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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第6部分

小说: 纷争序章黑暗圣子降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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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的簇拥中,是一架由几十名赤裸上身的彪形大汉拉动的巨大轿辇。这顶轿子太大了,更像一座可以动的房屋。上面锦缎飞顶,流苏泄地,连窗棂上也刻满了复杂的花纹,极尽华贵之能事。轿辇后边安着一对装饰用的翅膀,遍插黑色羽毛。这对翅膀做工极为精巧,一阵风吹过,羽毛不停的颤动,仿佛要带着轿辇腾空飞去。为这个装饰品,不知有多少黑色的鸟儿遭了殃。

    这支队伍的排场几乎可以与国王出巡比肩,可以说气派至极,却隐约让人感到有种微妙的不适。轿辇里的那位主人似乎过于喜欢黑色了,无处不在的黑色装饰让整个队伍看起来有好像送殡一样。

    队伍来到城门下停住,为首的一名士兵出列,向城上高声通报。他的声音怪异而沙哑,语调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儿“萨缪尔·穆恩伯爵应克里夫医生之邀来访,请开门放行!”

    这时,伊夫堡顶楼的大钟刚好敲响了正午的钟声。

    吊桥后面,伊夫堡的官员们早就准备好迎接了。当然,克里夫医生和杰拉尔德都在此列。见到这么大的排场,领队的财政官明显感到有些底气不足,他对克里夫说:“正主来了!先生,信是写给您的,拜托您去迎一下这位伯爵吧!”

    医生是个崇尚平等的人,在他心目中,即使是国王也并不比一个农民高贵到哪去。他点点头,来到仪仗队前。只见士兵们刷的分立两侧,让出一条长长的通道。每两名对立的士兵把手中的旗帜交叉在一起,医生每走一步,就有两面旗帜自动分开。

    走到轿辇前,医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了口:“请问……”

    话未出口,只见轿帘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旁边的一名士兵立刻跪倒,用后背为他做垫脚石。此人正是萨缪尔伯爵。

    克里夫一见到伯爵,立刻愣住了。

    伯爵的穿着一身黑色礼服,与他奢华的排场比起来显得格外朴素。但这套礼服阵脚绵密,剪裁得体,衬托出伯爵修长的身形,显然是出自名匠之手。他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只有左手小指上佩戴着一枚殷红的红宝石戒指。伯爵的脸色白皙,甚至可以说是苍白,两道剑眉直插入鬓角,笔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嘴边的肌肉略微向上牵动,这让伯爵的表情看起来总是含着几分嘲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漆黑又明亮,散发着黑珍珠般的光彩。但凝视久了,又会发现里面好像隐藏着一座万丈深渊。

    萨缪尔伯爵的长相与布拉柴维尔医生描述的完全一致。但医生的惊愕也正来自于此。要知道,布拉柴维尔医生当时讲述的就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往事,现在又过去了十年,当时的青年人应该已经垂垂老矣。但岁月仿佛无法撼动这位伯爵,他看起来仍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萨缪尔伯爵礼貌的微笑着,仿佛在等待医生开口。克里夫医生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您……尊驾就是萨缪尔·穆恩伯爵吗?”

    “是的,想必您就是克里夫医生了。”

    “没错,先生……不,我是说……大人。”

    伯爵开朗的一笑:“不必紧张,医生。您尽可以直接称呼我为萨缪尔,我对世俗的礼仪完全不感兴趣。您贴出的告示我已经收到了。说实话,我颇感惊讶。虽然我在帝国侨居已久,但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恕我冒昧,大人。先师向我提起过您,他叫布拉柴维尔,曾经在达斡尔汉山区行医,他就是在那儿认识您的。”

    “哦!”伯爵轻轻敲了下脑袋“达斡尔汉,那是陈年往事了。我在那里收获了几名仆人,但确实想不起您的老师了。达斡尔汉……抱歉,这毕竟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伯爵的话驱走了克里夫医生的最后一点疑虑,他没有对伯爵提及往事的时间,此人一定是伯爵无疑。

    只听伯爵继续说:“话说回来,医生。我对您在告示中提及的暴发性中风和治疗方法都很感兴趣。您简直是是一位天才,用人类本身的机能去对抗疾病,这是前无古人的想法。您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我甚至马上想到了许多有趣的试验。请允许我对您表达敬意!”

