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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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书吓了一跳,本能地护住了身体,见那个人影没入水中半晌没有动弹,心道莫非死了?
唤了几声没有回应,伸手拨了拨,竟是梅凌霜,方云书心中大骇,连忙将她抱出水来,探了探脉息,还好,虽然微弱却还活着,全身内伤外伤遍布。
烟霭山庄的人都会随时携带解□□物,虽不对症,总比没有好,方云书强灌了几粒解□□,又运气疗了内伤,梅凌霜依旧没醒,脉息却平稳了许多。
方云书不敢将她带回去,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将自己的干衣服换给了她,想着等天黑了在来想办法。
方云书回了房间换了衣裳,才满怀心事地去赴宴,门主十分关心,方云书却心事重重,门主只当她一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些事心中过不去,安慰了几句自命她歇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绿花散
天色还没有暗,方云书不敢去探,却也委实待不住,依旧四处闲逛,庭院正中是一个藏书阁,方云书经常看药方巧技,见了这么大个书屋,想着消遣一下时光,便登楼而上。
书阁里尽是些武功秘籍,方云书随意翻了翻,随手比划着,东瞧瞧西看看。
却见一本书放在书案的正中,封面倒似隐谷门的秘方书籍,一翻,果真与隐谷门的秘方有千丝万缕的勾连,只是自己不曾看过。
方云书一页页翻开细看来。
“绿花散”,三个字映入眼帘,恍惚听门主说,梅凌霜所中之毒正是这绿花散,方云书便留心细看起来,原来这也不是无药可解的奇毒,只是配方太刁钻了。
正想着要怎么帮梅凌霜配药,忽觉脑后剑风划过,本能的一躲,一柄利刃便擦着脖子划过。
方云书转头一看,竟是隐谷门的一剑客,一面拔剑相抵,一面质问道:“你做什么,我是你们门主的客人。”
“门主有令,擅入书阁者格杀勿论。”那剑客下手毫不留情。
剑刃相撞竟碰出点点火星,方云书料到他是动了真格,一面全力抵挡,一面花言巧语:“你们门主自己说的,我哪里都可以去,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呀。”
“我没听过此令,只听说无人能进。”剑客下手毫不留情,方云书渐渐不支,被一掌打在肩上,手中的剑也应声落地,那剑客一剑直刺过来。
“噌”地一声,那柄利剑竟中间折断,剑客一惊连忙收手,拱手拜道“门主。”
“你下去吧,这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也是隐谷门的贵客,她要去哪里都可以,不许怠慢了。”门主负手站在书阁外的树梢上,正好与二人平视。
剑客如影子一般闪过,消失在书阁里。
傅门主轻轻一跃,落在书阁里,将方云书扶了起来关切道:“没伤着你吧。”
“没事没事。”一场虚惊对方云书来说不过是个消遣罢了,根本不知晓其中利害,犹笑嘻嘻地玩笑:“傅叔叔再晚来片刻,江湖上就有烟霭山庄庄主命丧隐谷门的消息了。”
“云书福大命大,瞧我不早不晚来得多巧。”门主爱怜地抚了抚方云书的头:“你的叔父已被制服了,云书说说该如何处置。”
方云书闻言半晌不说话,嗫嚅道:“叔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傅门主冷冷地一笑:“云书呀,你可知,你的父母当初并非试药而亡,你的父亲生于烟霭山庄善配毒药,你的外祖父曾是有名的圣手神医,你的母亲自幼习医,最精于解毒,若不是你的叔父从中作梗,换了几味药,必不会……”
傅门主说不下去了,顿了许久才道:“当初我就觉得事出蹊跷,奈何彼时隐谷门在立足于江湖,说不上话,一忍就是十余年,这十多年来,你的叔父也一直在用你隐谷门的独门慢性毒药加害于你,若非我自幼被你外祖父收养,习得些许医术,哪里能护你平安到现在,你当真就不恨你叔父?”
