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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第5部分

小说: 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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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明白’他摇摇头‘我们的医学只是粗劣的模仿,连真正医学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如果说医学是一座殿堂,那我们的程度只是在宫殿外的泥坑里打滚,仅此而已。’

    我对他的观点感到震惊,布拉柴维尔先生为医学贡献了毕生精力,怎么会在晚年怀疑起自己的事业来?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这么说只是因为实验失败了吗?不,不是的。是因为我见识过真正神乎其技的医术。’

    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您太过谦了吧?我敢说整个帝国的医生里就数您的医术最高明了。是什么医术能让您这么佩服?’

    ‘来,孩子。我给你讲讲我经历的奇事。’他摘掉口罩,开始娓娓道来。

    四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死于麻风病,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彻底铲除这种恶疾。1617年大瘟疫爆发,我不顾家人和医药协会的反对来到达斡尔汉的群山中,为染病的人们医治。

    那里的树林遮天蔽日,医疗条件极差,几乎找不到干净的水源。我在每天竭尽全力的治疗,却没能救活一个人。我只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死去。病人先是手指慢慢腐烂、掉落。接着是皮肤、牙齿和眼睛,他们最后死去时的样子和地狱中的鬼怪无异。

    我徒劳无功的工作了几个月,终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开始觉得医生根本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职业。

    更糟糕的是,有一天我不小心划破了胳膊,周围的皮肤开始慢慢溃烂,我知道这是麻风病的前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万念俱灰,我开始整日酗酒,不再过问什么病情,浑浑噩噩的等死。

    有一天我抱着酒瓶在河边睡着,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正准备返回诊所,继续喝个酩酊大醉,这时沿着河边走过来一个人。他上中等身材,虽说是夏天但还穿着一身礼服。

    我感觉很奇怪,别说瘟疫时期了,就是平时山区里难得见到这样一个衣着体面的外乡人。他走到我身边开口问我,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

    他说:‘先生,这附近有死人吗?’

    我不知道他问话的目的。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想起自己可悲的境遇,便大声说:‘当然有,死人、活人,半死不活的,你想要哪种?’

    我感觉自己讲了个拙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大笑变成了痛哭。

    可是这位来者却无动于衷。

    他歪着头看了我一会说道:‘你是这里的医生?’

    在那段日子里,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回答,‘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一下对我说:您衣着得体,应该不是本地人,酒瓶里还有多半瓶酒却醉倒在河边,显然酒量不佳,是最近才开始饮酒。在这个国家里,只有医生才会如此严格的控制自己。您的手比小臂肤色还浅,手腕处黑白分明,这是长期佩戴乳胶手套的特征。最重要的是——您胸前佩戴着皇家医药协会的徽章。

    ‘好吧’我悻悻的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一块被天父抛弃的土地,所有的人都会死于麻风病。不论你来做什么,趁着还没有被感染,快回去吧,’

    那人笑着说道:‘不,先生,您多虑了。麻风病这种微不足道的疾病根本不足以困扰我。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却是一名医学爱好者,我想带走几具尸体仔细研究这种疾病的病理。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在几名还活着的患者身上试验一下新配制的成药。’

    我大吃一惊。你知道,用人体做试验不仅是严重的犯罪,也是极度违背医疗道德的事情。

    可他继续对我说‘医生,您不用如此惊讶。我还没有见过那些病人,但我大概能猜出情形。除了我说的方案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事实,除了用活人试药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

    左右权衡了一下,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他带到诊所。他对我说:‘医生,带几个身体还健全的的病人过来。那些四肢已经烂掉的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即使活下来,他们也会终生蜷缩在别人鄙视的目光里,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的话冷酷至极,但让人无力反驳。我只好到村子里找来了几个名病情不那么严重的病人。这些人已经变得麻木,一言不发的和我回到了诊所。

    那个外乡人此时已经脱掉外套,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我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打量他。这人似乎年龄不大,也许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好像阅遍了世间万物。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比最纯净的黑宝石还黑上几分,有一种让人难以自拔的吸引力。

    我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问道‘先生,请问您是?’

