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背影在我与他的世界里几乎再平常不过了,其实他只要转身便能看到我此刻的表情变化,可他每一次迈出殿门时,他都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这是我第二次扬声伴住他的脚步。
在我对他的记忆里,除了这令我心酸的背影记忆犹新,恐怕我再也找不到比这背影让我痛,让我拾不起自尊的记忆了。
我终是看着令我心酸犯痛的背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此次北漠平乱,我是爷的妻子,却是府里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就连府里的奴才也没有一人通报至我,爷为何不肯告诉我前往北漠平乱,是爷军事缠身忘记相告,还是爷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甚至是爷把我当外人,信不过我,反而诸事要防着我。”
他是多么小心的一个人,我的存在他可以视而不见,可我存在的意思却让他对我产生怀疑,难道我与他之间就只剩下猜测,试探,怀疑……这般简单么?我突然好想知道这个答案,比任何时候都想。
他没有转身,只是沉吟了顷刻后,声音淡淡而来,“王妃多虑了,这只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习惯?多么讽刺的两个字,我内心此时此刻只能自嘲一笑,“原来如此,看来对爷来说,还未习惯府中有我这个王妃的存在,我今日这一问,倒是我显得小气了。”
他终于转了身,眸光却淡淡而来,面上却是毫无表情,我也转了眸,我害怕与他对视,我怕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从我脸上取掉那一直淡然隐忍的面具,最后学着他那一招,毫不犹豫的迈出殿外扬长而去,留给这殿中之人一个心酸的背影。
“此次前去北漠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之久,府里上下还请王妃多多上点心,我会习惯常往府中寄来书信,以安王妃担忧之心。”
我心上一怔,难以置信这般温和的话会出自他的口中,待我想要真实切切的看他一眼时,他拂袖转身,大步离去,我心下一冷,终是体会到了甘后之余的心酸。
“秀,爷他……”云雀面容失色的进入殿中,看到我神情低落之时,她欲言又止。
我心念微转,抹掉那一丝心酸之意,浅浅的勾起了唇,“云雀,你速去通知膳房,多做些爷爱吃的菜肴,别忘了做一道预寒滋补汤。”
“是,云雀这就去。”
第75章()
这一天的夜,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天空蓝的透明透亮,月亮羞答答藏于稠密的树叶之下,星空朦胧的雾气环绕,淡月笼纱,隐隐约约,平静凄美。
随着殿内几声奴才上菜的细微声响,打破了三人的安静。
战天齐动起了筷子,夹起块鱼块轻轻的落入一改往日一言不发的纳兰珞的碗中,温柔体贴的一语,“这清蒸鱼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今晚的鱼倒看着不错,你先尝尝。”
这么温暖人心的声音,只怕只能与纳兰珞同桌用膳方能听到。
我微微侧了眸,没有再去注意纳兰珞那一直闷闷不乐的面容之上有何变化,只觉得一阵心酸,口中瞬间变得淡而无味
“这鱼太咸,我不喜欢。”一丝带着哽咽的声音自我前方而来,当我抬眸之时,眼光闪烁不定,好似是在挣扎什么,我未语,只是转眸看了眼那盘中的清蒸鱼。
府里的膳厨是京城有名的厨子,而一道菜出要经过多人的尝试方能呈现在主子的面前,这味道不合纳兰珞的口味,只怕不是这道鱼出了问题,而是眼前人。
“交代下去,让膳房重新做一道清蒸鱼,要快。”战天齐徐徐开口,语气中说不出的忧郁与怜惜。
“是。”身旁伺候的奴才伸手撤走了桌面上的清蒸鱼,走得匆匆。
“鱼不合味口,珞儿姑娘尝尝这道汤的味道如何?”我温柔得体的笑着将手里汤递向她。
我知道纳兰珞只不过是想在战天齐面前撒撒娇,证明她在战天齐心目中的地位,好让我为在书香殿中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眼见纳兰珞端起了手边的汤碗,俏脸渐渐有了一丝不屑之意,无意识的用贝齿轻咬了下唇,唇边一抹浅笑泛起,“得王妃亲自伺候,这汤纵然不喜,珞儿也自当喝了它。”
我依旧云淡风轻的一笑,却并不刻意去理会她的话,伸手重又盛了一碗轻轻的送至战天齐的面前,轻轻一语,“爷也喝点汤,这道汤是特意为爷准备的,我听说边疆天气寒凉,大多数人都不适应那的环境,爷初入边疆,喝点汤能预寒。”
战天齐并未伸手马上去接,有那么一下,我观察到身边的纳兰珞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轻咬着下唇看着战天齐手上的动作变化。
顷刻之间,战天齐终是伸手来接过我手中的汤,淡淡抿了一口道:“王妃有心了。”
还未待我回话,只听见桌面啪的一声响,是汤碗落于桌面的声音,纳兰珞虽未言半句,却那摔碗的劲儿倒让人看得真切。
