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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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直直的绞着战天齐,心里的慌乱加剧。
在那一刻,我并不怕死,我怕的是他会为了我交出玉玺。
战天齐双眸深深的看着我,在他的眸中第一次有了那么多的情绪在翻转与挣扎,手上的血早己染红了我的脚边。
“荣立,将玉玺给他。”战天齐从长剑之上缩回了那只染红了的手,声音虽是咬牙而出,却沉稳坚定。
“八爷,万万不可,玉玺象征着天子之位,太上皇曾对这三万铁骑下过一道秘旨,三万铁骑只认握着玉玺的君王,他们有了玉玺便可指挥这三万铁骑,就算是皇上亲自出面,这三万铁骑也只会认玉玺,皇上圣明,早己猜到了德妃与太子有谋反之心,才会令八爷带着这玉玺调动三万铁骑前来救驾……这玉玺是绝不能交给他们啊……”左荣立一边替战天齐包扎伤口,一边声声相劝。
看来此次宫变,太子与德妃的谋反早己在皇上的预料之中,皇上早己做好了面对此次谋反的准备。
从当年的四大家族,再到此时的宫变,当今皇上的心思实在是不容小觑。
也许此次救驾也是当今皇上对战天齐的考验,我绝不能让战天齐失去此次大好机会。
我深深的看着战天齐的眼,扬了声音。
“战天齐,我不许你交出玉玺,你答应过我的事,难道忘了么?”
我只是一个女子,他是心怀天下,上天注定的君王,这一生都只能为天下苍生而活,绝不能单为一名女子。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虽然想不起儿时与他度过的种种,但我却己经知道我的曾经有他的出现,我就是长存在他心中的那个她。
战天齐没有说话,仍是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森冷与极强的压迫力,将那嗜骨的恐慌与挣扎绵延至心底。
我不想使他为难,此次是生是死,都由我自己来解决,或许我还能为此一搏。
我转了眸不再看向战天齐,反而深深的看向身边正搀扶着德妃娘娘的战天麟,讥讽冷笑了起来
“战天麟,你可还记得这是何处?在你大势己去之时,你仍忘不了当年的先皇后,所以你才会选择在这里与天齐做最后的挣扎,这是你母后被陷害丧生的朝阳殿,你费尽心思只是想替你的母后报仇血恨,如今在你身边的德妃娘娘就是你的杀母仇人之一,你认贼作母这么多年,你可对不起你死去的母后,还有你容家无辜受牵连的上千条人命?”
战天麟闻言眸中颤抖,让我的话己经完全扰乱了心绪,仿佛眼前己浮现出了当年先皇后被害赐死在这朝阳殿中的种种情景。
虽然他当时只有五岁,我也不愿再提起他记忆里最沉痛的往事,可我如今只有造成他与德妃娘娘之间的矛盾,才能令战天麟从德妃娘娘多年控制之中觉醒。
战天麟本性并不坏,他自小得到了太多,同时也失去了太多。
他这一生害怕的就是失去,所以他一直都想得到,只要他认为的,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
可如今不顾一切去得到的只是一个再笑话不过的谎言。
“妖妇,你住口……”德妃娘娘眸中惊慌不己,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看来她开始害怕了。
我依旧是平静的看着德妃,眸光如水,语音宁和。
“德妃娘娘可是害怕了?心虚了?这么多年利用太子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当年魏家让你王家日没途穷之仇,你何曾将他视作是你的儿子?你一手操纵他为复仇而弑父夺位,如今己败,你却还在利用太子为此而挣扎,你的良心早已被仇恨所覆盖,当年之事,让你噩梦缠身,才会让你染上头疾,如若不是你作贼心虚,这些年头疾发作之时,你为何不肯让旁人伺候在左右,因为你害怕自己心中所隐瞒的秘密会让太子知道,你害怕自己苦心所经营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德妃娘娘面容怔怔,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知道这些秘密。
这还得多谢了用剑比在我脖子间的华蝶心。
“华蝶衣,你不要再说了……”华蝶心咬着牙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轻轻一笑,也小声的回了她的话,“怎么?你不是想要让我知道这一切感到愧疚么?如今我再将这些真相告诉战天麟,战天麟便不会一直痛苦的生活在他母后当初yi乱后宫的阴影之中,还他一个真相,他会明白他这一生所做的那些事是多么的愚蠢,德妃只不过是利用他,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被人当作复仇的棋子,你就忍心看着他认贼作母?”
