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师的助手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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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犯糊涂。做靴子能有什么前途？”贝蒂瞪了谢里夫一眼，“难得今年地精们松口，愿意接受人类孩子。等学上两年，我们肖可就识字了。到时候指不定能上贵族老爷们看中，谋份好差事。还记得那个乔纳森吗？不就会写几个字，硬是挤掉了你在巴顿老爷那的活计，害得我们不得不搬来这里……”
谢里夫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贝蒂的埋怨。乔纳森那是给管事送了礼，才挤掉了自己的活，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不过多认几个字到底是好的，地精工厂里需要认字多的技术工，活少，拿钱还多。像他这种自己名字都画得勉勉强强，只能做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
“等过两个星期，地精学校新学期开学，我们就送肖过去。”谢里夫应承下送儿子去学校的事，让妻子闭上了嘴。
“饿了吗？锅里还有些萝卜排骨汤，我热一下，给你盛来。”既然丈夫不再反对儿子去学校，贝蒂的态度也温和下来，从椅子上起身，进了厨房。
谢里夫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因为索拉尔餐馆的事，今天工厂附近的小饭馆关门很早，晚餐做得也敷衍，导致谢里夫比平常要饿上三分。
坐下不久，谢里夫就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再加上贝蒂热汤时，汤勺搅动碰到锅底的声音，让谢里夫听后愈发饿了起来。
餐桌上的篮子里还有几块面包片，谢里夫索性拿着吃了起来。
不过谢里夫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家对面的屋顶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伊格，我肚子饿了。”小萝卜头兰迪舔着嘴唇，一双死鱼眼微微泛红。
“再等等。”伊格纳兹扫了一眼四周，除了谢里夫家，还有一两个窗口亮着灯，“等大家都睡了再说。”
兰迪的嘴角勾了勾，道：“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
谢里夫家中。
汤本就是煮过的，等到汤面有些烟气，贝蒂就起了锅，正好盛了一碗。然后她又拿出一条面包，切了一盘子面包片，准备拿给谢里夫。
结果刚刚走到厨房门口，贝蒂就一声惊呼，手上的食物通通掉在地上。
“谢里夫！”贝蒂尖叫着扑向谢里夫。
只见谢里夫满嘴是血，嘴里嚼着带骨的生血肉，而他自己的整只右手到手肘前的那部分都不见了，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失掉了半条胳膊，谢里夫丝毫没有觉得痛苦。相反，他满脸陶醉的神色，似乎是在吃着什么绝世佳肴。
贝蒂跑到谢里夫跟前，眼见丈夫明明嚼着的自己前臂，糊了一脸鲜血的脸上却满是微笑，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里夫歪了歪脑袋，看了自己胳膊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贝蒂，喉咙上下动了动，扑到了贝蒂身上。
对面楼顶。
伊格纳兹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满，但在视线和兰迪斜视过来的那双猩红色眼睛对上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兰迪在这一个多星期偷偷摸摸的吞食，特别是在昨晚，吃掉十几个人的灵魂能量后，使用能力来，已经能对伊格纳兹造成一定的影响。
无论何时何地，实力都是话语权的保障。
伊格纳兹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考虑到从今晚开始，兰迪只会越来越强，等到他的本体出现，自己只有被碾压的份。虽然有契约在，但是伊格纳兹并不能肯定契约一定能束缚住这个恶魔。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伊格纳兹决定改一改对兰迪的态度，不再将自己当做两人组的领导者。所以，虽然不喜兰迪的肆意妄为，伊格纳兹到底没有说出指责的话。
见伊格纳兹不再对自己指手画脚，兰迪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几分。在他的影响下，对面的谢里夫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里只有食物。
昏迷中的贝蒂直接被咬断了喉咙。依照兰迪的本性，更愿意让谢里夫从脚开始，一点点折磨贝蒂，看她痛苦地挣扎，听她凄惨的哀嚎声。不过，为了今后的大计着想，兰迪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本性。
伊格纳兹皱着眉头，不愿意再看对面那副凄惨的景象。到底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这样子被本应该是敌对面的恶魔折磨，他的内心有些不忍。
