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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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的这位小姐便继承了他们俩的优点。更是如花似玉,肌肤若雪,在府里的几位小姐中,长相可算得是头一份的。
再加上这位小姐为人精明,脑子好使,知道要在府里能过得好,就必要讨好了那位冷情父王的欢心,于是细心揣摩了宁远王的种种喜好,刻意的勤学苦练琴棋书画,又常穿清淡飘逸的素衣。着淡雅清新的玉饰,据说是这般打扮起来,很有当年云缈的几分神韵…
至于那恬淡的神态。优雅甜美的声音,不得不说这位莹小姐是个有才的,虽然没见过云缈,只是凭着一些传闻,倒也模仿了个四五分。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这努力的做派,总算吸引了宁远王的眼球。
本来对自己的儿女都不大关切的王爷,倒是有时也会惦记一下这个合他眼的女儿,时不时地赏赐些东西下去,偶而也会召来问个话。听女儿弹个曲子,追思一下故人什么的。
因此,这位莹小姐尽管生母地位低下。却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在王府里渐渐成了不可小视的人物。
就连宁远王妃虽然有些腻味这个庶女的做作,也不敢轻易为难这位被王爷关注的庶女。
本来如果能一直这般下去,这位小姐至少在宁远城可以嫁得很好,且在西北以宁远王为尊的地界里。不管嫁到那一家,以她的身份。夫家也只能供着,不敢怠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小姐实实是有命无运。
就在前年,不过才十六岁的少女居然爆出了猛料。
这位在宁远王府里也算有些名头的莹小姐,居然在闺中生了个孩子!
据说这位莹小姐,先时几个月就略有些反常,不大爱出门,瞧着脸上也比从前胖了些,但在重重衣裳之下,也不过能看出来腰身多了些肉而已经,比起一般的胖姑娘还是瘦很多的,根本看不出来居然有了身孕,这位小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就把孩子生在了自己的闺房,却是想着把孩子装在食盒里,扔进了马桶里。
这位莹小姐再是人精,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处理起这种事来自然不够老练,居然派了自己的心腹丫环给倒夜香的婆子些银钱,让她把马桶里的食盒,帮着扔到荒郊野外去。谁知道那婆子却是个贪心不足又的,收了一份钱不够,还惦记着捞外快,看着那食盒外形精致,便不嫌肮脏地从夜香里捞了出来,准备洗洗好再拿去换钱。
不曾想,一打开盒子,里头居然是个浑身青紫的死婴!
起先那婆子吓得魂儿都掉了,待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便动起了脑筋。
想着定是大丫环做出的丑事,为掩人耳目,这才把才出生的孩子溺毙,便想着用这个把柄来敲诈大丫环。时不时地借些名目去向大丫环要钱。
莹小姐无奈,只得花钱消灾,渐渐月钱用尽,首饰当空。
然而纸还是没有包住火,那婆子穷人乍富,立时便不知自己骨头有几两重,手上有银钱,便去买酒吃肉,穿衣戴花,还要到旁人面前去显摆炫耀,一回喝了酒后胡吹大气,不小心露了几句口风,立时便有妒恨的王府仆人跑去告密…
莹小姐这件丑闻,便终于暴露了。
原来,莹小姐是跟一个王府里的侍卫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但神奇的是,莹小姐的生母早亡,有好些女孩儿应该知道的却不知道,因此当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也不知所以,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胖了,便每日节约饮食,用布条束腹。
最后到了生的那一天,她疼了一两个时辰,发现腿间多了个小小的肉团,细看却是个婴儿,这才吓得魂不附体,知道闯了大祸,这才手忙脚乱的要掩盖证据。
这件王府丑闻,让宁远王勃然大怒。
据说宁远王妃倒是出主意,干脆把莹小姐嫁给那个侍卫,一床锦被自遮丑。
反倒是宁远王摔了杯子怒骂道,这等贱人不知廉耻,不干不净,王府里断然留不得。叫人立时送了毒酒和白绫去…
从此宁远王府里就没了莹小姐这个人。
而那个侍卫,也被寻了个名目弄死。
这件丑事的知情者,都差不多都被灭口,才把这件事给勉强遮掩了过去。
魏娘子也是身为府里的暗卫,消息灵通这才知道大致经过的。
当年的莹小姐,与现下的姜缨,可都是未婚先孕啊。
原本姜缨与杜小侯爷来往,魏娘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反正多半这二人要成亲的,而且万一真得弄出人命来,又离着宁远王府远,有自己在,大不了早做处理,肯定不会像莹小姐那般临到娃都落地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遮掩。
却没想到这位小姐主意极大,居然一声未吵地就这般跟杜小侯爷断了,如今肚子里还带上了一个,饶是魏娘子见多识广,本事不小,也不禁觉得棘手。
她可不敢肯定王爷知道了又发生这种他痛恨的事,会不会雷霆大怒,也要下手干掉姜缨?
