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下银钱就走了,拦都拦不住,不然怎么说是怪人呢,还有这样撒钱的道理。”徐妈妈拿着银票又是喜又是不解。
来了又走了?林文杏想不通了,若之前没来,只当家教严格花了冤枉钱,今儿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若真的不方便来,又为什么白白把钱往水里扔,纵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林文杏百思不得其解。
“女儿呀,既然有个傻子愿意花钱不享受,不如咱们拿着她的钱继续接客,赚个双份如何?”徐妈妈笑道。
“徐妈妈做生意要厚道才能长久,这种没道理的事我可做不来。”林文杏起身进了里间不再理睬。
徐妈妈轻哼一声道:“给脸不要脸,好意叫你多赚钱,你倒跟我假清高。”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归
林文杏一面觉得梅凌霜不会再来,一面又盼着她来,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月。
又是最后一天,林文杏梳妆好,却没有深居独院等客来,混在三等姑娘里头在大堂等着。
夜色将暮,那个只见过一次,但却牢牢印在脑海里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正跟徐妈妈交谈着什么,才要离开,林文杏顾不上故作的矜持冲到梅凌霜面前挡住去路:“梅公子,真的不想看见我么?”
“没…没有,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待有空再来拜访?”梅凌霜没料到这么遇见了林文杏,有些语无伦次。
“公子不会再来的对不对?”林文杏质问道:“若公子嫌奴家粗鄙,就不要再在奴家身上花这冤枉钱了。”
“可是,你曾说过你不喜欢接客的。”梅凌霜一本正经道。
林文杏心暖暖地跳了一下,在这里挥金如土千金买笑的人不少见,但梅凌霜这般千金买院里姑娘欢喜的却从来不曾见过,果真是个怪人。
“公子来都来了,再说什么有要事都是敷衍,公子今儿若走了就是看不上奴家。”林文杏半是真诚半是撒娇地说道。
徐妈妈闻言也附和道:“杏花说的是啊,梅公子这些天不来,叫杏花想得紧,日也想夜也想,泪水把枕头帕都湿透了,梅公子这么怜香惜玉,怎么舍得让杏花受这等相思之苦?”
这话徐妈妈常说,不过是多骗取些用度钱,林文杏听着却有些脸热心跳。
梅凌霜向来是个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人,哪里经得住林文杏的三言两语,接不上话来,被林文杏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后院里。
桌子上早就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并一壶美酒,林文杏着一身对襟襦裙,微微露出抹胸的秀花边,放下了帷幔,气氛有些暧昧。
可惜梅凌霜是个女子,不懂其中的暧昧,只客客气气地告诉林文杏不必多礼不必承情。
林文杏有心于她,自然收起了轻薄挑逗的态度,倒有几分少女的羞涩,给梅凌霜倒了酒,端坐对面道:“公子既然包下了我,却从不登门,这是什么道理?”
“方才不是说了么,上次你说不喜欢接客,但又要赚钱赎身,所以算是了杏子姑娘一个心愿吧。”
“公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林文杏心中确信这个傻小子一定是中意自己了,不过不解风情不会表达罢了,这样更好,总比那些油腔滑调周旋于各种女子间的花蝴蝶好。
梅凌霜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不过是给她一点补偿,不过是仅有的善意未泯,如此而已,却不能对林文杏言明。
“公子的好意,杏子都知道了,那杏子该如何报答公子呢?”林文杏循循善诱,想让她自己把话挑明,自己是一个姑娘,可不能上杆子地先挑明。
“这是我愿意的,不谈什么报答,杏子姑娘安心过日子就是了,别想那么多,每个月我都会送钱来。”梅凌霜面无表情地说道,顿了顿又道:“只要我还活着。”
林文杏闻言诧异了一番,随即也就当笑谈了道:“莫非公子家教严格,叫令尊知晓了会被打死?”
