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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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种种,作为一个帝王,还会不会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身为一个后宫女子,她对她的四爷,还能有什么奢求去?
婉兮收紧手臂,将皇帝环得更紧,将面颊轻轻在他蓝色的常服褂上轻轻摩挲,“……便是爷不准,奴才也要如此亲近着爷。”
皇帝呼吸便又是一急,可是他念着怀里七公主在抱,这便悠长了呼吸,极力克制。
只柔声道,“……小七百禄,爷除了给个小女婿,也想好给咱们小七的小名儿了。”
大清公主,在出嫁前才册封名;在此之前还有小名儿。
婉兮便笑,“爷先别说!”
这会子那拉氏所出的十三阿哥还未满周岁,尚未定名呢。小七还是个公主,且刚三个多月,便总不能在十三阿哥之前。
皇帝便轻哼一声,“这是小名儿,又不是如皇子一般的大名儿。便是提前取了,皇后也不至于计较才是!”
婉兮却含笑环着皇帝,腻着又是轻轻摇摇头。
皇帝只得无奈地轻哼一声,随即却眸光一转,狡黠一笑,“……爷早就算着日子呢!故此,十三阿哥的名儿,在秋狝回銮之前,爷已是先悄悄儿告诉给皇后了。”
“皇后心里自是有底,只待满了周岁时候赐下罢了。你就放心好了。”
婉兮这才扬眉,“十三阿哥取了什么名儿?爷叫奴才也先知道知道。”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永璟。”
璟字,通“璄”,皆意为“玉之光彩”。
婉兮在心里将这名字转了个个儿——华贵虽华贵,炫丽归炫丽,只是……
她又想了想,还是将这个念头按捺下。
终究,那是皇后的孩子,名字好与坏,都是看皇后自己喜欢与否便罢。既然皇上定了名字,私下说与皇后,皇后也没反对,那就说明那拉氏自己是。
那就罢了。
婉兮便点头只问自己的孩子,“那爷给小七取的小名儿是什么?”
皇帝长眸微眯,故作神秘地一笑,“就叫……莲生。”
。
“莲生?”
婉兮双颊忽然一热,冷不丁听皇上说出这个名字来,她第一时间几乎听成了“连生”——
连着生啊~
六卷13、七步()
好在婉兮转念之间,已是回想起了去年秋日,避暑山庄万树园赐宴蒙古王公那晚,她与皇上相依相偎在璀璨银河之下。
皇上微微伤感,她宽慰皇上,那晚便有焰火升腾夜空,而皇上也将他的滚烫全都升腾在了她身子的最深处……
她记得,那一刻神魂随之飞升,她在迷蒙中仿佛看见银河之中的星子落下,与那焰火的金光一起,在她身子里,成了一朵巨大的金莲。
所以,可不是“莲生”么,皇上给小七这小名儿取得,最是恰当不过。
就更别说,在南巡归来前后,她身子开始点点好转起来,便是许多次与皇上亲热时,总是莫名在混沌中想象是皇上播下一颗颗莲子……
莲生,她的小七,正是“莲生”呢。
。
婉兮心下明白,心尖儿悸动不已,可是她却还是故意装傻,反倒要逗着皇上将他的用意说出来。
皇帝便无奈地哼一声,“佛陀降世,七步生莲。”
婉兮心下微微一颤——皇上果然是皇上,便是她想到小七小名儿的缘故,却也没能上升到如此高的地步上来。
——佛陀降生,还是宝宝的模样,就在地上走了七步。步步有莲花盛开,上承其足,故有“佛行七步”、“七步生莲”之说。
扭头看婉兮傻了的模样儿,皇帝这才薄唇轻勾,悄然得意地一笑。
“……咱们小七生在七月十五,乃为佛家盂兰盆节;爷当日为小七拜遍神佛,这便都注定小七与佛有缘。”
“况且谁让她恰恰是爷的小七呢?那便自然应了‘七步生莲’之典,故此莲生是她最好的名。”
婉兮含笑颔首。
“七”实在是一个在佛教中有特别含义的数字,除了“七步生莲”的典故,还有“胜造七级浮屠”。
皇帝伸手轻轻握住婉兮,“因为七在佛法中意为‘完美’。何谓七?东南西北上中下,故此七这个数字,它代表圆满。”
“便如《阿弥陀经》上说得非常具体,‘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到若七日’。上根利智一天就成就,钝根、劣根的人七天也能成就。故此七,代表圆满。”
婉兮怔住,这些与佛有缘的典故,以她的学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可是在皇上这儿,却如探囊取物、信手拈花。
皇帝看她愣怔却又崇拜的目光,不由也是微微脸红,垂首一笑,伸手在她鼻尖儿上刮了一记。
“……再说四公主乃为‘佛手公主’,天生佛缘,她的小名儿已经叫‘拈花’了;那咱们小七便也按着花儿来取名吧,也不枉你那多年视四公主为亲生。”
婉兮心下终是一软,又一暖,将脸埋进皇帝的衣襟中去。
前朝后宫都知道,皇上为皇子的名字费尽思量,叫皇子这一辈个个名为玉,命格与国器相应;这样的皇上如何能不同样皇女的小名儿,也同样用心去呢?