魏娘子吱吱唔唔,略带隐晦地把前车之鉴莹小姐的悲摧故事给姜缨说了一回。
“小姐如今已是离了保国公府,又打定主意跟定国侯断了来往,若有个孩子拖累,难免损了名声,万一又惹得王爷大怒…”
魏娘子虽然不觉得宁远王会气怒到把这个女儿也给弄死,但宁远王从此就不待见这个女儿,把她送到什么偏远的道观尼痷或是乡下的庄子上住一辈子是很有可能的。
姜缨抽了抽嘴角,她本来全身全心地都沉浸在即将要当母亲的欢乐中,冷不丁地听了这个故事,什么刚生的孩子被溺死啊,什么毒酒白绫啊,都让一个准娘亲的心里极端地不舒服。
但是她不能怪魏娘子说的这些话,毕竟她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生怕自己这个王府小姐失去了父亲的欢心。
于是姜缨的这种不爽,便都转移到了那位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便宜亲爹身上。
哼,虽然贵为王爷,有深情的名头,也掩盖不了其渣男的本质。
他自己后院女人成堆,风流不断,还要来招惹云缈这种天真单纯的少女,为了娶云缈,不惜逼死自己的发妻,而等到云缈**于五皇子之后,他虽然明知这一切,还是跟云缈暗中来往,却在心底嫌弃云缈是残花败柳,又不肯名媒正娶了。
不娶也就罢了,这厮偏偏还要惦记着偷吃,最后害得云缈生女而死,这厮倒又做出一副深情不渝的样子来。
这样的也好意思苛求女子冰清玉洁,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先?
象这般放荡不羁的男子,就算是贵公子,在浣花王朝也是会嫁不出去的啊!
如果说先前姜缨还对这位威震西北的宁远王有些个好奇,现在听了这个故事后,姜缨的好奇心便全都死透了。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便宜亲爹了,在知道这位亲爹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尤其是对自己肚子里这个小宝贝不利的时候。
姜缨皱着眉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不回宁远城也罢。”
她打算就在哪处环境宜人的地方,买个庄子待产,把小宝贝养下来再说。
至于见不见宁远王爷,她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期待。
姜缨看着正要劝说自己的魏娘子,正色道,“但是,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ps:
上一章的章节号有误,应该是十五才对,这章才是十六^…^
十七会合()
距离那云谲波诡的京城六七百里处,千里的大平原在此陡然升高,群峰耸立,山势峭拔。
遥望群山与天空的交际处,但见天色苍苍,山背茫茫,有如极其庞大的巨兽,静卧在原野之上,充当着平原的守户屏障。
此时正是初冬,山间草木凋零,只有些苍松翠柏还能在山石间傲然挺立。
半山间修着道观,碧瓦白墙,飞檐斗拱,那正脊两端的吻却是用红色琉璃制成的莲花,点出了此间道观的不同之处。
而观前铺着青石小道,曲曲折折的之字型,一直通到山下。
路边设巨石为栏,两边多植参天古柏,树荫浓密,几乎将道路都遮住,若是离远了看,便只能看到树林,而看不着道路。
此时虽是正午,但天空灰蒙蒙的,铁灰色的云朵挡住了日头,虽然无风,天气仍阴冷,空中有些许湿意。
一位年青道姑挑着一担水从山路走上来,看方向,正是要回道观的方向。
这位道姑着一袭半旧的深灰色道袍,头上插了一支木簪,瞧着的确是一副苦修的世外人的模样。
道姑身形不低,身板也挺壮实。
肩上挑的那一担水貌似也不甚满,然而这位却是走得有些歪斜,身子晃荡,桶里的水还时不时地就洒出来一些,把道姑脚上的麻鞋打得半湿,可想而知,在这样快要落雪的天气里,着实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道姑咬着牙坚持着,头低得很低,鼻子尖渗出了颗颗汗珠。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已不是过去那般的好日子了。
师姐师妹们都在努力地想法子适应,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唉。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看人家干得都满轻松,为毛自己就是手忙脚乱,从清莲泉到观里这不足一千步的路,每次都要洒上近一半的水啊?
“妙媺?”
