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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囚鸟[gl悬疑推理]-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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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二位长辈,倚夏她现在精神不好,很不好。”说道这里,她心头一揪。
    乔母瞬间的神情瞬间变得忧郁而凝重,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边摇头边看向乔一海。
    “当年的那段往事,我亦有所了解,虽不完全通透,可却深知它给叔叔阿姨带来的打击有多大。也许事实并不美好,我不是冷血之人,没有让二位将那痛苦的往事复述一遍的意思。我只希望,叔叔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那件事,跟倚夏,究竟有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深深爱着她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想伤她半分。若您信得过我,就将实情我,我会尽我之力,哪怕,哪怕是做出违背道德泯灭人性之事,也要护她,不受伤害。”
    听到这里,乔母蓦地流起眼泪。她想,如果倚夏或西绽其中有一人是男儿该有多好,她们对彼此有着重于生命的爱,她们是彼此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偏生却是两个女子,叫她无法接受,又不忍拆散。
    乔一海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剑眉冷目,双手背在后面。原来,他也会有心累心痛的时候,比如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这心痛是为了谁,是为了倚夏,还是为了倚辉,还是为了这令人想破口大骂的命运?
    “有。”
    路西绽忍住哽在喉咙的眼泪,这份悲伤来的太浓烈,令她一时半刻竟无法喘息。
    “过去,过不去,又回不来。都是孽缘。”乔一海远远望着窗外,泪湿眼眶。
    路西绽缓缓起身,先后向乔母和乔一海深深鞠了两个躬。乔母看着路西绽远去的背影,那一声重重的“谢谢”打在她的心头,让她放声痛哭。
    ——谢谢,这么多年,你们将倚夏视如己出,待她更胜亲生女儿。
    ——谢谢,你们做出了超越爱的范畴的容忍和退让,原谅了她,爱护她至今。
    ——谢谢,最终选择相信我,把她的喜怒哀乐,全部交付于我。
    谢谢。

  ☆、第140章 患得患失

乔倚夏时常会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很远,明明抬头就能看到一尘不染的天空,感受的到空气的清新所带来的沁人心脾,感受的到路西绽怀抱里的温暖,却还是会觉得自己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仿佛笼子外面的世界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着有可能拯救自己的那最后一根稻草,然那根稻草一旦被扯断,等待着自己的将是难以承受的,会把她彻底击溃的不堪的真相。
    “真的不跟我回家吗?”乔倚夏揉了揉路西绽的头发,又一次地问道。
    路西绽摇摇头:“贾舞的案子至今没有眉目,我便是跟你去了,也安不下心过这个年。”
    犹记得上一个除夕夜也是如此,乔倚夏将路西绽一个人丢在了那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别墅里,自顾自地同家里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也许案子只是个不容易被戳穿的幌子,自尊如路西绽,终究放不下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对于从小亲情缺失的人来说,亲情是一种奢求,更是一种刺激。既然在最该拥有的时候不曾拥有,那就不要在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卑微,而只有孤独,才不会多余。
    “这个拿着。”路西绽给她一个精致檀木点心盒,这是她在查案的间隙抽空做的糕点,糖分很低,适合中老年人吃,“替我转告叔叔阿姨,祝他们新年快乐。今天晚上不许再偷偷跑回来找我了,好好陪叔叔阿姨过一个年,听到了吗?”
    乔倚夏点点头,紧紧抱住她:“苍苍,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你似乎要离开我了。是错觉,对吧?”
