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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人臣(gl)-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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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动出击?直面漠南骑兵?魏池觉得这些简直荒谬。
    但毛以宣却好像来了兴趣:“大人,兵书上都说凭借城池,一万人可抗拒十万人的攻击,如今我方本来就只有三万人,还要主动出击,岂不是瞥了长处去找打?”
    “从战报来看,漠南军队攻克封义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因为他们已经为攻克大齐的城池思考了数年,但是箐湖结冰并不是年年都有的事情,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但并没有长久的准备。届时他们攻打京城的方式仍旧是攻打封义的老一套。我们也为攻克漠南骑兵思考了数年,既然来者是客,当然要招待些新鲜的事情。”
    此刻余冕笑得很像王允义。
    “不论撤不撤走城外的粮食,佳兴的粮食也足够他们吃了,他们必定会在佳兴修正部队,准备久围京城。我们要做的不是在京城里等着他们,而是挖好壕沟,备好火器与毒药。京城外可不是封义城外,京城外的民居绵延数十里,沃拖雷以为自己能直接兵临城下?就让这些人生地不熟的漠南人好好与我们在城外来一场巷战吧。”
    毛以宣也笑了,他觉得这位兵部的侍郎大人并不是个书呆子,他很懂得打仗。
    “京城的守军虽然只有三万人,但是城外失去土地和财产的汉子可都是远离家乡来京的,本就以佃农居多,此刻若是能招募他们作为军士,至少能扩充至八万人,他们多来自北方,本就性情彪悍,这才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是没有办法将这些农户训练成士兵的。”魏池虽然觉得有一定道理,但是还是不可行。
    “下官来。”毛以宣一改刚才的意见。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杨阁老突然看了看他。
    “如果诸位同心同力,京城一定能守住。如果仅有我一人,那注定难为,诸位阁老,下官随能号令兵部众将,但毕竟官轻言微,还希望能得诸位全力支持。”余冕这话是对众人说的,但却看着杨阁老。
    之前余冕极力维护周文元,多少有些得罪杨审筠,杨阁老不发话,这事情就不好办。杨阁老虽然是个睿智的人,但根本就不通兵法,刚才说的这些他也不大懂,白天完全是靠着读书人的一根筋赞同守城的。毛以宣是他的亲戚,他想余冕让这上不得场面的小人物来就是要给他面子,没想到这小子还叨叨上了。虽然自己亲戚赞同了,此刻杨阁老心里还是绕不过那个坎儿,不想给周文元好受。
    但他真小看了自己的这位亲戚——余冕还真不是因为这一点叫上毛以宣的,这位不出名的小将在皇城锄奸的那一晚,表现出了惊人的作战能力。他的聪明机智,果敢勇猛给余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位年轻人不但勇敢,而且极有主见,他并不把杨阁老的那点小情绪放在眼里,在他听了余冕的作战计划后,心中充满了的敬意。
    杨阁老见自己的人都“倒戈”了,也不好再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杨阁老人耿直,答应了的事情还是有保障了,余冕松了一口气,看向了魏池。
    魏池不禁受宠若惊,心中纵然有一万个疑虑,也赶紧点头了。
    走出宫门的时候,魏池一直耷拉着脑袋,毛以宣个性放荡,有点像徐朗,他拿魏池开玩笑:“得了吧,魏大人,您心也忒细了,跟个小媳妇一样。”
    魏池没好气的瞅了瞅他:“说得轻松,说是等援兵,那也得王将军肯来才行……”
    王允义恨死陈鍄了,他能善心大发才奇怪呢……等等?魏池突然想到了……
    毛以宣拿小指指了指魏池的鼻尖:“这才是当局者迷啊。”
    魏池张大了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厚道的余大人算计了!哈?对!王家军,自己可是王家军

  ☆、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173【正隆二年】
    不出所料;佳兴勉强撑了一个月又十天,漠南骑兵攻陷了这座北方第一大城;出乎所料的是;漠南骑兵以刀剑屠戮了全城。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不过这个血腥的消息还未传到京城的时候,城外的百姓早已仓皇失措。和封义不一样,京城外绵延数百里都是丰饶的乡镇;更有许多王公贵族的别院豪宅,人口更是数以十万计,魏池一想到这些人会统统涌入京城就不能理解要以怎样的方式管理好整个京城。
    余冕并没有将整个计划托盘而出;他是兵部堂倌,他已经拿了内阁的披红到兵部去调兵遣将了;走前只是嘱咐魏池陪着毛以宣查看城墙。围着京城走一圈都要花一整天,魏池每天都陪着这位毛将军看城墙。毛将军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差,一边看一边还能讲讲笑话,魏池的心境却凉淡了许多。
    “魏大人,您说余大人会派我俩干啥?”
