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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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我看着他的样子,看着他眸底的深沉无情与执着,我知道此次前来是个错误,这个计划他从一开始就隐瞒于我,他是了解我的性情,他知道我不会忍心看着无辜的灵馨替我去死
而且这个计划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而己,重量级的戏码也许还在后头,他究竟在心里谋划什么?
这样一张俊俏的脸下,究竟是藏了多少令人心惊胆战,措手不及的事。
我不再想,不再看,也不再问,更不再等,只是毅然决然的转了身。
突然手上一紧,是他紧紧的拉住了我,我无力回眸,只听见他急切的扬了声音,“你想做什么?”
是啊,我想做什么?我想告诉他我要救灵馨,想必他也猜到了,那我就更加不能这么直接的告诉他。
我深深吸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然后站直身子,一点一点不留任何一丝余地的从他臂中挣开,“我还能做什么?请爷放我回家向老天祈福,但愿……灵馨此次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的话音里虽微微的颤抖,却在我刻意压抑之下,步履走得得坚沉如铁。
匆匆回到阁院己经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刚推开门,春兰便笑着迎了过来。
可我无心与她多话,只问了傲恒现在在何处?她有些不解的告诉我,傲恒一直都呆在这里,还能去哪?
我揪紧的心微微一松,是我太过于紧张了,战天齐都说了,抓走灵馨的人现在还不知傲恒逃离了战天齐之手,所以傲恒此时还不会离开。
只要他没离开,就能让他出面去救灵馨,他是北漠太子要救灵馨只当一句话便是。
这些天我虽然不想理会那无耻之人,可如今性命攸关,便不能再计较那些羞耻之事了。
我一边走,一边将灵馨被掳的大概说给了春兰听,她一听担忧得不得了,只是一想到傲恒能救灵馨,那眸中的泪水又少了些。
一入傲恒的房内,他竟躺在**榻之上悠然自得的睡大觉,恼意窜上,便让春兰推了推他,叫喊道:“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睡。”
傲恒似乎无动于衷,我心中恼意更甚,“春兰,他若再不睁开眼,就掀开他的被子,给他泼冷水。”
春兰闻言便提起了他的被子欲要将手中的凉水往他身上倒。
此时他便乖乖的窜跳了起来,睡眼迷糊的望着我们俩,这样一看,倒还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抿唇无力一叹,“唉,我说你们主仆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回来就折腾我,我这睡个午觉也招惹你们主仆二人了么?你们可别忘了,我若是没休息好,伤势就不会快速痊愈,没有痊愈就没法逃离这里,没法逃离这里就没法向你们主仆二人奉上解药。”
“不用等了,你今日便可逃离这里。”我淡淡的笑着道。
他微微面上一怔,蹙了眉毛看着我,“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怕我伤势未愈,一露面就被抓住,而后供出是你们救了我,还是你己经反悔与我合作了?”
我神色一暗,笑容敛去,自讽道:“你不就是在等接应你的人么?他们来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你逃了出来,抓了战天齐身边的女人准备与战天齐做交易……好换回你
。”
他眸光渐渐转深,剑眉稍舒时,他竟笑出了声,“这样啊,那战天齐岂不是要生生舍弃身边之人,自古红颜多薄命,谁叫她是战天齐的女人呢?”
我暗眸一沉,扬了声音,“让你的人放了她。”
他转眸直视于我,笑容因我的扬声慢慢的合拢,聚然间剑眉拧成了一条线,带着寒漠和隐隐傲然,声音淡淡,“我为何要听你的。”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缓缓移到他腰际将愈的伤处,这个位置的伤,无伤根本,可最是痛极,若稍有偏差,即便只是一寸,也会即刻致命。
他虽然很好的躲过了这一劫,若不是我的出手相救,纵然伤无根本,但因血流不止,没有药物的帮助,也会让他丢了这条命。
我很好的压下此时心中不合时宜涌起的浅浅尖锐,依旧展开了微笑,一字一句道来,“太子不是说过想帮我么?你若此时奉不上解药,就帮我救一人,还我为你割肉取药之恩。”
他微微面上一怔,那美俊的面容之上冷月微光一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疑虑,“这女人与你有何干系?”