华蝶心没有再说下去,她的眸光心疼的看着身边的战天麟,悬在我脖子间的长剑也开始有了一丝松懈。
而我此时却要趁着大家都慌乱的时刻,想办法冲破身上的穴道。
“不……不……本宫没有,本宫没有害她,麟儿,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只不过想借此来搅乱我们母子多年建下的感情,不要相信她……不要……”德妃娘娘面容挣扎的想要为自己去解释。
战天麟则是面容怔怔,眸中满是慌乱,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该去相信谁的话?
我又再一次轻笑扬了声,“德妃娘娘,这里是先皇后被你陷害赐死的朝阳殿,她的冤魂还一直停留在这里,她就是想要看着你遭报应的一天,也许她就在你的身后,正要伸手掐上你的脖子,让你血债血还……”
最后的一语,我说得阴森及沉重,只见德妃娘娘“啊……”的一声尖叫,在战天麟的怀里猛然一怔,抱头挣扎,不敢再睁眼
这样的反应足以证明了她在害怕,而且开始刺激了她的头疾发作。
我心下一喜,应当乘胜追击,便接着硬声道:“德妃娘娘,先皇后当年之事不是你所为,你如今又在害怕什么?你分明就是在做贼心虚……你若是问心无愧,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睁开眼看看你的身后是不是先皇后显灵来找你报仇了……”
“不……不,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的……是我父亲,全是我父亲的意思……是他……”德妃娘娘抱着难忍的头拼命的摇头泣声道。
真相己浮出水面,德妃娘娘不打自招,在逼得头疾发作而道出了真相。
战天麟绝望的将怀里抱着头颤抖不己的德妃娘娘推开来,腥红了双眸,一字一句悲痛的开了口。
“真的是你……是你陷害我母后,令她被赐死在这朝阳宫中,还让我唤了你这么多年的母妃,你这毒妇……我杀了你……”
战天麟提起地上颤抖的德妃娘娘,两指紧紧的掐在她的脖子间,眸中透着无尽的森冷与嗜血的杀意。
德妃娘娘在他的力度之下双眸发颤,气息也越来越弱,还在挣扎着想要解释。
“不,麟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听母妃与你解释……本宫……当初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当年的……错事,本宫……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错……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帮你夺回……夺回本该属于你……你的……一切。”
战天麟手上的力道在随着德妃娘娘挣扎着渐渐闭上眸时,他从她的脖子之上松开了手,将她推开了来。
虽然德妃害死了他的生母,终是抚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终是没有下得去手。
德妃娘娘喘着大气,腥红的眸中含着泪看着面色颓废的战天麟。
战天麟眸中含着泪,失了魂,如行尸走肉的一般,向前边沉重的迈着步子,边唤着先皇后。
“母后……麟儿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母后……我错了……麟儿知道错了……”
他一步一步的迈过我与华蝶心的身边,四周围的弓箭手己准备。
战天齐从我的眸中看出了急切,扬一挥,让四周围围着的弓箭手都往后退去。
直到战天麟再也迈不出步子,胸口一阵起伏,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天麟……”华蝶心急切一唤,冷眸对我。
而下一刻,比在我脖子间的剑开始抽离我的脖子,华蝶心手中的长剑向我面前的战天齐刺去。
随着眼边闪过的剑光,我心中一紧,不顾身上的血液会逆流至死的伸手抓住了她刺向战天齐的长剑,鲜血自口中喷出。
战天齐眸中惊痛,出掌将华蝶心击倒在地,伸手接住了口吐鲜血的我。
我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温热的胸膛,战天齐抱着我的手臂那样的紧,紧到略微颤抖
我无力的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心里感到渐渐心安。
他无事就好。
身子上一阵疲惫困倦便如潮水,一阵一阵向我袭来。
我欲要渐渐闭上双眸之时却忽然听到他的寒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留半点余地。
“传令,一个不留。”
闻言,我的心里一怔,接着便是尚青云与左荣立应答的声音响起,“是。”
我努力的睁着双眸,奋力的扬声说道:“不要杀他!”
