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与希瑞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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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拼命地压制住这种无用的回忆。越是温暖的回忆,现实也越寒冷。会让她的心软下来,白发少女害怕自己会忍受不了现实的压力。
“对了,埃伦娜姐姐,你也是外地孤身一人吗?”
阿卡尼斯抬起头,问道。
不出她所料,在背井离乡这个话题,埃伦娜她有许多话可说。
当然,她不像阿卡尼斯那样悲惨,她也是出身贫苦外地人,原本是个在地里干农活的小姑娘。直到被发现有不错的元素天赋,就与工厂签了条约,在学校毕业后,一个人来到卡莫尔城干活。为了尽快融入卡莫尔城,她非常努力地改掉了自己的口音。
然而,正在悠闲聊天的阿卡尼斯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贫民区里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地板上满是凝固的血液,几位手持长剑腰背木制盾牌的治安队员们,站在尸体旁,对着死了一天的盗贼指指点点。
“你们别乱走!给我滚到门口去!”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女声,一位肌肉结实高个子的女士,穿着蓝色的外衣,衣服内衬被铁环加固。她佩戴着厚实的黄铜肩章,棕发用黄铜圈固定成一个马尾。
“嗨,我们爆辣的小辣椒。”一位身材精瘦的男人,从一具尸体旁直起身来,他侧过身,露出胸口令人胆寒的胸章——帝国情报员,“您差点把我小小的灵感给吓跑了。”
“从一群平常的黑帮尸体上联想到阴影教会、神信徒、背叛者着实需要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她比眼前的男人还要高一寸,这个黑眼睛直打转的欠揍家伙,是一只实习的秃鹰,被派到基层积累一下必要的经验,毫无疑问经常死人的贫民区治安队是最好的去处。而她,不幸地地被安排“照顾”这年幼的秃鹰。他精力充沛,带着年轻人妄想立功的普遍病症,总是给她带来这样那样麻烦,让她疲于奔命。
比如,眼前的这几具尸体,明明可以压到明天。但是他就执意今天处理,而且她还必须到场,因为规定是这样,即使平时她懒得遵守,只是派几个手下处理,但在秃鹰面前,她必须做个遵纪守法的好治安官。
“不放过一切蛛丝马迹是帝国情报局的优良传统。”他说,“否则我们还不如拿根裹铁木棍,去维护秩序。”
“这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她说,“总比被人扔进火堆里烧烤好。”
“哼。”他哼了声,“没办法,总是有眼睛瞎了一般的人,我简直难以想象,如此明显的特征,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怀疑?我估计通缉犯艾莉娜,要在自己脸上写我是逃犯四个字,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筛选难民的工作也由治安卫队来做。
“十二位年轻的秃。。帝国情报员咯,就这么被残疾的通缉犯给一人谋害了,真是个不好的结果。”女治安官用脚踩上一个空药瓶,上面写着“万灵药”,她缓缓加上力气,直到坚固的空药瓶在她脚跟下碎开。
“真是让人心碎呀。”她喟然长叹,“希望这种心碎的事不要太多。”
年幼的秃鹰看了眼地板上的碎玻璃,觉得自己的胳膊又疼了起来,那是女治安官自称无意拳击的赠品。
“当然。。呃,让我们先看看这些尸体。”他说,“他们胳膊上的刺青。。”
“黑袖子帮派,做万灵药的。没有一点信奉神的迹象。”
她说着,一旁的手下刷刷地写着,每个人都想尽快结束工作,好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
“他们用猫狗来做药?”
“贫民区从不缺猫狗,特别是流浪狗,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控制了流浪狗数量,比起食腐动物有用得多。”
年幼的秃鹰没有继续问,仔细地在地上搜索着什么。
“行了吗?我们的小作家?”她忽然想起家里的汤还没关火,不耐烦地跺着腿,“没有什么疑点,我家还有事,您一个人在地板上想摸多久就多久。”
“有疑点,大疑点。”他从腰间的一个皮革包里,拿出了一个镊子,“他们的伤口太整齐了,都为砍伤。看这皮甲的切口,武器切进去没有一点迟钝,看他衬衫的铁扣切面光滑。”
“天呀。”女治安官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块玻璃,走在他一旁,蹲下,“不要告诉我,凶手是那个什么艾莉娜,她脑子进水,在烧掉了十二位令人心碎的小伙子后,大费周章跑回卡莫尔城,就为了杀死几位拿猫做药的药贩子。”
“如果她的猫被抓住的话。”他开始激动了起来,“再说了,她还可能是在复仇,这种罪犯充满自信,相比于逃跑,他们更倾向于满足自己杀戮感。”
“您已经不是普通的疯癫了。”她摇了摇头,“那种时不时大吼大叫,躺在阴沟里喝自己撒尿的疯子,比起来而言已经是天赐的理性。您表面看起来还是正常,但内心已经是个对月高嚎的病人。”
说罢,她站起来欲走。
“看呐,这是什么!”年幼的秃鹰从地上夹起了一根头发,在好奇心驱使下,不耐烦的女治安官转过头,看到镊子上似乎夹着白色的什么,她靠近,发现那是一根白发。她立刻扫视周围,发现尸体没一人是白发的。
“不要跟我说,黑帮里还收老人。”他看着女治安官精彩的侧脸,得意地说。
女治安官瞪了他一眼,刚想反驳,但忽然想到了奖励。帝国对任何能帮助他们抓到艾莉娜的人,慷慨极了。抓住得五万金币,赦免一切罪行,并得到帝都户口,这笔钱足以在学院旁买栋令人羡慕的房子,并雇上一群人,舒舒服服地伺候到嗝屁,还给子孙留下一笔遗产。
万一是真的呢?