“我到下面去一趟，免得那个试验品出现什么岔子。”伊格纳兹说完，便离开了兰迪。
下水道。
地精们两个人共用一只火把，黑漆漆的下水道内，近一百米的通道都被照亮了。奥斯卡等人站在地精队伍的中间。
“这个是‘一’的屎。”老魔法师昆汀站在一小截屎块前，一脸肯定地说道。
奥斯卡打量了屎块两眼，点了点头，道：“看来‘一’真的在这里。汉克，我们应该往哪边走。”
“这边。”汉克朝右边指了指。
“我们应该走这边。”昆汀朝指向相反的方向。
“为什么？”奥斯卡皱了皱眉。
“过来看。”昆汀将奥斯卡拉出大概十米远，又是一小截屎块，“看到了吗？”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那封信里，‘一’应该在那个方向才对。”
“那封信里还说，他们今晚会再次制造惨案。”昆汀沉着脸道。
第82章 不眠夜（三）（）
奥斯卡的脸也沉了下来，心里抱有的那点侥幸彻底没了。那封信的里说的一切都在一步步验证，下面……
“我们要去对付恶魔吗？”奥斯卡的话音里有些颤抖。
“恶魔？”昆汀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南边的圣光教廷编出来的东西。那个小屁孩大概是个魔法师，会一些蛊惑人心的魔法。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是那个实力强大的骑士。”
昆汀可不信有什么恶魔。法师塔内的藏书室内就有不少关于恶魔的书籍，因为不是什么紧要的书，所以都放在免费阅读的开放区。昆汀基本都读过，然后总结出了一条规律，所有恶魔都出现在大陆南边，也就是圣光教廷的势力范围内，在不信神的北方，从来没有一例恶魔事件。
于是，昆汀自然而然的认为恶魔不过是圣光教廷为了笼络信徒编出的，而那些恶魔事件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手段。事实上，他对于自己这条总结还颇为得意，有一种看透了圣光教廷意图的快感。
奥斯卡自然没有见过恶魔，对于有没有恶魔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此时，他见昆汀一副恶魔绝对不存在的坚定神情，加上相比较无法捉摸的恶魔，他更愿意面对实力强大的人类。
在这种潜意识的意愿下，奥斯卡自然无比相信对昆汀关于“恶魔是教廷编出来的东西”的断言。
昆汀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骑士再强大也不过一个人，说不定见我们人多，他都不会出现，就开溜了。”
商量完，一行人便朝着昆汀指出的方向开始前进。
上面的扎克三人傻站了大概二十分钟，什么动静也没听见。在两名手下越来越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扎克晃了晃脑袋，抛开心里的那点不安，带着两人下到下水道中。
不过在下来后，让三人有点傻眼的是，两边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地精他们去到了哪边。
扎克摸了摸鼻子，脸有些红。他在上面犹豫了太久，以至于跟丢了地精们。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先去这边看一看。那些地精们都是小短腿，走不了太远。”扎克吩咐了一句，朝着与奥斯卡等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里夫家。
少了半条胳膊的谢里夫趴在地上，肚子裂开，暗红色的内脏和红色的鲜血淌了一地。他的妻子贝蒂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兰迪的控制下，谢里夫硬生生吃掉了自己的妻子，自己也被撑爆肚子而死。
自己的玩具死掉了，坐在楼顶兰迪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又开始有些无聊了。就在他准备下去和伊格纳兹汇合，同时劝说他同意“一”提前发动攻击的时候，几名护卫闯入他的眼中。
为首的那名护卫身材有些消瘦，脸蛋白净，一头淡金色的卷发，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相当秀气，正是扎克年轻的男友，蒙哥马利·埃迪。
在他身旁，是一对有些胖胖的双胞胎兄弟，克里夫兄弟。为了方便别人分辨，大克里夫留了八字胡子，小克里夫留着山羊胡。
“埃迪大人，这里已经接近地精区了，扬大人应该是回去了。”大克里夫说道。
蒙哥马利看了眼街道左边的人类建筑，又看了眼街道右边明显开始具备地精风格的建筑，摸了摸头，道：“我们再溜达一会儿，等事情差不多了再回去。城主大人也真是的，那些流浪动物本来就够可怜的，忽然下那种命令。”
“它们有可能导致瘟疫。”小克里夫道。
“它们在城市里呆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见发生什么瘟疫。”蒙哥马利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垃圾山那边也是，都是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却要被这样被迫生活在垃圾堆里，被整座城市选择性遗忘……”
蒙哥马利一脸忧郁，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嘴里嘟囔着些同情弱者的话。
克里夫兄弟对视一眼，大克里夫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低下脑袋，专心看自己的靴子。小克里夫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肚子，走了这么久，他觉得有些饿了。
