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拉秩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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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苏珊,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吃太多油脂。”楠五喘息着,边擦去额头汗水。
“那么瘦有什么用?”漂亮女人鄙夷地瞄了眼一言不发的蓉丝,随即又钻进楠五的臂弯,“你说过的,你都忘了,让我一个人等你……”
靓丽的女人伸出青葱的手指,猛戳负心男的胸口。
蓉丝可不管这位在外面欠下多少风流债,径自喝着那黑哥儿送来的饮料,黑哥儿的脸始终没离开过蓉丝,只是蓉丝并未在意,她很快就被那奇特的香味降服了。
十年,没仔细品味这馥郁的香气了,属于约克拉特有的草场与云雾的清凉,季风吹拂,无数的生灵繁衍生息……
想起来,倒是自己亏欠自己不少。
“别那么没良心,你看,这些都是你的!”楠五哗啦一下,把随身的皮袋倒在桌子上,整个室内又多了一层绚烂的光环,复杂,递进,又通透。
“我的约克拉神啊!”女人惊呼一声,完全陶醉在光芒四射之中。
“这些能买下一座庄园!”她随意拿起一颗雅布里魔法宝石,饶有兴致的看着,又不舍得放下,眼睛很快又被一件小雕件吸引,表情很是为难。
“啊!我梦中的银儿!”
整个审讯过程被女人不时的尖叫声取代,也只有蓉丝心里清楚,这近乎是楠五这些年所有的收藏了。
真下血本啊!
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位女骑士不高兴了,苏珊装着没看见,女人,就该被宠着,得到男人和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很难想象,一个能征惯战的女人,男人喜欢的程度有多少,关键是不好对付。
蓉丝实在没兴趣体会这二位类似干柴烈火的展示,一惊一乍的表演,只是印象中,楠五在一次执行侦测任务中接触过苏珊,至于别的,蓉丝也没兴趣打听。
“是这个人。”眼看着讨完女人欢心,楠五纳入主题,取出来自休斯顿的画幅,不过是羊皮纸上的简单碳画,细节刻画明显不够,“我要得到你的答复,苏珊,我没来过这里,你也从未见过她。”
苏珊不以为然的表情,让楠五确信了一件事,这是一个可以为承诺去死的女人。
抻了抻楠五的袖口,蓉丝悄声问,“你怎么这样肯定?相信能从苏珊这里得到关键消息?”
“你居然没听过约克拉之网?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啊……”蓉丝的嘴巴和不上了,早年跟在休斯顿身边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对于打探消息,找个人,简直是小儿科,只是,偌大的约克拉大陆,谁都不知道她的行踪,万万没想到,居然还和楠五这样熟络……
“对于这家伙,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蓉丝心里不禁嘀咕。
只是当下,苏珊留意珠宝的热情远胜帮助他们找人,楠五尴尬地建议休息一会儿,让苏珊好好想想。
朦胧中蓉丝不过是打了个盹,就被楠五唤醒,“拜托,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眼看着灯火通明处,一些沿途的商人,游客,纷纷钻了进来,而一些娇喘微微的娇娘拧弄着腰肢迎客的寒暄与套路话,蓉丝摸摸眼皮就知道这里实际上经营的是什么。
瞪了眼始终盯着自己导致打碎三个盘子两只花瓶脑袋被苏珊砸了俩大包的黑脸小阿哥,蓉丝随着楠五走出来,由于仓促,有两次踩了楠五的后脚跟。
终于吹到了自然的风,感受着南部湿润的气候,蓉丝心情好多了,只是看了看楠五衣冠不整的囧样,没好气的别过脸。
“我可声明在先,除了认真履行此行的义务,为完成使命义不容辞之外,我可啥也没干。”
“这里不是军营。”
蓉丝以为,既然这叫苏珊的女人身份得以确认,就更没必要着急,“你的手指……”
她这才留意到,楠五的一个食指裹着细绑带。
“想得到苏珊的消息,单有宝贝是不行的,必要时得出点血。”
望着逐渐缩成一个小点的黑鸦,楠五微皱眉头。
……
装饰考究地砖上,各种器皿的残屑与浆果汁液混合而成一幅表现主义图案。
“不要赔偿?不要任何赔偿?”正义的贵族青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碎的了,即便此刻打碎自己的门牙也毫无用处。
“世子殿下,您别激动,眼下,陛下还顾及不到商议赔偿的事情。”年老的学士看着血气贲张的青年,面不改色的安慰对方。
“他们要吃饭,我们一样要喂马,这不是钱的事儿!懂吗我的大学士,这是尊严,是皇家的脸!”