    伯爵右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同时旁边的士兵也齐刷刷的低下头,对医生行了一个颔首礼。

    伯爵的举止十分友善得体,克里夫医生却感到一股寒意爬上后背。他的老师曾经说过,伯爵对人命十分冷漠。不知道他所谓“有趣的试验”里会不会包含着一些可怕的内容。

    医生不愿多做这种不愉快的假设,他把话题转到了莱恩哈特公爵的病情上去:“大人,恐怕我得向您致歉。在告示中我并没有提及病人的身份。那位病人正是伊夫堡的主人——莱恩哈特公爵。当时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我隐瞒了他的身份。”

    “克里夫医生,想不到您还热衷于政治!没关系,您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在我眼里,病人的身份甚至病人本身都无关紧要。我只关心疾病。”

    “那……伯爵大人,病人的病情您大概已经知道了。您对治愈他有什么方案吗?”

    “亲爱的医生,中风这种疾病对我来说并不比感冒更复杂。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把它从人脑中拿走。甚至可以说,世间任何疾病对我来说都是如此。我所追求的是一种有趣的、世俗的治疗方法,这种乐趣就像一个人做好了报纸上的数独题所带来的成就感一样。所以您不必担心,等我破解了这个谜题就会把一个完好的公爵还给您。”

    这种话从其他任何人的嘴里说出都势必会招来嘲笑。但萨缪尔伯爵似乎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好像再荒谬的事情只要出自他口都会成为事实。

    克里夫医生点点头“伊夫堡的官员们为您准备了接风宴,您要参加吗?”

    “天呐,宴会就算了吧,我实在不擅于交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就见见病人。”

    “好吧,请让我为您带路。”

    “悉听尊便。”说罢,伯爵一伸手,旁边的士兵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把纯黑色的权杖。伯爵把权杖一举,他的随从们立刻后队变前队,齐刷刷的按原路返回去。两人走过吊桥,经过和官员们的一番寒暄后,伯爵被安排立刻开始诊治。

    七

    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莱恩哈特公爵变得更加苍老了。他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仅有的一点黑发也已经变得苍白,脸上褶皱纵横,整个人仿佛行将就木。

    萨缪尔伯爵坐在床边,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好像既轻蔑又怜悯,还有一种观察试验品的冷酷。“大人,初次见面,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鄙人来自东方,是一名伯爵。名字叫萨缪尔·穆恩。”

    莱恩哈特虚弱的睁开眼,打量了萨缪尔一翻。“东方?东方的哪个国家?不会是联邦吧?”

    萨缪尔礼貌的微笑着“公爵,联邦是不设爵位的,他们抛弃了神圣的君主制,这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圣武士东征时期,那时候很多领主并没有到达圣地,他们走到一半就停下了脚步开始繁衍生息,建设家园,我的家族就是在那时建立的。我家族的纹章是一个带有月亮的十字架,意为‘在新月升起之地建立天父的国度’。像您这样一位深谙纹章学的贵族,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

    “好吧,大人。那您的领地在哪?”

    “从伊夫堡出海,跨过海峡的第一个港口,圣母湾。”

    “圣母湾是你的封地?天呐……要不是我的腿已经残废了,我几乎要站起来向您致敬。圣母湾可是东方大陆最富庶的港口!”

    伯爵礼貌的一低头“只是‘之一’而已,大人。我的父亲克利斯伯爵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母亲卡蜜拉夫人相依为命。按照东方的传统,贵族去世,他的子嗣就要立刻继承爵位并接管他生前一切职务。大人,您能想象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掌管着一座城市,那是多么可笑的事。但我的母亲是位极其坚韧的女性,她辅佐我逐渐控制了局面。但不久以后,她也因忧劳过度而死。”

    “伯爵,对此我感到十分难过。”

    “感谢您的善良,不过您大可不必。因为这毕竟已经是近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后,我既是伯爵又是总督,每天不停的处理政事,到了二十岁头上,我厌倦了整天盖章的生活。我把总督的职位交给一名仆人,而我自己带着伯爵的头衔周游世界,快乐的生活。”

    “伯爵,请恕我直言:您把总督的位置让给一名仆人,这样做真的妥当吗?也许他会架空您的支持者,觊觎您的产业。”

    “大人,您多虑了。也许‘仆人’这个词并不准确,我的手下对我来说更像是私人财产或者奴隶。我有确实的手段来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胆敢触犯一丝我定下的规矩,会得到比世间任何酷刑还要残忍的惩罚。只要我下令,我的士兵会立刻砍掉自己的手脚、挖出眼睛,而且毫无怨言。”

    公爵不置可否,一提到政治,他的精神便好多了,眼中依稀流露出往日的果敢、坚韧和狡猾。

    片刻沉默后,他继续问道:“先生,听说您会一种魔法,可以瞬间治愈任何病人?”