这一回,在她的小七这儿,终是叫她亲眼看见了。
小七能得此名,能得这样的阿玛,又有何憾?
六卷14、回眸()
婉兮含笑点头,回眸望向窗外。
“况且小七出生在这‘天然图画’小岛上。这岛上,最多的两样儿植物就是竹子与莲花。竹子修直挺拔,中空外圆,更适合君子的形象;那便唯有莲花才更适合咱们小七。“
“故此爷这名儿啊,除了佛缘之外,更是应和了她这出生之地。”
皇帝便也笑了,“嗯哼,你说的这个,爷自己原本也没想到呢……还是你细心。”
婉兮将面颊又在皇帝衣裳褂子上蹭了蹭,“可是谁能比得上爷如此高屋建瓴呢?”
若此,小七这个小名儿当真是高低、雅俗的意味都有了,婉兮心下更是说不出的满足和舒畅。
可是……心下是满足和舒畅了,身子呢?
婉兮自己一想,也是恨不能整个儿的身子都红透了。
说到底,终究刚三个月啊,便是御医和姥姥们还没给具体知会,究竟这会子——行,还是不行了啊?
况且婉兮还有自己格外的一重担忧去。
她是亲自哺育孩子的啊,本就担心自己纤瘦,奶不多;这若是——跟皇上又亲近了,会不会发生守月姥姥王氏她们说过的事儿,这便身子转向皇上去之后,奶就更回去了呀?
此时此刻,婉兮是真真儿的体会到了身为一个女子的为难:夫君与孩子,这时候哪个才最?
。
尽管婉兮小心,并不想将心绪泄露出来,可是皇帝还是在眸光眼角处,瞥见了她的不自在。
也亏得是七公主懂事儿,在阿玛和额娘怀中腻了一会儿,这便张罗着想要出去了。
小婴孩儿啊,都是不会走不会跳呢,却个个儿都向往窗外的世界。也全然不管这都闰九月的时节了,园子里已是有些冷下来了。
皇帝便唤来保姆这个名儿清代也是有的哈~来,将七公主交给保姆,叫保姆带着七公主到外头去散散。
婉兮更不放心些,又叫玉蕤回来,吩咐玉函和玉蕤两个都跟着;且亲自取来了小毛的披风给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头顶又压了一顶小兔皮的暖帽。
玉函和玉蕤都笑,安慰主子放心就是,出去必定只是站在背风的太阳地儿下,绝不叫公主着凉就是。
婉兮这才松了手,由着女子们将七公主抱出去玩儿。
。
玉蕤这会儿已是婉兮位下掌事儿的女子,她也一向仔细,虽说七公主是保姆抱着,她也紧紧贴在保姆身边儿,眼珠儿不错地盯着七公主。
只是在迈出殿门的门槛的那一刻,她稍稍停步回身,借那霞光红的蟒缎夹棉门帘落下的刹那,回眸望了殿内一眼。
玉函还以为玉蕤有什么不放心的,忙上前来问,“……可是落下了什么?”