战天齐也放下了手中的汤碗,他看向身边的纳兰珞,眼眸一点一点转深,有太多晦暗的情绪一闪而逝,我看不透,也并不想再去分辨,直到他伸手抚上她的手,而紧了紧时,我心上一怔,连忙低了眸。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不是出于嫉妒,还是因为那一晚在宫中无意间恰遇他们之间的对话给了我心酸的感受,只觉得那重叠在一起的大小不一的两只手让我不敢抬眸看得清楚。
明明心里清楚,在他们俩之间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可终没有办法去坦然面对,此时此刻,我也并不想强迫我自己。
“此去边疆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想跟着去,你偏不让,这膳,用起来都揪心。”纳兰珞带着心酸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埋怨,又带着几分担忧。
“又不是一去不复返……”战天齐出言柔声劝道的话还未说完,便生生的让纳兰珞哽咽扬起的声音打断,“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若是你不归,我便去那北漠寻你去,是生是死,我都会一路追随。”
听到这,我不得不抬起了眸,纳兰珞一双盈盈水眸更是如同小鹿一样,酸楚惊惶的看着战天齐。
战天齐收回了紧在她手上的手,转了眸,语气略显沉重,“能说你什么才好?”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你只要记住平安归来便好
。”纳兰珞伴着含情默默的声音投入他的怀里,纤纤弱质,我见犹怜。
“我会的。”战天齐唇边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微微勾起,眸光也在一点一点的收紧,我虽不知他在想什么?可我此时己无力去揣测。
我心底一叹,却只能重垂下眼眸,一味的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任由他们之间恋恋不舍,情意绵绵,我内心并不想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也似乎没有把我当作局内人,我就好似空气一般持于他们的身边,连插话的机会也丝毫未给我。
纵然是不可能一点都不去在意,但已经没有了当日在宫中之时看到他们俩相拥在一起时的那种心酸凄伤了。
我淡淡一笑,喝着碗里的汤,一面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也相信,终有一天,在面对他们之时,自己能够真正的淡然。
晚膳在我们三人,不,应该说他们两人含情默默之中结束了。
殿外月光浅淡,凉风吹在耳边,聚觉有些冷,两道身影一青一白在我的眸中徐徐挨着不舍的步子走向门口。
“秀为何不过去?”云雀带着思虑的一问。
“这一别也不知要多久,让他们单独说会儿话。”我微微淡然一笑,心里不忍去打扰。
突然眼前两人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纳兰珞侧了脸与战天齐面面相觑,直视战天齐,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幽怨,面对这个她倾心一生的男子,看得出她的面上透着不舍的痛。
突然她不顾一切的拥入了他的怀里,声音柔柔带着哽咽的道:“我知道你不允我与你同去,你是担心我,我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可不管怎么样,天齐你要答应我,你定要平安得胜归来。”
“好好照顾自己。”战天齐温和的几个字诠释了他内心所有的情绪。
半响后,他微微将泣声不停的她从怀里拉开来,温柔的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溺的替她整理额前絮乱发丝。
看着这温柔的画面,如此般配的一对,只可惜命运弄人。
我承认,我内心又有了伤感,心里很清楚战天齐并不是我能奢侈得到爱的人,但是亲眼看到这种离别画面,我的心里有了揪心的痛,微微收紧了手中的锦帕,再看那一对璧人,他们之间似乎又有了变化。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些调节身子的药只够你一年之用,记住一定要在一年内得胜而归,否则……”纳兰珞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皱着眉将手里的一瓶药丸送入他的手中,再抬眸看向他时,泪水又有些忍不住了。
“一年足矣!”战天齐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胜券在握又带着些许安抚之意。
纳兰珞终是含着不舍与欣慰浅浅一笑的转身上了马车。
月光下,马车若隐若现的消失在那一片迷雾之中,我转眸至那道久久未转身的伟岸的背影上,却觉得阵阵心酸而来,这种感受竟让我似曾相识。
“我们回屋。”我自身后的云雀淡然一语,转了身。