方云书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想了想又道:“那梅凌霜呢,她是你隐谷门的人,就算她有二心,也罪不至死,就救救她吧。”
“她可是要一心置你于死地,你倒为她说起话来了,云书这般心软可不是好事呀。”傅门主摇摇头:“更何况我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想救也无能为力。”
“若是傅叔叔找着了她,可会救她?隐谷门想找人很容易吧。”方云书试探道,暂时可不敢暴露了梅凌霜。
“本该要找的,隐谷门的人非死不能离开,但她现在身中剧毒,又身受重伤,就算我不清理门户,她也活不长了,不费那个精力了,由着她去吧。”门主看着窗外的天空有些怅惘。
“傅叔叔就饶过她了吧,当初也是我心存不良,拉着她做替死鬼,若不是她替我挨了叔父那一掌,叔父也没法定罪,我就是当上了庄主,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当她将功赎罪了好不好。”方云书乞求道。
“隐谷门从不收女弟子,养着她就是为了今日这么一出,这不算功,若非隐谷门将他从山贼的马蹄下抢出,她也活不到今日,她为隐谷门而死算是两清了,云书不必歉疚了。”
“傅叔叔,她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对我也照顾有加,待我极好……”
“云书呀,你知道方才你与我门下剑客交手为什么会输么?”傅门主突然打断道。
方云书愣了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是因为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所以才输了。”
“不,你们一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对面房顶上看着了,一招一式都看得分明,说起来,你的内力和剑术更胜一筹,只是我门下的剑客出手狠厉,招招夺命,可你的招数却敛了半分,处处留情,以至于落于下风。”
“那是因为他是傅叔叔的属下,所以我才手下留情的。”方云书辩解道。
“哦?那他可对你手软了?若非我及时出手制止,他可会因为你是的贵客而饶过你?”门主反问道:“若真的是我与梅凌霜谋划你,事成之后,你觉得梅凌霜可会向我求情护你周全?”
方云书被问得哑口无言,脑子里又想到梅凌霜之前话里有话地告诉她人心险恶,又想起从前日日夜夜朝夕相处的场景,心中依旧是不忍。
“傻丫头,好好想想吧,今后你是一庄之主了,这副菩萨心肠可难以立足呀。”傅门主语重心长道。
夜深了,隐谷门的夜晚一如白天一般静寂,方云书灵巧地躲过暗卫,寻到天韵泉附近,谁知梅凌霜并不在她原本藏身的地方了,方云书慌了神,四处寻找一番,依旧不见人影,寻遍了整个隐谷门也不见梅凌霜的踪影。
莫非被隐谷门的人发现了,若真叫人发现了可就糟了,门主虽疼爱自己,可这种事一定听不进旁人的话。方云书焦虑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若真是被隐谷门的人发现了,必会上报门主了,而门主今夜跟她谈话谈到了半夜才散,算起来并没多久,必不是隐谷门的人发现的,而这里是隐谷门的地盘,寻常人进不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梅凌霜醒来自己走了。
这么一想,方云书心情就好多了,打定主意去寻梅凌霜,把解药的方子告诉了她,横竖是二人互相算计,她没算赢罢了,把解药给了她就算两不相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药铺
第二日一早方云书就对门主说明想去外面历练一番,门主是开通之人,并不认为江湖儿女得养在闺阁里,出去见识见识,吃吃苦头也是有好处的,方云书一说就同意了。
方云书乐得自在,早饭也没吃就走了。
寻了整整一日也没有任何音信,方云书既是泄气,又焦急,不知梅凌霜是否还活着,万一……万一……
脑子里总是蹦出梅凌霜在烟霭山庄做丫头的场景,越想越愧疚。
一直寻到傍晚,才又困又饿地停下脚步,眼前正是一家药铺,方云书寻思着先买一副药,万一梅凌霜还活着,让她先服下药看看效果,免得她怀疑这个方子。
随即将方子拍在柜台上,伙计麻利地抓好了药,对方云书道:“姑娘,100文。”
方云书愣了一下,忘了行走江湖是要花钱的,还当着是烟霭山庄的晒药场呢。
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金镶玉的手钏来,递给伙计。
伙计连忙摆手:“哎呦呦,小店可找不开这个,姑娘先去对面的当铺换了银钱再来吧。”
方云书撇撇嘴道:“那你先把药煎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方云书拿着手钏踱进当铺里,当铺的伙计拿着手钏鉴赏了半晌,才不屑道:“这金子也不纯,玉的成色也不好,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必是有难事才当首饰的,当我照顾你了,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十两?”方云书噎了一下,叔父明明说打这副手钏花了三百两,居然连这个也苛待自己,十两就十两吧。
方云书刚准备接银子,一只手横了过来,对伙计命令到:“把手钏还给方姑娘,方姑娘要钱只管给就是了,先去取百两银子来给方姑娘。”
伙计看了来人一眼,连忙恭恭敬敬地将手钏递给了方云书。
方云书一看,来人却是傅新翰开心地叫了一声:“傅大哥哥,你怎么在这。”
傅新翰替她接过手钏笑道:“这是我开的店,我当然在这了。”
“咦,我怎么没听说隐谷门还开当铺的?”