    魏池看着那些带着大包小包涌入京城的百姓,心焦不已:“死战呗。”
    “怎么个死战法?”毛以宣挑了挑眉毛,拉起了缰绳。
    魏池也放缓了步伐:“我不算是个武将,但经历了封义之战。所谓守城,即是如若身处绝境,亦需坚守,万勿轻言放弃。说来轻松,实则艰难,待到两军皆到困乏之时,就是死战。”
    “我算是个武将,但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我倒是挺向往一场死战。”
    魏池笑了:“我就怕等不到死战的时候,你看,京城外的数十万百姓都涌入京城避难,余大人仁慈之意我能领会,只是怕好心会办坏事。京城内有几十万百姓拖累,城外却是精兵锐将,势力诚然悬殊。”
    “其实我很敬重您,”毛以宣面露萧瑟:“我认识杜莨。”
    “!”
    看到魏池惊讶的样子,毛以宣叹了口气:“我和他年龄相仿,我们相识很令魏大人惊讶?”
    “不……”魏池看向远方:“太久没有听人提及他的名字了。”
    漫漫的人群蔓延到大地的尽头,百姓商户们带着他们的粮食匆匆赶路,一恍惚觉得像是许多年前的漠南都城,那种恐慌令人熟稔。魏池理解余冕让自己带着毛以宣看城墙的用意,毕竟只有打过仗的人才知道这一圈圈看过去要看出哪些名堂。但对于这场战争,魏池少了些当年的激情,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这些从她面前一波一波走过的百姓,看上去都是一样的无助。如果是在六年前,魏池一定会赞同余冕的做法,用京城的城墙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幼。但是这是在六年之后,魏池感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复杂的人,一方面冷酷的判断着这些灾民将会带来的风险与破坏,另一方面又像一个老道的政客一样曲意迎合着自己的上司和所谓道义的规则。
    “如果漠南人押着一群百姓前来打头阵怎么办?”魏池指着正北方。
    “哦!哦?!”毛以宣显然没有想到这样惨烈的场景。
    “届时不会再有时间供我们争吵,余大人没有打过仗,但是他很有才华,所以才派我们两人出来巡视。我们现在就得把可能会出现的争吵都吵清楚,真正站在阵营前的时候,我们得意见一致。如今朝中缺的是将领,但是并不缺人,我们的行为稍有闪失便会引发口头上的混战。余大人会去让他们闭嘴,但是我们之间不能出现间隙。”
    “这样说来,魏大人是准备认真参战了?”魏池之前虽然首肯,但是并没有任何意见提出,毛以宣以为这是余冕要他们巡城的主要原因。也许他猜的不错,魏池的确需要思考的时间。
    余冕是一个强大的支撑,魏池宁愿相信值得一搏,但是她需要提出一个特殊的条件,经过近一个月的了解和思考,她做出了抉择:“是的,我会认真参战,但是有一个条件——送我的所有家眷去南直隶。这个提议你要和我一起去提。”
    “?”毛以宣有些愤怒:“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争吵了?”
    “没有争吵的余地,你必须要支持我。”
    “余大人才下令,全城所有官员家眷不得离京!你这样做是动摇军心!”
    “是的,这样做的确会动摇军心,但是这是我参加战争的必须条件。”魏池顿了顿:“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我也尽到了我的职责,陪您足够详细的了解了城防的情况,并给足了提醒,您一个人也可以尝试死战。”
    “那我也提同样的要求,你也支持我么?”
    “不会。”魏池冷冷的回应。
    “……”毛以宣冷笑:“魏大人,您的脾气可真是令人不快。”
    “可惜你没有别的选择。”魏池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没有我,你很快就会死。”
    “并不是你才有家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魏池抿了抿嘴:“我用我的能力为我的家人换取特权,不容得和你商量。”
    余冕对这个非分的提议并没有太多的异议,这位以正直着称的大人在关键时刻总能保持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理性。毛以宣指着魏池的背影,难以掩饰愤怒:“竟然公然违抗大人前天才颁布的法令!”
    “他没有公然,他是私下的。”余冕笑着拍了拍这位愤怒的将军。
    “性格真的是非常乖张!”毛将军继续咬牙切齿:“末将一人也能担当大任!不需与他同行。”
    “若果真如此,将军还会委屈自己与他一同前来?”
    “……”
    “息怒,不要怪他,我这次可是把他逼急了。”
    毛以宣做个一个无奈的怪相:“余大人,刚才魏大人问在下,说如果漠南人押着百姓打头阵怎么办?魏大人,真的会对百姓开炮?”
