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拉秩序-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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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见了布鲁赫，大统领惊异于这位主教大人真可谓精神百倍，干练的眼神放出一道道光芒，灼在人的脸上热辣辣的。
他亲切地握住布里克的手，就像关心一个虔诚的圣光教徒一般，令人有一种有何烦恼都可以与大主教说一说的亲切。
然而，布里克心里有着一杆尺子，并且知道，此时的大主教还真不宜说过多有关教廷的言语。
得知布里克大人刚刚用餐不久，大主教并没施以宴请，而是带大统领直接进了自己的机要室，两人坐下来，喝着平淡的水，说了一些家常话。
很快，布鲁赫就直接引入了主题，“大统领应该知道，帝都此时已经很羸弱了，就像一个老人，再也无法经受任何风雨。”
布里克心里暗自吃惊，这话来自于布鲁赫的嘴里，还真令他一时无以答对，“大人是指什么？”
匆忙间显得有些无措，布里克强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陛下的位置了，还能有比这更令人担忧的事吗？”
！
布里克呆呆地望着布鲁赫，“请大主教直说吧。”
“呵呵……”布鲁赫向门口望去。
这时，走进来一个穿着主教服饰的人，这人布里克并不认识，看了眼对方，又转头看着布鲁赫。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于西斯，隆策守教大人麾下的朗顿大主教。”
听着布鲁赫的介绍，大统领的脸上微微一白，疑惑地看着对方，这个时候布鲁赫让自己见西斯这么重要的人物，不用问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我该怎么办？布里克心里想，面上却强迫自己稳住，当然一些不自然的神态也暴露出来。
而在对方观察的视界里，布里克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了，虽说神罚所里出现西斯的大主教事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那是以前，现在教廷已经与帝国决裂，北方已经开始出现围剿帝国骑士的行动，要不是摩罗陛下没有明确的指令，整个约克拉大陆必然会引发一场帝国与教廷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这场战争从哪一方看去都师出无名。
“您好，来自西斯的朗顿主教大人。”
对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布鲁赫。
“我还有事，你们先在这里坐一坐。”
在布里克鄙夷的余光下，布鲁赫大人鞋底抹油跑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非常直接，布里克大人，您现在不必向我说任何话，只听我说就好。”
“……”布里克窘了窘眉毛，他还真没有什么话可以和这位说的。
“教廷很快就会剿灭那支北部的帝国叛军，想必，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然，帝都的存在已经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上，什么也改变不了。”
朗顿看来眼面无表情的布里克，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份关于您的清晰记录，您自己看看。”
结过一卷羊皮纸，布里克慢慢打开：
里面列出了关于自己的详细记录，包括家人、亲族的地址，还有布里克所有在帝国骑士团之中的一些不良记录，不过很是细致。当然，一大部分是没有被公开的。
譬如他为了让自己的亲侄子晋升为一个非自己辖区的队长，强迫那个小队的上司调离这名队长别任；
再比如，在一次围剿南襄贵族联盟的战役之中，他不单让自己的队伍截获的物资没有上交，自己还贪污了不少；
例如自己曾经对休斯顿非常不满，写信给西斯，揭发休斯顿所有污蔑圣光的言辞……”
布里克的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些污点，居然被教廷掌握的这样详细。
“这能说明什么？把我交给帝国法庭审判？”布里克慢慢说道。
“您误解了布里克大人，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从帝国的机枢处得到的，眼下，您的前景并不乐观，隆策大人希望您能与教廷合作，说具体一点，就是，此刻您得做出选择了。”
……
第191章 混搭（）
伟大的游吟诗人，智者米歇尔说过，“如果给我一个支点，我能让你忘记烦恼。”
当然，现在布里克统领并没有支点，就像一个缠线的木偶，烦恼近乎到了听天由命。
身位帝国屈指可数的高层军事指挥官，他忽然感觉了自卑的分量。
从布鲁赫大主教那里回来，布里克就发现有些事情似乎可以改变，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原本写给蓉丝大骑士的信笺，也被他丢进了火炉。
