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林有座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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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会帮主韩铭今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十几个手下临阵脱逃,眉头紧紧皱起,若是平常他一定会立刻加以惩治,不过眼下他可顾不得了,眼看着百余米高的悬崖峭壁上又落下了第二块大山石,这种时候韩铭今只想自保,于是他快速朝着前方冲去。
“砰!”
被白鹿马踏落的第二块大山石,从百余米高的崖壁上以飞快的速度砸进了山谷,这依然是一块硕大沉重的山石,声势骇人,这块大山石砸进了慌乱的西河会人群中,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整个山谷仿佛再次震颤了一下,几个西河会帮众被大山石砸个正着,砸得稀烂,惨不忍睹,而崩裂的碎石块又砸死了一个帮众,重伤了两个帮众,还有几个帮众挂了彩,受到轻创。
唐躬武扛着巩喜冲在混乱人群的最前面,巩喜随着唐躬武的奔跑,身体不断地晃动,头有些晕眩,让刚才被血腥场景恶心到的他再次忍不住犯呕,又吐了一口秽物,吐在了唐躬武的县尉劲服上,唐躬武下意识皱了下眉头,感到恶心,却不敢因此指责巩喜,沉默着扛着巩喜继续往前方的谷口冲去。
巩喜为此感到羞愧,却不是觉得对不起唐躬武,而是因为他这人有洁癖,望着自己吐在唐躬武身上的秽物,让他又一次感到恶心。于是巩喜刻意挪开了目光,不去看那些秽物,而是抬头望了眼百余米高处的悬崖峭壁,顿时看见一个白皑皑的身影,在巩喜看来像是一团白色的幻影,根本看不清楚,因为那身影距离他有百余米的高度,也因为那身影正在高空的悬崖峭壁上快速跳跃。
两百多个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慌乱地往前方的谷口冲去。
镇定的白鹿马则在百余米高的悬崖峭壁上往前方快速跳跃,偶尔还会上下跳跃,每跳一下就会落在一块突兀的山石之上,不断从一块突兀的山石跳到另一块突兀的山石,每跳一下就会有一块山石一下子从崖壁上脱落,从百余米高的悬崖高空砸落,山石有大也有小,哪怕是最小的山石也有十岁少年的身体那么大,当这样的山石从百余米的高空砸在人身上,也是必死无疑的。
狭窄幽深的山谷的空中不断响起一阵阵低沉骇人的嗡鸣声,一块块山石从百余米的悬崖高空不断砸落,下面山谷中的人在跑,上面崖壁上的山石在跟着这群人砸落。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阵山石砸进山谷的剧烈撞击声,山谷在不断轻轻震颤,慌乱往前冲的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不断被山石砸中,而一旦被砸中,就会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被砸得稀烂,惨不忍睹,山谷里也在不断飞溅着崩裂的碎石块,不断有人被碎石块砸到,或死或伤。
而当之前第一块大山石砸落山谷的时候,走在几十米前方的大猎村众人就已经察觉到,根本不用黄誉猎下令,四百八十多个猎人急忙往前方的谷口快速冲去,当然还有薛英明和薛子风这对薛氏父子。
薛英明一边往前冲着,还一边回头观察后方,望着百余米悬崖峭壁上不断砸落的山石,听着山谷中不断响起的剧烈撞击声,目睹着不断有人被山石砸得稀烂,薛英明感到毛骨悚然,也庆幸自己跟着大猎村队伍走在了前面,如果是跟巩喜一群人走在一起,那就真的危险了。
急速奔跑之下,大猎村的队伍很快就冲出了这个狭窄幽深的山谷,冲到了谷口之外,众人相继回头,或脸色惨白或神色惊愕地望向山谷,巩喜一群人还在山谷里奔跑着,百余米的悬崖峭壁上还在不断砸落着山石,山谷中还在回荡着一阵阵剧烈的撞击声,还是不断有人被山石砸得稀烂,也还是不断有人被崩裂的碎石块砸死或砸伤……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一个屠宰场,不,比屠宰场还要可怕。
这不是人间,而像是地狱!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在薛子风的裤裆里响起,很小很轻微,别人听不见,哪怕是站在他旁边的薛英明,不过薛子风自己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吓尿了!
