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林有座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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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当千尺太上带着激动的心情,扑扇着茶绿色玄翼,从高空俯冲而下,准备去抓青色松树的时候,却错愕郁闷的发现,青色松树竟然还是逃跑了。
青色松树从百米高空坠落下去,没有像千尺太上预想中那般直接砸落在地,而是直直地插向了地面,整棵松树一下子插进了地下,遁地而逃。
千尺太上赶忙释放出神识进行查看。
当武修修炼到了超凡境,就能修炼出神识,能够神识外放,所谓神识,是一种大脑里的意识,这种意识外放出来,就能探查周边的环境和情况。
千尺太上是超凡初期的武修,超凡初期的武修,神识只能外放方圆一里的区域,意思是说,当一个超凡境武修外放神识,以他的身体为圆点,以一里为半径,这个圆圈内的环境和情况能探查到。
眼下,千尺太上外放出来的神识就是覆盖了方圆一里的区域。
让千尺太上错愕和郁闷的是,不过才一个呼吸的工夫,方圆一里的区域内竟然就没有了青色松树的气息,换而言之,一个呼吸的工夫,青色松树就已经遁逃到了一里之外,真是太快了。
“大意了!”千尺太上郁闷地嘀咕一句,却还不愿就此放弃,扑扇着茶绿色玄翼准备去追,却突然听到一阵人群的惊慌叫喊声。
千尺太上回头一望,发现刚才他施展“飞瀑流泉”所形成的水潭,在失去他的操控后,变成了一道洪流在奔涌,一间间房屋被冲垮,一群人在惊慌地奔逃,包括了守备府的士兵和城主府的官兵。
千尺太上叹了口气,当即顾不得去追赶青色松树了,赶忙扑扇着茶绿色玄翼冲向那道洪流,双掌对着洪流打出几道真元,融入了真元的洪流,迅速化为一阵铺天盖地的水雾,渐渐消散。
千尺太上不知道的是,青色松树遁地而逃后,跑到了青山城城区南边的一片苍茫的山峦中。
来到苍茫的山峦,青色石人从青色松树中跑了出来,并且快速变成了一座高达数百米的青山!
而青色松树则插在了这座青山的山顶左侧,插在了石块中,像是破石而生,其一侧枝桠伸出,就像是一个人伸出一只臂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另一只手优雅地斜插在裤兜里,雍容大度,姿态优美。
青色松树的背后,倚靠着一个巨大的石块。
青色松树的下方,还有一个黑黝黝的深深的山洞。
千尺太上更不知道的是,今日他遇到的青色石人还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关注,而这两个人不在青山城,不在青山郡,不在江南国,甚至不在中疆大陆,而是在青山城万里之外的南方海洋中的一个大岛上。
先不说这两个人,还是说一下钟雁吧。
此时,钟雁正站在远处的一个屋顶上。
之前钟雁让马夫驾驭马车快跑,马夫带着幽蓝直接跑向了青山城的南城门,钟雁却没跟着,而是让马夫和幽蓝在南城门等着,她则跑到了一个屋顶上观望。
青色石人,洗髓境武修,观望这种级别的打斗,对钟雁而言是一次学习的机会和可贵的经验了,立志要努力修炼的钟雁,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于是,钟雁在远处目睹了刚才杨勇虎、薛英官战青色石人的过程,让她看得目眩神摇,渴望着自己能尽早修炼到洗髓境,成为像杨勇虎、薛英官那样的高手,修炼他们那般的玄功。
后来当千尺太上出现之后,钟雁便愣住了,她的修为很有限,只是通元中期,加上是在远处观望,这样的她可判断不出来千尺太上是个超凡境的武修,不过通过那对茶绿色玄翼,她至少能确定,这是一个修为达到了凝翼境以上的武修。
这还是钟雁生平第一次见到凝翼境的武修,这让她不禁感叹:“世界真的很大,武道真的很玄奇,而我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个井底之蛙而已!”