嗯,大约是这几天太累,以至于都出现了幻听。
怎么听着是…
小道姑妙媺蓦然抬起头来,急切地朝四处张望,但见数十步之外,立着一行十来个人。而那冲着自己开口微笑的女郎,不正是姜缨么?
“啊,真是小缨!”
小道姑把桶往地上一丢。欢呼了一声,就朝着姜缨飞扑了过来。
不过还在离姜缨四步之遥的时候,小道姑不得不紧急刹住了脚步。
小少年赵希面无表情地挡在她前方,瞪大了杏眼,“小师父慢些。”
小道姑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放缓了步子。跟赵希打了声招呼。
“小希少爷,你们都出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原本还想着那高寒那般坏,肯定不会轻易放人的,她前几天还做梦,梦到高寒把小缨她们关起来毒打…
“小缨。你终于来了,我可担心死了!”
小道姑在少年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终于绕到了姜缨身边。拉着姜缨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面上笑中有泪。
“我这不是都好好的么,这下不担心了吧?…你们这些日子,在红莲观过得如何?”
这红莲观也是北方有名的道观之一。而观主正是碧灵真人的师侄,想来怎么也要对这些人照顾一二。
只不过。看小道姑这份神情么…
她这一问,小道姑妙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们来了才知道,这里的观主已经不是师祖的那位师侄了,那位师侄在两月前就羽化了。如今的观主,道号太清,跟咱们那些人都没有什么交情,起先我们前来投奔,太清都不乐意让我们住下…”
姜缨不由得一愣,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碧灵大师明明为这些人想好了出路,可却抵不过无常的命运啊。
“那,那后来太清如何改了主意?”
小道姑嘴一撇,“还不是妙言师姐把我们的路费拿出了一百两,给了太清,那老道姑看在钱的份上,才留我们住下。可是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给我们住的都是观里的柴火房和马棚,吃的也不过是一顿一个黑面馒头,却说我们都是吃闲饭的,不符合道宗清静苦修的宗旨,因此一定要让每个人都出力干活…”
姜缨听小道姑这般一说,眼光不由得瞟向小道姑放在路上的水桶。
唉,小道姑自小在白云堂里长大,虽名为孤女,但衣食住行,比之好些大户人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何时做过这些粗活儿?
再看小道姑拉着自己衣袖的一双手,如今这双手一片通红,指头肿胀,上头能看出来很有几个老茧,这才不过是十一月啊!怎么看着倒像是要生了冻疮一般?
想到小道姑那一双巧手做出的那么些妙趣横生,机关精巧的器物,姜缨登时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姜缨登时火气上涌,“所以她给你分的活儿就是担水?”
难怪不过一两个月不见,小道姑原本英气勃勃的圆脸,如今却是变得有些面黄肌瘦,眼睛都有些抠下去,眼底还有些发青。
“嗯,是担水和打扫。”
自从白云堂的这些人到了红莲观之后,红莲观原本的道姑们,都不用亲自干活了,只站在一边,指手划脚的就好。
而白云堂的道姑们呢,则包揽了所的精活,扫地砍柴,煮饭种菜,个个都累得跟老黄牛一般,还要受红莲观道姑们的奚落,有几个年纪大身体差些的如今都活生生地累病了,可太清仍然不满意,指桑骂槐地指责她们只不过是想装病逃避干活而已。
“如今也只是妙言师姐偷偷地托人去买一点药,在山间的农家里熬好了,悄悄带进来给师姐喝。”
小道姑一想起来这些,便愤愤不平。
姜缨拍了拍小道姑的手以示慰。
小道姑仍然在抹着眼泪,旁边的小赵希有些不满地开口道,“小师父你莫在小缨面前这般哭法,万一勾得小缨也想哭可怎么办?”
小缨如今可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身子娇弱,哪里能经得住大喜大悲啊。
赵希这些天来的心路历程可谓是极之曲折。
自己心上那个人有了。
孩子却不是自己的。
这种打击几乎就跟‘心上人成亲了,新郎不是本少爷’是一样的。
起初的失意,愤恨,烦恼交织着,让赵希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偷偷地哭了一鼻子。
要安静的离开这种想法却不过只是有一次,在他心中闪了下,便如黑夜中的火花一般,转瞬即逝。
这么多年来,赵希的愿望一直没有变过:想要永远跟姜缨在一起。
如今不过是小缨有了一个孩子而已,就是小缨跟别人成亲了,只要不是小缨亲口要赶自己走,自己就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反正,最差,小缨的心里,也会有自己这个从小一道长大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