“我当然知道,从你小的时候,我就教会你这些,只是,尊严有时候来得太早也未见的好。”
热心的殿下还是很在意老师的话的,是啊,自己年幼丧父,如果没有这位大学士,始终如一的维护着自己皇家的尊严,自己的脸又在哪里?
“我只觉得,陛下在有意回避着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商议赔偿问题就草草解散了会议,这样下去真不行,我亲爱的大学士,您是了解我的。”
“看不下去也得等候,陛下最近可能有闹心事儿,过去就好了,当然,赔偿问题毕竟对我们有利,又何必急这一时?”
气哼哼的世子殿下接受了老师的安慰,似乎该说的都说完了,未免八卦起来,“我听说,大公爵的女儿失踪了?”
“嘘……”大学士尼古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忘记这件事,大公自己会处理。
说实话,跟着尼古拉风风雨雨十数年,这位老学究遇事稳重,待人豁达,从来没见他这样紧张过。
都说公爵女儿打小得了一种病,脸无法示人,即便在帝都,都没人知道她长啥样。
在这老少贵族闲聊的当口,并不知道一队皇家护卫已经包围了大公爵的府邸,那个夜晚,整个帝都的上空被血色染红。
第4章 赌注()
约克拉新历375年6月6日,帝都又一个血色之夜被载入史册。
斯列德格大公爵被元老院宣布犯有叛国罪,当即处死,赴死的还有几个大公的死党,族人余等全部流放远古矿坑。大骑士休斯顿火速赶回帝都,临时接管皇家御卫队全部防务。
全城宵禁七日。
而事先没有任何痕迹证明,这个倒霉的老头会背叛约克拉,或许看人永远不能看脸。
“十年残阳依如血…或许大公背叛的是国王本人吧,这和约克拉没有半毛钱关系。”
楠五站在南疆廖廓的草场中,脑袋上面一样的如血残阳,回味着十年前那次红彤彤的记忆,嘴里煞有介事地嘀咕着……
直到发现蓉丝正用一种欣赏魔兽的眼神看着他。
大公的死,无外乎增加了一些街头巷尾的谈资。
“这是约克拉神的意志!”民间祭祀穿戴哗啦啦的衣饰,展示先知的能力,在路人看来这身行头完全可以胜任一切衣食住行所需。
“十年一次,约克拉神的眷顾……”查理嘀咕着,倒是挺准的。
他正带着一支负责采购食物的巫师小队,毫不在意民间祭祀目光中流露出的鄙夷。
按既定路线,数月的船上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些医师还会随时往自己的行囊添加可炼化的药品原材料,这晦气的南疆,有很多巫师讨厌的病菌。
按惯例,应有一天的行程,查理没到半日就遣散了队伍。
适才那几个匆匆而过的涵洛人,让他稍作警觉,普通的涵洛人不会走得这样有规矩,沉稳的脚步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行进的速度。
是大地战士。星月巫师可不会放过任何地图上的痕迹。
与贴身副官稍作交流,查理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直至决定撤军,星月与涵洛人的联盟已面临现实的瓦解,这场战争让查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样。
那帮脑袋发达四肢简单的涵洛人,如果不与巫师结盟,他们仍旧会蜷缩在贫瘠的西里岛荒漠里,依靠捕食蜥蜴为生,他们倒是比星月巫师更喜欢约克拉这块肥沃的大地。
“大法师说过的,我们不能出任何岔子,也不能允许这帮畜生干扰我们的行动。”副官一副正义凛然,令查理刮目。
“不要和我说的这样正经,你能把那几个被你囚禁的小娘们每人给几枚金币后统统遣散?你能?”