第174章 海角成双人()
在青山城万里之外的南海中,有一个很大的岛屿,叫琼岛。
琼岛上有一个叫“海角”的地方,海角是突出于海中的一条狭长型陆地。
此时此刻,琼岛的海角上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白衣,头扎布巾,腰扎玉带,腰侧悬挂着一个古朴剑鞘,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七,然而双眸炯炯有神,神态倨傲,气质飘逸孤高,器宇不凡,显得风流倜傥,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韵。
一个是老头儿,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道袍,发白如学,顶着白色道士发髻,留着白色长须,左手拿着一个拂尘,腰间则悬挂着一根粗大的黑色画笔。
白衣中年和道袍老头,一起站在海角,面前就是浩浩荡荡的海洋。
两人一起望向北方的海洋,这片海洋尽头就是广袤无垠的中疆大陆。
两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大酒坛,酒坛真的很大,像是小水缸,却被两人的右手轻松的拿着。
拿着这么大的酒坛喝酒的人,必定是爱酒之人,白衣中年和道袍老头都爱酒。
白衣中年对着道袍老头举起大酒坛:“你我二人能在这琼岛遇见,绝对是一场缘分,可惜这场缘分太浅,昨日我才来琼岛遇见你,今日你就要走了,下次再遇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重重的告别,对饮三口如何?”
“如你所愿。”道袍老头会意一笑,举起大酒坛喝了一大口酒,这一口酒真的很大,一口就将大酒坛里装满的酒喝掉了三分之一。
既然你说要对饮三口,那就三口喝完一大坛酒,一口就应该喝三分之一。
白衣中年会意一笑,也对着大酒坛喝了一大口酒,也喝掉了三分之一。
白衣中年随即问:“你知道,我不是个喜欢问问题的人,但我还是有点儿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个老不死的穷道士突然急着要走。”
老不死的穷道士,这话当然显得不客气,然而道袍老头却喜欢听,他是不是有病?
道袍老头没病,他只是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老不死的穷道士,因为他已经很老了却还不死,因为他真的很穷,经常穷得连酒都没得喝,眼下他喝的这一大坛酒,还是白衣中年送的。
道袍老头微笑回应:“我镇压在江南国的《莽山图》突然逃了出去。”
白衣中年疑惑:“莽山图?”
道袍老头感叹道:“那已是好几百年前的事喽,那时的你还没出生呢。”
白衣中年微笑:“我又多了点好奇。”
道袍老头解说道:“几百年前,有一只很厉害的妖兽从神陵中跑了出来,此妖身大堪比山峰,身形也似山峰,我称之为莽山兽,当时莽山兽给凡人世界造成了很大破坏,残杀了数万人,我便想诛杀妖,为此耗费了很多工夫精力,终于在当时的吴国将其困住,也就是现在的江南国境内。”
白衣中年推测道:“但你最终还是没能将其诛杀?”
道袍老头道:“不,我将其诛杀了,只是这莽山兽的妖元很诡异,我只能毁了它的肉身,却毁不掉它那雄浑的妖元,于是我以妖元为墨,画了一幅《莽山图》,布下山封禁阵将其镇压。如今几百年过去,我却突然感应到《莽山图》逃了出去。”
白衣中年笑道:“所以你急着要走,只是要去重新镇压那幅画?”
道袍老头回应:“是的,虽然当初我已将那只莽山兽诛杀,但它的妖元确实很诡异,《莽山图》中的妖元可能会祸患人间,所以我要将它重新镇压,但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白衣中年问:“还有另一个目的?”
道袍老头点头:“另一个目的就是我得去诛杀另一只莽山兽。”
白衣中年笑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穷道士,就不能说话简洁些,说话又不是作诗。”
道袍老头笑道:“可你不就喜欢作诗吗?跟你说话,我觉得就应该像作诗一样。”
白衣中年道:“懒得跟你啰嗦,另一只莽山兽又是怎么回事?”
道袍老头道:“根据我留在山封禁阵中的神识反馈,那《莽山图》可不是自己逃出去的,而是有另一只莽山兽救它出去的,这只莽山兽虽然将《莽山图》救出,它自己却被我的山封禁阵给镇压,而且受了重伤,但我必须尽快赶去,不然等它聊完伤,便可以破开山封禁阵了。”
白衣中年皱起了俏眉:“刚才你说,几百年那只莽山兽是从神陵中跑出来的,而现在竟然又出现了一只莽山兽,岂不意味着这只莽山兽也是从神陵中跑出来的?”
道袍老头点头:“是的,这才是我真正担忧的地方,神陵是个神奇的地方,也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几百年前曾有不少很厉害的妖兽从中跑入人间,而现在,既然又有莽山兽从神陵中跑出,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不断会有很厉害的妖兽从神陵跑入人间祸害人间呢?”
白衣中年道:“所以你要如何?”
道袍老头道:“待我重新镇压了《莽山图》,诛杀了新出现的莽山兽,我便去神陵外驻守。”
白衣中年哈哈大笑起来:“你在开玩笑?”
道袍老头严肃起来:“我很严肃的。”
白衣中年收住笑声:“你不是一直自诩看破红尘了吗?既然看破红尘,为何还要如此在意红尘俗世?”