我料想他会这般问,战天齐的女人又会与我有何关系?这问题虽然有些讽刺,但也着实令我不知从何答起。
现下只能抛开我的身份,抓住灵馨这层关系即可,毕竟傲恒这些日子一直躲藏于此,与外界己隔绝,所以我与灵馨之间的关系,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淡淡的开了口答道:“她是我的朋友,我方才亲眼所见是北漠人抓走了她,而那些人便放下狠话,说让战天齐明晚子时带着你与灵馨交换,而战天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当清楚,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想必你也摸清楚了战天齐这个人,当前局势,他又岂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他交不出北漠太子,我的朋友就只有一死,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傲恒。”
他似乎有些怀疑我所说的话,眸光一瞬一瞬不离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眼睛中解读出事情的真相。
只可惜,我早己对他这分心思做好了准备,他眸光不离我,我自然也不会先他一步转眸。
春兰见他迟迟不肯答应,喉间哽咽得扬了声音,“傲恒太子,春兰求求你,让你的人放了灵馨姐姐,求求你了,日后你让春兰做什么春兰就做什么……”
他微微在心底思虑了一番,掀开被子起了身,立于窗前的背影映着缕缕阳光反而更显他的王者之气。
我双手在袖中己是拧得紧紧,我在试想着他若不答应救助灵馨,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在我的思绪渐渐涌上心头之时,他突然转了身,无可挑剔的面容之上微微勾起唇角,眸光一瞬间也变幻成一丝灼热,“放了她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又跟我谈条件,可终究是事情紧迫,我己为了他赌上了自己与春兰的生死及华家九族的性命,现在我又还有何条件可惧。
我压抑着内心翻涌着的种种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力持平静的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轻轻的凑至我的耳边,带着薄笑,“陪我一晚
。”
“你……”我猛然抬头起身与他保持距离,怒眸相向。
身边的春兰似乎也听到了,情绪极不稳,怒指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你可知……”
“春兰……”我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自知她口中欲要说什么?
此时若是让她说出了我的身份,只怕想救灵馨只会难上加难,就连冰蟾寒毒的解救也会很难到手。
此时他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三声过后,他扬着剑眉,轻叹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次一别,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与姑娘相见,所以想让姑娘陪我饮饮酒,聊聊天,而且我还可以向姑娘保证绝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姑娘只须陪我一晚,明日我便随姑娘同去救你的朋友。”
傲恒的话我不能完全相信,可细一想,上回两次落于他的手中,他也只是调侃了我一番,并未真正对我做出无耻之事,现在除了他可以救灵馨我己经想不到任何办法,就赌一次。
我收紧指尖,静下心来,眸光瞬间冷了三分,“好,今晚我陪你,明晚子时,你同我去救人。”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美酒佳肴己准备齐全,这是我来阁院第一次在这梅林之中抚琴。
夜间风声细微的吹响在耳边,我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长裙,婉婉而从,露出颖细白皙的玉指,玉指轻扬,抚上琴弦,凝气深思,琴声己悄悄的顺着我指尖扬起,琴声悠扬,潺潺铮铮,有些委婉却又带着些许刚毅。
我自小喜欢瑶琴,自从五岁离京后,我就压抑自己在清醒之时决不碰那瑶琴。
从那时起我便久而久之有了一种习惯,习惯竟是在下雪之时梅花盛开之夜抚琴饮酒舞剑,而后便是酩酊大醉一场,醒来时己是一年春,寒冷,悲伤,痛苦,绝望,都将成为过去。
“妙,妙,妙,没想到姑娘的琴艺如此高深,今日算是我有耳福了。”
一丝掌声响在我落音之时,我转眸望去,从林间走出一个翩翩公子,深蓝色绸衣,朗眉星目,面容俊美,还带着那激赏的微笑,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皇族华贵之感。
他步履轻便,想必那身上的伤己然痊愈,这样一细看,除去那晚初见时的狼狈,他真的是无可挑剔。
我微微起了身至席间,临桌坐下,淡淡的朝他笑笑,“太子来得有些迟了,今日一曲己毕。”
他依旧含笑,顺着我的身边坐下,声音柔和,“难道姑娘不愿弹奏第二曲了么?”
“我素来不为同一人弹奏第二曲。”我微微从他身上抽离了眸光。
“那也罢,虽然一曲我只闻半曲,但凭这半曲也足以让我怀念一生。”他深深看着我,眸底有藏着有些沉的晦暗光影,唇边却依旧勾着轻松微笑。
不太习惯他这种眸光,我微微垂了眸,将手中的酒杯向他的面前推了推,匆匆的转了话题,“今晚摆下酒菜就当作是我替太子饯行。”
他接过我送来的酒闻了一下,清香占据了他的鼻间,看到他如此陶醉的样子,我开了口相问:“如何?”
