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之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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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浩瀚荒土,三千世界,亿万生灵。煌煌大日,天骄耀阳层出不穷,如红尘烟火,若璀璨群星,点亮千般世界,各领风骚。但…大浪淘沙,无数天骄英豪扬天怒啸,折戟沉沙。无上帝位?何人承载?苍茫天道?谁人参悟?牧界为九世帝储,秉承帝蕴,距执掌天命不过咫尺之遥。却每每水中望月,空望天道。轮回三生,生生寂寥,活过九世,世世遗憾。而第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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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九世帝储()
古鱼城,位于四海朝歌最南边的一方小城,坐落在南荒蛮族边缘的幽林湖畔。
仰仗幽林的焚山天险而建立的城池,拥有将近万年岁月累积下的古老传承,代代香火传承不绝。然而,在荒土无垠的广阔土地上,如古鱼城这样拥有古老传承的小城数量众多,如星辰夜畔的繁星点点,数不胜数。
古鱼城所依靠的焚山山头上,有一片年月悠久古老的墓地,如同是这片俊秀山林上被撕裂的溃口,永无愈合!
此处,是牧族的祖地所在,葬的,都是曾经辉煌一世的先辈。
深冬。
寒风刮骨,焚山上寒气极重,古朴的青石地面上结满一层厚厚的冰霜。
老于头站在墓地中一片刚刚下葬的坟墓前,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是牧族祖地的守墓人,负责看守牧族先祖遗骨。
此时,老于头皱巴着绿豆大的小眼,左手拿了半只烧鸡,右手端着一壶老酒,正斜靠着新翻的黄土墓碑,在这新葬的坟墓前口中低语着。
他面色黝黑,眉目之间布满愁苦,仿佛眼中有拨不开的愁云一般。
“三少爷,你咋就走在了我老于头的前头?好好的一个人儿,为人也和善,总是攀上这祖地与我老于头唠嗑,从不嫌弃老朽身赃卑微,咋地却说没就没了。”
“你说你咋地突然就死了呢?”
说着话,老于头面上的愁苦之色更浓一分,一屁股砸在了黄土上。仰起头,梗着脖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老酒,橙黄的液体顺着老于头黑黝的脖颈流淌下来,带着一抹凄凉。
他手中一撕,撕下鸡腿正要咬上一口,却犹豫了一下,不忍的将这半只烧鸡仅有的一条鸡腿放在了身旁的坟墓前。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哇。省的受族里那些小人的奚落之苦!”
“身负牧族血脉,生在豪族之中,却是个肉体凡胎,不能攀登天道,这就是罪啊。”
“只是可惜了三老爷,却仍想为你争取那一线生机,争祖地之蕴,要闯那刀山火海。。。”
老于头说上一句,便喝上一口老酒。只是他口中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又偏偏说不出什么太多的道理,难免显得有一些唠叨。
深冬,古鱼城寒气极重,更不要提焚山上了。
幽冷的风浪如同利刃一般席卷着,仿佛要将虚空都给撕扯成碎片。
但老于头这一坐,却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壶中老酒已是所剩无多,半只肥鸡也成了一堆鸡骨,老于头自己更是喝了一个醉眼朦胧。
就在这时,无垠的夜空上突然一道霹雳炸响,直接将苍穹撕裂了一道口子。无暇的白芒如升腾的雾气,一波一波的荡漾在夜空,将那幽暗深邃的夜幕,拉扯的一片凌乱。
哗啦啦。。。
伴随着这刚猛雷霆,老于头身旁崭新的墓碑竟然诡异的发生了异动!
只见那竖立的墓碑慢慢龟裂,身后的新坟先是一阵鼓动,随后更是一片片泥土簌簌抖落下来。
刚刚填好的新坟,竟然莫名的龟裂开来!
而且,看那模样,似乎是从内部开始!
老于头醉眼朦胧,听到身旁墓碑的异动,不由得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
他竟然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掌从泥土中伸了出来。
老于头愣了一下,随后擦了擦眼睛。
“鬼啊!!!”
老于头醉意醒了大半,不由得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手中的酒壶和半只鸡骨更是抛到了犄角旮旯,仓皇逃离了此地。
…
牧界在墓坑中坐了起来。
他先是迷茫的望了望四周,仿佛一双瞳孔失去了焦距一般,过了良久,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惨白的手掌上。
“终于…又活出了一世。”
一声轻微的呢喃从他口中说出,说不出的苍凉。
牧界叹息着,双手撑着墓坑的边缘,用力的撑住,站起身来,蹒跚的走出墓坑。
他举目四望,打量着周遭一切的黑暗。
随后,他的目光渐渐锐利,仿佛能够刺破周围这一片沉甸甸的黑暗,锋芒如刀。他眼神一荡,双眸噌然亮起一道精光,清澈坚定,仿若无垠夜色中的万古星辰。
“这一世,也不知是谁承载天命,我牧界是否再次拥有帝命,拥有争天道的机会。”
“黑龙王,果天尊,练霓裳,就算你们联手趁我九世之危,气血衰败不堪,陷入假死之境谋夺我帝蕴又能如何?”
