去往黑暗大陆的亚路嘉·揍敌客，尽管之前在从揍敌客一族借走这位“向导”的时候，考虑到黑暗大陆的危险程度，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要求，但对奈落来说她是有着将那个孩子平安带回的内在责任的。
“这样啊……没关系，我会将他送会去的。”了解到了奈落的顾虑之后，老人很简单的就将其解决了，“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世界树上还是需要设置一层屏障的……为了不至于让我创造的那些宠物们简单的流窜到人类的世界之中。”
应该是为了不至于让人类世界那么简单就毁灭掉才对……但不管怎么说，如果黑暗大陆不是远在莫比乌斯湖之外，而是“生长”在莫比乌斯湖的正中央的话，那么人类与它接触的机会自然是远比之前多的多了，不过相比v6的控制也会得到进一步的强化。
至于究竟会引发什么样的变化，那就不是奈落能够预料的到的了。
世界树依然在向上不断的拔高着，同时无数的枝叶也在向外扩展着……考虑到原本黑暗大陆的大小的话，鬼知道这棵树究竟能长到多高。
“这应该是我最后的工作了，在此之后我将会陷入永远的沉睡了……”
“永远的？”奈落反问。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永远。”
奈落心想，一般人们把这种沉睡叫做扑街。
“反正我应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
但这种说法奈落并不苟同，她直视对方的眼睛，继而说道，“不，跟外物无关，仅仅是因为你对自己日复一日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厌倦而已。”
既没有办法做出改变，也没有办法中止这种重复，那作为一个人来说能想到的终结方式是唯一的。
否则的话他见到奈落之后，事情也不会进展到这么快速。
“果然瞒不住你的眼睛吗，哈哈……但要怎么做是我个人的事情，至于你……不好意思，之前忘了跟你做出说明了
在这颗世界树上，接下来你方向只能往上而不能往下，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就这么返回莫比乌斯湖……你对‘新世界’的探索还没有开始呢。
有些东西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见证的，而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够见证的到。”
对方的这些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虽然没什么关系，但事先你也没有做出说明啊。”
对方的做法已经不是什么请求了，而是一种变向的要求甚至是命令，然而面对着这样强大的人，奈落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拒绝掉。
甚至在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奈落已经踩在岩龙的背上向着世界树的方向走去了。
“那我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如果终于走到了世界树的尽头，那顶端会有什么？”奈落有点担心上面的空气会不会太过稀薄了。
“很遗憾，在那树顶之下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然而在可能仅仅一步之遥的树顶，我却一无所知……”
走到树顶之上，才是奈落的使命所在。
“明白了。”
奈落最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在半空中缓缓游弋的岩龙上一跃而下，而后她落到了世界树的一片巨大的叶片上，随着那颗数的不断拔高，她也来到了更高的高空之上。
岩龙被一瞬间甩到了下方，在眨眼之间那巨大的身影就目不可见了。
…………
嗯，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然而不管这棵树再怎么生长，它却并没有如同奈落所想的那样突破到宇宙中去，星空依然挂在她的头顶，亦如永恒。
“使命”什么的，奈落之前从未想过，但在与那个老人对话过后，她却觉得按照对方说的话去做也无妨……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义务顺从，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尝试，所以她选择了这种新鲜感。
毕竟，那个人绝没有说谎的必要。
“嗯，起码我没有窒息而死不是吗，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棵树什么时候才能够停下来？”奈落觉得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相当高了，然而既然生长还没有停止，那就说明了它还不够高。
奈落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