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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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叛乱。其中宁远王也没少掺和,眼下是老皇帝初回京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旦休养生息,力量强大。老皇帝和宁远王这一对老冤家之间,势必还有一场恶斗。那时,自己和小猪猪若在京城,可不就是现成的炮灰人质么?
毕竟,现下京城的宁远王府里那些宁远王的家眷们,还都在京中受着控制,没法动弹呢。
杜鸿的手就是微微一僵。
像那个毛头小子一样跟在姜缨身边么?
如果是上一世,姜缨有这样的要求,身为名门贵公子的慕容凤只怕是求之不得,早就毫不犹豫地飞扑着追随姜缨了。
毕竟慕容凤不过是个家族中的嫡次子,上头有贵为皇侧夫的哥哥,下有顶门立户的姐妹,慕容家里,其实有他无他都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浣花国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出嫁从妻。
嫁字,本来就是到女家去生活啊。
可这一世却大不同了。
先不论杜鸿身为侯爷,这些年在京城也可以算是呼风唤雨,权势倾天,习惯了那种一呼百诺,翻手为云的日子,且他这些年来为皇帝卖命,几次死里逃生这才换回了定国侯府的兴起。一旦放弃……
而且杜鸿这些年为皇帝办了那许多暗中的事,有不少都是皇家的**,现下想抽身而退,且还是有可能跟宁远王扯上关系,只怕皇帝也不会放任杜鸿在外头逍遥自在。
再有杜鸿这世的生身之母杜温氏,再没用再不靠谱那也有生养之恩,杜鸿又是独子,若是跟姜缨走了,杜温氏又当如何?且杜温氏若是知道杜鸿是甘愿为了个区区女子放弃一切,那只怕要气得死去活来了。
来到了这异世的杜鸿,除了还是一心惦记着姜缨之外,想法观念似乎也已是跟这异世相合,虽然对于姜缨不肯嫁给自己这件事,他已经能完全的了解,但是,让他像前世一般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他不是心里不愿,但却是不能真格地那般做了。
感到杜鸿的为难,姜缨捏了捏他的掌心,笑道,“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道理,不如就这样吧,只要你不来抢小猪猪,我就承认你是他亲爹如何?你每年自可探视他两次。”
杜鸿心中纠结难断,沉吟片刻,忽然发狠地把姜缨抱在怀里,双臂收紧。
“一年至少十二次,等满五岁时,能接到我那里住上几月。”
五岁已是记事的年纪,他才不想让儿子跟旁的闲杂人等太亲了,超过他这个正牌亲爹。
姜缨感受着这久违的怀抱里的温暖,闭上双眸沉溺了几个呼吸间的工夫。
便朗声开口道,“一年最多五次,满七岁才能接走小住,不能超过一个月。”
本来还想加上不许让杜温氏跟自己家的小猪猪接触,不过想了想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这才勉为其难地忍下没说。
杜鸿也闭了眼,怀中人似乎比从前更为丰满水嫰,还散发着淡淡的食物的香气,他吸了吸鼻子,似乎在体会着这一刻最后的温情。
许久才涩声应下,“好。”
微风吹过开阔的田野,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人的身上,可惜这般好的天气,等在马车边上的两方人马却都不轻松,心里都在盘算着马车内的谈判结果。
大概最轻松的,还是赵希怀里的小包子,此时已经呼呼大睡,一双酷似杜鸿的小凤目安逸地合着,长长的睫毛尾端微翘,那沉静中的一张小脸,虽然还不过是个婴儿,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十年后又是绝世美少年一枚。
小猪猪还不知,自己的亲爹亲娘,已经把他未来十年的时间瓜分完毕。
四五 五年()
流光飞逝,不知不觉中,少年变成了青年,婴儿变作了青葱小少年,那曾经略带青涩的女子,也渐渐点染了成熟妩媚的风华。
大昭国西北境上,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陡然升高变成了高原,而高原与平原的交界之处,便是连绵雄浑的横云山脉。
横云山脉东边的有奇峰三座,山峰却是巨大的石柱直耸云天,有如撑天栋梁,因此得名为天梁山,三峰间地势平缓处有一座古老道观,名为玄天观。