“我牧界果然没有死去,再次活出了第十世!“
”我说过,只要我牧界不死,终有一日,我就要承载天命帝道,成就万世之尊。”
牧界的话音渐激昂,他手中一摆,眼瞳中陡然迸发出璀璨神威。
恍惚间,漫天的星辰似乎都微微一滞,凭白黯淡了不少!
就算是天命不承认又怎样?就算是黑龙王三位天命至尊布下惊天杀局,不惜以三道天命破裂为基,覆灭五界,降下满天诅咒又何妨?
又能奈我牧界如何?
我终究还是活过了第九世,迎来又一个新生。
我终于还是逆天而归,重新见证这个大世!
我是牧界,九世帝储。
秉承底蕴,承载十世天命根基,活过九世,世世皆为帝储。
所谓帝储。
秉承帝命,机缘无穷。
那是最接近承载天命,掌控天道的卓越至尊。
缥缈无存的天道在帝储的眼中几乎伸手可触,只需要前进一步,便是登上帝位,号令三千,无所不从。
只可惜,造物弄人。
牧界九世为帝储,却世世遗憾,每每败亡。
虽然距离那执掌天道帝命不过是寸步之间,但偏偏造化弄人,这寸步便是尤若天堑一般,成为牧界执掌天命的最大阻碍。
第一世,他走过艰险,逃过无上大教镇压,成长为参天巨擘。却在最后一刻,争夺天命之时惜败在了妖皇天手中。天道莫测,他活过十万年,终究不敌岁月之威,不甘陨落。
第二世,阴差阳错,大道凋零,万物皆卑。牧界逆转乾坤声撼三千世界,聚天下气运纳入自身,可偏偏天道却选择的一个刚刚降生的幼童。这一世,牧界活过了九万年。
第三世,牧界棋差一招,败给了耀光天帝的仁义皇道,享八万载寿元。
第四世,牧界败在了黑龙王手中。
第五世。。。
第六世。。。
第七世。。
直到第九世,牧界又再次输给了练霓裳。
牧界九世帝储,秉承帝蕴。
从第二世启始,之后的八世,牧界都拥有他人无法企及的底蕴和根基,但是就算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这一边,天道所归仍是如雾中看花,看似挥手可触,却又遥不可及。
“天道厌弃,莫非不愿意我承载天命,执掌帝道?”
“天道帝命,何时才能够让我牧界来执掌?”
“天帝在帝储眼中伸手可摘,但于我却宛若隔着鸿沟一般,而我寿元每一世都要更少,莫非我牧界九世皆为帝储,却当真无法承载天道不成?”
牧界的眼中没有悲喜,更无波澜。
争天道,为帝储,牧界的心中早就坚如磐石,哪怕面临必死之局,他也未曾放弃。哪怕当真是天道厌弃,他牧界也同样要争上一争。
陡然间,一阵轻微的痛楚在牧界的身体上显现出来,他清晰感觉到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都疼痛不堪,仿佛四肢百骸都陷入了这痛楚之中。
牧界闷哼一声,嘴角咳出一抹鲜血。
“莫非是这活出的第十世因为黑龙王等天帝的诅咒产生了变异不成?”
“我牧界身为九世帝储,就算活出第十世,修为全无孑然一身。但帝命加身,万邪不侵,就算回归根本也不应该如此狼狈才是。”
牧界思量着,眼神中却不见慌乱。
他静静的沉入心神,默默感受着自己身体之中那难掩的痛楚,查看着何处出了差错。
越看,牧界的神色越是凝重。
骨是凡骨,胎是凡胎,命也是凡命!
直到他完全断定了此刻的胎是凡胎之时,面色已经阴沉如水,而凡命更是让牧界勃然变色。
竟然不是帝命。
“这怎么可能。”
牧界神色陡然一滞,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吼!
哪怕是面对三位天帝布下必杀之局都未曾变过的脸色陡然变得严峻起来。
没有帝命,便意味着无法承载天道,这如何能够让牧界不愤怒?
莫非自己没有活出第十世?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重生?
牧界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
第2章 牧族白甲()
“踏!踏!踏!”