    他礼貌地一颔首‘我叫萨缪尔·穆恩,是一名外国的伯爵。医生,现在请允许我使用您的手术台。’

    我点了点头,帮着他把病人固定到手术台上,然后拉上了帘子。

    萨缪尔伯爵的影子映照在帘幕上,我依稀看见他拿出手术刀和一些药瓶。里面沙沙的响着,我知道那是在切除腐肉。过了一会,手术室里忽然腾起一阵灼热的水雾,一股难闻腐臭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同时里面传来了病人的嚎叫,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绝望。我想拉开帘子一看究竟,但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阻止了我,我只好在外面不安的张望。

    又过了一会,病人的叫声渐渐止息了。大概又一个小时以后,伯爵走了出来。他脸上依然带着从容的微笑‘医生,我大概不需要尸体了。这种药物很有效。请您亲自来看一下吧。’

    我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只见那个病人已经坐了起来,她身上虽然血肉模糊,但腐烂的组织一处也没有了,新的皮肤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我震惊极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其余几个病人看到了生的希望,纷纷向伯爵跪下,求他救命。伯爵没有休息,一口气做了几台手术,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这些病人全都被治愈了。

    工作了一晚,萨缪尔伯爵没有任何疲惫的神情,他边收拾东西边对我说:‘医生,我要向你告别了,感谢您提供的帮助。’

    我急忙阻止道‘您要走了吗?请您千万不要离开!山里还有许多病人,求您大发慈悲,也可怜可怜他们吧!’

    他用冷峻的口吻回答我:‘不,先生,我对麻风这种疾病已经感到厌倦了,世间任何一个麻风病人都不再与我有关。我要再去研究其他疾病,这是我的乐趣所在。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会破例再为一个人诊治——’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

    他慢慢的说:‘那个人就是你。’

    我愈发惊异,当时我穿着长袖衬衫,染病的消息也没对任何人讲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的。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那正是溃烂的部位,对我说‘这几个人不会留在这里了。我赐予他们新生,作为交换他们将永远为我效力。而你,医生,你不必跟随我。我要你在世间宣扬我的神迹,传播我的美名,仅此而已。’

    说罢他把手拿开,带着那几个村民头也不回的走入残存的夜色中。

    我如梦方醒,赶紧挽起袖子查看胳膊上的伤口。腐烂的地方迅速的结了疤。第二天我蒙头大睡,直睡到太阳偏西才起床。我又检查了一下患病处,腐肉全部消失,长出的皮肤光洁而强韧。

    我百思不得其解,伯爵只是用手碰了我一下。麻风病,这种古老的绝症就这么不治而愈了。潜意识告诉我,这位伯爵是一个行走于世间的神灵,但理性和科学思维却阻止我承认这个想法。

    又过了一天,我扔掉所有的酒,离开了深山。回去以后,我潜心研究,并回忆起一个细节,伯爵做手术时曾经使用过一种高温水雾。我顺着这个方向探索,发明了高温疗法。这种疗法虽然可以救命,但和那位萨缪尔伯爵不同的是,接受过治疗的人只能终生缠着绷带生活。’

    说到这,布拉柴维尔老师拿掉眼镜。他沉默良久,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我始终觉得心里有愧。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刚才,我从未向人提起萨缪尔的名字。我曾经把他当成目标,以超越他为己任。可就在刚才,我终于了解了两者之间巨大的差距。我忙碌了半生,是时候解开这个心结了。’

    以上就是我的老师布拉柴维尔讲述的经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之后我听说他皈依天父,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修道士。”

    五

    听众们面面相觑,这故事太过离奇,他们一时无法接受。那个秃头的胖官员再次站了起来,顺便一提——他是伊夫堡的财政官。“医生,我有一个疑问。”

    “您请讲。”

    “您说当时您的导师深受病痛的折磨又恰好处于酗酒状态,那么恕我直言,这一切,包括那位神秘莫测的伯爵,会不会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呢?”

    克里夫医生微微摇了摇头,清了清干渴的嗓子回答道:“先生,您的思维很缜密。其实一开始我也这样想过。而且从神经学上来讲,人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是很容产生这样的幻想的。

    但听了布拉柴维尔老师的讲述后,我对这位萨缪尔公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近十年来不停的打探着他的消息。后来我发现,这个人并不是老师在病痛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虚构出的人物,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把目光投向杰拉尔德。杰拉尔德点点头,抱过来一大摞报纸,其中有些已经泛黄了。

    “谢谢你!各位大人,这位萨缪尔伯爵其实一直出现在小报的角落,只是我们没有注意过他罢了。比如……这一张,《荣耀报》。”