第二十四章节 谎言()
“卡尼斯姐姐,卡尼斯姐姐。”
阵阵呼唤在阿卡尼斯耳中回荡着。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一片黑暗中,借着淡淡的白光,阿卡尼斯看到了脸上满是尘土,肚子布满黑色血迹的小孩,正慢慢地向她走来。
小拉蒙死白的脸从黑暗中浮出,上面挂着是阿卡尼斯熟悉童真的笑。冰冷的风吹拂在白发少女的脸上,风中带着封闭墓室特有的死亡气味,她惊愕地盯着小拉蒙,说不出话来。
“卡尼斯姐姐,国王在哪儿?”
刚想发话的阿卡尼斯,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盯着抬着头,对她笑的小拉蒙说不出话来。
“爸爸呢?我找不到爸爸,也没有猫带我去。”他说,“我肚子破了个洞,风一直吹着,我好冷,好饿,好孤单,卡尼斯姐姐,你陪我一起找国王好吗?”
小拉蒙笑着的脸,愈来愈扭曲,也愈来愈近。
阿卡尼斯想后退,但寒风彻骨僵硬的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你在仔细找找,有一种猫。。。”
“你在骗我!”小拉蒙尖叫着,扑了上来,“好冷,好孤单,陪陪我!”
他扑到白发少女的脸上,猛啃着她脸,
“撒谎!骗子!骗子!”
阿卡尼斯眼前一片黑,小拉蒙愤怒的控告在她耳边回响着。她不断的挣扎着,尖叫着,解释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淡绿的猫眼。
这只被她抓着后肢(她的新习惯)脾气暴躁的毛茸茸小生物,正仰着爪子,看到同样有着绿眼睛的阿卡尼斯睁开了眼睛,它收起了爪子,喵的叫了声。
有敌人?
阿卡尼斯立刻警觉地坐起来,侧耳专心聆听,只听到呼呼的寒风声与不知从哪传来小孩啼哭声。很正常,没有异样。
“怎么了梅莉?”
梅莉挥爪给了她一巴掌,阿卡尼斯下意识地狠狠敲了它头一下。这只有智慧的猫,不满地叫了声,指了指一边。
白发少女转过头,寒风呼呼地吹在她脸上,她清醒了不少,才意识有什么不对。理论上来说,房子里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寒风,但是理论常常赶不上现实,例如理论上来说,帝国不会给他们的子民展现“火焰魔杖”的威力。
而这理论上能遮风避雨房子的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上个星期它还只是个只能容梅莉钻出去的墙缝。事实证明,它不太乐意遵守过于严格的“理论”,裂缝扩大,变成了这房子的另一扇门。阿卡尼斯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破裂声。
“该死的玩意儿。”
白发少女低声骂了一句,生怕声音大点,这房子就要塌。
麻烦的事情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一天只需要工作十个小时,夜晚打探到了些情报。这房子就不乐意了,要给她一个颜色瞧瞧。
“明天找个新地方租好了。”
她抱着梅莉,收拾好东西,走出房子,脚踩着街道上厚厚的脏东西,背靠在墙上,仰望着天空,却看不到星星。铅灰色的云遮住了她看向星光的视线。她手摸向腰间的异次元空间袋,小拉蒙的尸体放在里面,她原本想找个机会埋葬它的。
但是。。。。
谎言!骗子!