这玄天观百年前也是一方名刹,内有道士数十,虽然离最近的城镇也有三十多里,来往不便,但因相传观中有得道仙师,常为凡人解厄渡难,香火倒还旺盛。
只可惜大约九十年前的时候,前朝皇帝因喜欢寻仙访道收集奇珍异宝,把这玄天观中的天外仙石给运走了了,大约是仙石不在,灵气亦不存,此后观中再没出过什么有名气的仙师,香火寥落,人渐稀少,这观里的的道士们有些能力的便都四散去求出路,只有那两三个老弱留下了下来,再往后到了大昭朝,越发的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士,看守着越来越破落的庙宇,自家种些粮食菜蔬,勉强渡日而已。
如今离京城之乱已过去六年,当年的老皇帝已在两年前传位给大皇子,自己做了太上皇,玄天观这里离着京城有上千里,那皇城里坐的是哪一位皇帝,倒是跟玄天观关系不大。
只五年前,那观里唯一的老道士也一病而亡,玄天观也变成了座荒凉野观。
幸好没上几个月,就打不知何处来了一群人,在玄天观附近盖起了房舍屋宇。
有那住得近的村子农人也来帮工,工钱竟是比在镇上打长工的工钱还多着两倍。惹得二十里地的村人都闻讯而至,喜滋滋地帮着抬石扛梁。
等修好后一瞧,却是座好体面的大庄院,里头好几院齐全的屋舍自不必说,就是四面院墙都有两人多高,用光滑的大青石垒成,看着气派又坚固,防野兽又防盗贼。
有那好事的就跟主家管事的打听,想知道这玄天观地处山沟,左近又没什么村落。最近的一个村子也要走上十几里地,虽说玄天观边上就有一道山泉瀑布,流下来积成了水潭。吃水是没问题了,可这里多是山石,平整的土地不多,就算是全开出来也顶多够一两家种的,因此并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这主家修得起这般大的院子,想是个有钱的,怎么不在镇上倒要来这没人烟的玄天观?
那家管事看着五大三粗,倒是个没架子的,跟村民也能说上几句。
据那管事说,他家姓姜。一家子人倒是从其他城里过来的,因喜欢这玄天观的风景,且这里安静无人。便动了心思,在此修个别院,欲待在此长住。
这主家似乎也是个虔诚的信众,见玄天观破落,也出资把玄天观整修一番。虽达不到玄天观鼎盛之时,倒也看着似个齐整大观模样。
按说这玄天观附近没有村落。可架不住好奇的村人时时探看,就有人在山里打柴的时候瞧见,几十辆气派的大马车自山路上进了山,一路驶进了那新修好的大院子,然后那院子里便有了人烟,在山上看,远远地瞧着里头有不少人走动,红红绿绿的,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不过离得太远,最多也只能瞧见些小如黄豆的人影儿。
而那玄天观,居然不知何时,进驻了一群道姑。
也有那好奇的去观里烧香,竟发现这道观却是改了规矩,与其它寺观大为不同。
一天里只有上午,才开门两个时辰,让香客外人进去前殿,听凭烧香磕头不管,也不收人香火钱,也不与人念经送符等,与人来往的只是两个年纪四五十的老道姑,传说还有不少年轻姑子,只不过都深居于观里后院,不为外人所见罢了。
也不是没有人起过坏心,趁着夜里摸将进去,没过一柱香的工夫就被发现给捆了,挨了顿好打不说,还要被押着干了整一个月的粗重活计,什么淘茅坑挑大粪背石头之类的。
此后便再无人敢打这观里和那庄院的主意。
左近的村子里,便流传着有关那户人家的来历各种故事。
什么大官家的幼子在山间念书啦,什么富商家惹了祸到山里避难啦,什么江湖能人在此隐居啦。
在这几年里,倒也有人见过那家的主人。
似乎是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个小儿,那模样,竟然是从未见的俊俏,三个人都似从画上头活生生地走下来一般。
特别是那个小儿,年纪不过五六岁,雪团玉琢一样的人儿,一双凤眸跟那黑珍珠似的,胆子也大,常能看到他独个带着只长毛大狗在山里玩耍,偶然遇到生人也不害怕,还会冲着人笑一笑,只不怎么搭话罢了。
那小儿姓姜,大名一个朱字。
正是姜缨的长子姜猪猪是也。
当年姜缨因见是个小子,也懒怠费心思想名字,且依着浣花风俗,儿子要到三岁时才能正式起名,因此小时便都猪猪的随口叫着。
小猪猪两岁前尚懵懂不解,听着娘亲和小希舅舅这般叫,总是露出甜甜软软的笑,答应地也勤快。可自从年节时被带着瞧见一头四蹄被捆得结实的待宰黑毛大肥猪时,再听到唤自己猪猪就总爱撅起小嘴皱了小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其实他这撅嘴的小模样,反倒更似小猪娃,只不过是可爱之极的小猪娃。
于是等三岁起大名的时候,姜缨便给他起了个朱字。
虽然是不同字,念起来却是同音,小猪猪虽然年纪小,却也会向亲娘奶声奶气地抗议。