梅凌霜笑笑不答。
林文杏有些郁闷,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壳,看来必得叫她领略一番人事方知其中滋味。
林文杏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奴家想先行沐浴,你帮我看着门可好。”
“好。”梅凌霜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自顾自地吃着满桌的佳肴,今天才完成一项任务,复了命就马不停蹄地来了醉花阁,已是饥肠辘辘。
林文杏轻笑一声转到屏风后,细碎的水声轻轻响起,片刻后,林文杏隔着屏风唤道:“劳驾公子将我架上的衣服拿来。”
梅凌霜已放下了碗筷,闻言不假思索地拿了衣服,隔着屏风将手伸了过去。
“公子过来些,可够不着呢。”林文杏故意懒懒地躺在浴盆里。
梅凌霜想着自己是个女人,林文杏又是院里的姑娘,所以也就抛开了忌讳,径自转过了屏风走到林文杏面前。
见林文杏半躺在浴盆里,酥胸微露,一只小巧秀气的纤足有意无意地搭在盆边,娇艳的牡丹花瓣洒在水面,朦朦胧胧。梅凌霜虽是女子也被这一幕震了一下,江湖生涯多是粗糙度日,何曾见识过女子的香艳。
梅凌霜有些不自然地将衣服放下,急急忙忙地转了出去。
林文杏故意不擦干水珠,薄薄的衣物紧贴在身,显出窈窕的身姿来,看梅凌霜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今儿着实撩拨她一番,就不信她当真坐怀不乱。
林文杏款摆着走到梅凌霜身旁后,将头倚在她的肩上,一双手环抱着梅凌霜的腰,一对若隐若现的酥胸顶在梅凌霜的后背上:“梅公子许久没来,奴家独守空房好不寂寞,今日就让奴家好好伺候公子吧。”
那温软的身体贴在身后,梅凌霜不禁觉得有些血脉发热,她从不与生人近身,何况这般亲密,向来镇定的她心跳竟然快了几拍。
推开林文杏道:“杏子姑娘早些歇息吧,我真的要走了。”
林文杏拦了几次没拦住,才明白她不是不解风情,而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不禁坐在床榻上低声哭了起来。
梅凌霜就晕了,她原是一片好意去补偿,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地过自己喜欢的日子,谁料竟将她弄哭了,更郁闷的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得歉意道:“杏子姑娘因何哭泣,莫非方才在下说错了什么?若是如此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林文杏听她这一本正经的话更是大哭起来。
梅凌霜无奈了,她向来做事不失手,眼下的事算是无从下手了,俯身道:“若是在下惹了杏子姑娘伤心,那在下现在就走,还请杏子姑娘宽心。”
才要走,衣袖却被一把拉住了:“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一面包养我,一面又不肯要我,分明是故意羞辱我。”
“杏子姑娘何出此言,我全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哪里错了,你指出来,我改。”梅凌霜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但在这个被自己一手推进火坑的小女子面前实在冷漠不起来。
林文杏几乎被气笑了,当真有这么呆的人,一面气她呆,一面又感动她的真挚,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你要真的全顺着我的意思来,那你赎了我可好?”
梅凌霜呆了一呆:“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你既无父母家人,赎了你,你又能往哪儿去呢?”
“既然是公子赎了我,那自然是跟着公子了。”林文杏心中有些焦急,一方面觉得她是个老实稳妥的人,另一方面又恼她太过老实。
“跟着我?”梅凌霜笑笑,依旧用她那一贯波澜不惊的声音道:“我自己尚居无定所,朝不保夕,你跟着我还不如在这儿呢,这里吃穿不愁,又不用接客,又有什么不好呢?”
林文杏闻言又滚下泪来:“我当公子是知己,公子却不知我的一片心意,哪个女孩儿愿意待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公子又何必拿那等吃苦受罪的话来搪塞我,院里的姑娘,看着光鲜,有几个当真是有福气的?”
梅凌霜不会饶舌,见她如此说便道:“既然这是你所想,于我也不为难,我明日就赎你出来,但是跟着我是不可能了,从此后许你自由之身。”
林文杏懵了,实在不明白梅凌霜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从来是花钱买自己开心的,还有花钱买对方开心的,赎身许自由?这莫非是做梦,或是开玩笑?
梅凌霜想了想又道:“若你无处可去,也可等我几日,给你安置好容身之处,这样可好?”