噩梦之语在她耳边回响,她摸着梅莉冰冷的后背,这只发抖的猫蜷缩在她怀里取暖。
难道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到这,就是为了杀几个策划这件事的人?再了解下肮脏的内幕?她想着,小拉蒙临死的微笑,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谎言,谎言。说得再完美有什么用?给漆黑腐臭的现实套上一件绝美的外衣有什么用?拉蒙父子还是被黑暗给吞噬,在真相面前,谎言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只要她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多出一分力,悲剧也不会发生。更不用说那可笑的谎言。
她捏紧拳头,忽然意识到了,当初抚慰濒死小拉蒙的谎言,不过是出自于内疚罢了,而不是某些神圣的品德。它更像是为了缓解自己痛苦,而诞生的。
“呵呵呵。。。”
苍狼睁开眼睛,低笑着。
“先别为这事悲痛,脑子。”卡兹卡兹忽然说道,“你现在连个头绪都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报仇对你来说太遥远了。”
“闭嘴!”
阿卡尼斯狠狠地锤了下后边的墙,力道之大,手指“咔”的一声错位了。她没有吱声,慢慢把左手手指给“纠正”。这怪物般的左手,在严格意义上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她没多少痛觉,并且它能自愈,能重生,唯一缺点就是太难看了。
“好生气呀,艾莉娜。你压根配不上阿卡尼斯这名字。”卡兹卡兹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很气吗?很痛苦吗?谁叫你那么弱小,无能的家伙。”
“我叫你闭嘴。”
她咬着牙,发出可怕的摩擦声。梅莉竖起了耳朵,开始准备随时跳出苍狼的怀中。
寂静维持了几分钟,阿卡尼斯抑制住怒气,她抬起头来,看向无星的天空。眼眸射出凌厉的目光,试图穿过厚厚的阴云。。。。
次日,工厂,午休时间。
埃伦娜在休息室找到了阿卡尼斯,
“嗨,阿卡尼斯想一起去吃点心吗?”
“嗯?”坐在桌子对面的阿卡尼斯,咀嚼着满口的烙饼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你别总是吃那么多,女人一旦胖起来,就瘦不回了。”
“咕噜噜。。呼,反正我不打算嫁人。”阿卡尼斯喝下一口水,冲下了嘴中的烙饼。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埃伦娜说,“对了,有免费的点心,去不去吃?就在明天。”
“我租的房子破了个大洞。”阿卡尼斯说,“今天还得去租房子呢。”
“这点心不同,是在科波菲尔家族的庄园吃的。”埃伦娜语气神秘,“虽然,宴会是讨厌的相亲宴会,但是只要乖乖呆在角落,不出声,什么都能吃呢。”
“相亲宴会?”
“不好意思,不小心就把事情的本质说出来了。”埃伦娜说,“听说过血缘学吧,虽然是**但是很多人家里都有一本。除了四大永恒贵族,大家都十分在意自己子裔的“元素亲和度”,所以嘛。。。。。。”
血缘学阿卡尼斯知道,是本**。书的主要作用是,指导贵族们诞生下元素亲和度高的后代,或者避免诞生元素亲和度极低的后代,一个家族的落败往往是从诞生元素亲和度低的后代开始。
“所以需要在我们这群元素亲和度不错的女人中,筛选出合适的人?”
“对,没错。”埃伦娜的蓝眼睛眨了眨,“就好像给狗配种一样,你听说过吗?血缘学作者,孟德德就是培养纯血狗的,不知道他的书有多少灵感是来自于狗舍。不过他一直声称,灵感来自于他家的豌豆。”
“你听起来好像很厌恶这种行为?”
“当然。”埃伦娜说,“克里斯蒂娜不是说过,贵族的立身之本不是美德吗?他们的行为堕落得就像是野兽般。”
“她在瞎扯。”
“a娜,人家可是哈萨克之花,那才是真正的贵族。”
“她还说过我能力之外的资本等于零呢。”阿卡尼斯说,“实际上,她不过是名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限于眼界以为天下都是美好的罢了。”
“a娜,嫉妒别人是不好的一种品性。”脾气温和的埃伦娜说道,克里斯蒂娜是她的偶像,阿卡尼斯知道她随身带着本小诗,上面都是克里斯蒂娜写的十四行诗。
阿卡尼斯默不作声,因为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的表现还真像是嫉妒呢,况且最好别太反驳自己的朋友。
“等等。”苍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刚才你说科什么家族来着。”
“科波菲尔家族。”她叹了口气,“你总是记不住人名。”
科波菲尔。。。阿卡尼斯默念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家族,是负责难民的筛选工作的。而且还开了好几个1“济贫院”。
“点心的主意不错。”她的借口十分生硬。
埃伦娜笑了笑,“对了还有件事,我家里闹老鼠了。所以。。。”
“所以?”
她眨了眨蓝色的眼睛说道,“所以借下你的猫。”
“抱歉,梅莉不外借。”
“那这样,你也顺便一起搬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