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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部分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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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上前先给那拉氏和纯贵妃见礼。

    那拉氏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极力挤出笑来点点头,“令妃——哦不,是令贵妃,当真是大喜了。皇上的旨意来得真是惊喜,连我事先都半点动静都不知道。”

    婉兮忙道,“皇上谕旨中说得明白,妾身能有这突来的福分,都是因为明年便是皇上的五十大寿,后年又是皇太后的七十万寿。妾身是托了皇上和皇太后的福气才是。”

    那拉氏轻叹口气,“你啊,也是托你那刚失去的孩子的福。那孩子啊,也可放心地走了。”

    话虽不算错,只是听起来有些凉,有些扎心。婉兮尽力笑笑,这便转向纯贵妃去,不想与那拉氏多说。

    纯贵妃更见憔悴,这会子能坚持着亲自来道贺,实在是因为婉兮,也因为婉兮进封的是与她相同的贵妃位分。

    纯贵妃握住婉兮的手,轻轻点头,“婉兮,我便知道迟早都有这一天。你还这样年轻,你的福分啊,终究是我和淑嘉都比不上的。”

    那拉氏轻轻一笑,“淑嘉如今是皇贵妃,安眠在皇上百年之后的身畔。她的福分啊,倒是连我都羡慕的。”

    纯贵妃微微一皱眉,忙欠身,“妾身失言了。淑嘉皇贵妃是皇贵妃,妾身不该直呼‘淑嘉’二字。”

    婉兮忙道,“纯姐姐当年与淑嘉皇贵妃前后封妃,又同在贵妃位上,情谊深厚。故此纯姐姐心下自是只当淑嘉皇贵妃依旧在世时一样,那会子纯姐姐与淑嘉皇贵妃同居贵妃位分,说话便也自可亲近些。”

    那拉氏眯眼望住婉兮,“令贵妃如今也是贵妃,这便情分上更与淑嘉和纯贵妃亲近了。”

    婉兮含笑行礼,“主子娘娘当年也曾为娴贵妃。若以此来说,妾身与主子娘娘一样儿亲近。”

第2336章 351、皇上就给赏个这?(六千字毕)() 
这一日的永寿宫,可说鲜花著锦一般。这意外的惊喜,足够将小皇嗣没能下生的哀伤,掀开过去了。

    众人退去后,婉兮坐在妆奁前卸下钗环,面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色。

    玉蕤和玉蝉一起伺候婉兮,玉蕤瞧见婉兮的神色,也叹了口气,“今儿皇后是不高兴了。”

    婉兮轻垂臻首,“今年原本都说愉妃会晋位贵妃,皇后防范最多的都是愉妃和永琪母子。而眼下,我忽然晋位贵妃,她心下想要防备的人,自然又换成我了。”

    “这个贵妃位分,终究与从前的位分都不一样。我已然在贵妃之位,她对我的新仇旧恨便都重新浮上心头。”

    “她爱怎样都随她,咱们还怕她不成?”玉蕤微微冷笑。

    玉蝉也道,“今儿……看上去最可怜的,倒是愉妃。主子进封贵妃,位分在她之上,她便不能不亲来道贺;可是她那会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得恨不得躲起来的模样儿,叫人瞧着都替她觉着不得劲儿。”

    婉兮抬眸,望向妆镜里自己的脸。

    “今年原本是‘铁定’了要晋位贵妃的人,外人这么想,她自己也是这么想。可是这下子她非但没能晋位,甚至因为我的晋位,叫贵妃位上再无空缺,绝了她晋位的念想去……她心下的绝望、失落,甚至恼恨,全都可想而知。”

    玉蕤将婉兮的首饰装好,回头轻笑一声儿,“这会子我倒感谢宫里有她和五阿哥了。若没有她今年这么盛的风头,皇后也不会直到这会子才想到主子晋位贵妃;若没有五阿哥挡在前头,皇后说不定这会子已经要开始算计咱们十四阿哥了!”

    婉兮轻轻垂首,“是啊,若没有永琪的盛名在前,这会子我晋位为贵妃,小鹿儿便立时回成为皇后的眼中钉去。”

    玉蕤轻轻一哂,“依我看着,这会子皇后暂且还顾不上咱们十四阿哥。主子虽说晋位贵妃,可终究十四阿哥年纪还小,反倒是五阿哥这都二十了,对十二阿哥的威胁才最大。”

    “更何况虽说英媛和五阿哥的长子夭折了,可是这会子侍妾胡氏的肚子里那个即将临盆……皇后这会子怕还是要更担心五阿哥那边才是。”

    婉兮点头伸手轻轻捏了捏玉蕤的手,“我这会子庆幸的也正是这个。”

    玉蕤凝着婉兮的眼睛,忽地笑了,“唯有五阿哥的所里越热闹,皇后主子才能越分不出神来惦记咱们十四阿哥。”

    婉兮点头。

    玉蕤便屈膝一礼,“主子安心,这事儿交给奴才了。”

    婉兮忙伸手扯住玉蕤,“……别为难英媛格格。她终究也刚失了孩子。”

    玉蕤含笑摇头,“不为难。既然加入帝王家,她便从第一天就该明白在这宫里的安身立命之根本。这会子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下理应清楚。”

    。

    天寒地冻的,婉兮洗漱之后便窝进了被窝儿去。

    夜已深了,皇帝才一挑门帘进来。

    抬眸瞧着那已经挂上的门帘儿,长眸里笑意如醉,悠然一荡,故意道:“我先去瞧了瞧她们三个,最后才来你这儿。故意来晚了点儿,急了么?”