道袍老头道:“红尘岂是说看破就能看破的?虽然我已经老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岁了,但还是对红尘有所留恋,何况此次我要驻守神陵,为了红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山水,你知道我热爱山水,为了大好山水不被那些妖兽破坏,我也要驻守神陵。”
白衣中年点了点头,道袍老头究竟看没看破红尘,他不知道,但他确实知道道袍老头很爱山水,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道袍老头擅长作画,他的画几乎都在画山水,就算是那幅以莽山兽的妖元为墨画出来的《莽山图》,也是一幅山水画。
第175章 剑吟行道难()
道袍老头突然笑着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驻守神陵?”
白衣中年摆了摆手:“我就算了吧,我对这种事儿可没兴趣,你知道我是闲不住的人,让我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我都会吃不消,何况是去神陵那种枯燥无聊的地方长期驻守。”
道袍老头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浪迹天下,难道就不觉得流浪这种事儿其实也很枯燥无聊吗?”
白衣中年道:“流浪可不枯燥无聊,只会让我寂寞,而我偏偏喜欢这样一种寂寞。”
道袍老头跟白衣中年相识已经有一百多年了,虽然两人在这一百多年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两人却成了很好的朋友。虽然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但两人都觉得自己对对方还不是很了解,因为两人都觉得对方是古怪的人。
所以道袍老头忍不住道:“你真的很古怪。”
白衣中年回应:“你也很古怪。”
道袍老头哈哈一笑:“或许我们都活得太久了,像我们这种老不死的,难免会越活越古怪。”
白衣中年不以为然:“你是老不死的,我可不是。”
白衣中年在道袍老头面前转了一圈:“你瞧我这样子,玉树临风,气质飘逸,器宇不凡,风流倜傥,仙风道骨,跟你这个臭道士可不一样。”
道袍老头举起了大酒缸:“好了好了,你看上去比我年轻,你长得比我英俊,你还能风流倜傥,这些我都承认,你就不用拿这些刺激我了。”
白衣中年笑道:“这就刺激到你了?你不是一直自诩看破红尘了吗?”
道袍老头尴尬一笑:“你能不能别再拿这点挖苦我了?刚才我也承认了,红尘客不是说看破就能看破的,我还是对红尘有所留恋,唉,懒得跟你多说废话,还是喝酒吧。”
说完,道袍老头对着大酒坛喝了一大口酒,跟第一口一样,这一次依然是一口喝掉了三分之一。
“说不过我而已。”白衣中年得意一笑,也喝了一大口酒,也喝了三分之一。
白衣中年突然放下了大酒坛,从腰侧悬挂的古朴剑鞘中拔出了一把剑,这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剑,而且剑上还有些锈迹,这样一把剑如果放在市面上,估计都没什么人愿意买它,即便要买,也绝对不会花大价钱,会认为这把剑很低廉。
道袍老头问:“干嘛拔剑?我都要走了,难道你还要跟我打一场?”
白衣中年孤傲回应:“跟你打?我现在可没这种兴趣了,因为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跟一个输了我几十年的手下败将打架,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人呢。”
道袍老头不满:“可你曾经输了我一百年!”
白衣中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一直都活在现在,可没听过谁还能回到以前的。”
道袍老头摇头苦笑。
摇头,是因为他不认同白衣中年的这种说法,他觉得人有时是可以通过记忆回到以前的,他自己究竟在记忆中回首往事,尽管往事如云,他却觉得颇有趣味,另外,他觉得白衣中年太狂妄孤傲,他不喜欢这种狂妄孤傲,所以他不认同。
苦笑,是因为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打不过白衣中年了。
道袍老头和白衣中年相识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以前,在长达一百年的时间里,白衣中年跟道袍老头每次见面都会打架,可每次都是白衣中年输,然而,从几十年前开始,白衣中年的修为就超过了道袍老头,这几十年里,白衣中年跟道袍老头每次见面依然会打架,每次都是道袍老头输。
以至于现在白衣中年都不愿跟道袍老头打架了,觉得丢人了,确实狂妄孤傲啊!
然而道袍老头又拿这种事没办法,谁让他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打不过白衣中年了呢!
不过,白衣中年有时虽然会让道袍老头郁闷的苦笑,有时却也能让道袍老头感动。
比方说眼下,白衣中年右手握着锈剑,对道袍老头说了一句:“刚才我说了,我们今天要重重的告别,要对饮三口酒,现在我反悔了,对饮两口酒就够了,让你留下一口酒,在路上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