第76章()
走入这悄无声息的殿中,有始以来第一次有了孤独的感受,回想起纳兰珞抹泪跳上马车头也不敢回头的背影之上弥漫着一种很浓的不舍与离别的悲伤。
那一刻,连我都感受到了,心里也随之有了伤感与不舍,是对战天齐的不舍么?我想应当是这样,“秀,不远处好像是爷灯笼晃着的光亮,莫不是爷来了,我这就去开门请爷入殿来
。”云雀笑着扬了声音打断了我所有思绪。
我抬眸望去,那丝光亮在缓缓靠近,瞬间我心跳也在加速,眼光一晃,云雀从我身边而过,我急切的拉住了云雀的手,“不要去开门,将殿中烛火灭了。”
“秀,你这是何意?明日爷可就要前往北漠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爷定是来与你道别的,难得爷这次这般主动的来找你,你却避门不见,你心里难道就没有话对爷说么?”云雀明显开始急了。
“听我的便是,速速去灭了殿中的烛火。”我还是选择逃避不见,心里矛盾极了。
待到眼前黑了一片时,我的心竟在一点一点的下沉,一时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会随着这个男人的触动而变化,可这丝触动与变化让我心乱如麻,让我害怕,让我惶恐不安。
“这可好,爷还真以为秀不等他先安置了,这眼看着刚要迈入正门,见这殿中烛火灭了,便换了方向去了书香殿,我真不知秀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在意。”云雀憋着嘴没好气的一语,字里行间满是对我的不解与抱怨。
黑暗中我紧紧的揪着裙边,直到听到云雀口中话之时,我无力的松开了手,心上一阵凄凉席卷而来。
“都忙活一天了,你也下去歇着。”我轻叹了一声,起身抹着黑入了内室,直到听见云雀负气关上殿门的声音,我才慢慢的坐在了**榻之上。
窗外己不见了月光,反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丝润泽,飘飘然然的细雨随着微风轻轻的扬起我的**缦,身子一凉,我扯了身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侧身于**榻之上,因这颗絮乱的心而困扰,了无睡意,冷静细想来,我这是做什么?我今日既在意他心中的想法,也在意他离去的背影,更在意纳兰珞对他绵绵情意的每一瞬间,还有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酸之意。
我分明知道那是一种错觉,可为何这种错觉会越来越深,有在意,有心酸……
我内心一叹,可叹自己己经对战天齐有了这种错觉,这种可望却不可即的奢侈期盼。
明知不可以,却还让自己胡涂深陷,这岂不就是自掘坟墓,情动花开,情绝花落,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待到明年春开,过程便会演变成一个痛苦的循环,深陷难以自拨,难道我又要重蹈覆辙?
我深吸了口气,自内心强烈的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自己再落入这循环之中,适可而止,才是我此时最佳的选择。
就这样,没有亲口道别,没有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字条口信也没有留下,他就这样率军北漠了。
那日,他马背上白羽铠甲的身影,在我的眸中渐渐消失,我是目送他离开的,微微看了一眼身边的纳兰珞,她轻薄的身子立于带着些寒意的春风之中泣声不止,我没有上前安抚,只是转身迈下了阶梯。
时光容易把人弃,转瞬已快一月之久了。
这一月时间,王府上下均由我一人打理,第一次尝到当家的苦楚,光是一月的帐本就足以让我几夜不眠不休。
铺卧在书案之上,四月暖风熏得人酥软欲醉,和风带着一片花瓣贴至我的脸上,微觉痒,睁眼,有些刺眼不适,原来又是一个天亮
我昨夜又是忙到何时才无力入睡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卷累令我身子绵软无力,伸手不经意触碰到手边的算珠,滴溜溜的响了几下,这才发现上个月的帐目终是被我几夜通霄己清算。
我举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只觉得一阵腿麻,强撑起身子,唤了两声云雀。
殿门咯吱一声响,是云雀闻声推门而入,见我倾斜着身子撑于书案前,她忙着凑上前来扶着我,“秀这是怎么了?是刚起,还是**未睡啊?”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刚起,方觉得腿麻了,身子立不起来,有些难受。”
她又重新让我稳坐下,跪着悬起我的双腿放至她的双膝之上,一边替我轻抚着,疏通经络,一边带气的问道:“秀昨夜又在书案上睡着了对么?”
她眉间一抹怒色,兴是又要将我谍谍不休一番,我微微抖了抖腿,脚麻感稍稍减弱了些,浅笑的向她点了点头。
她生生的白了我一眼,低头依旧替我抚着双腿,更没好气的怨道:“爷这才走一月之久,你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