第101章 何谓笑面虎(一更求订阅)()
巩喜一群人终于冲出了山谷,冲到了谷口外。
山谷里平静了下来,确切的说,是死寂了下来,虽然不再有山石从百余米的悬崖峭壁上砸落,虽然不再响起剧烈的撞击声,山谷里却遍布着数十块山石,多半是砸陷在土里的大山石,山谷里还躺着近八十具死尸,这些死尸多半是被山石直接砸死的,砸得稀烂,皮肉、筋骨、血水、脑浆遍布一路,山谷里还躺着三十多个重伤挣扎的人,都是被崩裂的碎石块砸成重伤的……
这个山谷很狭窄幽深,很多人挤在山谷中慌乱奔跑,空中不断砸落的山石也就能造成格外大的杀伤力,而这就是白鹿马选择在这个山谷发动山石攻击的原因,它真的很有灵智。
死了近八十人,重伤了三十多人,全部来自城主府和西河会,其中包括了三个武修,两个城主府的武修和一个西河会的武修,他们都是被山石直接砸死的。
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加在一起只剩下一百五十来人了,而且其中有将近一半身上都挂了彩,受了轻伤,小部分人因为此前的马群暴动而受伤,大部分人则是在山谷中被崩裂的碎石块砸伤。
进入禁区之前,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加在一起有三百余人两百余匹马,而现在竟然变成了这种局面。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刺激?惊喜刺激吧?
如果白鹿马能开口说人话,它一定会对着一百多米下方的人群大声问一问,可惜它虽然很有灵智,像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它毕竟不是人,它是一只不会说人话的白鹿马。
眼下,白鹿马已经从山谷里的崖壁上消失,转而跑到了悬崖上方的山顶上,距离地面有一百多米。白鹿马站在山顶边缘,正对着谷口所在的位置,俯瞰着谷口外聚集的人群,再次露出了嘲笑的神色,讨厌的人类啊,擅闯我的地盘是自不量力!
白鹿马快速收回了目光,默默转身走开,轻轻踏着四只马蹄,发出轻轻的哒哒的声响,哒哒声渐渐变快也变大,白鹿马很快从山顶消失了踪迹,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山下窜去。
唐躬武扛着巩喜冲出山谷后,将巩喜从肩上放了下来,巩喜瞪了眼唐躬武,他心里很憋屈,自己乃是堂堂临海城城主,却被唐躬武一个县尉给抗在肩头奔跑了一里地。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真的矮瘦娇弱,如果自己跑可跑不快,就很可能被山石给砸死了,何况当第一块大山石从崖壁上砸下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唐躬武及时守护,他就已经被砸死了,且会死得很惨,会被砸得稀烂。
巩喜落地后,确认了暂时安全,惊魂甫定的他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去抓白鹿马,而是让唐躬武给了他一个水囊。因为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才能抓到白鹿马,在唐躬武的筹备下,今日城主府官兵带了些食物和水囊。巩喜接过水囊后,立刻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和头,此前他一头栽进了野兽排泄物,还呕吐了两次,让他的脸和头都显得脏乱恶臭,而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一个水囊里的水用完后,竟然还不够,巩喜又让唐躬武给了他第二个水囊,用完后还不够,然后是第三个水囊,然后是第四个水囊,第五个水囊……如此反复,最后巩喜用掉了足足八个水囊里的水,将自己的脸和头反复冲洗了多遍,而八个水囊已经是城主府官兵现有的所有水囊了,全都被巩喜拿来冲洗了,如果城主府官兵还有更多的水囊,巩喜还会继续用水冲洗。
唐躬武睁大着眼睛,一边看着巩喜冲洗一边在心里苦笑,觉得巩喜这种人虽然在官场混出了名堂,但绝对不适合带兵打仗,竟然把所有的水都拿来反复冲洗了。
唐躬武突然想到,今日巩喜率领八百余人马到葬马山抓白鹿马,岂不就类似于带兵打仗?看看巩喜今日的表现和眼下糟糕的局面,可见巩喜是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
好不容易等巩喜冲洗完,用完了八个水囊,唐躬武想到了什么,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衣服。他穿的是县尉官服,县尉官服和一般官服不同,是一种利落的劲服,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制服。
唐躬武的县尉劲服上沾着一些秽物,是此前巩喜吐在他身上的,当时唐躬武就感到恶心了,只是不敢指责巩喜,而且当时情况危急,他只顾着扛着巩喜奔跑。眼下当唐躬武瞥了眼县尉劲服上的秽物,再次感到了恶心,这些已经被风干的秽物,散发出了格外刺鼻的臭味。
所有水都被巩喜浪费完了,唐躬武便从地上拔了一把枯草,擦了擦自己的县尉劲服,将那些风干的秽物都给擦掉了。巩喜发现后,面露不满之色,翻了翻白眼:“你还嫌我脏?”
唐躬武心里郁闷,默默想着:“你吐在了我身上,我擦一下怎么了?只准你用八个水囊里的水不断洗脸洗头,就不准我用一把枯草擦一下衣服上的秽物?”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没直接说出来,反而低下了头,因为他对巩喜足够忠心也足够包容。
巩喜“哼”了一声,其实当他看到自己吐在唐躬武身上的秽物时,闻到那股刺鼻的臭味时,也会感到恶心,然而当他看到唐躬武自己擦掉这些秽物,他就感到不开心,觉得这种行为是对他的不敬。
巩喜是一个笑面虎,何谓笑面虎?