    萨缪尔伯爵哈哈大笑:“大人,这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有这种能耐,我母亲就不会病死了。不过对于我而言,中风确实不算什么疑难杂症。您知道吗,在比我们国家还要向东的地方,跨过泰坦平原和众神居住的高山,那里有一个极为富强的帝国,他们的医学才算得上是高明。那里的人把银针插在病人头上,上午还在病床上呻吟的病人下午就可以自己跑到院子里晒太阳了。或者他们会采用一种更简单有效的方法,劈开人头,把里面的有害物质取出来,这样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恐怕这不是真的吧!”

    “谁知道呢,大人。传说往往有夸张之处,但也隐藏着真理。就拿您的病情来说,就连克里夫医生这样杰出的人才都会感到束手无策,但于我而言,只需要一个小手术而已。”

    “伯爵先生,”莱恩哈特公爵嗫嚅着说“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一直在忍受痛苦,要不是现在的局势如此紧张,我真想让杰拉尔德给我来个痛快。发病的时候我真觉得死亡反而是种恩赐。”

    “啊!大人,您领悟了世间真谛,对此我自愧不如。……净顾着寒暄了,我还一点正事没办。大人,”伯爵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在上面飞快的写着“我需要桂皮、黍酒、郁金香草、米醋、绿矾、硝石、熟石灰各若干,还有水晶做的烧杯、试管。有的材料价格比较高,但相信就您而言这不成问题。”

    “那是自然。”

    “我希望克里夫医生亲自督办采买事宜,要知道如果用上了不纯的材料会直接导致整个手术失败。”

    “好的,我相信克里夫医生会帮这个忙。”

    “还有,大人。当我进行手术的时候,绝不希望有人打扰,这是我个人的怪癖,希望您能成全这个无理的请求。”

    “哦,伯爵!对任何医生来讲,他的医疗手段都是专利。即使您不提,也不会有人旁观的。不过您放心——”公爵扭头冲着房门喊道:“杰拉尔德!”

    这位战士听到主人的召唤,立刻推门进来。

    “等我进行手术那天,你就把守在病房门口。任何人如果胆敢打扰萨缪尔伯爵大人,或是想要偷窥什么的,你都可以格杀勿论。”

    “是!”

    “还有,这是处方,你先拿着。把它交给克里夫医生,请他采办上面的药品,不可出错。”

    “遵命!”杰拉尔德从萨缪尔伯爵手中接过处方,转身离开了房间。

    克里夫医生也在走廊里。杰拉尔德把处方递给他,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医生,您仔细瞧瞧这单子,上面有什么古怪吗?”

    医生错愕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推了推眼镜,审视着处方:“桂皮、黍酒……除了桂皮和绿矾比较贵重,其他都算是普通药材,硝石和熟石灰……这应该是用来消毒的。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这么问?你看出了什么不妥吗?”

    杰拉尔德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位伯爵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好吧……虽然人是我请来的,但我也觉得这位伯爵有种让人不安的气质。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对莱恩哈特大人做什么,说句实话,没有任何一个刺客会蠢到现在刺杀他,再过一个多月他就会被死神带走了。”

    “说得对,也许是我多虑了。我们尽快准备吧。”

    克里夫医生效率很高,他在两天之内就筹到了所有药材。第三天中午,手术开始了。伊夫堡所有要员都来到病房外。很难说这些人有多么热爱莱恩哈特公爵,但这是个表达忠诚的好机会,所以没有人愿意缺席。

    手术进行的很慢。一小时左右的时候,病房里忽然响起了公爵的惨叫,那声音饱含着痛苦与绝望,让人毛骨悚然。几个官员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但被杰拉尔德用坚定的目光制止了。

    又过了很久,病房里传出“嗤嗤”的轻响,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钻出病房,久久挥散不去。

    在那之后,病房里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直到夕阳西下,暮霭笼罩着伊夫堡。正当仆人们开始准备灯火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萨缪尔伯爵出现在门口,他的白大褂上染满鲜血,夕阳在他背后的窗户里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他宣判。只见伯爵嘴角微微牵动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说道:“手术很成功,莱恩哈特大人永远摆脱中风这种疾病了。”

    人们楞住了,但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他们高呼着萨缪尔伯爵的名字,把帽子直接扔到天花板上。

    这时伯爵礼貌的一侧身,莱恩哈特公爵居然走了出来。

    这就更出乎人们意料了,因为公爵的腿已经在上次病发的时候已然残废。他看起来形销骨立,脸色青紫,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脖子上也戴了一条围巾。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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