    “为何要急?总归养心殿这么近,爷要是不来,我找上门儿去又不难~”婉兮歪头瞟着他端详门帘儿的得意,便也轻哼了一声儿,“今儿奴才宫里来的人多,送什么礼的都有,哪儿有皇上这样儿的,诏封一回,竟赏个门帘儿啊?”

    这门上新挂的门帘儿,正是皇帝今儿密秘赏的。

    皇帝给婉兮的赏赐,在内务府和养心殿库房的记档上,总是最奇怪的。旁人无论是生辰,还是册封,得了赏赐,该赏赐银多少两,赏的物品都是什么,记载得都是清清楚楚;唯有赏给她的,时常在档案里落的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儿“赏物”。

    至于究竟是赏给了什么物品,又是赏给了多少件儿,压根儿就不记。

    这便没人能查的清楚,总不能去直接问皇上去;婉兮明白这是皇上的私恩,不叫外人知道,可她偏说皇上赏给的物件儿都是“见不得人”的。

    便比如这大清贵妃的诏封恩赏,皇帝竟然就给赏了个门帘儿来。

    ——这本就不算庄重吧?更何况这门帘儿还是个大红的,尺幅都不是挂在外面门上的,只能是挂在内里小暖阁隔扇门上的。

    虽说高云从也算聪明的,来送的时候儿还临时编了个口彩,说这叫“喜气盈门”;可不管怎么说,这挂在内室的门帘儿,用在这诏封的时候儿,当真还是“见不得人”了呢。

    更何况这门帘儿的制法还是有些特殊了些——不是简单一层门帘子,而是大红库缎上绣了凤鸟之外,帘子楣上还格外不同宽窄地罩了三层罩子。

    第一层罩子上绣拜天地,第二层罩子上绣百子图……两层罩子下都垂下九彩穗子下来。

    这样还没完,门帘左后还各垂下一条彩祱一般的“压门条”,彩祱的上端都是镂刻彩绣的莲花童子……

    整个门帘儿用料都是江南织造上进贡的厚实致密的库缎不说,这些彩绣就更都是精细的苏绣,整个门帘连同罩子上都是满幅绣了。光这个绣的工量,没几个月都赶制不出来。

    用这么多的织工、绣工,只为制作这样一条门帘,婉兮心下当真有些惭愧。

    婉兮噘嘴道,“便是宫里用的门帘,冬日里为挡风寒,皇上也一向都说应按着祖宗从前在关外创业的规矩,皆以简朴为宜。便是用花缎的,也都只用素色暗花就够了,不准额外加绣的。”

    “可是皇上赐给奴才这条,不但大红分彩,这还彩绣了,还用了金丝银线绣,而且是满幅绣……实在有些靡费了。”

    这内里的秘密,便是外人不知道,因婉兮的兄长德馨此时就正是主管内务府缎库的员外郎,故此早已随这门帘儿将话给递了进来——只说单这一个门帘儿,连料带工,所费银两便不亚于一件龙袍去。

    婉兮上回陪着皇上去过江南织造,故此记得其中一件龙袍的底档,上头记载一件“鹅黄缎细绣五彩云水全洋金龙袍”,需用绣匠六百零八工,绣洋金工二百八十五工,画匠二十六工……每件工、料银合计为三百九十二两二钱一分九厘。

    若一件门帘的工、料银与一件龙袍相当,便也要三百两银子左右了。这便是一个妃位一年的份例银子了!

    便是贵妃的年例银子,比照妃位加倍,为六百两一年。那也只够置办不到两条门帘儿的啊……

    。

    皇帝自在地脱了靴子盘腿坐上炕,瞟了婉兮一眼,哼了一声儿。

    “怎么啦?这门帘儿也不是只给你自己用的。爷来的时候儿,难道不是先看见这门帘儿,难道不是爷的手抬起来捧着这门帘儿?”

    “那爷自然得选个好看的,爷自己看着先好看了,心下才得劲儿;况且是爷手碰着呢,那自然要高于后宫的规制,得按着‘上用’的规矩来。”

    婉兮瞪着皇帝,竟都无言以对。无奈只能笑了一声摇摇头,“爷又噎人!”

    皇帝一双手伸过来,故意伸到婉兮胳肢窝下头去。

    “哪儿噎人了?那你说说看,爷说错了似的?”

    婉兮连忙躲闪,“爷!没错就没错呗,何苦咯吱人啊!”