他微笑轻茗一口酒道:“酒味淡而不清,纯而不烈,香味在口中久久不化,应当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
。”
“不愧是北漠太子,竟然连这酒的年份也能得出,你就没有尝出这酒里还有另外一种味道?”我带着异样的笑意看着他。
他嘴角上扬,现出愉悦之情,半眯起眼,犀眸盯着我,“你不会在这酒里面动手脚的,这一点我太放心了。”
我微微敛收了唇边的笑,眸光偏见一丝寒意,“一个人被逼至绝境的时候,我想应当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他亦是目不转睛地锁视着我,嘴角的浅浅笑意微微退去,似在回思我的话。
片刻之后,终是放大那对犀眸,淡泛出笑,纯粹的不惹杂思的笑容,“你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让我害怕,可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看着你走向绝境的,因为我舍不得,而且我傲恒说话算数,你陪我**,我还你一命,至于答应你的解药,我也会拱手奉上。”
我也舒意的笑笑,“听太子这么说,倒是我略显小人之心了,幸好今日没有因为头脑一发热,往这酒里投毒,要不然我也得下到黄泉去陪太子走一遭了。”
说罢,我便又起了身,提着壶,从他的面前微微端起他的空杯,替他满酒。
“相处己过数日了,能否告知我,你到底叫什么?”这是记忆中他第三次问我的名字。
这一次也没有必要向他隐瞒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己,名字与身份玄乎可就远了。
“华蝶衣。”我将名字一字不落的出口,抬手将己添满酒的酒杯,轻轻的递向他。
可他却在此时有了一丝愣忡,却瞬间即逝,伸出手接住我那杯轻轻送来的酒。
就在我的手即离杯时,他倏地扣住我的手指,力道温和,聚然间与我指指交夹,可酒杯依然在我的手中,如若我快速松手,酒杯必然碎于地。
可他手指的触及感,让我不适,我心上一紧,顾不得手中酒杯会碎于地,想要收回手,而他的手指却更近了一步,将我的手指紧紧环扣着,不露缝隙,两只手共握一杯,酒杯微倾斜,几滴酒轻洒于我的食指上。
我紧蹙眉,用力抽回手,可他扣紧,丝毫不让,轻低头,喝下杯中那纯而不烈的酒,杯己见底。
他笑着松开了手,“蝶衣,好美的名字!内刚外柔,平静淡然,这样的女子在我们北漠国极其少有,与我回北漠,我许你太子妃之位。”
我暗压住心里的情绪变化,泰然自处的收回手重回位子,当做刚才的事没有发生,纵然心里恼却极力让自己不形于色,紧抿唇畔逸出不屑的声音。
“太子抬爱了,我是战国人,我的家在战国,以我的身份又何德何能做太子的太子妃。”
他定定的看向我,方才眼眸深处的那丝漫不经心,在对上我的眸光那一瞬间骤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逝的寒意,一刻之间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落杯于桌面。
似乎我与他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此时就连空气中,仿佛都带了一丝紧绷
我微微辙了眸,不想再多加注意他,见他空杯在前,我只能再次起身为他斟酒。
而他的声音也在我欲要斟酒时响起,“你不与我回北漠,是为了你的情郞,还是为了你没有完成的任务,如若毁掉粮草是你的任务,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带你回北漠,你应当知道毁掉粮草的后果,回到北漠,你就不必因此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手上一丝轻微的颤抖而过,我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垂下羽睫,继续手中的动作,声音依旧平静如初,“太子好意,我心领了,我乃一介女婢,不值得太子为我冒险,再说了,太子与我不过数日之交,将我带回北漠,你就不怕我是战国派去的奸细?”
再抬眼时,他眼中的亮光已经寻不到了,眸中重又只余一片深静幽邃的暗黑,似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就算如此,那我也不怕,我们北漠能人万千还敌不过你一介女婢,你们中原不是一句话说得好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我放下手中的酒壶,瞅着他的眼光越来越火热,内心有些慌乱起来,心念一转,就想往后退去。
因为被他两眼盯得死死的,我脚下的动作也不敢太大,脚下微微向后轻移着。
他唇边突然一笑,似乎己然发现了我脚下的动作,他也微微起身,向我轻移着靠近。
随着他的紧逼,我的内心更加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