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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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婶拧了眉,将手中匆忙准备好的干粮递至我的手中说道:“八爷请放心,这里是北漠国,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户百姓,他们是不会胡来的。”
而此刻,战天齐不语,只是握着我的手微微在颤抖,我能感受到他在无力的做着心里斗争。
他不忍杨婶母女为他冒险,在他手中的颤抖之下,我侧眸看向他,隐忧悬于剑眉尖,那满是寒意的眸中透着沉重的不忍与无助。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眸中的无助,堂堂在上的齐王,一呼百应的齐王,冷傲沉敛的齐王,竟也会在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仿佛那一瞬间,我又重新认识了眼前的他。
“天齐哥哥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听娘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若是再晚一步,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是晴儿带着哽咽的声音让他眸中一闪,可他面容依旧沉重,内心的挣扎似乎还未能做出最后的抉择。
此刻,我察觉耳边传来一丝异样的声音,我屏佐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多脚步声朝这里涌来,点点火光隔着雪白的糊纸映进,照亮了我们的侧脸。
危机四伏,我心里在此刻,只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战天齐绝不能死在这里。
我紧了紧他的手,在他面前扬了声音,“爷,晴儿姑娘说得对,我们若是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全身而退,那就必须离开这里,只要我们不在这屋中,杨婶母女窝藏之罪便不会成立,也许这样才能保住杨婶母女的性命。”
他转眸看向我,眸中的纠结越来越深,接着转眸看向一旁早己泪光盈盈的杨婶母女。
晴儿眸光闪烁的向他点了点头,“天齐哥哥,晴儿不要你死,晴儿不要,你若是死了……谁来给我父亲沉冤得雪……还我……父亲公道,你若是死了,晴儿也不活了,晴儿求求……你,快离开……这里。”
晴儿含泪说完这些,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压抑心中的种种情绪,泪水在眸中夺眶而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战天齐,便泪洒转身跑入了屋中,耳边只听见门狠狠的被关上,接踵而来的便是阵阵令人心痛的泣声悲凉的落入我们的耳间
晴儿对战天齐的感情确实并非亲人这般简单,我也看得出战天齐己然感觉到了晴儿内心对他所表达出来的情意,我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只知道心里在狠狠的抽触,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是手上的力道,让我敛回了思绪,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心上一怔,想要再次劝说他时,他并没有给我机会,拉着我匆匆前往****逃生。
冷风从耳边阵阵袭过,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大手,此时正值深夜,夜间凉风四溢,吹得我耳根生疼,在喘息之中,他飞身上马,将我稳固在他的身后。
“抱紧我。”他的声音低沉平静,“有我在,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心中一阵悚然而过,感受着他的喘息声中带着凛冽寒意,不对,不是寒意,而是杀气,我再熟悉不过如刀剑出鞘般的杀气。
我依稀的还记得那日冰嬉之时,我与他之间的对话,我曾说过,为何这句话不能出自他之口,今日他终是说出了这句话。
而我现下也无法再犹豫,更无法再去多想什么?伸手紧紧环抱在他的腰间。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眸光沉痛纠结,下一刻,他当机立断,转头挥鞭,随着坐下的马儿长鸣一声,马蹄便震荡的响在我的耳边,一声声都似踏在人心坎上,寒风刺骨,让我阵阵发抖。
天空不作美,也不知头底的一片云何时遮蔽那轮勾月,寒风之中渐渐挟裹了阵阵湿意,绵绵细雨毫不留情的浸湿在我们的身上。
快马加鞭,已经离开农庄有些距离了,马蹄下低丘起伏,颠簸感己令我全身僵麻,我能做的只能紧紧的环抱着他,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否则定会连累手间的环抱之人,他不能有事,他是战国的齐王,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正在我坚定的告诉自己之时,突然坐下马儿嘶吼长鸣了一声,前蹄后仰,他使劲控制缰绳,这才使坐下的马儿四肢着地,缓行了下来。