这一夜，布里克竟难以入睡，内心反复挣扎，一会儿冷笑，一会儿痛哭流涕，令他近乎变了一个人。
次日醒来，布里克径直走向那副祈福图，他忽然发现这幅画显得很陌生，原本并没有看到一个身影，此时，有个身影竟然站在人群的角落里面带微笑，而且目光很标准地朝向自己。
恍惚之中……这个人怎样熟悉？并不是什么相貌，而是他的身体，姿势，与目光。
“布里克大人，长老院菲拉杰大人有请。”
“嗯？我不是去看过斐拉杰大掌院了吗？”
布里克下意识地忽然想起这件事，尽管，他昨天刚刚去拜访过的大掌院，并没有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然而，大统领还是径直走向香槟庄园。
狡猾的斐拉杰就像很久没看到布里克一样，表露出自己所有的热情，这令布里克很觉得意外，他明明刚刚离开这里不久的。
难道大掌院在演戏？自己要不要配合他把这出戏演完呢？
感觉内心稍有不安的布里克尽可能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直觉来降低斐拉杰所表露出来的热情。
一样的红酒，过后添加的肉汁，一桌子的菜肴，只是偶有更改，那就是有两盘烤肉被简单的绿色蔬菜替代。
斐拉杰始终在述说，起初，布里克已经感觉到厌烦了，尤其他说起摩罗陛下时，等于把昨天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斐拉杰在送别布里克的时候说道：“相信，陛下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
不对，布里克忽然发现，这应该不是一件重复的事情，斐拉杰昨天的态度与今天不大一样！
正在琢磨这些不同的布里克，就连随从的提示也没有听清楚，就来到了那个曾经流着圣水的圣杯面前。
只不过，这次，圣水别没有从杯子里流出。
前面，两个教执，在等候着他们，当布里克反应过来，他已经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和昨天一样，两个教执告诉他，布鲁赫大人有请。
布里克觉得，整个帝都的这些大佬们似乎在耍弄自己，幸好自己身经百战，也没那么容易被任何人戏耍。
再次面对布鲁赫，一样喝着杯子里的纯洁之水，布里克在就计算着时间，嗯，那个朗顿应该出现了。
很快，朗顿替换了布鲁赫的位置，然后，自然是拿出一卷羊皮纸。
布里克打开，前面和昨天一模一样，仅仅后面有些不同的是，有一条自己的罪责已经消失不见了。
演戏？这是让我体会到教廷的诚意？
布里克在思索着，如果这些道具与昨天的稍有不同，那么意味着动了手脚的也只能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大人，我并不希望用家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一个帝国军人，这是一件光明的事情。”有所准备的布里克忽然说出心里的话。
“布里克大人，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这些不过是无形中被人记述在了一起，勿论您做出什么选择，我们当然不会动您的家人，我可以用圣光发誓，也让您体会到我们的真诚。”朗顿思索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回答。
此时的布里克心里有些吃惊，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即便是在梦中，也近乎没有太大的出入。
就在自己盯着朗顿的眼睛，后者让自己做出选择的一瞬间，布里克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沼泽。
布里克头有些晕，回到营地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又站在祈福图画面前，发现那个盯着自己的家伙，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的凝重。
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我的想法已经通过画幅传递到了一个所谓的主宰那里？
“开什么玩笑。”
很快，门房外有人喊了一声，“大人，斐拉杰大掌教有请。”
这一次，布里克清晰地记得，这次与以前不同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原因，自己不能直面斐拉杰，一如斐拉杰也不能对他推心置腹。
然而，已经两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发现斐拉杰的演讲永远是维护帝国的，效忠约克拉神的，尽管，星月的下方有着无数的亡灵。
一样的酒，唯一不同的是斐拉杰留着眼泪告诉他，“我们的时间有限，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就放手去做吧！”
这是辞别的时候，斐拉杰大掌院留给布里克的话。
一样的丁字路口，一样的圣杯面前，布里克再次被布鲁赫邀请……只不过，这一次布里克发现圣杯的底座有一块龟裂的痕迹。
这一次，布里克回到本营有些头晕，他感到自己一定是被巫师施予了咒术，而且不单是自己头晕那样简单，说白了就是这些自己亲临的事情，周遭的环境大致雷同，却也有一些细微的改变。