于是姜缨便搂着小家伙到书房,拿了笔给小猪猪写下了他的名字,并且详细解释了一番朱字的含义,小猪猪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这两个字是完全不同的,这个朱字代表了娘亲对他的美好祝愿之类的,这才点头表示认可。
小猪猪到了四岁时,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凤眼男人来看他,还给他带了礼物,一只长毛的金色小奶狗。凤眼男人自称是他的亲爹。
四六 童言()
听这个自称是亲爹的男人说,他名叫杜鸿。
其实在小猪猪小的时候,这个杜鸿每年都会来看他一次,只不过小猪猪太小,都记不得了。
当然,四岁的小娃娃还很小,按说也不会记得这个男人。
但是这个杜鸿很聪明,每次来都被当成头一回见什么的,也太伤亲爹的自尊了。
因此他就带了条活泼好动的金毛小狗来送给小家伙。
小猪猪长年居住在深山,见得最多的是身为女道士的姑姑婆婆们,再就是老嬷嬷和姨姨叔叔们,跟他年纪一般大的小孩子是没有的。
大约庄子里跟他年纪差距最小的,就是小希舅舅了。这也是为什么小猪猪最喜欢跟小希舅舅在一道的缘由之一吧。
没有小玩伴的小猪猪一见这金毛小狗,登时就跟见了宝贝般,每天都要跟这小狗玩上几个时辰,亲手喂小狗吃食,要不是亲娘反对,小猪猪都要抱上小狗一道睡觉了。
不过在小猪猪的力争之下,最后还是在小猪猪的卧室里放了只篮子给小狗当窝这才作罢。
因为这只日夜相伴的小狗,小猪猪这才记住了亲爹杜鸿。
姜小朱如今五岁多了,每日除了玩之外,还有两个时辰用来学文习武。
学文是跟小希舅舅,据庄子里的丫环姨姨说,小希舅舅还是个很厉害的少年举人呢。虽说不知道把人举起来有什么厉害的,好象庄子里有好些叔叔姨姨都能把自己举得高高的吖。
姜小朱有一回把自己的疑问给问出来,结果惹得大家轰然大笑,姜小朱虽然不明其意,但也知道大家都是在笑自己,一张小俊脸都羞红了,好几个时辰都板着面。心想这些大人真坏,再也不要理他们了。
姜小朱的习武师父却是有两位,一个男师父姓丁,一个女师父姓王。
男师父和女师父是两口子。
姜小朱有点闹不大明白什么是两口子。
好奇宝宝这回没有当众发问,于是偷偷找到在小独院里闭门造车的妙媺姑姑。
妙媺姑姑最好了,对于小猪猪的问题,从来都是十分认真,不会笑话小猪猪。
妙媺姑姑把姜小朱抱在怀里,左右开弓各亲了一口,这才说。两口子就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总是形影不离呆在一起那就叫两口子。
哦,这样啊。
姜小朱眨眨眼。立马举一反三。
“那小缨娘亲和小希舅舅呢,他们也是两口子么?”
细想想,男师父和女师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娘亲和小希舅舅在一起的时间长呢。
妙媺傻了眼,挠挠脖子。半天才道,“这个不是的。”
看着姜小朱那忽闪忽闪的小凤眼,一副求真求知欲待再问的模样,只得又接了句。
“也不是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是两口子的,还要举办那个……婚礼啊。”
“那什么是婚礼?”
“婚礼就是很多人聚集在一处,吹吹打打。十分热闹,还有好酒好菜吃,一道恭喜那两个人变成了两口子。”
微眯起眼。话说贫道当年也……咳,往事莫提啊……
某个小道姑正自陷入回忆,不防怀中的小包子闪了闪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圈就红了。
“男师父和女师父举办的婚礼。我都没有去。”
太过分了,有热闹可看。有好吃哒,怎么可以不叫俺姜小朱,大人们真是的,又爱笑话人,又小气,有好玩的好吃的都不带上姜小朱。像这回出远门,娘亲都只带着女师父和魏嬷嬷。
越想越是委屈啊,眼花儿开始在眼眶里头打转。
小道姑吓了一跳,待明白过来小包子为什么哭,只在心里憋着笑。
揉揉小包子的头发,哄道,“小朱朱怎么不记得了?那时候你三岁,还是你那个小希舅舅抱着你参加的。”
王大姐和丁大哥这一对默默看对了眼,却都是万年不开口型的,最后在众人各种拉纤牵线下好容易成亲,那压床的童子可不就是小朱朱么,小朱朱还不客气地在人家新房新床新被褥上洒了一泡童子尿哩。
哦,这样呀。
小朱朱吸了吸鼻子,这才收了泪,心里遗憾自己怎么就都不记得了呢?
不过小娃娃,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转眼,就瞧见了小道姑放在房间里的各种半成品和材料。
小道姑瞧见这小包子两眼发亮就心道一声不好。
说实在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