    路西绽眉心一紧,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都说人在很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容易患得患失,看来一点都没错。”
    亲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了。血脉相连的人可以反目成仇,彼此算计,比如路西绽和孟庆东。亲情是何其冷漠,何其渺小。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又可以全心付出,彼此真实,比如乔倚夏和乔一海。亲情是何其温暖,何其伟大。
    乔倚夏离开之后,这房子又变得冷清起来,她突然明白,每一种感情都不是可以简单用好坏来衡量的,唯一衡量的标准,只在于得到了,或者没有得到。
    “喂。”
    “教授,当年那个人,我已经查到了。最开始,他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为一个名叫天雷的人卖命,这个天雷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除了杀人以外,无恶不作,后来,天雷死了,他没了依靠,就另寻出路。绑架乔家姐弟,只是单纯的劫财。并且,这个人早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当年绑匪逃跑,警方寻找无果,案子越来越多,甚至当年负责此案件的警员也退了休,这案子在长期的搁置中被遗忘,也是情理之中。现下倒是查到了他的下落,但早已死无对证了。
    青烨跟了路西绽多年,虽现在并不时时陪在她的身旁,可却仍是路西绽能够真心信任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消息的准确性亦有保障。
    “这样,你将详细的资料传邮件给我,后面如果还有其它的事情,我会跟你联系。”
    袁辉。
    路西绽看着屏幕上他的照片,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疯狂的决定。
    那个时候路书野尚且在世,进入普林斯顿之前她曾经坚定不移地对他说,若以后能为社会所用,她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决不让因冤假错案造成的悲剧再度重演。
    曾经的信誓旦旦,在今天看来是那么的滑稽可笑。正如ethel所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了,仁义道德同她心中那份对于爱人炽烈的真情相比是何其的微茫,何其的不值一提,像茫茫宇宙中的蜉蝣,单薄地寄存于天地间。
    临近傍晚时她接到了褚警官打来的电话,直觉告诉她,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五个受害者出现了。
    “头儿,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这个王八羔子残害越来越多的无辜女孩儿吗?”办公室里,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狠狠捶了一下桌子,竟有几分商陆的影子。
    “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褚警官狠狠道,“路教授,这几天,我们几乎见了所有跟贾舞关系密切的人,别说怀孕一事了,很多人对她谈恋爱的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路西绽点点头,这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内。毕竟是个女孩子,有谁会愿意把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更何况贾舞是大家小姐,该有的名誉还是要维持住的。这第五个失踪的女孩叫月华,是一个初中音乐老师,根据家人描述,月华尚未满二十五岁,毕业后一直跟家里人住在一起,可就在昨天,奇怪的事发生了,月华没有像以前一样六点之前回到家里,家人马上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却打不通,本来家人以为她工作上有事所以耽搁了,可谁知道一直到现在,月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跟路教授你说的一样,听她姐姐说,她前一段时间谈了一个男朋友,是一个建筑工人。不过这个男人很自卑,他生怕月华知道他在工地上干活之后会看不起他,跟他分手,就骗她说他在建筑公司做经理,后来谎言被戳穿了,月华的家里人倒是没怎么反对,说是只要对月华好就行,赚多少钱没所谓,但月华就不乐意了,她姐姐说,月华生来心高气傲,长得又漂亮,根本接受不了那男人的身份,任那男人如何挽留,月华都不为之所动,执意跟他分了手。”
    褚警官话音刚落,便见月华的父母急匆匆跑了进来。今天是除夕,可是遭遇了这种不幸的他们,又如何还有心情吃年夜饭呢。窗外是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窗内是泪眼朦胧,伤心欲绝。
    “警官,我家月华有消息没有啊,到底找到她没有啊,老头子,怎么办呢,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妇人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她晃着身边男人的肩膀,几近崩溃,“月华从小就没吃过苦,怎么办,她一定很怕。”
    “阿姨,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尽快帮您找到女儿。”褚警官上前安抚道。
    褚警官回头看了路西绽一眼,发现她正抱着双肩,美眸低垂,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岿然不动。
    “路教授,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路西绽并未马上说话,而是闭上眼睛,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才开口道:“褚警官,初中老师下班的时间是五点二十,家人六点给她打电话时已经打不通,说明这个时间她已经被绑。算起来,这五个女孩的失踪时间,都在天黑之前。”
    寻常的绑架案,绑匪通常会选择在晚上作案,这样更加不容易被发现,也更加保险。可这个绑匪却剑走偏锋,选择在白天作案。实在是有些奇怪。
    “是啊……这青天白日的,人又多,他怎么敢选在天亮的时候?他又是怎么逃过路人的眼睛的?”五次,作案整整五次!就算一次两次没有目击证人,可是难道能整整五次都没有人看着么?于情于理,这完全说不过去。
    路西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扣断电话之后,她终于说道:“我知道绑匪的作案方式是什么了。”
    “是什么?”包括月华父母在内的人皆望向她。
    “驾驶。”
    “驾驶?路教授,你的意思是,这个绑匪,他是开出租车的?”