恰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一下子打断了牧界的沉思情绪,随后一声带着些许警惕的怯怯声音传入牧界的耳中。
“就在那里,可吓死小老头了。”
牧界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他回头一望,却见自己身前不不远的地方,正有一队装备精良,身着白甲的修士手中擎着兵刃朝着自己围拢过来。
这些修士训练有素,一个个血气澎湃。尤其是那身铮亮的白甲之上高高扬起的‘牧’字,铁笔银钩,俊逸非凡,仿佛拥有不拔的锐气。
而在这队修士的身后,一个面色黑黝的老头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不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眉目之中隐隐露出惊恐之色。
显然,方才落入牧界耳中的惊恐之音便是从那老头口中发出。
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牧界不由得眉头蹙起,微微出神。
“何方鬼魅胆敢闯我牧族祖地,乖乖离去,否则休怪我牧族无情。”
修士之中,一个身着白甲红袍的统领走出,手中兵刃斜指牧界,发出质问之音。
他身后的修士个个剑刃出鞘,散发森寒煞气,似乎一旦知晓对方为敌,就要爆发森寒杀机。
而身处其中,牧界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下意识的感到有些恍惚。
望着那熟悉的白甲,看着黑黝老头胆怯谨小慎微的惶恐表情,没有来由的,牧界心中那如同万载寒冰一般的冷硬之心顷刻间融化,化作一滩汪洋。
眼前,一列身着白甲的修士挺立着,长刀锋利,铠甲铮亮,英气勃发。
白甲之上,牧字斜飞桀骜,俊逸神秀。
这是牧族白甲,更是古鱼城牧姓的护卫亲兵。
“我。。。”
“竟然回到了起点?!”
望着眼前的一切,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映在牧界的眼中,他的心中有着刹那的恍惚。
就算是历经九世沉淀和磨砺的心,随着眼前这一队修士和那胆怯老头的忽然出现,而便得动荡起来。
莫名的,牧卷山不由得感到患得患失起来。
他头一次开始慎重的打量着周围的土地,生怕错漏一丝一毫。
古老的墓碑,陈旧的土地,阴森的墓地,幽冷的天空,甚至是一捧黄土,一块碎石。。。
在牧界的眼中,这一切都似乎变得十分可爱起来。
而当牧界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爬起的那一座新坟上的时候,他终于露出数万年都未曾露出的欢愉笑容,发自心田。
仿佛这焚山上那刺骨的寒风吹拂在他身上,也不再显得寒冷,而是如同三月的阳春水洒落浑身一般,让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出雀跃的感受。
自己的确没有活出第十世。
而是阴差阳错之下,回到了第一世!
那个自己最初立志攀登天道的那一世!
一切的起点!
在那时,自己还不是帝储,没有帝命加身,万邪不侵,更不是后世的煌煌大世之中人人敬仰,惧怕的牧帝尊。
那段青葱的岁月里,自己叫做什么来着?
是了。
尤记得,那时自己是牧界,古鱼牧族的三少爷。
牧界低头微笑。
恰是这时,那粗狂的质问再次响起。
“是谁,速速表露身份,否则休怪我牧锦手下无情!”
“若是鬼魅,速速退去,我等不追究你踏破疆界之罪,否则今日定然让你魂飞魄散。”
那名为牧锦的修士统领见到牧界一时没有出言表明身份,不由得再次向前一步,手中利刃寒光乍现,身躯之中更是弥漫磅礴血气,威势惊人。
而他身后的修士早已点亮火把,火红的光芒照亮方圆每一寸之地。
“是我!牧锦大哥。”
牧界一怔,下意识的回过神来。他压抑着心中激荡的情绪,淡淡的开口,话音中波澜不惊。随后,轻轻踏前几步,落在了火把照耀的火光之下,露出真容来。
牧锦乃是牧族的旁系分支,虽然未列入嫡系传承,但修为却极高,被牧族派遣到焚山上镇守祖地。
真要论起悲愤,牧界还要称呼其一声兄长,自然认识。
“牧…牧界?”
似乎是看清了牧界的容貌,牧锦先是发出一阵压低的惊呼,随后放下手中的戒备连忙来到牧界身旁,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莫非老于头方才所说从新坟中爬出的鬼物就是牧界?”
“可是这怎么可能!”
牧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根本无法相信原本已经下葬在了墓地中的牧界为何会忽然间重生,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要知道,白日里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牧界随着棺椁一同下葬,这根本不能作假。
而现如今牧界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这怎么可能呢?
不由得,牧锦周身的血气更加汹涌了起来。
人死之后,胸中一抹阳气不散,极有可能会化作鬼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