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蝶碎雨剑-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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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你!”水灵儿幽幽瞥了他一眼,蓦地又俏脸生晕,“那汪神医送我出来时却又叮嘱了一句”
虫小蝶听她声音渐低,忙问:“叮嘱了什么?”
水灵儿羞道:“他说,你要是敢欺负我,他就不给那钟离老前辈治病了”
虫小蝶一愣,忽地想到方才鹿广进入屋内之时的尴尬囧境,也许是鹿广和汪神医看出了什么,怕自己有负于灵儿,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这西首侧房是两隔间,两人笑闹一阵,才各自去安歇。
接连两日,汪驴都将钟离折戟带入通元泉中,再来灸他的交会穴。那交会穴乃经脉之间互通脉气之所,计有百余处之多。
水灵儿瞧见那百余根黄灿灿的金针几乎插满了钟离折戟的全身,更是心惊肉跳。
好在三天的热泉针灸和草药祛毒之后,钟离折戟的精神增长不少,渐渐有了意识,但是仍然无法开口说话。
只是每晚汪驴都要请她去品那“百果仙茶”,水灵儿自觉盛情难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喝。
这仙茶的滋味越来越怪,茶味渐淡,药性渐浓。
水灵儿愁眉苦脸地“品茶”归来,不免跟虫小蝶笑言:“苦是苦些吧,便当替你多吃些苦,盼你那钟离伯伯能够早日苦尽甘来!”
第四日午后,汪驴先请水灵儿给自己烹好了龙团胜雪,悠哉游哉地连尽六盏,才命虫小蝶将钟离折戟在榻上躺好,另换新法疗伤。
待汪驴取出了金针来,水灵儿不由吃了一惊。这金针竟有三尺多长,颤巍巍地细如麦芒,水灵儿从未想到世间竟有这么长的金针,不禁心惊,忙向鹿广请教。
“我师尊这三尺金针久不施展!”鹿广动容道,“灵针中有鬼门十三针之说,其中有长针,‘锋利身薄,可取远痹’。师尊行医多年,更在精研七星秘要中医经多载之后,创出了世上独一无二的三尺金针,讲究针气合一,能祛体内深藏之邪!”正说之间,汪驴的金针已刺入钟离折戟胸前要穴。
这三尺长针一入钟离折戟体内,一股凉气便随之直入心肺,翕翕而动,令其心胸豁然开朗。
鹿广在旁看得目眩神驰,不住口地道:“师尊用的是‘透天凉’的针法,迎气而夺,可销热症。嗯,这一针是‘烧山火’,随气而动,可除寒毒。妙!当真是妙!”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凝神注视汪驴运针手法,暗自默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往事种种 伊人过客()
虫小蝶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心底略安。忽听得钟离折戟“啊”的一声大叫。屋内的三人都是一凛。
自汪驴施展这三尺金针以来,钟离折戟一直神色安适,哪知这时竟会大声呼叫,连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虫小蝶骇得脸色煞白,鹿广也是大张开口,汪驴的浓眉却紧紧绞住。
“师尊,”鹿广低声道,“怎地了?”汪驴的目光一沉,幽幽道:“他的经脉受损太过,五脏六腑之气衰弱,到此紧要之时,便生出些变故。”
虫小蝶心神突颤,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沉了沉,汪驴才道:“为今之计,只有以太素针灸他的十二背俞穴和十二腹募穴,调动其肺腑之气。此法太过疼痛,但也只得拼着一试了。”
“那种痛苦极其难耐,钟离老前辈他吃得消吗?”
汪驴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忍不住也得忍。”长针抖动,便向钟离折戟京门穴刺去。
钟离折戟只觉一股热气从两肾直涌上来,循经翻滚不已,不由痛哼一声。
这俞募穴乃是五脏六腑之气输注、结聚于胸背部的特定穴位,最能调治脏腑之盛衰。
汪驴长针轻捻徐进,疏弹趋动,当真状若伏虎,势若擒龙。
钟离折戟脸上汗水涔涔而下,脸上阵红阵白,显是体内真气随着针势不住撞击所致。
虫小蝶瞧着胆颤,不禁低声道:“汪前辈,要不要先歇一歇?”
汪驴头也不抬,冷冷地道:“成败在此一举!此时一歇,前功尽弃。”虫小蝶再也不敢言语。
汪驴刺完了虫小蝶胸前中府、日月、期门、天枢等十二腹募穴,又刺他背后的十二个背俞穴。
钟离折戟只觉五脏中的真气突突乱撞。浑身汗出如浆。待他刺到最后一个三焦俞时,大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这一路太素针虽然艰难疼痛。但效验却显,转过天来。钟离折戟竟能行走如常。
清晨饭后,虫小蝶便陪着钟离折戟在松林间散布。
钟离折戟自己踱了两圈,竟觉胸臆间极是爽朗。他自重伤以来,从未如今日般利落,大喜之下,信手拾起一根竹枝,便舞起剑来。
一路“太乙神剑”才练了三招,便觉真气冲撞经脉。体虚气喘起来。
虫小蝶瞧他脸色难看,忙道:“钟离伯伯,先歇一歇,要练功,也不必忙在一时。”
钟离折戟望他半晌,像似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过了许久,他突然摇了摇头,撑着竹枝在地下写下了四个字:朝廷有难!