他看着我的眼,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连一句下令阻止的话也未说出。
我内心越发的急,伸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臂膀,勉强的说出那些话,“求爷……饶他一命,求……爷……”
战天麟虽贵为太子,但他却过得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生母被害,认贼作母,苦心经营多年,得来的一切竟是这般痛苦。
我不想他死,只是不想他死,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我。
儿时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顾忌到他的心里感受,才会令他过激的想要得到我,他只因害怕以为本该属于他,转眼间又要失去。
这种失去就像当年那母爱中的温情**之间却要与他生死相离,他的内心是空虚的。
只因从未满足,才会越来越想要得到,这种压力的负荷自小就缠着他,他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是战天齐伸出一手轻轻的覆上我的眼睛,“我说过,他们敢伤你,我要让他们死无葬生之地。”
我明白他令我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让我看到战天麟生生的死在我的眼前,更不想让我看到那一片染血的红。
我心内惊痛,我不想在黑暗之中放弃。
我伸手将他轻覆我的眼睛之上的温柔而坚定的手掌想要挣开来,努力的睁眸重回光明,重回他的眸中,扯了扯唇,欲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只觉得身子里一阵急痛涌上,一丝血腥在我喉间越来越逼近,还未开口说出一个字,一口鲜血又止不住的喷出。
“云先生……”战天齐一声惊唤。
我的手腕之上附上了一只带着颤抖的手,接着便是两指点在我的穴道之上,我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云先生拧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自是明白我眸中的意思,微微向我点了点头。
“秀因冲破血道,血液逆流,老奴己再次封住她的穴道,但是此时秀心脉絮乱,一丝气息己窜入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如若不能令秀马上心安下来,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云先生话落,我感觉到战天齐拥着我的双手颤抖己加剧。
我努力让自己溢出话,试图救下战天麟一命,“不要……”
战天齐心急的打断了我的话,眸中越发的紧张起来
“别说话,什么也别说,闭上眼也不要想,我会如你所愿。”
这一觉,我睡得沉重,几次迷糊之中想要醒来,可怎么也抬不起眼。
也同样的几次遇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容。
外祖父慈详的双手捧着我的小手,轻轻的啄着我白晳的脸蛋。
那样的感觉根本就不是梦,仿佛真实的近在眼前。
我也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华府的梅林之中,当层层如轻纱一般的雾气散去,一切惭渐变得清晰之时,娘亲笑颜向我招手让我投入她温暖的怀抱里,仍是那般的真实。
我还梦到了我与太子哥哥吵嘴,委屈的哭泣的时候,总会有一双小手笨拙的替我试去面上委屈的泪水。
我想伸手抓住那双笨拙的小手,可怎么也抓不住,小手的主人仿佛就近在眼前。
可是除了那双笨拙的小手,我什么也看不到。
浓雾萦绕在眼前,越来越浓,越来越模糊,直到小手也消失了。
“秀,你醒了?”是云雀与春兰的声音。
我心念下转,方才是一双笨拙的小手将我引出那层浓雾,带我离开了那个虚浮的世界。
我在她们俩的搀扶之下,微微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爷入宫了,刚刚离开,还交代了我们,秀一醒来,便派人去宫中通报于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她们点了点头。
而后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了昏迷之时所发生的一切。
皇上因太子谋反之事,病情加重,在朝堂之上只说了三两句话,便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由战天齐全全负责。
战天齐身负皇恩,连着我昏迷的三日,他都在宫中与府中两头窜跑。
云雀说他从未合过眼,从宫中回府,就守在我的榻前,说他是害怕错过我的醒来。
太子,太子妃,德妃娘娘被捕,朝中十二名参与谋反的大臣凌迟处死,诛连九族。
残余的乱军虽未除尽,却也算不得大威胁了。
话说德妃头疾发作,腿上又连受两刀,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己落得个终身残疾在身。
神志不清,陷入了疯癫状态,被送入冷宫,自生自灭,生不如死。
德妃宫中的密室也在宫中多名的能人之下将其封闭。
至于先皇后被害一事,当今皇上并没有再提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篡位谋反,被押至死牢,五日后斩首示众
太子妃华蝶心,听说是怀上了战天麟的子嗣,当今皇上应当是念及先皇后的愧疚之情,允华蝶心诞下腹中的子嗣再伏法。
己近黄昏,春时多雨,暖阳退去,天又沉了下来。
满天乌云遮住了那最后一丝光亮之时,空中的朦胧细雨便淅淅沥沥地扬洒起来。
空中浓雾卷着风雨,一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