傅新翰唬地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妹妹,这话千万不能说,若叫我爹知道我干这个营生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方云书噗嗤一笑:“这也没什么嘛,傅大哥哥不习武,找个正经营生也是应该的,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吧,等我闲了去跟傅叔叔说去。”
“好呀,云书妹妹肯向着我,爹一定不会说什么的,云书妹妹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幸而有缘遇见,我带云书妹妹逛逛吧,这城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这合了方云书的意,可眼下正有事,方云书也知轻重,摇头道:“我还有要事去做,等我做完了,再找傅大哥哥领我去逛吧。”
傅新翰有些失望,但也不敢相强:“这样的话,等云书妹妹闲了去仙酿居找我,这是城里最大的饭店,也是我开的,我这几天都在那候着云书妹妹。”
方云书应了一声才要走,傅新翰又叫住了她:“云书妹妹,手钏给你。”
“不要了,这东西也不值钱,带着也没用。”方云书手一挥大方地说道。
“傻话,云书妹妹的东西怎么就不值钱了,瞧瞧这成色这工艺都是上品,不要了多可惜。”傅新翰讨好道。
“咦。方才你店里的伙计明明说这个成色不好的。”方云书疑惑道。
“嗨,你听他们瞎说,皇帝的金饭碗进了他们的嘴里也比不上叫花子的要饭碗了,当铺哪里会说好呀。”傅新翰笑道。
方云书接了手钏拿了银钱转身回了药铺。
药还在煎,方云书无聊地看着柜台上罗列的各种药材,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皱着眉头腹谤道,这些药跟喂马的杂草一般,切得不均匀,烘的也不够,湿的湿,干的干,等闲了回来砸他们的招牌。
店里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哟,陈夫人来了,上次给你开的那个补药方子吃着可好?”
“好是好,就是虚火太大了,这次开个清凉一点的。”
“好咧,陈夫人内室去吧,大夫在里头候着呢。”小伙计殷勤地掀开门帘,又呵斥道:“我说你三天两头地来寻什么晦气,没钱抓什么药,我们也是开店赚钱的,有妻儿老小要养活,都像你一样,我们吃什么去。”
……。
“唉,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出诊,昨儿不是已经瞧过了,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算起来,咱们家也是城里最大的医馆了,咱们医馆里瞧不好的病别家也瞧不好的,你瞧瞧后头排队的人那么多,就别拽着老夫去浪费时间了,你若不缺钱,我且开个方子你抓了药回去服,不过我话可是说在前头了,这药真医不了你家人的病。”
方云书站在柜台边看着小小医药铺里的人间百态,似懂非懂。
“姑娘,药熬好了。”一个小伙计将一只小葫芦交给方云书,方云书打开盖子闻了闻,又小小地抿了一口,才点头称赞道:“火候还行。”
摸出一两银子交给他:“不用找了,方才那个没钱买药的,给人家送几剂药吧。”
“诶诶,谢谢姑娘,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伙计接了银钱连连点头。
方云书装好了小葫芦,转身就走了,方云书平日里风风火火习惯了,走路也比寻常人快,一个小姑娘躲闪不及,一头撞在方云书身是,手里的药也撒了一地。
“抱歉,抱歉。”方云书见撞了人连忙赔礼。
那女子也不说话,抬眼一看,竟是个人面桃花的俏女子,两眼通红的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
方云书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但想着是自己莽撞在先,只得安慰道:“姑娘,怎么了?莫不是伤到哪儿了?”
那女子抿嘴嘴强忍着眼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药。
方云书见状连忙道:“对不住对不住,这药我赔了。”
那女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掩面而逃,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倒把方云书弄了个手足无措。
“姑娘莫慌,方才那姑娘家里人病了,也治不好了,撞掉了药触了她霉头,所有才那样,姑娘不必愧疚。”小伙计对方云书道。
方云书听罢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最见不得生离死别的事了。
夜色已暮,大街上已不复白天的热闹了,倦鸟归巢,方云书初出江湖的兴奋劲也淡了几分,再加之没有找到梅凌霜,更是显得落寞。
天就要黑了,方云书也累了,无心再找,轻轻一跃,落在一处民宅的房顶上,看远处夕阳红得似火。
站得高,看得就远,隔着几条巷子,有一群人围在一堆不知在做什么,方云书一整天都在找梅凌霜,也没顾得上看热闹,终于按捺不住了,越过重重屋舍,落在那群人头顶的屋檐上。
“快看呐,醉花阁的头牌,见一次要兄弟几个几个月的工钱呐,今儿不要钱就看着了,大家摸一摸,死了也值得。”一群年轻后生围着一个女子轻薄道。
原来在调戏良家女子,方云书趴在屋檐上一看,竟是医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