“公子拿我取笑?”林文杏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信。
“我从不与人说笑,我说出去的话若不兑现必以死谢罪。”梅凌霜正色道。
林文杏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了一跳,嗔道:“公子吓着我了,何苦赌咒发誓的,只是有一事不明,我与公子也就一面之缘,非亲非故,公子为何对我这般好,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梅凌霜见林文杏一副感激又含羞的模样,心中着实不好受,愧道:“并无所图,杏子姑娘尽可安心,在下只期望姑娘安好。”
几日后,在姐妹们的一片羡慕中,梅凌霜牵着林文杏走出了醉花阁。正值妙龄的当红姑娘被赎身一定是价值不菲,很少有人愿意出这个价,就算有,出得起这个价的也多是人过中年的半老之人,像林文杏这等被年轻公子哥儿赎身的还从未见过,个个都眼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隐居
林文杏带着简单的衣物跟着梅凌霜走进了城里民宅中一个干净的小院落,里面物什一应俱全,林文杏至今犹觉得在梦中,不信是真的。
林文杏换上了家常的衣服,挽着女儿家的发髻,简单地簪着一支绢花,越发显得清水出芙蓉了。拉着梅凌霜的手,无比幸福,自认为终身有所托了。
一改往日的骄矜,亲自洗手做羹汤,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炊烟阵阵飘出,梅凌霜凌空一跃坐在房顶上看着炊烟发起呆来,还记得年初的时候,完成一项任务归来,路过一处村居,三五户人家,炊烟袅袅,一时一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出门倒水,与路过的邻家笑言了几句又转身回去了。
梅凌霜当时就心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来,似乎窥探到了另一个世界,却也只是恍惚了一瞬,今日看着眼前的炊烟又似乎闯进了那个陌生的世界,真而又真,梅凌霜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饭菜都做好了,快下了吃吧。”林文杏在庭院里仰头笑看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梅凌霜看着这个铅华洗尽的林文杏才陡然觉得她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若没有十二年前的那场变故,她本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而不是烟花场上周旋的风尘女子,梅凌霜心中那种难言的滋味又泛起了。
梅凌霜纵身一跃落在林文杏面前,林文杏唬得连忙伸手扶住:“小心点,别摔着了。”
梅凌霜见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
林文杏摸着梅凌霜捏过的脸抿嘴而笑。
林文杏殷勤地将她安置在桌前,一桌饭菜香气扑鼻,不同于往常奔波途中的仓促,是一桌用心做的饭菜,林文杏每样菜都给她夹了一样,期盼地看着她,梅凌霜捡起筷子略一尝,滋味甚好,林文杏有些忐忑地看着她,似乎在等评价。
梅凌霜见她如此,心中那种难言的滋味又涌了上来,原本是想补偿她的,哪里好意思在受她的好,连忙放下筷子道:“这屋子是托人临时料理了,若有不周全的地方你自个儿多费些心吧。”梅凌霜将一张银票塞在林文杏手中,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林文杏接过银票,看上头的面值大得足够她过一辈子了,心里不安起来。
“我得回去了。”梅凌霜淡淡地回答道:“这些钱够你衣食无忧了,若有什么困难再跟我说。”
“那我去哪儿找你?”林文杏追问道,她不惊讶于梅凌霜的离开,她自然知道像她这样的年轻贵公子一定是有家有室的,既不能带自己登堂入室,也不会与自己长相厮守,能做一个外宅就足够了,也是烟花女子的宿命,没什么看埋怨的。
梅凌霜被问住了,总不能叫她去峡谷深处的隐谷门去找自己吧。
林文杏将银票塞回她手中道:“我不要这么多,我一个女孩子,拿着这么多钱也不安全,你隔三差五地给我送一点来,够用三五日就好。”
“我可不一定能隔三差五地来,若是有事,三五个月不在也是常事,你还是自己拿着吧。”梅凌霜不接:“我不会常来的,若让人知道我常来这里对你也不好。”
“公子是怕家人责骂?”林文杏问道。
“不是,我…。。”梅凌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林文杏的认知范围只有官老爷富员外贵公子,怎么跟她说剑客的世界,说了也不过是平白吓着她:“这样吧,我每个月月初的时候来探望你一次,你若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什么要求只管对我说,我能满足你一定满足,若是我不来,那也是无奈之举,还请杏子姑娘海涵,若是我一直不来,杏子姑娘就别等了,有好人家就嫁了吧。”
林文杏拦又拦不住,问也问不着,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赌气跺脚道:“真真儿个大怪人,做善事也不是这么个做法,有本事别来了。”
梅凌霜回到隐谷门,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仿佛有事压在心中,又不知是何事,这种感觉真不好。
“霜妹妹又出任务去了?”一个青年男子鬼魅般从角落里闪了出来:“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梅凌霜懒懒地抬眼看了来人一眼,那是门主的独子傅新翰,年过二十,却游手好闲一事无成,门主不甚管教他,梅凌霜也向来不正眼瞧他,不明白门主一世雄才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废柴儿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无江湖义气,倒是学了一身坑蒙拐骗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手段,平日里却也相安无事,最近他却不知怎么了,跟前转后地连连献殷勤。
梅凌霜行了一礼:“少门主好。”
“哎呀,霜妹妹几时这样客气了,我也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傅家哥哥,或者叫我名字也好,少门主多生分。”傅新翰笑得分外灿烂:“霜妹妹怎么一身男儿打扮,一眼都没认出来,你瞧瞧,我去城里给你扯了一块好料子,你喜欢穿个新鲜,我就想着这块布料给你正合适。”
梅凌霜懒得跟他啰嗦,接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