虫小蝶心下一凛,茫然道:“钟离伯伯莫非在那潇湘宫得到了什么讯息?”
钟离折戟两眼仿若利剑。灼灼似火,瞅得虫小蝶一阵发毛。只见他狠狠地拿着竹枝杵了杵地面,立时一阵尘埃飞起。
“钟离伯伯你想要说什么呢?我不明白!”虫小蝶疑惑不解。
钟离折戟口中呜呜作声。但是他苦于身体受制,嗓子里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他又拿起那根竹枝接着写下几个字“速去朝廷,离开水。。。最终那个水字还没有写完,忽听娇滴滴地一声呼唤:“虫哥,你在哪里啊?”
钟离折戟听到这声呼喊,兀自一惊,慌乱中拿起那根竹枝狠狠地将地上的字迹自擦去,嘴里呜呜吐个不停,一边还用眼神不住地超这虫小蝶暗示着什么。
虫小蝶一头雾水。沉声问道:“钟离伯伯,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朝廷我是会去的。我早已答应了灵儿姑娘和她一同进宫的,如若朝廷需要什么帮忙我自会助其一臂之力!”
钟离折戟听他话后。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乱舞,不停地左右摆动,口中呜呜不断。
便在此时,一袭香风飘来,裙角飞摆,便是那水灵儿循声觅了过来。方才她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走的近处,看到了钟离折戟一脸难以遮掩的惶恐神色,她只浅浅一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虫小蝶却没有察觉身边的种种异态,嬉笑道:“灵儿,我看钟离伯伯的伤病不日就会痊愈了,这样倒了了我心中的一块大病。细细想想一月前你与我在船舫上的秘密约定,也是时候该和你一同去那大明朝廷闯一闯了!”
水灵儿的盈盈妙目游走不歇,在钟离折戟的脸上游荡一圈,然后娉婷一礼,道:“见过钟离老盟主!”
钟离折戟两眼无神,似是浑然没有注意到她一般。
虫小蝶笑道:“灵儿,汪神医说过,不过一周,老前辈就会痊愈,只不过落下了病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他看着钟离折戟,带着几分惋惜地挽起了老前辈的手。
“嗯”水灵儿点点头,道:“我也正想和你唠叨下此事呢!只不过钟离老前辈,还没有痊愈,要不我们就别去那朝廷了,我只担心你。。。”
看着水灵儿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虫小蝶不禁伸手拖住她的肩膀说道:“灵儿,这次可多亏了你!你便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哼,我才不信呢!你必定还想着那个潇湘宫的钟碎雨!”水灵儿横他一眼,香腮透红,一脸娇羞嗔道。
想到这几日来,水灵儿对自己的种种关怀,一时间让虫小蝶有太多感动。而钟碎雨给他心头留下的伤,就像肩头的刀疤一般,只怕永远也割弃不掉了。
一念及此,他心中更是一阵酸痛,伸手将水灵儿散披在玉颊旁的几缕秀发捋好,怔怔地道:“她终究做了潇湘圣女,而我也注定是个过客,我俩有缘无分!”
这日晚间,虫小蝶便跟鹿广和汪驴说明了去意,鹿广不停地叨叨、重复着那几句话:“请虫少侠宽心,我一定会竭心尽力照顾好钟离老前辈!”“你一定要放心,你可要保护好灵儿姑娘啊!”“来日,可要前来做做客啊!”
倒是那平日里和虫小蝶少言少语的汪驴平静地说道:“我虽然自负神医,但是并没有让钟离老盟主完全康复,落下了失语之症,哎,我这个神医真是个老来废啊!哎,还有,那朝廷之中看似平静无澜,其实暗藏玄机,你们可要小心”
第二百章 民丰物阜 市廛繁华()
虫小蝶心底一沉,低声叹道:“当日钟离伯伯进谷之前饭食不能自理,性命朝不保夕,今日能行动一如常人,已赖前辈妙手再造之功了!”