    “前两个女孩失踪的时间大致在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第三个女孩跟月华一样,在下午五点附近,而贾舞失踪的时间虽难以判定,但据贾富所说,贾舞在去医院之前跟他通过电话,通话时间在下午一点左右。绑匪作案通常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时间,二是地点,他的作案时间很随意,根本不惧怕被人看到,这说明他的作案地点,一定很封闭,因而他根本不必刻意锁定时间。试想,这五个女孩失踪前可能去过些什么地方,就拿刚刚失踪的月华来说,她无非就是去超市买点日用品,或者去报亭买本杂志,去不得什么偏僻之地,若有紧急的事情,她不会不提前告知家人。其她四个人也一样,我刚刚问过贾董,贾舞不会开车,去医院时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让司机与她同去。”
    “小付,小李,马上调查市区所有的出租车公司,金豹,天马,乔士,一个也不要漏掉!”
    “不急。”路西绽摆摆手,“没有办法确认他的具体身份,即便将范围锁定到司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可怎么办呢!”听她这么说,月华的妈妈又哭了起来,“那我女儿可怎么办呢!”
    路西绽并不理会她,问道:“褚警官,苏陈的朋友调查清楚了么?先不要只拘泥于司机,把家庭条件较好的排除掉,其余的所有人,包括无业游民,我都要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第141章 罪恶的心

出门之后,等待路西绽的却不是跟她一起来的孟流琛,而是那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银灰色奔驰。孟流琛在电话里跟她说,一直挨到十二点之后,乔倚夏才打电话给他,听她的语气,似乎在顾忌着什么。路西绽心头一软,朝着路的对面走去。
    回到车里的时候,乔倚夏已经睡着了。路灯的灯光并不能很好地穿越玻璃的阻隔,只余留了一层淡淡的光亮,投射在她娇小的面庞上,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晕染出一个可以供蝴蝶飞舞的浪漫花园。路西绽坐在副驾驶座上,就连车门也不敢管,生怕她会被声音给吵醒。
    路西绽看了一眼窗外的公安二字,两边写着大大的公正,就像狠狠扇在她脸上的耳光,让她的内心不得平静。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换来的只是那个沉浸在谎言里的人,但有人因此得到慰藉,就会有人变得心伤。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坚强如她,却也动过流泪的念头。大学时期,她同路书野一起看过一个电影,叫《东方快车谋杀案》,那是一个先是令人惊讶,继而震撼的故事。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波洛最后的眼神,眼泪盈在眼眶里,眉头紧蹙,雪打湿了他的衣襟。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了一个动人的故事,向神说了平生最大的谎言。
    波洛是为了正义,可是她呢,她为的,是一个乔倚夏。
    乔倚夏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她的唇轻轻贴着她的,车里的光线并不好,可是乔倚夏却能深深地感受到,眼前的人,眼神里充满了哀伤。
    “苍苍,我是等爸妈都睡了之后才出来的,送你回去之后,我就回家,你别生气。行吗?”
    想到她如此小心翼翼只为了在除夕见自己一面,路西绽又哪里说的出有半分不满的话。每一个除夕,路西绽都希望乔倚夏可以同最爱的人度过,殊不知,在乔倚夏的心里,她才是她最爱之人。
    “夏,等绑匪抓住了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路西绽用手指抚着她的脸,声音温柔而清亮,宛如潺潺溪流,拂过她的心头。
    “小辉的案子,有眉目了?”
    路西绽嘴角牵起半分笑容:“嗯。”
    路西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由方才的睡眼惺忪变得笑意满满,然后紧紧地同自己相拥,像是那得到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孩童。路西绽吻了吻她的头发,把眼睛闭上,顿觉心如刀割。
    她的笑容比初春盛开的明黄色小花还要好看,只要她能一直这样笑下去,莫说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便是要她堕入十八层地狱,她亦在所不惜。
    夜色深沉,时针已经向三走近,人们却依然沉醉于举国欢腾的狂潮中,热情未得到分毫削减。
    “贺兰小姐,你该不会,舍不得了吧?”女人用小勺搅着杯子里的黑咖啡,这个杯子是她最喜欢的爱马仕新款,不由得使她在喝咖啡的时候多抚摸了几下,大红色的指甲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贺兰秋白捋了捋头发,扬唇一笑,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你我都是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的人,若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贺兰秋白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表情变得漠然。
    “是啊,尤其,在得知了这么令人吃惊的消息之后,想不恨她,就更难了。这十年,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一种。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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