所谓笑面虎,就是外貌装得善良而心地凶狠的人,就是表面一套,背后往往会有另一套。很多笑面虎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在外人面前会虚伪的笑,会显得客气,可他们对待亲近自己的身边人,有时就会直接表现出内心真实的一面,会很少露出笑脸,会显得刁钻苛刻甚至凶狠。
这种人的心理是有些扭曲的。
巩喜就是这种人,他在外人面前会虚伪的笑,会显得客气,可他对待唐躬武这个亲近他的身边人,对待这个他所谓的心腹爱将,反而很少露出笑脸,显得刁钻苛刻甚至凶狠。
为什么巩喜敢这么做?因为他曾经有恩于唐躬武,他也很了解唐躬武的性格,他知道,出于报恩的唐躬武对他很忠心,对他不会轻易仇恨,所以在唐躬武面前,巩喜已经习惯了放下笑面虎这张面具,显得刁钻苛刻甚至凶狠,而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一面。
第102章 韩铭今悲痛(二更求订阅)()
西河会的人群中突然产生一阵骚动,韩铭今正背着一具尸体从谷口走出。
刚才巩喜在洗脸洗头的时候,韩铭今带着几个人返回了一趟山谷,因为他的大儿子韩小勇不见了,西河会今日死了其他人,韩铭今暂时顾不得,但他的大儿子韩小勇不见了,他却不能不顾。韩铭今在山谷里找到韩小勇的尸体,然后将尸体给背了出来,西河会的帮众见韩小勇死了,于是产生骚动。
巩喜和唐躬武赶忙走了过去,走近后巩喜看见韩铭今将一具死尸放在了地上,这是一具怎样的死尸啊,整个身体都被山石压扁了,皮肉、筋骨、血水、脑浆遍布全身,不过他的头颅还算完整,面貌还可辨别,当巩喜打量了一眼死尸后,便认出这是韩小勇。
有两个城主府的武修和一个西河会的武修在山谷里被山石直接砸死,而西河会的这个武修名叫韩小勇,有着通元中期的修为,是西河会的副帮主,也是韩铭今的大儿子。
韩铭今他今年四十多岁,有三个子女,大儿子韩小勇、二儿子韩小敢、小女儿韩小鹤,其中,韩小勇和韩小鹤都有元脉,武道修炼资质都优秀,二儿子韩小敢没有元脉,不能成为武修。
三个子女就有两个武道修炼资质优秀,这让韩铭今很骄傲,从小就对韩小勇和韩小鹤进行了大力培养,功夫不负有心人,韩小勇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就达到了通元中期的修为,被韩铭今任命为西河会副帮主,是韩铭今强有力的助手,韩铭今坚信,只要再让韩小勇修炼个十来年,就很可能突破通元境成为洗髓境的武修,而到了那时,韩铭今将沾这个儿子的光,跟这个儿子走向更大的世界。
韩铭今万万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韩小勇竟然就这么死了,死在了葬马山禁区,死在了狭窄幽深的山谷里,身体被一块大山石给砸得稀烂,死得如此凄惨。
韩铭今双手颤颤巍巍的将韩小勇的尸体放在地上,面色铁青,双眼湿润,多年不曾流过眼泪的他,今日重新感受到了眼泪的滋味,很悲痛。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悲痛,韩小勇的突然惨死仿佛一下子让他苍老了十岁,虽然他还有一个二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可二儿子韩小敢不是武修,小女儿韩小鹤虽是个武道修炼资质优秀的武修,但毕竟是女儿身。
悲痛的韩铭今不由对巩喜产生责怨,在他看来,韩小勇的死跟巩喜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巩喜今日下令让他带着西河会全部力量来活捉白鹿马,如果不是巩喜领军无能草率行事,韩小勇就不会死,他就不会突然葬送这个原本前程无量的大儿子。
巩喜反应过来后,故作出悲痛的样子,上前安慰:“小勇侄儿修为高深,天资过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可惜了,都是那只该死的白鹿马,今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孽畜。韩帮主,只要今日我们能抓住白鹿马,等我高升后,我会为你招揽十个武修!”
韩铭今今日率领西河会的全部力量来帮巩喜抓捕白鹿马,除了因为巩喜对他下了严令,也因为巩喜对韩铭今许下了很大好处,答应一旦活捉了白鹿马,等他官位高升,他就会用他的权利和金钱帮韩铭今招揽五个武修。当然,都是通元境的武修,洗髓境的武修可不是巩喜这种人能轻易招揽的,他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也不过是通元圆满的唐躬武。
五个通元境的武修,这对韩铭今已经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眼下巩喜见韩小勇惨死,便立刻将许诺的五个武修变成了十个,因为韩铭今不是唐躬武,韩铭今虽也算是巩喜手下,但两人更多是利益上的来往,韩铭今可不会像唐躬武对巩喜那般忠心,巩喜面对韩铭今还是会戴上笑面虎的面具,会虚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