“老夫自称医王,自以为妙手成春,无所不能,今番迭遇难题,才知自己妄自尊大,实在可笑至极。”萧虎臣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言语间萧索之意大增。
“那朝廷前辈曾经闯过,我们又有何不敢?”水灵儿笑道。
虫小蝶的双眸一时间亦是跃出了湛然之光,朗声道:“正是!前辈,我们明日便启程,到时分别还请您带我们走出‘密林七杀阵’。”
“好汉子!这个自然”汪驴的目光不由一抖,点点头道,“你这份骨气,当真不让我当年分毫!你放心进京,这个老东西,老夫自会全力照应。”
第二日清晨,虫小蝶看望过钟离折戟,便随水灵儿一同离开了医谷,循江北上,去往京都。
十日之后,二人便来到了京都,已是夕阳西沉,黄昏时分。
这个环抱太平湖,素有花果之地、丝绸之府、文化之邦的帝王中心,果然景緻非凡,犹如人间大堂。
京都以一条南北大运河通向沪、苏、皖各地,具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此处直来人文荟萃,经济发达,端的是民丰物阜,市廛繁华。
二人奔泊多日,到得这里,早已腹中饥饿,远远望见一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招牌上写着“祥安居”三个金漆大字。
水灵儿在马上伸手一指,道:“这酒楼门面宽阔,气派倒也不小,咱们今晚便在这里过一夜如何。”
虫小蝶自无意见。心想她自小娇生惯养,又是水灵王之身,若非这样一间气派豪华的大店。确也衬托她不起。
二人策马来到酒楼前,登时酒香肉香。一阵阵自酒楼里喷将出来。
酒楼里两个伙计见有客人临门,立时跑了出来,即见一男一女翻身下马,再看他们女俏男俊,尤其那女子衣履名贵,鞍马光鲜,便知是富贵人家,当下上前殷勤招呼。为他们将马匹拴在木桩后,再引领二人来到楼上的雅坐。
二人来到楼上,只见堂内桌椅洁净,座中客人,个个衣饰豪奢,一看便知堂中的客人,十九是城中的富商大贾。
水灵儿吩咐伙记做一席上好酒菜,顺带要了两间上房。那伙计听见,当即眉花眼笑,连声答应去了。
没过多久。酒菜陆续端上,果然肴精酒香。二人饿了半天,也不多言。便即动筷起来。
便在这时,楼梯口突然登登登一阵乱响,六七个人走上楼来,只见走在前头的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蓝绸长衫,手摇摺扇,长相也颇为俊朗。
而在他身旁二侧,却是两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而这两个人,精瘦干练。眼神如电,显是两位武功极高的硬手。二人身后。还跟着五个青衣大汉,都是全身劲装束结,身姿矫健的汉子。
这些人才一上楼,那个伙计早就夹着屁股,三两步已迎了上去,口里一阵朱公子长,朱公子短的叫个不停,瞧来这个朱公子不但是这里的常客,还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见那个朱公子一声不吭,对那个伙计理都不理,迳自朝临街的座位走去。二位老者则昂首阔步,紧随那公子两旁。三人走到窗旁的位子坐下,其余的大汉却另坐旁桌。
那伙计对这伙人似乎颇为顾忌,特别小心巴结,生怕得罪了他们。
虫小蝶和水灵儿看见那青年,见他一身贵介公子的气派,谅来定是个公侯世家,要不便是什么富贵人家子弟。
再看他身旁的二位老者,他虽然不知二人的身分,但见他步履沉稳,目光灼灼,便知晓他们实非等闲人物。
虫小蝶不想多生事端,略看了他们一眼,便即移开目光,再没多看半眼。
不一会,那些人的酒菜齐上,见那朱公子和二位老者边谈边喝,三人话声极细,看他们的神情举止,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要事情。而另外一桌的四人,几杯下肚,嗓门就响了起来。
只见一名脸向大堂的汉子,忽然凑过头去和同伴低说了几句,便见那同伴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一只盈满红丝的贼眼,骨碌碌的向着水灵儿瞅个不停。
虫小蝶和水灵儿全不为意,忽地听见一人哈哈大笑道:“这几个妞儿果然长得美艳,只可惜人家已经有了户头,瞧来这一口你是无法吃的了。”
水灵儿听见,便知晓他们是在说自己,登时柳眉一蹙,正想发作,虫小蝶连忙使眼色制止,低声叫她不可生事,千万不可鲁莽。
那五人见水灵儿全无反应,说话便更加放肆,那个朱公子和二位老者听见,也齐齐望将过来。三人把眼一看,眼睛旋即一亮,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那个朱公子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比之地痞流氓犹甚,这时见着水灵儿这等绝色,哪有不心动之理。心想这样的出水芙蕖,刚才怎地没有看见。
那其中一位青衣老者见朱公子只目放光,一脸馋涎欲滴的样子,心知眼前这位贵人向来性好渔色,当下笑道:“这个妞儿确实漂亮得紧,其身段姿容天下无双,着实难得,瞧来今日朱公子可谓艳福不浅了。”
朱公子邪邪笑道:“你可有看见那个妞儿的肌肤,当真粉光融滑,如宝似玉,直如人中之仙,本公子可说曾见尽天下美女,便是宫闱后妃,也见之不少,何曾见过这样的绝色。”
以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