不然的话，为什么发生的事儿，在他的身上反复的出现呢。布里克甚至认为是自己平时生活过于仔细，很多事情是在梦里出现的。
次日，昨日重现。
随着他第四次在布鲁赫的府邸与来自西斯的朗顿谈论之后，也就是朗顿在等待自己的选择那一刻，他心事重重地返回本营。
不会是梦，布里克清晰记得自己已经连续四天拜访两位摩罗身边的大佬了，如果是梦，自己不可能都这样清晰的记得。
他甚至为了记录真实发生的事情，用一小片羊皮上面记录了四个刻痕，每次回来，他都要在羊皮纸上多一个刻痕，这样一早醒来，他发现刻痕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刻痕也是真实地刻在上面。
尽管，布里克认为没必要再去拜访斐拉杰大掌院了，但是当正午那个时刻到来时，还是有人前来告诉他，斐拉杰大人有请。
结果他还是从容地带上随行赶奔香槟庄园。
“艾伯，桑尼，你们对这里有没有印象？是不是与我来过？”
接近香槟庄园时，布里克有意问着两个随行骑士护卫官。
艾伯一脸懵状，“大人，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啊！”
桑尼也张着嘴，露出诧异的神色，“大人，您这几天是不是军务繁忙，没休息好？”
“嗯，没什么。”布里克知道了，两个随行并没有经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故作镇定地往前走，就和自己第一次来香槟庄园一样。
他知道，甚至毫不怀疑，此时的斐拉杰倒是没什么，而布鲁赫已经站在西斯那边了，他们在试探我？还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类似于意识禁锢这种事，布里克还是听说过的，曾经教廷在审讯异端的时候，用过这种方式，可是，即便这样以为，当他在布鲁赫那里见到朗顿的时候，对方都带着初次相见的神情，这种小心谨慎，阅人无数的布里克完全可以肯定，对方不是装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布里克还是坚持去这两个地方。他发现很多细微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随着天气变化，偶尔还会出现小雨，斐拉杰大掌院的餐桌上也换了时下最新鲜的水果，路上看到景致出现了一些不同。
昨天早树上仅停着一只金丝鸟，今天就变成了一群黑鸦。
而且斐拉杰对于布里克的倾诉中，阐述帝国现状的语气也越来越倾向于帝国。
随着布里克和大主教布鲁请来的那个贵客谈话时，那张清单里自己罪责越来越少，直致朗顿不再拿出什么记录薄，直接用试探的语气告诉布里克，让他为了家乡的亲人着想，最好能选择与教廷站在一起。
他们讨论的结果，相比一开始有了一些出入。
由于布里克已经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在与这些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更为从容。
他很快验证了一件事，不管是斐拉杰还是布鲁赫，甚至那个神秘的来自西斯的朗顿大主教，他们都像自己不断重复的一个镜像之中的道具，而他们绝对不会认为，已经连续见到自己多次了。
第七天，布里克在正午的时候，听见了随行桑尼的汇报，“大人，既然已经拜会过斐拉杰大掌院，为什么不让大掌院出面，去觐见一下摩罗陛下呢？”
听到这个变化，布里克长出一口气，似乎噩梦已醒，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去叨扰斐拉杰大掌院了。
“桑尼，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这夜，下着大雨，香槟庄园和以前一样，留在神罚所一间隐秘室内的朗顿大主教正焦灼地等待着一个结果。
他相信，布里克不会是一个笨蛋，这样简单的选择对于布里克来说再明白不过，虽然，已经七天了，他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果然，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答复，为了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计划，他强调，必须由布鲁赫大主教亲自参与这次行动才可以。
蓝光闪过，一声非常合时宜的雷鸣滚滚而来，站在细长的拱形窗前，朗顿露出了微笑。
新历385年10月19日的清晨，帝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驻扎在帝都的帝国骑士团御用部队，直接闯入摩罗陛下的宫殿，带走了陛下。
随之而去的还有元老院的一干议员。
通往西斯的道路上，两千圣光骑士列队相迎，远远就看到摩罗陛下的御用马车以及尾随而来的贵族车队。
由帝国御用骑士护送着。
“等一下。”
一名教廷统领拦下马车，“尊敬的摩罗陛下，请允许我代表教皇，为您送上来自西斯的祈福。”
随着这名统领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阵营，两边的树冠上一群乌鸦乍起，无数的箭矢飞向了帝国的队列。
数十名帝国骑士根本无法防卫，顷刻间就被射死当场。
干净利落的杀戮现场，冷风嗖嗖吹来，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