随着耳边的风声停止,我的心中暗暗发紧,越发有不祥之感。
放眼望去,四下无遮无挡,既然连飞禽的动静也不剩,如此安静,安静得令人害怕,我心下暗叫不好,己然感觉到了杀气腾腾,就潜伏在这黑暗中。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电闪,接着极快的电闪,战天齐己然发现了四下埋伏甚多,此次只怕唯有一拼了。
待到电闪而过,轰的一声响,雷声滚过头顶,雨似乎来得更加猛烈了。
突然我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之上袭上一丝温暖,是他紧握了我的手,那丝紧质暖意,令我颤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我屏住气息,只觉得前面的他己开始伸手拨剑,一丝冰凉的雨滴划过我的额头,流至我的双眸之中,让我不得不闭上双目。
“小心,”突然他一声低喝,左手将我身子拉偏,我闭着眸,什么也未看清,只听见耳边响起叮当一声,是刀刃相击的声音,尖厉劲啸。
我猛的睁开眼,一丝冷汗泌过背心,我知道方才那一个身子拉偏,让我保了一命。
风声呼啸,接踵而来的便是半空而降的无数黑影,耳畔的剑光,刀刃撞击声越来越剧
战天齐镇定自若,他右手持剑将半空而来的长剑一一挡在我的外测,剑作龙吟,匹练般的寒光骤然亮起,划开浓墨般夜色。
不知是雨,还是血,从上滴至我的额头,我的脖颈,我的手背,我亦是不敢动,我怕一动,我便会连累他。
厮杀越来越剧烈,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些黑影到底有多少,我只知道在我眨眼之间,有那么几下,一团团的黑影倒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我在他的保护之下,那些黑影的剑光根本无法触及到我,我也看不真切此时的状况是哪一方占有优势。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鼻端一丝腥热气息,还有那些电光火石。
惊雷乍起,雨声骤急,突然坐下的马儿在他挥剑之时腾跃惊嘶,寒风加杂着雨滴狠狠的划过我的耳边。
身后也亦是穷追不舍的马蹄声,杀戮声,我紧紧的抱着他,一动不动,隔着衣衫,我清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强劲有力。
随着马蹄的越来越快,身后金铁杀伐声消退,我心里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
突然他反手搂住我的腰,回头一双黑眸撞入我的眸中,“别怕。”
我明白他的意思,拧眉点头回应他,待到他反手搂在我腰间的手一紧,我身子凌空,被他抱做下鞍去,坐下的马儿依旧向前奔腾,一路疾驰而去。
我与他向坡下翻滚,速度极快,我只知道他用他的右手紧紧的护着我的头,这样防止我碰到硬物而伤击头部。
也不知翻了多少个滚,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我一阵头晕目炫,但头脑依旧清醒的知道,身下是平地,己经安全脱险了。
当我睁眼之时,身子上的重量让我心上一紧,一双黑眸与我直视,我有些不适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先我一步翻身至右侧,大声的喘息。
我从地上坐起来,雨水己湿透全身,我伸手想要扭干衣角的水,眸光偏向躺在地上喘着大气,却无法动弹的他。
我的心蓦的一震,只见他胸口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持剑的右手衣袖之中的鲜血外内直流,混杂着地上的雨水腥红了一片。
我扑上去,不顾一切的在他全身上下检查伤处,可手上一紧,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喘息着问道:“有没有受伤?”
我抬头看他,一丝酸楚涌上心头,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意我有没有事,此时的他是我的错觉么?不会是错觉,我知道他待我与从前不一般了。
我摇头答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他不说话,定定望住我,我心下更急了,“爷是怎么了?说话啊,到底是哪里伤了,不要吓我,不要……”
我看着他衣服之上血污斑斑,可上下我都瞧了,就是看不出他到底伤在了哪里,血粘在我满手都是,腥红一片,一时间我的手脚都快软了,连语出都在颤抖不全,第一次在他面前急得这般语无伦次。
“伤口在右臂之上
。”他拧着剑眉,声音低而沉传来。
我手上一僵,原来我手抓着的地方就是他受伤的地方,是我太过于慌乱了,我连忙松开来,颤抖着双手,想要轻轻的掀开他的衣袖,“快让我看看。”
他伸手将臂上的衣袖撕破,咬着牙叹了一声,“没事,伤得不重。”
一道鲜红的伤口映入我的眸中,那血流不止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我想要伸手去替他止血,却发现手抖的连焦距都失去了。
突然颤抖的手上一紧,是他握住了我的手,向前一伸,是他用力将我的手蹭到了他那流着血的伤口之上。
我心上一紧,连忙要缩回手,可他紧紧的握着,丝毫不让,一丝轻柔的声音笑着而来,“不要怕,只不过流些血而己。”