    他翻开报纸开始朗读上面的内容:“失明老人靠坚定信仰重获光明:……老人坚持声称他看见了圣子。圣子的年龄和他儿子差不多,在三十岁左右。黑发黑眼,典型的马泰族人长相。圣子询问他为什么想要恢复视力,老人回答还想再见见家人。圣子用手碰了一下他的眼皮,告诉他可以睁眼了,他便重见光明……”

    医生又翻开另一张报纸“还有这个,这张是最早的。《流浪汉为何死而复生?为您还原卢丹镇的未解之谜!》:……突然降温使得很多流浪汉冻死街头。但是其中一个却幸运的躲过了灾难。目击者Z先生称,该流浪汉经常在附近的街区活动,当天却蜷在角落里一动不动。Z先生上前查看,发现此人早已冻僵。正当Z先生准备离开之时,走过来一名穿礼服的男子。该男子在尸体的耳边耳语几句,尸体便腾地站了起来……好了先生们,还有很多,我就不挨个念了。我知道这些小报喜欢夸大其词,但不知道您发现没有,每一篇报道上关于这个人外貌的描述和行为特征都与布拉柴维尔先生口中的塞缪尔伯爵一致。一篇两篇报导也许是巧合,但这么多篇足以说明问题了。这位萨缪尔·穆恩确实存在,而且有着超凡入圣的医术!”

    听众们顿时议论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许久不见停息。

    肥胖的财政官只好再次自告奋勇维持场面“安静,安静!克里夫医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找到这位奇人来代替您治疗,是这样吗?”

    “没错,我刚才说过,我已经对公爵的病束手无策了。”

    议论声再次轰然响起。胖子努力的挥着手,仿佛想把声音压下去。“天呐,先生们,安静!好吧,医生,鉴于您高超的医术和医德,我们姑且相信这种奇谈怪论,为了公爵的健康,伊夫堡也愿意放手一试。但即便是这样,时间紧迫,我们要到哪去找这位神秘兮兮的伯爵呢?”

    “大人,”克里夫微微一欠身“这位伯爵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其行踪仍有迹可循。最早关于他的报导出现在1613年的卢丹当地报纸。我们把报导的时间和他出现的地点一一排序就不难发现:这位伯爵一直沿着帝国的版图兜圈子。根据我的推算,今年他应该恰好在伊夫堡附近的地区。”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挨家挨户的搜查?”

    “不,那样太粗暴,效率也太低了。这位伯爵似乎对医学界尚未攻克的各种疑难杂症特别感兴趣。我们可以把告示贴到周边城镇的大街小巷,如实描述病情,没准就会吸引这位萨缪尔伯爵亲自来访。”

    财政官点了点头:“好吧医生,请允许我们讨论一下。”

    如果莱恩哈特公爵在场,这种讨论的时长决不会超过十分钟。但这次讨论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几乎升级成了争吵和谩骂。最后官员们艰难的统一了意见:告示上隐去公爵的名讳,其余一切按克里夫医生的指示办理。

    之后的几天,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而伊夫堡的官员们则在焦急中等待回音。8月30日,等待有了结果,克里夫医生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

    这封信上包着珍贵的黑鲛皮封,用烫金字写着:“克里夫医生亲启。”打开信笺,只有短短的三行小字:

    “尊敬的克里夫医生:

    得悉您之所请。您收到此信十日后的正午,在下必到伊夫堡拜访。

    ——萨缪尔·穆恩伯爵”

    六

    9月9号,伊夫堡城门前迎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这支队伍足有四五百名成员,前后皆由骑兵护卫,这些骑士马术极为高超,所驱使的战马迈的出步子整齐划一,丝毫不差。骑士手中高举着闪亮的长矛——这种矛的矛头由纯银打造,无法杀伤敌人,只作为依仗使用。队伍侧面是两列士兵,每人手里都高擎一面黑色大旗,上面绣着银色的十字架,一轮弯月在十字架后面升起。他们身材出奇的一致,都是又瘦又高。所有的军士都身披玄色盔甲,面戴一副雕刻成人脸模样的金属面具,似乎不愿意让人见到本来面目;又好像在刻意压抑自我,以便融化到整个集体里。

    士兵的簇拥中,是一架由几十名赤裸上身的彪形大汉拉动的巨大轿辇。这顶轿子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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