兰迪看着小克里夫，嘴巴咧开，无声地笑了。
小克里夫摸着肚子的手忽然顿了一下，有些吃惊地低下脑袋。在摸到肚子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摸上了一团棉花，但是用眼睛看，肚子被好好地遮在皮甲里面。
小克里夫盯着肚子看了一会儿，再次将手放了上去，冰冷而坚硬的熟悉触感。
大概是自己出现错觉了。
小克里夫正这么想着，余光又扫到了黄黄的物体。他有些吃惊地扭过脑袋，发现旁边的两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金黄色的超大烤鸡和一只烤乳猪。
小克里夫下意识地咽了口水，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蒙哥马利正在唏嘘，没有注意到旁边小克里夫的变化。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小克里夫一下扑倒在地。
“小克——啊！”蒙哥马利一脸惊异，不知道小克里夫为什么忽然把自己扑倒在地，但还没等他问出口，后者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小克里夫！”正在盯着自己靴子走神的大克里夫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拉开弟弟。
蒙哥马利捂着脸，歇斯底里地惨叫着。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惊恐。蒙哥马利除了喜欢男人，性格方面还稍微有点女性化。比如，他对于这张脸可以说是相当在意的，结果在措不及防下就毁了容，眼泪都下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大克里夫又惊又怒。
蒙哥马利是副统领扎克·扬的男友，本人还是埃迪家的二子，虽然在家族里不受待见。但不管是凭借男友的关系，还是家族的关系，蒙哥马利都不是普通平民可以招惹起的。
克里夫兄弟都出生于普通平民家庭，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强大的朋友。小克里夫在蒙哥马利脸上咬下一块肉，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大克里夫气得狠狠踹了弟弟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后，大克里夫转向蒙哥马利，准备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埃迪大人，你还好吗？”
蒙哥马利半张脸上都是血，鲜红的血从手指缝里不同渗出，看上去有些许恐怖。再加上蒙哥马利的手盖住了眼睛，让大克里夫误以为伤到了眼睛，愈发惊慌，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又出现在身后的弟弟。
第83章 不眠夜（四）（）
大克里夫半拉半抱，将蒙哥马利从地上扶起，“埃迪大人，我们这就去医——啊！”
小克里夫一口咬在哥哥裸露在外的后颈上，狠狠撕扯下一块肉。吃痛的大克里夫松开双手。被拉起的蒙哥马利再次倒在地上。
小克里夫还欲再咬，被反应过来大克里夫一脚踹开。随后，大克里夫紧跟其后，用膝盖顶住小克里夫的小腹，左臂死死压在他的脖子下方，让他没法动弹。
“你这臭小子！好好的发什么疯？！”大克里夫怒目圆睁。
小克里夫自然不会回答。他半张开嘴，朝着大克里夫龇牙，口水顺着嘴角汩汩流出，活像他们小时候在家旁边巷口遇到过的那条疯狗。
而且，小克里夫的力气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奋力挣扎下，大克里夫都有些压制不住他。
小克里夫是不是感染上疫病了呀？大克里夫不禁心中一紧，想起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闯入城中，越发觉得小克里夫是染上疫病了。
再想到不管是自己还是蒙哥马利，都被小克里夫咬了一口，铁定会染上同样的病，大克里夫一下心情有些恍惚，以至于没有压住身下的小克里夫。
脱困的小克里夫就像被放出笼子的野兽，气势汹汹地扑向大克里夫。
到底是同胞的亲弟弟，大克里夫虽然不吝啬拳脚，但却绝对不会朝自己的弟弟举起剑。
既要保护自己不被弟弟伤到，又要注意分寸，不能真的伤到弟弟。大克里夫在小克里夫的疯狂攻势下，显得束手束脚，险象环生。
小克里夫是大克里夫的弟弟，却不是蒙哥马利的弟弟。骤然被毁容的蒙哥马利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在兰迪的有心引导下，愤怒值更是飙到顶点。
随着一道寒芒闪过，小克里夫没有被皮甲保护到的手臂被蒙哥马利的长剑刺了一个对穿。
“埃迪！”这下被踩到尾巴的换成了大克里夫。
小克里夫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能被其他人欺负，特别是蒙哥马利平时总是娘娘腔的样子，本就被几乎所有护卫们暗地里嘲笑和鄙夷，只是扎克的庇护和贵族的身份让他们平日里不敢把鄙视放在明面罢了。
看到三名护卫混战到一起，兰迪有些乐不可支，不过为了他的游戏能够持久一些，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利用埃迪和大克里夫的愤怒，稍稍影响一下他们的意识，不让他们下死手。
至于小克里夫，他可以完全控制住他的意识。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