“爷的身子是铁打的么?都这样了还……”我喉间一紧,化作了一丝哽咽,伸手触摸着他的伤口,撕下身上的衣裳为他包扎止血,血阴红的染遍了我双手,我的心就像他手上的伤口一样,在流血。
“你是在害怕我会死去么?”他在我耳边含笑低语。
我怔怔望向他,他那唇边带着浅笑,让我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的话说进了我的心里,我承认方才我确实害怕了。
我依旧不停手中的动作,替他包扎臂上的伤口,垂眸坦然的开了口,“是,爷说对了,我是害怕了,我害怕你有事,害怕你会死,更害怕你会像外祖父,奶娘……他们一样离我而去……”
我哽咽的话还未完,突然后脑勺一紧,是他伸手令我紧紧的贴至他的胸膛,臂上的力气几乎令我不能呼吸。
“放心,我这条命会好好的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拿走。”
他那安抚的声音直入我的耳中,叫我心中百感交集,突然觉得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心安,从未有过安全感,就算是战天麟,我也从未感觉过。
此时,我只觉得在天塌地陷,生生死死,风雨之中,我似乎己经离不开他,这种感觉我曾一味的压抑,一味的逼迫自己忽视,可不知不觉之中它竟越来越强烈,连我心中的那丝淡然都无法阻止它在我内心的滋长。
我告诉自己,哪怕此时又只是我的一种错觉,那我也要不顾一切的好好对待这丝错觉,我陡然张臂,第一次这般不顾一切,这般急切的想要紧紧抱住他。
漆黑的夜里,天地茫茫一片大水,我与他相抱在泥水之中,这就是同患难,共生死么?我想是的,我也知足了,此生能与他共赴患难,共赴生死,往后其他的该如何变化,我也知足了。
突然他将我从怀里拉开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你我身子都己全湿了,再这般下去,只怕不死在剑下,也会冻死在这风雨之中,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生火取暖才行。”
我点了点头,将他扶起了身,他只是臂上受伤,行动依然可以自如,我有些羞涩之意的微微松开了他的手,结果还未待手上完全松却,他拉着我的手更紧了一分。
我心上一怔,想要看向他眸中的情绪变化之时,他己经拉着我一步一步走在了风雨之中,脚下泥水四溅,己是寸步都难行。
第91章()
走了不到一会儿,便隐约发现不远处好似有个山洞,果不其然,这山洞里虽然漆黑一片,但有干草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找来石头和不少木头,想要摩擦起火。
而我身子己疲惫不堪,又冷得慌,只能靠着一块山石坐了下来,四下观察了一番,眼前的山洞并不大,至于这些干草应当也是那些路过此地避难的人留下的。
还未待他生起火堆,我的身子就开始冷得微微发颤。
“再坚持一下,很快便能生起火。”他声音透着急切的喘息声传来,应当是发现了我身子上的颤抖
我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缓缓站起了身,想要利用活动不让自己身子冷得发颤,还未待我走几步,身后一丝温暖袭来,山洞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与他便相隈倚坐在火堆边上,他将手中的长剑放于自己的身旁,便着手脱去染满血污的衣裳,虽然觉得他动作有些吃力,可顾忌男女之间羞涩,我便垂下眸子,没有伸手去帮他,也不敢看他,只是挪动着身子离火堆稍远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知道他上身己不着寸缕,所以不敢抬眸相视,也不知是否让他看出了我面上的羞涩之情,只见他光着的臂膀在我眼皮底下拨着那火堆中的木头,面上虽看着自顾凝神思索,可我己察觉到他只是想将火堆往我的面前移得近一些。
我不作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用着手里的木头一点一点的将火堆移往我的面前。
我感觉到身上的暖意渐渐传遍我的全身,微微侧眸看向洞外,仍还是漆黑一片,心里对眼下该做些什么?己然没了底,稍带着轻咳了一声,叹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虽没有看他,却感觉到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子微微竟在那一刻有一丝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太冷,还是因为我身子的原因,接着又稍稍轻咳了一声。
“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他淡淡一言,便接着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了不少木头,己烧得火红的火堆也随着木头的增加,火堆烧得越来越旺。
“什么?”我惊呼出口,抬眸看着他不着寸缕之时又觉得羞涩,只能立即转移视线。
他扔掉手中最后一根木头后,一丝轻叹而来,“你问我眼下该怎么办?我只能告诉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
我脸上又是一烫,是我想多了,扭曲了他话中的意思,抿唇低声出口,“多谢爷关心,我不冷,只是我们一直要这样到天亮么?”
对于我刻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