    “他问了你这个问题?”余冕并不惊讶。
    毛以宣点了点头。
    “证明他的确对漠南人很了解。”余冕表情泰然。
    “我不会对百姓开炮的!”毛以宣被这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以,但是他决定要摆明自己的立场。
    “不要小看我们这些文官,”余冕笑了:“对于战争的经验有时候并不来自自己是不是武将,我为官的前几十年,都在京城外。虽然没有指挥过任何一场战斗,但你回忆洪武初的那几年。那是个动荡的年代,我从为官的第一天就在经历战争了。魏池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不过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战争领悟远高于他所具备的其他才华。他已经经历了他应该经历的一切,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他能想到漠南人的计量,就一定有不对百姓开炮的办法。”
    在毛以宣对魏池半信半疑的时候,漠南的铁骑正奔驰在来京的路上,魏池手上的特令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生机,从兵部出来,魏池便立刻往家里赶。这个月,魏府上的人习惯了魏池半夜出现凌晨离开的状况,对于饭点儿准时回来的情况一时有些不明缘由。
    魏池没有多说,将所有家人召集到了一起:“即刻准备出城。”
    戚媛不解:“已经全城宵禁了,更何况我们是官家的家眷,都已明文不得离京的。”
    “这是特令,”魏池把这份珍贵的文书交到陈虎手里:“陪同夫人前往南直隶,不要磨蹭了,收拾东西!细软只带银两,换洗衣裳,多备些干粮,一个时辰后就出发。”
    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陈虎和刘伯驾车,珠儿、梅月和戚媛坐在车里。刘妈执意不走,魏池也没有时间再劝,他要赶在关城门前送他们出城。一路上,京城的街道旁坐满了休息的人,户部的人正在各处搭着棚子,送粥饭的车辆穿行其间。余冕为官几十年间多次前往全国各地赈灾,这样的事情布置得井井有条。为了防止城外的粮食为敌人所用,余冕专门下令,要求所有京城的百姓必须尽可能的负担粮食,以自己所带的粮食换取官家的粥汤。
    领饭的百姓们从这辆黑色的马车边经过,因为魏池专门命人把一切府上的标示拆掉,所以没有人发现这是官家的车子,当他们顺利到达南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将士认出了魏池,行了一个礼。
    魏池这几十天都在巡视,他们的长官赶紧出来打招呼。
    魏池递上了余冕签署的文件。
    这位长官不免紧张:“大人,您知道的,任何人不得出京,这文件……这……”
    魏池收回文件将它折好,还给陈虎:“这车上的人是锦衣卫的人,不要多问,开门即可。”
    “哦!”守城的将领恍然大悟:“小的多嘴了,大人请。”
    戚媛坐在车内,对外面的话语听不真切,只是感到车子短暂的停顿后又移动了起来,而车下的路似乎变得有些颠簸了——到了城外了?
    又行进了一刻钟左右,车停了,魏池掀开车帘,一股风雪卷了进来,外面已是全黑。
    “去南直隶,京城之后有恶战,没有我的信,任何情况都不要回来。”
    “老爷,您不和我们一起走么?”梅月又惊又怕。
    魏池没有理会她,放下车帘,准备上马回城。
    “等等!”戚媛踉跄的跳下车,拉住了魏池的缰绳。
    天是漆黑的,只有马车上的一点灯光映出了戚媛的脸。
    “我!”
    魏池感到戚媛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这种时候,你应该……让我陪在你的左右!”戚媛哽咽得难以继续。
    “不,”魏池摩挲着她的手掌,坚定的说:“京城太危险了。”
    “但是现在!你要离我而去,我怕……永远也见不到你了。”戚媛泣不成声:“哪怕是死,我想和你在一起。他们是无辜的,让他们走,我和你回京,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走。”
    “你要相信,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死掉的人,我必须得留下,我有责任,相信我,我会来接你的。”
    “不!不!”戚媛拽着魏池的手腕,失声痛哭:“我不能失去你,我只有你,我不怕死,可是我怕失去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看着我,”魏池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一直以来都为自己活着,但是,如今,我为你而活,我会一直为你而活着,相信我。”
    相信我……
    马车上豆大的灯光瞬间就被黑夜吞噬了,漫天的大雪严严的向地面压迫而来,魏池仔细听着渐渐远去的细碎马蹄,心中的落寞变幻成了一种凄凉的暖意。大战在即,恐惧总让人彻夜难眠,但这一刻,恐惧似乎消失了。
    我似乎从来没有为了活着而活过,魏池自嘲的想,刚才那是出于安慰的说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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