这样小的婴孩儿出门,自是每一回都是大包小裹地,物件儿繁琐。
玉蕤却仿佛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尴尬地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呃,不放心咱们都一块儿出来了,皇上和主子身边儿只有玉蝉和玉景两个伺候。”
玉蝉和玉景,都是玉叶和五妞离宫之后,从粗使女子里挑选上来的。刚当上差,难免手脚生疏。
六卷15、镜子不许看()
玉函倒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会子,怕是皇上和主子身边儿,也不需人伺候。”
玉蕤自是会意,本想一笑,却没想到自己笑出来的反倒都是尴尬。
玉函瞄见了,虽没作声,却是扬眉。
玉蕤这一刻懊恼极了,真想掐自己一把。
只得小心解释,“……终究,皇上才下来。主子刚叫我去问了酒膳,都说怕皇上会饿。这会子酒膳还没上呢,若是恰好叫玉蝉和玉景去伺候,再乱了规矩可怎么好。”
玉函垂首轻笑,“皇上啊,是饿了……可是酒膳却是不急的。便是咱们在外头抱着公主逛足了回去,怕也是刚传膳。到时候儿自然还是咱们去伺候就是了。”
在宫内相处多年,两人说到这样的话也是再自然不过。只是玉蕤心下偏就是莫名地,更为加倍尴尬了去。
她心下懊恼,自己又解不清,这便小心转到保姆另一边去,也不再与玉函闲聊,只一心都放到七公主那儿去,逗着七公主咿呀应声去了。
。
众人陪着七公主出去了,殿内终于宁静了下来。
皇帝垂眸狠狠盯住婉兮,目光比火还要灼热。
婉兮便整张脸、整个人,终是红透了,颤抖透了。
她想要尽量平静地出声,可是一张口,那声音便也是丝丝微微轻颤的。欷吁喘息便也自动溢出唇瓣来。
便是这一开场,便已经将心迹泄露尽了。
皇帝自是一把便将她抱进怀里来,腰上用劲一拧,便是抱着她已经滚到了炕上去。
婉兮身子全然软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别说半推半就了,简直是任凭皇上所为。
一圈儿滚过,当她从皇上身子底下转出来的时候,旗袍的扣子从领子到前襟,已是被连解带扯,崩脱扯开了大半。
说来也是矛盾,旗袍呢原本看上去最是庄严肃穆的。尤其是宫里的式样,扣子格外多,纽襻又细密,从衣襟能一直扣到领口去。
可是……一旦将那扣子扯开了,便会呈现衣襟斜斜滑落,露出内里一段雪白的酥肤来的模样。那次第,便反倒格外显出娇媚,甚至引逗来……
她只隐约一抬眸,就看见了皇上眼中喷涌而出的浓烈的渴望和——凶恶。
。
她便不由自主地慌乱了。
从怀着七公主最后的三个月,到此时小七百禄,时隔半年,从前再熟稔不过的亲昵,这会子反倒有些陌生了。
她眼神飘飞,慌忙躲闪,却是一不小心瞥到了炕桌上的妆奁镜子。
——天儿渐冷了,这时节她的妆奁都搬到炕上来,每日早起便借着暖炕,在炕上就梳妆了。
这会子那妆奁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成熟妇人绯红娇媚的脸。眼含秋水,眉若晨雾,那一颗唇红得呀,宛若刚被春霖洗刷过的娇艳与滋润。
婉兮恨不能捂住脸,最后还是伸手将那妆奁镜子扣回镜匣里去——那活脱脱是一个妇人渴望夫君的模样儿,半点都没办法遮掩!
。
瞧她还去跟个妆奁镜子置气,却又分明是在与她自己的羞涩搏斗呢。皇帝忍不住笑,趁着她去扣妆奁镜子的当儿,他早抱住了她的腰。
六卷16、欲说还羞()
都说形容技巧纯熟,当用“庖丁解牛”一词。
庖丁解牛之所以传神,是因为那庖丁善于寻找到牛的骨**隙,叫刀刃可穿过,所谓“游刃有余”。
这一会子婉兮的身子已是挣脱不开,唯有脑子在狂奔。便这样莫名其妙想到了这个典故,继而深深暗自感叹:皇上此时就是庖丁,她就是待宰的牛啊。
皇上自然不是照着她的骨头缝儿,皇上找得准的都是她的衣裳缝儿;
皇上自然不是用牛刀来招呼她,皇上用的是——长指和舌尖儿。
便是这层层的布料,便是这里里外外不下好几十的扣子去呢,却压根儿都挡不住他的“见缝送指”、“游舌有余”!
皇帝又是最善弓马的天子,这些年从未断了弓马骑射,更是在围场每一年都亲手哨鹿伏虎,此时用那样的力道和技巧来整治一个她,简直不用费什么力。
没三下五除二,她便已是浑身娇软,无力抵抗。
那一身的衣裳都没被扯开,皇上却已经——
得手了。
。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穿梭、那叫人羞涩又欢畅的节奏,叫婉兮一时失了魂,一时又忧心地想要清醒回来。
——恐怕还不到时候啊;
——会不会,影响了哺育孩子去?
身为一个女子,她的身子也抗拒不了这样的欢畅,她也想他的爷,她也贪恋他带给她的那无与伦比的快乐。
可是她此时不只是一个女子,她更是一个母亲。
身为母亲的自觉,还是战胜了方才那一刻的迷乱。
她忍耐着,小心抱住皇帝,他的手指。
“爷……还不行。奴才求爷,再忍耐些日子。”
皇帝此时那玉白的面颊,也是霞光笼罩;那一双长眸中,更是水雾蒸腾。
这时候叫皇上停下来,她知道,着实为难了他。
皇帝却没发火,嗓音依旧柔软而耐心,只将她抱回来,轻抚她的鬓发,最后揉住她的耳垂,沙哑地问,“……怎么不行?”
。
婉兮自己这会子也是没经验的,终归是还没得到御医和姥姥们明确的知会呢。
可是这会子若只是这么回答给皇上,别说皇上,她自己都觉着含混。
她便垂下头,忍着羞涩,轻声道,“……奴才,那个,月信还没回来呢。”
她忖着,月信还没回来,那必定是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