副官耸耸肩,“我当然不能这样做,那些人不过是难民而已……但我很愿意为大人您效劳。”
一贯自诩把大地战士玩弄于掌股的星月巫师,绝不会对适才那一队经过的大地战士不闻不问。
事实上对于巫师,找个责难涵洛人的理由,比放屁来的还快。
暗哨的消息很快传递到查理的耳朵里,几个涵洛战士去了特儿镇郊外那个废弃角斗场。
消息缜密到他们与老板几番讨价还价,揣着满满一袋子金币满意地离开,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我想,我们只能合理合法地教训他们一下了。”查理的法师帽下射出一道闪光……
涵洛人已经在火光中化成飞灰,没收了金币,查理带着副官大大方方地走进角斗场。
“尊贵的巫师大人!”场主老板是个矮小的男人,有着一双随时可以拨动的绿豆眼。
这个专门为巫师与涵洛战士开设的角斗场在今年即将寿终正寝,没有了战事便没有了流离失所的难民,尤其有几分姿色的女难民更是极其缺乏,他未免担忧起今后的生计来。
所以,在涵洛人一再保证,这货色完好无损,甚至一根头发都没掉过之后,他选择相信了他们,毫不吝啬拿出自打设场以来最大的一笔酬金,他认为太值得了,这最后大赚一把的机会,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无动于衷。
嘈杂的场内,是闲着没事的农场主们的天堂,当然也是巫师和涵洛人消遣的最佳去处,不乏投机商与赌徒,偶尔受了贿的当地税务官也会莅临。
那种类似劣质干酪的砖形壁垒,却由连星月巫师的魔法火球都无法打出一个裂缝的矮人矿岩堆砌,据说每一块砖都是用角斗士的鲜血凝铸的。
硕大的魔法提篮灯下,一只被无限夸大的金丝雀笼子伫立在场地正中,淡金色的笼顶涂抹着劣质金粉,刚好与众多看客的视线平齐,却丝毫不影响他们饶有兴致地欣赏下去。
这里已没有了先人开疆扩土后对待战俘的那些残酷玩法,尔今,唯一的乐趣是女人。
尤其他们觉得值得一赌的女人。
规则再简单不过,看完货双方下注,本人或委托人下场单挑,胜者得钱又得货,再给老板一定的佣金。
查理与他的副官已经来晚了,实际上斗场的对决在下午就开始了。
对这里耳熟能详的巫师从来不着急,他知道最好的通常在最后。
几番场次的较量,不过是有人留下了尸体,有人得了钱又带走了女人,令查理昏昏欲睡。
直至预示着压轴的金铃声传来,出现在金丝雀笼子里的,便是今晚最后的赌注了。
正如角斗场老板所言,恐怕今后再也看不到这种令人激动的时刻了。
尽管那尤物半遮着面部,一样会令人热血贲张。
“没白来。”两名巫师对望一眼。
当查理看到那名率先走进角斗场正中的人时,在心里把角斗场老板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撸了一遍。
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人,瘦高挑,样子穿戴与北方游牧人差不多,腰上别着一把短刀,金发下一对深奥的眸子,坚挺的下颚满是胡茬。
只不过,他胸口有枚徽章,足以令见多识广的查理手心儿出汗。
这是一个战力不低的游侠,还是隐者级别的,自己的胜算顷刻降至三成。
一个隐者游侠会在这个破烂地方?他甚至怀疑是角斗场老板在给自己设局下套。
按照约克拉秩序,隐者级的游侠杀人放火全凭着约克拉意志行事,他们有着无上的赦免权,而自己杀死一名游侠,只能为人诟病动机不纯。
“大人,要不,今天放弃吧。”副官不合时宜的提醒。
查理哼了一声,自己至少是一名星月巫师,在这么一个弹丸之地被吓跑,有损星月的尊严。更何况,那袋金币交出去是要不回来的。
“见机行事吧。”老谋深算的查理给了他的副官一个微笑,身形飘逸地步入场中。
“星月巫师不需要任何结果,我们只为拯救……”查理不忘在任何场合宣扬星月的意志,似乎这样才能充分展现他们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不要拿那层皮掩饰你的邪恶,我真的没兴致听你说教。”对方微微颔首,却出言不逊,标准的北方口音。
喧嚣的声音逐渐随着两人的对峙时间退去,人们屏住呼吸。
查理的嘴唇微启,实际上从打看台上下来他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如果对方不是个冒牌货,只能他与副官合力完成这次完美掠夺。
谁都没有留意,留在看台上的那名巫师,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淡蓝色的光环围绕着巫师的黑色袍子,也凸显出查理的实力。
对面的游侠眉头微皱,似察觉到事先低估了对方的力量,随之慢慢的把手放在刀柄上……
多年以后,如果重温发生在特尔镇的这场角斗,吟游诗人会把它做成一本图册向世人展示。
蓄势而发的巫师直接打出一枚火球,却被对方用刀鞘反弹到场地正中,那顶巨大的金丝笼子上。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浓烟滚滚,巫师的烈焰足以烧化那铁笼子,而谁也不曾留意,一个身影在牢笼炸开的那一瞬潜入笼中……
游侠还刀入鞘,侧身倒地的查理睁大了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并确定了潜入笼中的人绝对不是自己那个忠实的搭档。
谁也不会抹去巫师脑子里的地图,更不会抹去地图中存留的痕迹。他与同伴的计划毫无悬念的破产了,而识得这一玄机的片刻,他已经将这个发生在特尔镇的秘密与自己的生命一并带走,只能去与星月之神申诉。
掩埋了巫师的尸身,蓉丝毫不回避地坐在草场之中,面无表情地等待着。