    皇帝仗着胳膊长,这会子已是得了手,傲然挑起长眉,“谁胳肢你了?爷这是找个暖和地方儿焐焐手。”

    婉兮忙着躲闪,又被痒得直笑,面颊已是一片桃红。

    皇帝望得失神,不由得凑上前来,嗓音已然沙哑,“别动啊……若是动了,你自己痒痒了,可怪不得爷。”

    他的手紧贴着婉兮的胳肢窝,唇已然落了下来。

    婉兮怕痒,只得乖乖不敢动。在他的唇之下,整个身子已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像是热锅子里,融化了的奶疙瘩。渐渐瘫软得不成了形儿,却在他鼻息之间,漾起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香气……那香气又热又软,搅得他的心都跟着痒了。

    耳鬓厮磨间,空气渐渐滚烫了起来。

    皇帝咬牙切齿地算日子,“……两个月了,嗯?”

    婉兮伏在他怀里低喘,“爷,不成。至少爷还得再忍一个月。”

    尤其这一回是掉了孩子去,也许着身子的恢复,便格外更需要长一些的时光才行。

    皇帝一时情动,难以自抑,便伸手向下去……

    婉兮惊呼,“爷!~真的,真的暂时不行。”

    皇帝沙哑地笑了声儿,“别怕。爷就是想摸摸——那小门帘儿。”

    婉兮身子陡然一紧,已然不敢呼吸。

    皇帝哑然低笑,贴在婉兮耳边,“爷就爱赏给你门帘儿……叫爷瞧瞧,是不是跟爷赏给你的,一样儿红了……”

    一室大红,宛若初婚。

    。

    夜色深沉,两人并肩躺着。

    皇帝虽逗弄了好一会子,终究无法尽兴,身子还是有些滚烫的。

    婉兮怕皇帝干燥,便起身端了一盆水进来,座在炭盆上,给暖阁里加些水汽来。

    她这一忙碌,身上细汗,加上水汽,惹得皇帝又是情动,以唇来嘬。

    两人直忙到天色隐约见明,婉兮才求饶。

    皇帝闷哼着躺下,轻轻咬着她的耳,“你给爷下了什么蛊去,嗯?明知道这会子不能碰,就是忍不住。”

    婉兮自己何尝不是情动?这便也难耐地在皇帝心口上故意咬了一口去,“……那爷呢?爷又给奴才下了什么蛊去?叫奴才都这几年没一年得闲儿~”

    皇帝大笑,将婉兮紧抱在怀里,“……就是想要,怎么办呢?”

    待得西洋挂钟当当地敲响了三下,皇帝再过一个点儿就要起身了,婉兮这才抬手盖住了皇帝的眼睛,又索性用自己的抹额将皇帝的眼睛给罩上,叫他好歹睡一会儿。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淘气,将那蒙着眼的皇帝,还是拖过来给亲了嘴儿一记。

    皇帝又好悬……再不想睡了。

    。

    西洋钟敲四下,皇帝该起身了。

    皇帝难得懒得不想动弹,抱着婉兮,又往内里紧紧按了按。

    婉兮轻声笑,“爷去忙吧。待会子,奴才起来给爷炖汤,补补。”

    皇帝懊恼地笑,“呸,还补?!都没地儿使去,再补,还不冒漾了!”

    婉兮便一张脸更红了。

    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来,伸手捏捏她的鼻尖儿,“……贵妃不贵妃的,倒不打紧;爷真正想看见的,是你因为这件事儿,又再度露出此时的笑模样儿来。”

    过去的那两个月,虽说婉兮也都刻意不在皇上面前说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她也笑,可是那不过都是强颜欢笑,又如何瞒得过他的眼。

    该怎么叫她欢喜,该怎么找回她从前的笑容,便是他这两个月以来,最想实现的心愿。

    婉兮含羞垂首,“奴才谢爷恩典。”

    皇帝便又掐了她面颊一记,“呸,别瞎说!爷想给你的恩典,不是这个……爷想多多给你的恩典,你,懂的。”

    婉兮当真快要羞死了。

    爷这是憋着了?今晚上说的这些话,可真——坏。

    她真想提醒一声儿:爷,五十岁了嘿……这么着,合适么?

    外头魏珠已是提着灯笼候着了,婉兮不敢再造次,便收了笑谑,含笑点头,“爷去吧。”

    皇帝捏捏婉兮的手,“……爷也明白,晋位贵妃,你心下未必就都是欢喜。可是爷这回想要这么任性一回——你虽不计较名分,可是爷却不能不计较。”

    “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名分,爷也非要叫你名正言顺——这心愿,当年在盛京,爷拉着你的手一起跨过大清门的时候儿,已然许给你了。”

    “爷不准你忘,爷自己更不会忘。”

    皇帝说完,一纵身,终于下了地去。

    婉兮含笑目送皇帝的背影,眼里那么热。

    便是心底还有对那个孩儿的放不下,便是还有对这进封贵妃之后岁月的担心,可是就凭皇上这句话,就凭这多年的“不忘”,她便不止眼中热,心更全都暖遍了。

    忧虑会叫人心下生寒,可是深情,从来都予人燠暖。

    暖尽所有的寒。

    。

    紧接着,十一月二十五日,便是皇太后的圣寿节。

    皇帝亲诣寿康宫行礼,宗室王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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